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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在对牛弹琴,明明这就是非常浪漫的事,结果被他三言两语就给批评得一文不值。
“秦纤仙小姐,你瞪够了没?够的话我们也该打道回府了。”
轻轻松松毫不费力,林绍杰只要拉着手上的红丝线,秦纤仙就真像汽球一样尾随在他身后离开琵琶湖,简直就是被他操纵在手中的傀儡。
“等等等一下啦。”秦纤仙想要拉住他,却反倒被他给牵着走。“我还有事情没做,你再等我一下好不好?”
他才懒得管她又想搞什么鬼,依旧牵着汽球往前行。“你还想做什么?”
“我想照相。”
“照相?”
“对呀。”她指着不远旁那株梅树兴奋叫着:“我想和那棵树照张相。”
林绍杰终于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她。“很抱歉,我们这里的规定是不准拍照。”
“为什么?”
“怕照片外流后就被外界知道有这个地方,也防止镇宫使大人的尊容曝光因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能拍照好可惜。”
看到秦纤仙大失所望地苦着脸,他也只有无奈轻笑。“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苦衷。”
在隐神宫里住了一段日子,她知道这里存在着许多规矩,不管是谁都得遵守。工作人员有他们的规范。十二岁神将有他们该遵从的使命,而镇宫使,大概就是这庞大组织里的中心人物吧。
“算了,我们还是不要谈论这令人失望的事。”秦纤仙一改刚才沮丧的样子,马上又换上一副笑脸:“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在这隐神宫里,普通人穿着都像外界一样,可是你们十二岁神将和镇宫使的衣服就好特别,带有强烈中国古典风格,却又搭配时下流行的样式,怎么会这样呢?”
“这应该算是一种习惯吧,也为了将岁神将和普通人有所区隔。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我的衣服上绣有梅花。”
“咦,真的耶!”
绣工精细,质感十足,看来这件衣服应该值不少钱,还不是随便人能穿得起的。
“可是,为什么你要绣梅花呢?”
“因为梅花正是一月的花神。”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其它十一个月的岁神将衣服上绣的花都不一样吧?”
“没错,一月梅花,二月杏花,三月桃花,四月牡丹,五月石榴,六月莲花,七月秋葵,八月桂花,九月菊花,十月芙蓉,十一月山茶,十二月水仙。只要是岁神将,看他们衣服的绣花就能知道他们是属于哪一月的。”
“喔,好神奇哦,果然隐神宫就是不一样,连穿个衣服都这么有学问。”
林绍杰脑筋转得快,马上想到一个变通方法:“这样好了,如果你真那么喜欢那株梅树,我倒有个办法。天瑷很会画画,看哪天遇到他时,我再请他帮你画一幅梅树的图怎样?”
“真的吗?好呀好呀,有总比没有好。”
灿烂微笑挂在她喜上眉梢的脸庞,让她看起来特别耀眼迷人,她的笑容和镇宫使比起来有极大的差别,镇官使总是带有沉稳内敛之气,让人见了莫不敬仰万分;而秦纤仙那毫不造作的开朗大笑,只让人觉得非常的舒服、温暖,就像是春风一样。
突然意识到自己竟将她拿来和傅娴音相比,林绍杰连忙挥掉心中莫名的浮动情绪,让心情慢慢沉淀下来。
可是却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着她的微笑,想着她的盈盈巧语
他放太多心思在她身上了,明知道这是不应该的事,但他还是在不知不觉间,一再地想起她。她的存在:带给他某些困扰,让他愈来愈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他总会为了她的事连连焦心不已,就只因为没见到她规规矩矩地待在缘来居内。
对他来说,她的确是个难以掌握的人物
“嗯?”秦纤仙发现他竟然就站在她面前发呆,连忙赶紧挥挥手。“你怎么了?”
“呃,对不起,我失态了。”
看到自己左手小指上还系着红丝线,又想到刚才秦纤仙那一番玩笑话,他不知不觉莞尔一笑。如果姻缘线真那么容易拿到就好,他也不用烦恼该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线另外一端的主人。
秦纤仙有些惆怅地望着小指上的蝴蝶结,轻声说道:“我曾经梦想过,有一天我会遇到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他将会陪伴我度过半个世纪,直到两人都老得不能走路为止,但是我现在却不敢有这种奢想。”
“为什么?”
“因为在茫茫人海中,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白马王子在哪,或许错觉让我以为眼前这个人就是所谓的白马王子,但最后我才会发现,他根本就不是。”她无可奈何地笑着。“所以说,这个时候如果看得到自己手上的姻缘线就好了,我只要沿着手上的红线,就能在人海中找到我真正的另一半。”
林绍杰静静看着她落寞的笑脸,心中不舍再次浮现,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安慰她,现在的他只想逗她笑而已。
他伸出左手,似笑非笑说道:“照你刚才的说法,那我就是你的白马王子喽?”
“哈哈你还当真啊。”
“无所谓呀,如果你喜欢的话。”
“我喜欢?”秦纤仙突然愣了一下,表情不自觉地认真起来:“你是说真的吗?”
“呃?”林绍杰也被他自己的话给吓到,他本只是想安慰她,可是为什么脱口而出的,竟会是这句话?
一时之间,他开始觉得愈来愈无法掌控自己
“喂,她在这啦。”
“找到了耶,快来快来。”
专门搞破坏的找碴三人组又在这时缠上他们俩。这群小孩子身上的衣服样式和林绍杰类似,不过颜色不同,布面上的花色全是含苞未放的花朵,这也就是十二岁神将尚未继承任务,还在锻练修习时的服装。
三个小表躲在回廊转角,不停采出头偷瞄他们,还用极为大声的音量故意讲着“悄悄话”──
“你知不知道,她那天笨到差点被太岁星给吸收掉耶。”
“难怪,看起来就是呆头呆脑的样子。才会笨到差点被太岁星给吸收。”
林绍杰连忙对着他们喊着:“喂,你们这──”
“你们这些小表态度好差喔!”秦纤仙竟然声势比他还吓人地压过他的话。“你们不要以为我是女的就好欺负,我只是还没发飙而已!”
上次已经被他们给欺负一次,这次怎么能再被他们踩在脚底下,秦纤仙可是卯足了力气向他们大喊,活像张牙舞爪的母老虎一样。
这些小表竟然假装没她这个人,迳自交头接耳大声讲闲话:“哟,看到没有,她不只笨,还凶巴巴的耶。”
“那怎么行呢?笨就算了,再凶的话就没人要喽。”
“可恶的小表头,看我怎么修理你们!”
秦纤仙火冒三丈地举起双手作势要将他们给牢牢掐住,但他们小虽小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三两下就轻松躲过她的追捕,还边逃边配合地惊声尖“笑”──
“女鬼抓人了,我们快逃吧!”
“别跑!死小表,有种你们就别跑!”
她一气之下抛下身后的林绍杰就飞出去,谁知道她才飞没多远,却被林绍杰轻轻一拉,就像突然泄了气的汽球一样,一下子又飞回他的身边。
“你干什么啦,我正准备痛扁他们一顿耶!”
“算了吧。”林绍杰早就已经习惯他们三不五时的恶作剧。“别管他们就好,只是小孩子而已。”
“那怎么行,绝对不能这样放过他们!”
她咬牙切齿拉扯手上的红丝线,却发现怎么拉都拉不下来,干脆用牙齿咬着丝线的线头,想把刚才打上去的蝴蝶结咬开,但咬了老半天却仍旧一点用也没有,蝴蝶结好好地留在小指那,原本很容易打开的结此时就像被打死结一样,怎么扯也扯不下来!
“奇怪,怎么拿不下来了?”
“怎么可能打不开结?”
林绍杰试着将自己手上的结打开,却意外发现,他不管怎么用力也解不开红丝绳,那条线就好象生根粘在他手上一样。
“林绍杰,你拿的到底是什么鬼绳子呀?”
“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绳子!”
“你不知道,这是你拿过来的耶!”
“我只不过刚好在经过的路上捡到,怎么知道这条线诡异得紧!”
他们俩死命拉扯绳子,绳结依旧不动如山地粘在他们手上,好象在向他们俩宣告,它粘定他们了!
在另外一边,傅娴音正缓缓地朝他们这个方向前进──
“真是奇怪,到底跑到哪了?”
傅娴音东张西望地在走廊上不停叨念,神色显得有些烦忧,她拿着一把剪刀边走边瞪着干净无垢的地板,那着急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在找寻某样不知名东西。
“怎么到处都找不到怪了,我记得刚才没走到这么远的地方啊。”
她边找边皱眉,一路找到林绍杰和秦纤仙所处的回廊,看到他们俩使尽平生吃奶力气在想办法把红丝绳给解开时,她大概有十秒钟的时间呆滞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那那条姻缘线是六人份的”
此刻的她真是欲哭无泪,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她本想将好不容易托人拿来的姻缘线剪成六段,偷偷绑在六位尚未成家的岁神将手上,谁知道才一转眼没见到而已,她那珍贵的线就
“呵呵呵还真是巧,看来也不需要我动手脚了”
傅娴音连忙捣住失声大笑的嘴,却还是忍不住心里那狂笑的举动,她也顾不得镇宫使的高贵形象,半笑半忍地在他们俩面前笑到肚子都快痛起来。
“镇镇宫使大人,您没事吧?”
林绍杰能肯定,这绝对是他第一次看到傅娴音笑得如此离谱。
“没没事。”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努力平抚自己高涨的情绪。“你们解不开绳子是不是?我来帮忙。”
拿起手上一直握住的剪刀,傅娴音手起刀落轻松地将绳子从中间截断,让他们俩不必再互相纠缠,只不过留在他们手上的绳结依旧是打不开。
“抱歉,我所能做的就只有这样,至于你们手上的结”
它总有一天会消失的,只要他们再忍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