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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如果结婚那天下雨,新娘就会幸福,因为她本该流的泪,都在那日由天上落了下来。在法国西部,普瓦图地区的人却相信,如果结婚那天下雨,新娘将会比新郎先死。如果出现太阳,丈夫则会比妻子先进入坟墓。
我问森亚:“你希望结婚那天,下雨还是出太阳?”可是问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知道外国男人大多是在三十岁以后才会结婚,有的甚至不婚。而我居然同不到二十五岁的森亚讨论这么敏感的问题,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出乎我意料的是森亚很认真的回答:“如果是这样,我希望是下雨,因为死时身边有爱的人陪伴,是很幸福的,我要我爱的人一直幸福下去。
我错愕的抬起头,却掉进一片温柔的蔚蓝。一时间仿佛所有的时间静止,来往的船只、路过的人群、稀疏的小雨都消失了声音,只剩下玻璃上反射的一对接吻的身影。
[五]他是上帝送给我的天使么?
与森亚在一起,不咸不淡的关系。
我们学会用摄影的时间去约会,在大大小小的教堂、钟楼、修道院留下一深一浅的足印。
有时我们会座上贡都拉,围绕城市欣赏这座“海中之城”的绝美。或是到传统的商店购买玻璃制品和花边制品。
森亚买了一条项链给我,坠子是由玻璃制成的天使,小巧而精致。我抚摸着天使,指间冰冷的触感却让我觉得幸福。
[六]背叛,不过是无法信任的一种错觉。
狂欢节来临的时候,身着盛装的演员在圣马可广场附近进行表演。我和森亚买好了面具,约定一起庆祝。
晚上九点,我戴上面具,穿上一件复古样式的大衣,站在广场中心等待森亚。
人们情绪激动,整个城市一片欢腾。大多数商店已经关门,人们成群结队的在街道上来来往往,自由的打闹和表演。
我站在人群里,随着人们欢笑,幻想着森亚到来时的样子:黑色的面具,微卷的金发被插满羽毛的帽子覆盖,穿过人群向我走来,像位英俊的骑士想到这些,我忍不住微笑,抬起头正好看见远处森亚的身影。
我想招呼他,却被眼前表演的人挡住了视线,只好奋力挤出人群。然而我没想到这个举动是个很大的错误,因为当我挤出人群时,正好看见一位美丽的女子扑到他的怀里。
错愕了几秒,我以为这是个意外。可是森亚却伸手包住了她,两个人亲密的样子,似乎已经认识很久。
我站在原地,期待森亚转过头,可以看见不远处的我,可是他只是让那个美丽的女子吻了他的脸颊,然后搂着她向另一边走去。
我冲回租房,收拾好行李,打电话给同事斑妮,让她帮我辞职。
骗子、骗子、大骗子,我座在离开的船上,一边流泪一边咒骂。这个城市我是再也不想来了。
[七]有些遗憾,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们都要去经历。
回到国内,父母都高兴我终于回家了,催促我和安然把婚礼办了。原来他真的一直都在等待。
一个月后,我和安然终于在众人期待中举办了婚礼。
大学姐妹来祝贺。二十四岁结婚,言论是非各人不一,而真正原因只有自己知道。
两年后,打开电视,不经意的看见那张埋藏在心底的脸。
旁边有人介绍:“摄影师森亚汤普森首次来华开个人摄影展。这次展览的主要作品是‘威尼斯的寂寞之夜’。”
画面闪过,那张照片以威尼斯的夜晚为主,反衬灯光闪烁的“威尼斯歌剧院”镜头不远处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虽然只是侧面,但我知道那是森亚。
“接下来由汤普森先生的妹妹兼经济人葛丽小姐,解说这副照片。”
葛丽——竟是那夜我所看见的女子。
葛丽说:“这副相片是我哥哥一年前照的。为了纪念发生在威尼斯的一段感情,并且以次告诫那些恋爱中的男女,如果爱一个人一定要告诉她,不要让对方在不安全感中离开”
老公走过来叫我,伸手擦掉眼角的泪痕,我转身投入一片欢笑中。
有时,生命中的遗憾早以注定,我们只能去经历,然后学着珍惜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