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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道……是哥舒陵的儿子?
“阿玦……你怎么来了?”白玉萝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濮阳玦抬头,双目赤红地瞪着被宫女搀扶出来的女人。
听到濮阳玦过来的消息,白玉萝忍不住垂下泪来,她有许多的话想要对儿子说,她有许多的委屈想要倾吐。但看到濮阳玦这样的眼神,她不由得惊住,傻傻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嗫嚅着道:“阿玦……”
濮阳玦加快的脚步,拽着白玉萝往内殿走去。白玉萝被他拉扯着,脚步踉跄地往前:“阿玦,怎么了……怎么……”
“皇帝说,要处斩哥舒陵。”濮阳玦的声音很低,却恰好能够传到白玉萝的耳朵里。
说完这句话,濮阳玦微微转过头,意料之中,他看到白玉萝变得惨无人色的脸庞。他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呵呵”一笑,更加捏紧了白玉萝的手腕:“您知道的吧,究竟是哪位哥舒陵……看来,不需要我点拨。”
他松开手,白玉萝膝盖一软,缓缓地倒了下去,眼泪淌了满脸。“你知道了……你都知道了?”她喃喃着,咧开嘴角似乎在笑,眼泪却流淌得更加汹涌。
“对不起……阿玦,对不起……”她哀哀地哭泣着,跪倒在地,捂着她苍白的脸。
他知道了什么?他怎么会知道?他不知道的还有多少?濮阳玦盯着面前的女人,他现在只知道,四年前的自己,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嫌恶,冰冷,甚至……带上了恶心。
这么多年,他已经听到了许多中伤白玉萝的话语。他可以揍一个、揍两个,甚至是命令侍卫将这些背后嚼舌根的人杀死,可是这样重复之后他知道,他依然不能让他们全部闭嘴,语言的力量他无法控制。
所以,他选择了逃避。他宁愿不要这个为他带来耻辱的母亲,如果有什么需要他赎罪的,就让他马革裹尸,让他付出这条命来偿还母亲的生育之恩好了!
四年过去,所有的事情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他的母亲在他的面前承认了一切,她竟然还来求他的原谅……原谅,有什么可原谅的?如果道歉有用,命运怎么还会这样残酷无情?
沉浸在“春风一度”的香甜氤氲里,鱼玹晚沉沉地睡了一觉,竟是一夜无梦。等到苏醒的时候,她习惯性地放出神识感知,感觉到整个房间里除了自己便只剩下静霖。
不,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非常孱弱的存在感……她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却惊动了静霖,静霖立即微笑着端了水盆和脸巾过来:“小姐,精神好了许多了吧?梦真小姐这里还真是一个养精神的地方呢。”
鱼玹晚净了手脸,静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丝毫不为所动的脸庞,听不到小姐的回复,静霖一时间也不敢再开口说话了。“静霖,梦真这么早就去接客了?”鱼玹晚忽然开口道。
静霖讪笑不已,鱼梦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没良心的女人,我把你留在这儿过夜,也不知推却了多少恩客,你竟然还这么挤兑我——”她推门而入,鲜艳欲滴的红唇高高撅起,娇嗔不已,“咱这儿庙小,当真容不下您这样的大神啊。”
她这边调侃着,却发现鱼玹晚根本没有要回应她的意思,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对着静霖眨眼,静霖也连忙对她使了个眼色,鱼梦真松了口气,幸好鱼玹晚还没想到要去问他们的事情。
“看来你睡得还挺好。”牧琅翘着腿坐在她的床边,“倒让孤白白担心了一场,呼……”他夸张地拍了拍胸脯,海蓝色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笑意。
为什么他会若无其事地出现在这里?自己不是和他之间发生了争执,对他进行了“冒犯”么?鱼玹晚死死地瞪着他,牧琅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毫不在乎地笑了笑:“若你当真以为孤是那般小心眼,孤岂不在千百年前就被气死了?”
鱼玹晚微微抿唇,忽然发现鱼梦真和静霖都以无比震惊的目光看着她,她立即瞪了一眼牧琅,牧琅满不在乎地对她们挥了挥手,故意板起脸道:“难得孤现身一次,你们便是用这样的态度迎接孤?”
“拜见龙神!”鱼梦真和静霖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虽是鱼家不能修习术法的女儿之一,鱼梦真对于这位神祇依然是心生敬畏和崇拜的;想不到这位神祇竟然降临在她的房间之中,若说她不激动,是绝对不可能的。
牧琅随意地挥挥手,瞥了一眼保持神色淡定坐在一边的女子,别人都能这么恭敬地对待他,偏偏这个丫头并不对他做出任何敬畏的姿态,甚至屡次与他抬杠,视他的恩宠与亲近为无物——原本牧琅也着实生了气,但他后来发现,这个丫头原本就是这样不咸不淡的态度,并不因为旁人而有变化。
除去她认定的亲近之人,她不会对别的人敞开心扉吧?
活了千百年,又作为呼风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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