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玦与她的推论如出一辙,然而她怀疑的是皇室,他怀疑的却正好是她们:在水一方
“那又如何?”她冷冷地反问。
“能让皇帝忌惮的话,‘在水一方’怎么会是弱者?”濮阳玦笑。
弱者?鱼玹晚在心中冷笑,她们御鱼族从来不会是弱者,弱者只能被淘汰。但她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或许,只是那个组织一不小心知道了皇帝的什么秘密。”
“那更让我想结交了。”濮阳玦毫不隐瞒。这个“秘密”能够濮阳琛这么在意,濮阳玦怎能错过?
只不过,如果他知道坐在他面前的女人就是“在水一方”的人,他会生出怎样的感慨?
回到房间,静霖立即拉上窗帘,整个房间暗淡下来,宛如密室一般。原本鱼梦真的“春风一度”最适合作为密室修炼,但贝铃沙和鱼梦真那么一闹,只怕鱼玹晚以后想去“春风一度”都不能太过明目张胆了。
只见鱼玹晚盘腿坐在内间的床上,闭着眼睛进入了修炼。淡蓝的水汽氤氲在她的身侧,仿佛朦胧的纱衣笼罩在身上,美丽而带着梦幻。
静霖微笑,忽然见小姐身侧的水汽陡然消失,那双异色的双瞳也睁开,自怀中摸出了一块三角形的玉石,低声道:“家主,我在。”
是来自家主的通讯!静霖顿时心中直打鼓,难道家主已经知道了京城里的事情?
玉石发出淡淡的光芒,一个并不大声却沉稳的女声自其中传来:“玹晚,你为何在京城停留这般久?早些离开,那里本是一处是非之地。”
鱼玹晚沉默,如今她已卷入了这是非之中。她叹了口气,轻轻地道:“母亲,我见到了太上皇。”
这三个字仿佛带有一种魔力,让鱼家的家主也不由沉默了片刻,声音淡淡地道:“听说他的状况并不好,可是这样?”
鱼玹晚点头:“正是。据说遭皇帝下毒,如今已成了痴傻,日常必得人时时照料,连一名五岁孩童也不如。”
那一头的人没有说话,但鱼玹晚能够听到那边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沉重。“玹晚,你可记得家训?”家主的声音变得威严。
鱼玹晚“嗯”了一声,淡淡地道:“不能信任男人,不必依着男人。”她呼出一口气,“您知道的,我并不是为了他……那样才留下。”
那一头传来低低的笑声,家主的声音有些低沉:“晚儿,你心中作如何想,为娘还不知道么?早些解决了回来,娘等着抱孙女。”
“是。”鱼玹晚的脸上掠过一丝红晕,但脸上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鱼沫青了解她,她又何尝不了解她的母亲,面对母亲的调侃,她只需置之不理就好。
英王府的书房里,濮阳玦轻轻喝了口茶,手中把玩着那一本便签。严过和唐瀚站在他的面前,似乎面色都有些不好看。
半晌,终究还是唐瀚开口道:“王爷,据属下获知,这‘在水一方’似乎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居处,位于紫罗国西面天岩山一带,其中人群却分外神秘,有说其中住着妖怪,有说其中是山泽之神的宅邸,并无详细信息。”
“天岩山的‘岩纸’产业,又是什么人在负责?”濮阳玦淡淡地问。
唐瀚恭敬地道:“这位负责人倒是颇为神秘,据说这是一个家族产业,但如今这产业倒是有一位合作人,被属下查到了名字,实在有些意外。”
见濮阳玦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唐瀚微笑:“王爷也认得的,他便是云河乐坊的那位琴师。”
哥舒陵!又是哥舒陵!
这个名字竟然以这样诡异的方式忽然又回到了他的眼前。濮阳玦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冷笑一声:“看起来,本王应当去好好拜访那位先生才是。”
云河乐坊在冷古城极负盛名,除去各有所长的乐师歌姬,更多了一个哥舒陵作为他们手中的王牌。他的竖琴曲能让人忘却忧伤,他的笑容能让人满目美好,他的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和贵气……
这是濮阳玦通过简天越了解到的市井传闻。小心翼翼地叙述完毕,简天越看了看濮阳玦并无起伏的脸色,轻轻笑道:“听他们说得那样的天花乱坠,只差把那琴师说成是天上谪仙一般了。”
濮阳玦笑了笑,却并不回答他的话。“有没有什么契机,能请哥舒先生到王府来演奏一次?”他装作随意地开口问道。见简天越有些迷惑地看着他,濮阳玦冷冷地道:“本王在蛮荒之地过得太久,如今既然已回到了冷古城,总要做些风雅之事,表示本王与当年并无二致。”
这样神秘的男人,若是不能为己所用,无论于公于私,他都不会容许这个男人再这么嚣张地活下去——虽然,这只是濮阳玦眼中的嚣张。
简天越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道:“王爷可是糊涂了,五天后便是永嘉公主二十寿诞,皇家礼乐虽也有,毕竟太过严肃端庄,若是有民间的仙音辅佐,岂不是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