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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扎进了泥石堆砌的墙里。
他轻轻呼了口气,毒虫细长的黑色躯体被斩成的两截一同陷进墙里。
“你做什么?”
姜路成显然怒了,抓住少年的手腕翻身将其撞在墙上,他低下头来,眼里翻涌着雷雨乌云。
少年的背部再次遭袭,原先受伤的部位再次被猛烈地撞击,他整个人忍不住想弯下腰,痛得说不出话来。
喉咙原本就火辣辣地泛着痛。
好在这痛处一会儿便消散了去,他紧皱起的眉头才稍稍放松一些,然而青年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满眼充斥着怒火。
鼻息铺撒在脸上时,余聪白才及时答道,“有毒虫。”
他的手腕被举在头顶上,骨头几乎都要被捏碎,然而回答之后压在身上的青年依旧没有松手,反倒用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喉咙上。
“你——!”剩下的气音被按在吼腔里,少年忍无可忍屈膝往上猛地一提,眼角里憋出盈盈水光来。
命门被人两次掌控,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再次袭来,余聪白面色赤红,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将人给推了出去。
偏又脚步声转回,少年一伸手又将人给捞了回来,两人紧紧靠在墙边,彼此之间却又空出一步的距离。
待外面的人真正地走了之后,余聪白一把掀开面前的藤蔓,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还不忘将匕首从墙上拔了下来,上面还带着毒虫的尸体。
青年一从藤蔓下出来,面前便横着一柄匕首,上面带着半截黑色的长虫尸体。
这是少年无声的辩驳。他不喜辩驳,却也不喜被这人误会。
两人别扭着,谁也没开口。
青年挥开了他的手,快步走在前头,影子追在脚下,皎洁的月亮渐渐攀在天穹的西边。
真是个怪人。
余聪白跟在他的身后,一直踩着对方的影子,他忽而想起自己替对方拿的药——阿什么,利培酮……——抗精神病药物。
偏执也是精神病。
姜路成是神经病。
算了,他跟神经病计较什么,显得他一点也不关注特殊人群。
神经病——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男人诡谲的面容,现在想想,依然心有余悸。
少年掌心里黏腻的血液已然变干,却又与手心里的冷汗混合,他追着那道欣长的身影,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来时的路他没有丝毫的映象,错综的十字路口弯弯又绕绕,最终他们赶回了破旧的隔离楼。
少年心里想道,他自己是一个对数字、对图像丝毫不敏感的人,心里也很难构建出立体的模型结构,却对一个背影记得清楚极了。
那腿长与身长的比例,那……透过夜视镜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甚至怀疑,这不是夜视镜,而是数据分析镜了。
找药的事情显然青年不想让外人知道,不然怎么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去找药了。
姜路成的病是什么时候得的呢?严重不严重呢?
大概是严重的,少年的脖子还是痛的,上面的红痕也逐渐转成了青色的印迹。
他既然有病,为什么又会变成清查小组的组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