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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难以走快。因为得不断的用手去扒荆条。扬花走在前边,太平在后边,但他前后都得顾。正走着,他仿佛又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刚一回头,前面呼的一下,扬花“哎呀”叫了一声,提包就被人夺走了。接着,又听到“扑通”一声,那人跑得慌张,被荆条绊倒了。
说时迟,那时快,太平这会儿的脑子也灵,马上清楚了眼前发生的事,腿脚也利索多了,一个箭步,猛扑过去,骑到了那人身上。拳头像雨点似的打在那人的身上。扬花也胆壮了,上前就扯,一把抓到那人的脸上。那人惊叫一声,扬花大吃一惊。太平一松劲儿,那人就像兔子一样窜跑了。
你道太平为什么愣神、松劲儿?原来他听出这个声音就是劫他的那个人。好家伙,一夜做几次案?他是感到震惊。
扬花为什么吃惊呢?因为她听出声音特别熟悉,熟悉得使她难以相信,她是又疑、又气、又怕。俩人急急忙忙回到了扬花家。
牡丹介绍说:“爹、妈,这是我的同学太平,是他送我回来的。”
杨老汉和杨大娘都是热情的招待太平。又是拿烟,又是倒水,还非要给太平烧鸡蛋茶。太平呆若木鸡,坐在那里。杨老汉问一句,他答一句。一会儿,鸡蛋茶烧好了,牡丹亲自端到太平的面前,说:“太平哥,你喝吧。”
姑娘的一声哥,喊得太平心里热乎乎的。一碗鸡蛋茶,足足有七八个。太平激动得心里直跳。他腼腆的说:“叫大伯大娘喝吧,别把我当客人支应。”
这时,大娘说话了:“来到家里就别作假,快喝吧。今天要不是你,你妹子可就不得了啦。八月十六是你妹子的‘好’(指结婚的日子),过了‘好’再走。俺两口子也没有个儿子,你就是花她哥了。”
“中哦!”太平实实在在的答应下来。
“还‘好’什么?要是他,去他的吧。”扬花在一旁生气的说。
这时,只听“嘟嘟嘟嘟”的敲门声。
“谁呀?深更半夜的。”大娘问。
“我呀,我是光明。”门外的人说。
太平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拿腔作调的声音不就是抢劫我的人吗、刚才抢手提包的人不也是他吗?太平就把他的想法告诉了牡丹。牡丹说:“你记得准吗?”
太平说:“记得准。你不是抓了他的脸吗,一看就明白了。他是谁?”
“他”扬花难言了。
门开了,李光明满脸血痕进来了。
“哎,你脸上是咋弄的?”杨大娘还是很关心的问“看,一脸的血,快洗洗。”
李光明支支吾吾的说:“是,叫树枝挂的。”
太平已经把他看清了,虽然李光明抢劫时带着黑纱,但是,从身段、举动、说话的声音都可以判断是他。扬花也认准了。李光明的脸上的伤痕分明就是她抓的。天哪!自己的女婿竟然是抢劫自己的人。她呜呜的哭起来。
她这一哭,她一家人都哭傻了。这是因为什么呀?李光明在慌乱中,他并没有看出荆条地中的两个人是谁,模糊的感到是一男一女,哪知竟然是陈太平和扬花呢?原来,他在抢劫了陈太平之后,就骑车逃走了。但是,他又觉得这个车子不能要,它是个大件东西。容易被别人认出,是个惹祸的根。他决定把车子扔掉,就把车子藏在太平与扬花路过的荆条地中,刚藏完车子,又解了手,他又想到钱,这钱会藏到什么地方呢?他终于在车把中找到了钱,他把钱藏好,想到岳父家去一趟。他正在荆条第里穿行,听到小路上有脚步声,不由产生再捞一把的念头。没有想到,虽然提包抢到了手,却被打得难受,脸也被抓破了,实在出丑。于是,他想到杨家去编个谎,叫包扎一下。扬花一哭,他还以为是同情他呢。
“别哭,别哭,不碍事。过两天就好,到十六就看不见伤了。”
“你死了也没有人管。你为什么抢我的提包。”
李光明吓傻了眼。
扬花把路上的事全盘托出。
“你甭冤枉好人。”李光明抵赖。
事情闹大了,老两口也很气愤,怒气冲冲的说:“算我们瞎了眼,招了个强盗女婿。还想娶俺闺女呢,做梦去吧。滚,给我滚。”
李光明看着硬的不行了,就说:“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
“错了?说得轻巧?你要是把人害死也说是错了,能行吗?”
一家人都和李光明吵起来,越吵越凶。看来是十六日的婚礼是举行不了啦。李光明狠狠的说:“咱们走着瞧!”就气哼哼的走了。
太平没有想到他们是这种关系,弄得人家的婚事吹了,他心里很内疚,上前劝大娘说:“大娘,甭再生气了,有委屈报在我的身上。这事都怨我。要是我不来,哪能叫您老人家生这么大的气呢?”
第二天,扬花就到大队开了证明,要坚决和李光明离婚。经过劝说无效,双方在八月十五(阴历)上午,终于到了公社。因为上述情况都是事实,李光明看到也无可挽救,也就同意了。方脸秘书给他们办理了离婚证。当时看热闹的人非常多。
对李光明的抢劫行为,何文忠没有放过,当即就把李光明看管起来,随即就询问了他,又加上牡丹和太平的证词,何文忠就草拟一份提请批准逮捕李光明的文件。同时,给柴旺局长做了电话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