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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了纪律性。这是海儿操练课程的主要内容,也是最重要的革新。她迫使士兵们练习火绳枪的装弹和射击动作;练习在前进中和战斗时的持枪位置。这种训练并非前所未有的。军队总需要训练新兵,但是以前的教官们认为,一旦人人都学会了使用武器,任务也就完成了。这种想法不无道理。海儿和前人不同之处在于她的做法要系统得多。她将火绳枪的相当复杂的装弹和射击动作分解为42个单一的连续动作,给每个动作定出名称和发令词。由于士兵们动作的时间相同,节奏一致,每个人都能做好同时发射的准备。这样,齐射既容易又自然,对敌人的队伍造成一种冲击力。更重要的是,士兵们装填和发射的速度更快,而且忽略任何重要步骤的可能性也小得多。结果,枪比以往任何时候效率都高。因此,海儿相应地可以增加部队火枪的数量。
标准化操练的重要内容之一:部队正规化。训练士兵步伐整齐,就可以使整个单位的士兵按照规定的方式前进、后退、向左、向右,将纵队变成横队,再由横队变成纵队。海儿教官的操练中最重要的动作是反方向行进。一排火绳枪手或滑膛枪手在发射完毕后,从站在他们后面的两列士兵中间走过去,到队列后重装子弹。同时,下一排枪手重新装好枪弹,其他各排也都发射完毕并后退就位时,第一排枪手就能够毫无障碍或毫不耽搁地开始第二次齐射。这样,一个训练有素的单位就能像演出动作经过精心设计的军事芭蕾舞,连续快速地进行一连串的齐射,使敌人还来不及从第一次齐射火力中清醒过来,另一次齐射就又命中了目标。这里的窍门在于选择时机,同时也在于阻止士兵们在背向敌人以走到队列后重新装弹时逃离战场。反复进行训练,使每一个动作都达到半自动化的程度,就能把出现故障的可能性减少到最低限度。大批军官和军士对士兵的严格监督,也是使反方向行进实际可行的必要措施。凡火枪队,基本都具备这种“二连击”的技能,乃至“三连击”“五连击” 至于传说中的“九连击”就是在短时间譬如一分钟内火力重叠九次,那就要寄希望于我们的新式火枪的性能了。
海儿根据我送她的枪炮操典一书进行军事改革的另一项重要内容:提高炮兵的机动性和加强其突击力量,组建了畜力拉动的轮式火炮制式的轻炮兵兵种。另外精减整编部队,使各战斗单位更适合于机动战。她仿照西方陆军的支队形式将军队划分成比往常更小的战术单位。1个营为550 人,营再划分为连和排(其实是出于我对现代军队三三制单位的回忆。送给海儿的枪炮操典其实经过我的修改,是古老悠久的欧洲传统战术与现代战争回忆录的结合体)。划分成这样的小单位,操练起来很方便,一个人的口令就可以控制所有士兵的动作。在这种小单位里,也能够建立起从指挥官到刚入伍的新兵的个人联系。它们在战场上可以灵活地活动,既能独立行动,又互相配合,因为一系列明确的命令从指挥整个战役的将军,可以一直传到带领每一个排的每一行士兵的军士。指挥系统中的各级指挥官都执行上级的命令,将命令传达到下级官兵,并根据实际情况加以具体说明。这一改革预示着现代营的出现。
这样,军队就成了有中枢神经系统的、互通声气的有机体,因而能对意外的情况作出灵敏的、比较明智的反应。每一个动作在准确性和速度方面都达到了新的水平。各营在战场上的运动乃至士兵在射击和行进时的单个动作都可以予以控制,也可以预期,这是以前未能很好做到的。一个训练有素的作战单位,每个动作都达到规定的要求,就能够增加战斗中每分钟射向敌人的子弹数量。单个步兵的灵巧身手和坚定意志已经几乎不起作用;个人的勇敢和胆量在不可更动的例行常规面前也几乎完全消失。戎马生涯呈现出新的面貌,军队的日常生活发生了深刻的变化。经过金牙式训练的部队在战役中自然而然地显示出强大的战斗力。人们以后认识到新军这一点后,甚至在最保守的大明绅士和老将中间,昔日非正规的英雄式的军事活动方式也逐渐消亡了。
战斗中的高效率固然重要,但是其重要性尚不及训练精良的部队在守卫城池和围城时所表现出来的比以前更高的效率。说到底,士兵的全部时间几乎都是在准备和敌人对抗中度过的。对于过去的军队来说,如何使军队在等待时不变得烦躁不安和难以管教始终是一个难题。在越野行军中,这个难题能够迎刃而解,但是当一支军队在一个地方安营扎寨,连续几天或几个月无所事事,就很可能士气低落,纪律涣散。一天几个小时的操练很容易组织,效果明显,又很容易实施。因而,守卫部队的纪律就容易维持。
古代中国的军队也曾利用这种本能把他们的军民结合在一起。我们其实是回顾了中国军队传统重视战法和训练的做法,更改他们的操练方式以适应新的时代,其实是将近代欧洲的军队管理方法接上古老而久经考验的中国军队传统。
训练严格的军队通常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与所处的社会相隔绝,从乡村直接招募来的新兵只需很短的的心理适应过程即可融入连、排等人为的基层社团。尽管操练看起来似乎单调而重复,却把往往来自社会最底层的各种人牢牢地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紧密的集体,甚至在生命显然处于危难的紧张时刻也能服从命令。
所以,新的操练方法使军事单位成了一种专门化的集体,其中,新颖的、标准化的、面对面的关系有效地取代了传统的社会组合方式。因此,训练精良的排和连组成的人为社团十分迅速地取代了往常那种按武功和地位形成的等级。
另有一项重大的建议由我提出,得以实施演练,主要是用来工事防御,特别是对付机动性非常高的骑兵。这就是后来明军争相效仿的铁铲防御。在西方十六世纪以前,欧洲军队并不重视挖土筑墙。在墙后躲避危险或打洞藏身意味着怯懦。即使对中国军队而言,也通常依靠从附近征募的劳工来完成大部分他们认为必要的掘土挖壕工作。我却提出,随军携带的铁铲比刀剑或鸟嘴枪更有威力。围城军队有计划地挖壕筑墙保卫外围防线,这样做可以防御敌军的解围援兵进袭,同时又不放松围城。新军在日常训练中强调多次,军队必须遵循这一方式围城,受到守城敌军的火力杀伤就比较少。同时,坚持掘进,日益接近守敌的壕沟和城墙,直到可以发起最后冲击。这样,围城变成了一项工程,挥铲挖土成了围城士兵的日常工作。在西洋已经流行的堡垒战中,我曾经命令海盗王红胡子在阿尔及耳防线最先采用近敌壕与对向壕、坑道与反坑道,使得这道防线几乎成了不破的神话。不过最后还是破了,被另一海盗王海雷丁从内部攻破,非战之罪也!现在西方世界的军事工程学正在掀起热潮,但使我惊奇赞叹的是,我中华名将历代辈出,兵学理论浩浩大观,都提到工事在攻守之间的重要性,所缺的,只是一把短小方便的工兵铲。让兵工厂大量铸造便是。这种沉重的劳动有一种附带的效果,即几乎扫除了官兵的懒散习气和放荡行为。
(别人看世界杯的时间,我在为书友码字。另外有人说我这书没救了,快开新书吧,对我打击很大我还是想坚持写全本。虽然已经在准备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