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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不满意,竟然起身想将手机放在楼梯扶手边,静绘终于忍不住发飙。
“你干么啊?整晚把手机移来移去。”
“这里好像收不到讯号。”她担心纪飞扬会打电话来。
“才地下一楼,还好吧,收得到吧?”明明纳罕,研究起自己的手机。“讯号不错啊”小鱼瞪着手机,拜托叶明明:“你上去打给我好不好?我看看这里收不收得到。”
被了喔!没见小鱼这么紧张电话,静绘问:“你是在等谁的电话?”是什么大人物啊?
“很重要吗?”明明纳闷。
看着两位好友,小鱼想到以前对纪飞扬的种种批判,她心虚了,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也也没什么算了算了,收不到就算了,我只是担心工作上的事”
“工作上的事?干么笑得这么心虚?”静绘狐疑。
“有吗?哈哈哈哈哈哈。”此地无银三百两,小鱼笑得更是欲盖弥彰。
“好啦,我上去打看看。”明明起身掏出手机往楼梯去,眼看着明明真的要走上去打电话,小鱼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蠢,连忙挥手。“不用啦,反正只是工作的事,没关系。”大喝口酒,努力收心神,她决定专心陪好姊妹,不准再想纪飞扬。
静绘聊起这个月不得了的业绩表现,明明抱怨寄住兄嫂家的苦处,又开始老调重提埋怨起前夫。
小鱼呢?才想着要专心陪姊妹聊天,却心不由己又开始神游太虚她想着纪飞扬在干么呢?要是纪飞扬电话打不通,晚点还会再打吗?她看表,十点,等回到家大概十一点,他会不会因为怕吵到她就不打了?今天他都还没打给她,为什么?他平日一天都会打三、四通的,昨天也没约她出去吃晚餐,怎么了?很忙吗?他们三天没见面了,这半个多月来第一次这么久没碰面,她心里怪怪的,整天没心思做别的事。本来晚上姊妹的聚会都想婉拒,可是半个月都不理会好友也太过分,可是现在后悔了,早知道会约在地下室,她干脆拒绝了,应该在家里看电视等电话响,她应该搞不好晚上纪飞扬有去找她,唉唉唉,纪飞扬在干么呢?跟纪飞扬在一起好有趣
这时静绘讲完业绩后,开始批评上司贪安好逸爱抢功劳;明明埋怨完前夫,开始幻想要认识新好男人找到第二春,要姊妹介绍好男人,静绘说她有个同事条件不错,然后她们发现有人一直不说话,双目失焦,表演恍神。
“喂,最近过得怎么样?”静绘问小鱼。
明明问小鱼:“跟纪飞扬合作得怎样?他有没有欺负你啊?”
纪飞扬?一听见这名字小鱼兴致来了。对,还没跟好友讲提案的事,她眉飞色舞讲起跟纪飞扬去提案的经过
“提案失败,我还以为他会怪我,后来去吃宵夜时我就躲在厕所哭,没想到他竟然猜到我在哭”小鱼不经意流露甜蜜表情。“他竟然打手机给我,叫我别哭了快出来,等我出来他已经帮我点了宵夜叫我吃,还安慰我说没有人提案一次就过的”
看来处得不错嘛,静绘酸溜溜地说:“纪飞扬挺细心的嘛。”
明明眼神古怪地打量小鱼。“他好体贴,是不是?”瞧小鱼说得眼睛都会笑了。
小鱼再忍不住了,她一说不可收拾,内心积压的情感恨不得找人分享,她越说越多,露出更多破绽,好友越听越明白,开始感到内情不单纯。
“后来我去他家熬夜做提案。”
静绘跟明明惊呼:“去他家了?”
明明问;“他家怎么样?”
小鱼赞赏道:“是老公寓,可是重新装潢过,品味很好,用一些自然风的素材布置”她讲得手舞足蹈。“三十坪吧,地板故意用水泥混着颜料刷过,有一个很古老的葯柜,葯柜上还有一盏油灯,都是一些很朴素、很简单的摆设。墙和家具都是白色系,在里面感觉很舒服”
舒服?瞧小鱼讲得真起劲,静绘调侃:“听起来他很懂得生活情趣。”
小鱼露出甜蜜的小女儿神态。“那天我们熬夜,到后来我真的撑不住就睡着了,半梦半醒的时候听他说没关系,剩下的我弄,你睡,结果后来都是他在弄的。他体力真好,我累得眼睛都睁不开要不是他,最后提案一定会失败他还满厉害的,以前我太小看他了。”
瞧,赞不完哪!明明说:“好好喔,他好体贴,你很感动喔”
“就是啊!”小鱼喝一口酒,赞道:“这阵子常跟他工作,才发现他真是个很不错的人,很有担当、很负责任。”
明明又说:“我想他会是个很疼女人的好男人。”
“可能吧?”小鱼忽感奇怪,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甜蜜哪!
明明又说:“介绍给我吧!”
“什么!”小鱼反应大激,跳起来说:“拜托一点,你才离婚多久?又想恋爱了?你可不可以按捺一点,你”明明跟静绘旋即哈哈大笑。
明明望向静绘。“你看她多激动?她是不是喜欢上人家?”
静绘笑。“不只这样喔,我觉得纪飞扬也喜欢她喔!”
小鱼楞在现场,不知该怎么回应。
“可是纪飞扬有女朋友欸!”明明摇头。
小鱼顿时忘了尴尬,马上反驳:“上次那个来探班的不是他女朋友。”
“你不是说那个女人做便当给他吃?”明明诧异。
“不是女朋友怎么可能特地做便当给他吃?”静绘质疑。
明明不悦地说:“纪飞扬搞不好想欺骗你的感情,男人最靠不住!”她就是血淋淋的失败作。
静绘攻击纪飞扬:“有可能他搞不好很花心。”
明明也攻击:“男人就是见一个爱一个!”
静绘猛点头:“就是,烂人”
“喂喂喂!”小鱼忍不住了,哇哇叫,捍卫心上人。“别把他想得那么卑鄙好吗?他不是那种人,他心地光明磊落,是正人君子,他绝对不会乱来,你们懂什么?你们又没和他相处过,不要乱说话”
静绘跟明明张大嘴,瞪着戚小鱼。这个叛徒!以前老抨击男人怎样怎样的,以前骂纪飞扬骂最凶的,现在竟为纪飞扬跟好友反目欸,有鬼啦!
静绘指着小鱼质问:“你喜欢他对不对?别装了!什么去他家熬夜做提案,我看是熬夜做别的。”
明明哼哼哼地说:“没错!你们有问题。”
小鱼再一次楞住,心慌慌,张着嘴,脑袋一片空白。
静绘质问:“不然干么一直帮他说话?”
明明质疑:“你以前不是常骂他?”
“想不想吃爆米花?我们再点一份爆米花好不好?我请客。”小鱼故左右而言他。
“不要躲避话题。”静绘脸一沈,批她:“自从你开始跟纪飞扬学拍片,你就变了。”
明明不爽地说:“就是啊,从戚小鱼变吴郭鱼了,你自己说说你们发生什么事?我跟静绘要约你,你老是没空。”大半月不见人影就算了,这会儿见到,又一副三魂丢掉七魄的鬼样子。
“我我最近比较忙嘛”小鱼气虚。
“忙?”静绘冷哼:“你没空啦,什么学拍片,我看是忙着跟纪飞扬约会。”
明明冷笑。“晚上打给你,电话老是占线?常常到半夜两点还打不通,一定都在跟他讲话。”
这两个人几时变检察官?小鱼被轮番逼问,哑口无言,心虚得直冒汗,半晌找不到话反击。
“当然打不通啦!”静绘冷笑。“因为她跟纪飞扬讲电话,热线哪。”
小鱼小小声辩驳:“我们是为了工作”声音很虚,以为抬出工作就可以将一切合情合理,谁知静绘跟明明听了砰地拍桌抗议。
“少骗人!”
“你们恋爱喔,拿工作当借口!”
小鱼情急,慌慌张张地解释:“我们又没怎样,你们不知道当导演要知道的事情好多,要学的东西好杂,我要跟他去勘景,还要跟他去台北影业学后期,还要和他去看电影做功课,常常要到咖啡馆讨论脚本激发创意,半夜要讨论分镜表,我真的很忙,我们真的都在工作啊”天地良心这是真的,撇开心里三不五十的想入非非,但行为上他们可是清清白白咧,什么都没发生喔
静绘摸着下巴,分析道:“所以你们白天在一起工作,有空就去喝咖啡看电影,晚上还一直讲电话,嗯嗯嗯听起来像男女朋友。”
“就是嘛”明明分析:“纪飞扬干么对你这么好?为什么这么好心教你,帮助你当导演?他有什么好处?哦我早就说我早就说他喜欢你,你看吧!我猜对了吧?”
“他没那样说喔。”小鱼才不敢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静绘问上瘾。“你仔细想想看,他有没有暗示什么?”肯定有啦!
明明瞎起哄。“他有没有故意把你带到很偏僻的地方?有没有过马路时偷牵你的手?有没有趁四下无人讲一些奇怪的话?或是一副想亲近你很好色的样子?有吧?有吧?一定有吧?”奇怪了,这个明明讲小鱼的事讲到自己很兴奋,面红耳赤,仿佛身历其境。
没有就是没有啊!小鱼被问得很尴尬。
“什么都没发生,我们只是伙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没说过什么暗示的话,也没故意带我去偏僻的地方,也没有一副要亲近我的样子,他就是很正人君子,公事公办!”小鱼讲着讲着理直气壮,可说着说着心里竟有强大失落感。见鬼了,她失落?失落个屁啊!难道还真希望纪飞扬对她怎样?戚小鱼好别扭。
静绘猛摇头。“一定是你太迟钝,感觉他现在做的这些事就是在追你啊!”旁观者清啊!
明明说:“听起来他是喜欢你的,他真的什么都没表示?他好奇怪,他到底在想什么啊?不可能啊”静绘问小鱼:“不管他喜不喜欢你,你是喜欢他的对吧?”
小鱼急跳跳。“没有啦!”他真的没说喜欢她。
明明说:“没有才怪,你少嘴硬,刚刚那么帮他说话,就是喜欢他嘛。我说把他介绍给我,你就激动得跳起来,还一副想杀我的样子”
“我哪有我哪有!”小鱼心浮气躁讲话大声起来。“我只是觉得他人还不错,跟我以前想的不一样,这样就代表我喜欢他喔?哪有那么容易就喜欢的,如果我是那么容易就喜欢的,我早就不知道嫁几次了。”
静绘冷笑。“所以假如事情就像我跟明明猜的,纪飞扬确实喜欢你,他跟你表白的话,你也会拒绝他喽?”这个戚小鱼每次一碰上感情事,就喜欢言不由衷乱撇清。
明明帮小鱼回答静绘,口气很嘲讽:“小鱼当然会拒绝他啊,你没听小鱼刚刚说的吗?小鱼不是那么容易喜欢人的,上次我离婚小鱼怎么说的?她说我们女人当自强,没男人又不会死,小鱼不需要男人的,是不是这样啊?小鱼?小鱼?小鱼!”
“我头痛你们吵得我头痛死了”戚小鱼趴桌上,抱头**。
当小鱼在朋友的交叉质问而陷于水深火热之际,她的手机突然好大声地吼叫,吓得明明跟静绘跳起来。
静绘骂小鱼:“你神经病啊,手机调这么大声!”
小鱼急急接起电话。是因为不想漏接纪飞扬的电话,她才把手机铃声调最大的。
纪飞扬打来,劈头就说:“明天下午我们要去一个很偏僻的地方。”
“很偏僻的地方!”小鱼惊呼,这这不是明明刚刚说的吗?带她去偏僻的地方欸
明明跟静绘听见那句“偏僻的地方”咻地冲到小鱼身旁也想听,被小鱼推开。
小鱼问纪飞扬:“是什么地方?”
“问那么多干么?去就知道了,先跟你说一声,怕你穿高跟鞋。”
小鱼故意说给静绘跟明明听:“喔,是工作吧?是工作要去的地方对不对?”此地无银三百两,小鱼又被好友狠狠瞪。
“也不全是因为工作,只是觉得那个地方满有意思的,你要是没事就带你去,有事就算了。”纪飞扬漫不在乎地说。
听听这口气,像是喜欢她、追求她的口气吗?有事就算了,多不积极、多么随兴?要她相信他喜欢她,很难欸。
小鱼回道:“反正明天刚好没事,好吧,我去吧!”听、听,这厢小鱼的回应也懒懒散散,不怎么积极,两人高来高去,结论还是要一起去。
小鱼关手机。她右手边,静绘手盘胸,站三七步,冷冷笑,眉挑了挑。“偏僻的地方?偏僻的地方哦”在小鱼左手边,明明手插腰,挺身昂下巴,双目炯炯瞪着小鱼,眼神很暧昧。“纪飞扬太有耐心了,之前什么都不做让你卸下心房,然后再找你去偏僻的地方,想干什么?大家不是十八岁了,了吧?”
小鱼轰地满脸通红,退一步,指着两位好友说:“我警告你们,上次也是你们危言耸听、胡说八道,害我失眠一直乱想,明天我是要跟他去工作,你们不要再乱了,我会被你们害到神经失常”
啪!明明拍着产后一直消不下去的肥肚肚,圆脸罕见地出现阴森森的表情。
“有件事我一定要提醒你”明明抚着圆肚跟小鱼说:“我一直满后悔的,当年要不是不小心有了那个烂男人的种,也不至于那么快就结婚,有些事该预防的还是要做。”
“你讲太远了啦,厚”小鱼濒临崩溃,捧着头嚷。损友一枚,就会乱她。
讲太远?“会吗?”明明望向静绘。“你不觉得我担心这个很正常吗?”
静绘冷静理性地拍拍明明的肩。“确实讲太远了,明明,小鱼又不是你,要让小鱼走到那地步是有障碍的。”喔呵呵呵呵,她的朋友她还不了吗?
小鱼跺脚。“喂”又讲到哪去?什么障碍?
“说得对!”明明跟静绘聊起来:“没有完美的环境,是不可能让小鱼发生那种事的。”
静绘说:“假如在郊外,小鱼会嫌脏。”
“喂!”小鱼又嚷:“不要再讲这个了,你们很恶欸!”
但明明跟静绘讲得如火如荼,兴致盎然。
明明说:“假如在客厅,她会尴尬。”
静绘耸肩。“假如在别人的家,她会要求床要很舒适。”
明明点头。“假如躺到床上了,她会要求床单的颜色,颜色不对她可能就冷掉了。”
“没错!”静绘说:“当天穿的内衣不够美,她也不可能愿意。”
“怪不得纪飞扬好像喜欢小鱼,但是耗那么久都没表示。”明明恍然大悟。
静绘点头称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下手,都怪小鱼太麻烦。”
“喂”小鱼气结,一边跺脚,一边气到发抖,这两个人越讲越过分。
静绘哀叹:“明明的个性太随便,小鱼却是太挑剔,你们两个要是能综合就好了。”所以明明会糊里糊涂就生两个小孩结婚又离婚,所以戚小鱼会长到二十九岁感情生活还空白。
“给我等一下,不是我挑剔好吗”小鱼反驳,上诉:“我是讲究、比较讲究!请不要把我归类为挑剔,ok!”受够了,为何大家这么随便、不计较,而她比较谨慎要求,就得被批为机车挑剔?
静绘冷言冷语反击:“请问戚小姐上次拒绝那个王先生的追求是为什么?”
“这么伤心的事你还说?你有没有良心?”小鱼收东西,想走人。
明明很鸡婆地帮小鱼答:“因为那个王先生跟小鱼约会时鼻毛外露。”
小鱼拎包包,速速离开。
静绘跟明明在她身后大笑。戚小鱼的旧闻,每次拿出来讲都很有笑果。
可恶,笑什么笑,小鱼气唬唬地走了。
她也不愿因为鼻毛外露就拒绝人家,问题是约会五次平均有三次都鼻毛外露,不管小鱼怎么明示暗示,对方就是不在意,害她到后来约会都不能专心,眼睛不受控制地就会盯住他的鼻毛,什么浪漫的心情都死光光啦,只会一直想着要拔鼻毛。虽然其他方面他们投契,但那撮鼻毛毁了一切啊这几年来唯一的一丁点火花就这么夭折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