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03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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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跟高齐处得怎么样了?”
“我压根就没跟他处,是你一厢情愿。”
“不处也行,高齐顶多算优秀,但一比,人家周晋叫完美。周晋好,妈改投他一票!”
“谁给你表决权了?”探照灯加测谎仪从此常伴左右,干扰不可避免,但程度必须控制,青楚决定将不合作进行到底。
霹雳的不合作,李博怀和陈秀暂时还看不出,仨人在商场里转悠,陈秀一片挚诚:“霹雳,今天阿姨买件衣服送你,自己选,喜欢的我埋单,啊!”
“不用了吧?”
“阿姨一片心意,你就挑吧。”
“你真大方,那我不客气了。”一溜儿品牌店挨个逛,霹雳在前面挑衣服,陈秀跟在后面翻价签,越看脸色越难看。霹雳终于看上一件标价一千八的短风衣“我喜欢这件。爸,我穿好看吗?”
李博怀:“好看。”
陈秀急忙干涉:“一千八太贵了!一模一样的在服装市场也就三百。说不定这也是从那边进的货。霹雳,商场东西太宰人,不实惠,现在年轻人都去动物园淘衣服,要不带你去那边逛逛?动批的衣服样式多,还物美价廉,现在白领小姑娘身上花里胡哨的,全是那边出来的,可时尚了。”
李博怀了解女儿,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穿过批市场买的衣服?刚想反对,霹雳却出他意料欣然点了头:“那就动批吧。”
到了喧闹杂乱的服装市场,陈秀如释重负、如鱼得水,这里的消费在承受范围之内,不会让钱包难堪。一件开价三百的短风衣令她如获至宝:“霹雳你看这件,是不是跟刚才商场那件很像?”明明款式质地相差甚远,霹雳的质疑来不及出口,衣服已经上了身,陈秀对自己的眼光很满意:“合适,质地也不错,我看比那件好,老李你说呢?”
不同出点得出不同结论,图省钱,这件绝对胜出,可这是该省钱的时候吗?李博怀观察霹雳表情,难以开口。陈秀自顾自砍价,唇枪舌剑,大战若干回合,直到现霹雳和李博怀都已不见踪影,才扔下衣服去找人。
回到家,陈秀私下埋怨李博怀:“转一天什么也没买,你们爷儿俩都不配合我。”
“给霹雳买衣服,咱得配合她,事先我该提醒你一声,她平时穿什么、用什么我都清楚,打小就没穿过批市场的衣服。”
“商场衣服太贵了,我一个月才挣多少?花两三百送件衣服,算便宜吗?我平时身上穿多少钱你也不是不知道。”
“这是两码事,你要送她东西,就得她喜欢。要嫌贵,我可以替你出钱,平时省着过没错,这种时候,该大方就得大方点。”
“嫌我在你女儿面前丢人了?我一直就这么消费,过去你也没嫌过我。送她东西是个心意,贵贱我得量力而行啊,拿你钱打肿脸充胖子,算怎么回事?”
不同出点得出不同结论,这次逛街陈秀和李博怀除了不愉快之外一无所获,而对霹雳来说,他俩之间的不愉快就是最大收获。接下来的三人共处中,霹雳留心寻找扩大收获的机会。她现父亲负担他和陈秀的全部生活费,而且打算全力承担未来再婚买房的费用,因为陈秀收入低,还要付儿子赡养费。李博怀对此的态度是:“她挣得少我就多担待点,一个锅里吃饭,还分什么你我。”
霹雳觉得这个父亲有些陌生,从前那家,他是挣钱少的角色,那点工资不值杨尔一哂,家庭地位自然屈居末位。现在这个家,他是经济支柱,是陈秀改善生活的指望,是男子汉大丈夫。生平第一次,霹雳对杨尔长挂嘴边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有了感性认识。
李博怀不在家时,霹雳坐在沙上,居高临下看陈秀撅屁股爬来爬去擦地板:“平时你都这么擦地?”
陈秀气喘吁吁:“这么擦比用墩布干净。”
“形象不太好。”
“在家里干活还顾得上啥形象?”
“怪不得我爸这儿的地板比我家桌子还亮,家务都是你做?”
“嗨,女人的本分不就是当好后勤嘛。”
“也不都这样,我妈就从来不干家务,说家务劳动是束缚女人创造力的绳索,是生命意义的贬值。”
“你妈是事业型,我没她那么本事。”
“我觉得还是你聪明。男主外、女主内,原始社会就这么分工,好好一个女人,非跑去外面跟男人抢东西,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我家以前弄反了,所以我爸紧着拨乱反正,找个人靠他。唉,瞧我妈这辈子女人当得多失败,一点现成享不着,什么都累死累活自己挣,到了也没落什么好。”
霹雳充分意识到她爸找陈秀不是正确理性的选择,而是对以往长期受女强人杨尔压制的极度反弹,她更加肯定自己这次破坏行动的正确性。杨尔却对女儿的行为感到匪夷所思:“你到底怎么想的?好好的不住自己家,非跑那边凑热闹,真当那是第二个家啊?跟那种层次女的住一块儿,不别扭?”
“别扭!”
“那还不赶紧回来?”
霹雳讳莫如深:“再等等,我要磨炼耐性。”
“吃饱了撑的你!跟你爸那么亲?情愿别扭也非住他那儿?”
“我誓,跟他们住还不如整天对着你痛快呢。”
“那我就纳闷了,你图什么呀?不对,你是不是憋什么坏呢?不想让你爸过安生吧?肯定是!跟妈说说,你想干吗呀?”
“反正我有我的道理,别管了你。”
“你要这样,我心理就平衡了。我也看不惯你爸跟那女的整天做幸福状,好像从前跟我多苦大仇深似的。哎,他俩怎么样?在一起吵不吵架?”
“不吵,人家比你三从四德,典型的家庭妇女,二十四孝型。”
“但凡是个女的,只要她愿意,谁不会二十四孝呀?你妈我就是不肯!这回你爸可扬眉吐气了,我算弄明白了:男人就是受不了老婆比他强、比他有本事,非找个踮脚够着他的,才能满足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你还别说,甭管多龌龊一男的,都能找着指望他的女人。”
霹雳看不得她妈这副大女人嘴脸:“杨尔,你就是一地道的女权分子。”
“女不女权,反正像你妈我这么卓尔不群的女人,就是落单的命。”
“你口气听上去有一丝酸楚、一丝怨恨,还有一丝不平衡。妈你是不是嫉妒陈秀?”
杨尔蹿了:“我嫉妒她?我一个成功女性,会嫉妒无知妇孺?我对社会的贡献比她大、挣的钱比她多、地位比她高”
“可男人宁愿要她,包括你前夫。”
“男人?男人?难道女人的价值要男人来评价?”
“不——用!你把全世界当单性,走你大女人的路,让男人去说吧。”
“我就是这么做的。”
“那还不平衡什么?你真卡门。”
“啥卡门?”
“卡在俩门中间,两头不靠。”这么解释卡门,杨尔还是第一次听说,女儿讽刺起她来,总有层出不穷的新词,她早习惯了,也不在乎,反正无论谁说什么,也打击不了她强悍的自信。
不管青楚怎么泼冷水,也浇不灭杨怡在女儿这艘船上掌舵的热情,和周晋同路回北京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周晋,这一路阿姨可要跟你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