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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句后,他回来歉然道:“对不起,我有点事,你能等我一会儿吗?”
“那我回去洗澡好了,你办完事到宿舍来找我。”
“好。”
一放下电话,杏子马上过去敲敲浴室门,很用力的敲,因为里面非常热闹,不但有哗啦啦的水声,还有高昂兴奋的口哨声,如果不用力一点,里面的人肯定听不见如果这样还听不见,她就得拿槌子来敲了。
“他们叫我们去参加派对,你去不去?”
“没办法,已经答应他们了,就去吧!”
“丹奥呢?”
“跟我们一起去啊!”说完,莎夏又继续吹她的口哨,最后,竟然大声高唱起来了,而且唱的还是“我爱他,他也爱我”那种乱七八糟的歌,可笑极了。
杏子摇摇头,开始换衣服,一边嘀咕“丹奥是不是搞错了甚么,居然会喜欢她这种女孩子?”衣服甫换好,门上便传来两声斯文有礼的敲门声,显而易见敲门的人必然是个非常有教养的人,她忍不住又咕哝“他一定搞错了!”
门开处,果然是丹奥,他的脸颊有点赧红,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敲女孩子的房门妹妹的房间不算。
“嗨,丹奥,进来吧!她还在洗澡。”
“啊”丹奥踌躇著,推了推眼镜。“这样好吗?我待会儿再来吧!”
“不用,不用,无所谓,我们大家都是这样。而且”杏子瞄了一下浴室。“我也有点话想跟你说。”
“哦!那抱歉,我进去了。”
“哪,自己找地方坐吧!不过”杏子暧昧地挤著眼。“那边是莎夏的床和书桌,也许你比较喜欢坐那儿。”
脸更江了,丹奥尴尬地在莎夏的书桌前坐下。
“呃请问你有甚么事要跟我说?”
“那个。”杏子指指莎夏书桌上的香菸。
丹奥怔了怔。“莎夏会抽菸?”
“为了任务,我们每个人都会抽菸,只是平时都不抽而已,不过”杏子又瞟一眼浴室。“三个多月前,她开始没事就抽菸,而且越抽越凶,我不知道她上瘾没有,但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叫她不要抽了,有菸瘾对任务并不好。”
盯著香菸,丹奥问:“她心情很不好吗?”
“超郁卒的!”杏子叹道。“她去找了你很多次,又一再碰钉子,虽然她说不会轻易放弃,但思念一个人的确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我想你应该能了解,而她又不知道该如何排解那种痛苦,所以就开始抽起菸来了。”
丹奥沉思片刻,颔首。“我明白了。”如果他对她的爱有过任何怀疑,现在也不存在了。
待莎夏洗完澡出来一见到丹奥,马上兴奋地想要冲过来,丹奥吓得跳起来连退三大步,脸色通红,双手乱摇,眼镜差点掉了。
“不不要过来,你你还没穿衣服”
“呃?”莎夏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仅围著浴巾的身子,又高兴地转了一圈,浴巾角跟著飞扬起来,瞬间露出一丝儿童不宜观赏的部位。“人家都说我的身材很不赖耶!你觉得怎么样?”
怎样?
鼻血快喷出来了!
“我我先出去,”丹奥胀红著脸想逃命出去。“等你等你换好衣服之后,我再”
莎夏马上跳过去拉住他。“不用啦!我很快就可以穿好了,你等我一下喔!”
担心他若是坚持要出去,莎夏也会跟著追出去,丹奥只好局促不安地背过身去,满头大汗地心想:要是多来几次这种情况,他真的会短命!
“好了,你看,我配合你穿的哟!”
丹奥回身一看,跟他同样的米色套头毛衣和铁灰色长裤,果然够帅气又潇洒,不过
“我从来没有看过你穿裙子。”
“不方便嘛!所以除非必要,否则我是不穿的。”莎夏俏皮地歪著脑袋。“怎么,你想看我穿裙子?”
丹奥别开眼,拚命推眼镜,脸又红了。“我我只是在想,你的你的腿很美,如果穿裙子的话一定很迷人。”事实上,每次见到她他都会这么想。
“真的?”莎夏两眼一亮。“好,那我马上穿给你看!”说著,当着他的面,她马上褪下长裤,骇得丹奥惊呼一声又背过身去。
“你你你你应该先通知我一声”
莎夏没出声,片刻后
“ok!”
他再次回身,眼前陡然一亮,眼镜掉了一半。
米色套头毛衣并没变,只不过多了一条淡彩雪纺丝巾作装饰,再换上一条中庸裙,杏子又替她把那头莲蓬松松的大鬈发绑成一条麻花辫,还特意留下几绺飘逸诱人的发丝,最后再点上一抹朱红,莎夏马上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妩媚柔婉的女人,风情万种又高雅迷人。
“你好美真的好美”他喃喃道,两眼发直,好像中邪了。
莎夏开心的笑了。
“为了你这句话,还有你的眼神,我以后一定会常常穿裙子。”
丹奥一惊,忙收回目光,推好眼镜“对不起!”并为自己的无礼致歉。
“对不起甚么?我喜欢你这样看我啊!”脱掉乎底鞋,莎夏纯熟地换上另一双雅致的低跟淑女鞋,显见她对淑女打扮也很习惯。“其实我也有很多裙子的,迷你裙、中庸裙、一片裙、篷篷裙、荷叶裙、长裙、窄裙,随你挑。”
“对,而且除了任务之外,她从来不为任何人穿,”杏子又替莎夏挑了—个米色的淑女包包。“只为你。”
莎夏只看了一眼便摇摇头放回原位,自己另外挑了一个可以和裙色搭配的淑女包包,再把一些琐碎的东西一一放进去,不过在她摸到香菸之前,丹奥便先一步把菸拿走了。
“女孩子抽菸不太好,这包还是给我吧!”
莎夏一怔,看看杏子,再看回丹奥,耸耸肩。“是是是,以后除非任务需要,否则我都不抽了,ok?不过你要让我闻你身上的菸味喔!”
丹奥脸又红了,杏子一副呕吐的表情,这时,又有人敲门了,是恰卡,他一见到莎夏,下巴就拉到地上去了。
“老天,莎夏,你要去参加选美吗?”
“少夸张了你!”莎夏对他吐了一下舌头,背起包包,挽住丹奥的手臂。“好了,我们走吧!”任何人夸奖她她都不痛不痒,她只要丹奥的赞美。
“走?到哪儿?”他们有说要去哪里吗?
“喝酒!”
咦?她心情又不好了吗?
每个人都在吹口哨,莎夏也对他们每个人装鬼脸吐舌头。
“莎夏,劲爆喔!今天是想到甚么了,居然穿得这么淑女?”以色列语。
“小姐我高兴!”莎夏跩跩地呛回去。
“啧啧,穿裙子高跟鞋喔!”乌拉圭语。
“小姐我爽!”莎夏下巴拾得更高。
“瞧,连头发都”墨西哥语。
“你们全都给我等一下!”莎夏蓦然大吼。“不记得本校的规炬了吗?在丹奥面前,大家只能说英文或中文!”
“咦?有这种规矩吗?”印度语。
“有啊!啊,对了,你是半年多前才来的,难怪不知道。”埃及语。
“他又是谁?”菲律宾语。
“历史文物馆副馆长。”法文。
“很了不起吗?”印尼语。
“完全不,不过他是特权分子。”希腊语。
“原来如此。”比利时语。
“喂喂喂!你们”
“好好好,说英文,说英文!”异口同声的英语。
“莎夏,”丹奥倒是没注意到大家在说甚么,只注意到尼基的大便脸和跛脚。“你没有阻止尼基去参与阿富汗的任务吗?”他低声问。
莎夏也看过去一眼。“有啊,可是他不听我的嘛!”
“那他”
“断了一手一脚,虽然装了义肢,但要使用到如同自己的手脚那般灵活还需要一段时间,他自己又很消极,说不定以后再也不能出任务,只能坐办公室或担任教练之类的工作了。”
“唉!如果他肯听你的就好了。”丹奥似乎颇为惋惜。“不过,这对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要他能够振作起来。”
奇怪的眼神马上瞄过来,莎夏张口似欲询问甚么,好死不死的眼角瞥见杰森过来了,只好把问题硬吞回去。
“丹奥,他是杰森,我的新搭档。”亲昵的抱住丹奥的手臂,莎夏毫不掩饰对他的爱意,更不吝于大方的说出来。“杰森,这就是丹奥,虽然我们还没有机会说清楚,不过我爱他,他也爱我,所以他可以算是我的男朋友了。对吧,丹奥?”
丹奥尔雅的笑,斯文的颔首“丹奥查士敦,你好。”语声更是温和。
“杰森泰佛。”原来这就是莎夏的丹奥,果然跟他们都不一样。
两人握了一下手,丹奥忽而蹙了蹙眉,深深凝视杰森一眼。待杰森离去后,他即对莎夏说:“有没有地方让我跟你单独谈一下?”
毫不犹豫地,莎夏牵著丹奥的手往联谊大厅的另一个出口走去,虽然沿路有不少人和他们打招呼,他们也因此停下来不少回喝杯酒吃块蛋糕甚么的,但闻讯而来的同学也越来越多,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两个人的离去。
出了联谊大厅后,莎夏直接走出宿舍,穿过王子花园,不久,他们即并肩漫步于下山的步道上。
“你就这样离开,可以吗?”
“我原本就不想去,只是答应过他们,所以不能不去。”莎夏侧过来一眼。“你想跟我说甚么呢?我不应该说你是我的男朋友吗?”
“不,当然不是,呃,我是说,我很高兴你说我是你的男朋友。”
莎夏马上绽出甜美的笑靥。“那你是要跟我说甚么?”
“我是想告诉你”丹奥的神情有点沉重。“你最好不要再跟杰森搭档下去了,事实上,这件事我会直接跟校长说,无论你同不同意都必须如此。我只是觉得应该先跟你说一声,希望你不会在意,甚至生气。”
“为甚么?”莎夏并不在意,只是好奇。
丹奥迟疑了下。“因为一年后,他会为了你而背叛sa组织。”
“原来如此。”莎夏依然很平静。“那么,既然是一年后的事,你又怎么会先知道呢?”
丹奥沉默了。
莎夏盯住眼前的石板道。“就像你预先知道阿富汗那件任务很危险一样吗?”
“那那是我爸爸告诉我的。”丹奥呐呐道。
“哦!那么是你跟你爸爸一样”莎夏悄悄瞄过眼角来。“都能够预知某些未来?”
丹奥又静默片刻。
“不是某些未来,而是所有的未来,还有”他看着自己的手。“过去。”
莎夏恍然大悟。“所以你才能够看到那个死人所设定的密码?”
“是。”
“酷!”睁大双眸,莎夏惊讶又崇敬地望住他。“好厉害的能力,你真的能看到所有的过去和未来?”
“是的,所有的过去和未来,除了”丹奥停下脚步,凝住她。“你。”
“咦?我?”
“我在你身上,”他握住她的手。“甚么也看不见。”
“欸?你偏心?”莎夏马上提出抗议。
“不是那样,不是我偏心,是”丹奥啼笑皆非。“我们这种人在这世上一定会有一个人是我们看不见的。”
“是这样吗?”莎夏怀疑地斜睨著他。“你爸爸也是?”
丹奥点头。“我爸爸在我妈妈身上看不见任何过去与未来,我爷爷在我奶奶身上看不见任何过去与未来,而我,在你身上也看不见任何过去与未来。”
“你爸爸,妈妈你爷爷,奶奶”莎夏拚命眨著眼,脑筋迅速转动。“你是说,我注定要成为你老婆?所以三年前你才会一看见我就跑,因为你不想因为这样就莫名其妙的被被天知道是甚么把你和我硬凑在一起?”
“类类似吧!”真正的原因他可不敢说,只要他不说出来,或许不会变成事实,可是一旦说出来了,有九成九会变成事实。
莎夏了解地点点头。“这样就真的不能怪你了,换了是我,大概也会做出跟你同样的事吧!”
丹奥有点下敢相信。“你真的能相信并了解我所说的一切?”
“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莎夏认真地说。“当参与阿富汗那件任务的所有sa全栽了跟头之后,我就一直在思索:你怎么会知道?然后又联想到那次的非洲任务,其他九组sa全灭,却只有我们这一组能安全到达目的地,而且除了你之外,其他六人毫发无损,那是因为”
她仰眸注视著他。“赫伦一切都听你的,不是吗?是你一直在设法带领我们避开危险,不是吗?所以那只光头海狗才会表示无论如何不能让任何人得到你,因为你拥有如此惊人的能力,不是吗?”
丹奥沉默著,颔首。
“所以我想”莎夏沉吟著。“这种事应该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你会像鱼饵一样被那些贪心又残忍的大鲨鱼撕裂得尸骨无存。”
丹奥依然缄默不语,只深深凝视住她。
“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不过”莎夏有趣地笑了,挽住他的手臂,继续往前走。“想想真是好笑,大家都以为你是个无用的废物,没想到你才是真正的宝物,难怪那个光头海狗说牺牲所有的sa也必须保全你一个人,的确,像你这种人大概是绝无仅有呃,不对,你爸爸还有你爷爷也是,不过就只有你们三个了吧?”
“不,还是有其他这种人,只是他们不像我们这么这么”
“厉害?”
“是这么说吧!”丹奥淡淡道。“他们能看见的相当有限,若是未来改变了,他们也无法立即得知。”
“而你能看见的没有极限?”丹奥点头,莎夏马上又问:“而且马上就能知道?”丹奥又点头,莎夏马上咧开谄媚的笑脸。“表演一下吧!”
丹奥默默走到路边去按住一株树,可是仅只数秒后即脸色通红地猛然收回手。
“怎么了?怎么了?”
扶了一下眼镜,又很不自在地咳了咳,丹奥才尴尬地指指树木后的草地。
“半个月前,有人在那里做呃,做ài。”
莎夏呆了呆,继而失声大笑。“真的假的?就在那儿?天哪!是谁?快,快告诉我是谁?我要好好去糗他一下!”
“我不认识。”就算认识也不敢告诉她。
“呿,真可惜!”
“莎夏。”
“嗯?”
“还有一件事。”
“甚么事?”
“恰卡的死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