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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尔,皇甫砚真从小就比寻常的孩子要沉稳许多,这还是头一次露出这般孩子气的神态,真正像个十七八岁意气风发的青年,有着独属于这个年纪的别样热血和冲动这一点却是很难得的。
“映儿,”回眸招来侍女,妆妃望了一圈狼藉满地的幽兰殿,不禁柳眉微蹙“命人收拾一下园子,再去给太子泡壶茶。”
“”边上,一群宫人齐齐保持着“o”型嘴的姿势,久久不能回神。
卧槽什么情况?!先是一向冷静自持的二殿下气得发飙大清早地执剑毁了幽兰殿,然后突然又冒出来这个红裳少年自称是太子?!我勒个去!他是太子?!噗噗噗!请允许他们吐血三升以示震惊!瞎了瞎了彻底瞎了!怎么办一下子接受不了脑子转不起来了啊院子里沉寂了一阵,因着得不到回答,妆妃又唤了一声:“映儿?”
被点到名的宫婢这才恍然缓过神来,急急上前两步,屈身行礼:“是,娘娘。”
末了还是忍不住拿余光多瞅了皇甫长安两眼,面色略显惊慌,仿佛大白天撞了邪似的
“别愣着,快些派人去把园子收拾干净,不要怠慢了太子殿下。”
“奴婢遵命”
唤作映儿的侍婢垂首应了一声,继而一抬眸,往四下转了一圈,不禁面露难色。
这幽兰殿因为长年失修,原本就有些破落,如今被皇甫砚真拆了大半,直接就没法住了,就算是要修缮也得动大工,没个十天半月必然是完成不了的。
看到那个女婢满脸为难,皇甫长安终于良心发现,开口提议道:“妆妃娘娘,幽兰殿年久失修,今个又毁坏了不少,住着定然不甚舒坦,不如趁着大修的时日,到东宫住上一段时间?”
“这怎么能行?于理不合”妆妃微微一惊,正要拒绝。
皇甫长安立刻打断了她:“这有什么不行的?本宫自小没有母妃,今日见着妆妃娘娘便觉得十分亲切,儿臣侍奉母妃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再说了,父皇那样宠本宫,只要本宫去同父皇说,父皇一定会答应的还是说,妆妃娘娘就真的一点都不想念父皇么?”
听到最后一句话,妆妃面容微变,直接被戳中了心坎儿。
她怎么可能不想见陛下从在凤鸾殿见到的第一眼起,她就爱上了那个九五之尊的男人,受尽隆宠时,她爱他,被冷落深宫时,她依然爱他。只可惜她得了那样的病,不得不将自己圈禁在深宫一隅,以至于见上他一面,也是极难的。
皇甫砚真站在一旁冷眼相看,并不相信皇甫长安会安什么好心,只是秉着为人儿女的礼节没有插嘴,听由妆妃自己的选择。
他给不了母妃想要的,所以不会去阻止她什么,他要做的,就是保护好母妃不受任何的诘难与伤害。
“本宫独自一人住在诺大的东宫里,时常觉得寂寞,娘娘便当是借此机会来陪陪本宫嘛”皇甫长安拽着妆妃的手臂轻轻晃了两晃,又是撒娇又是卖萌的,一下子却是让人难以拒绝。
望着那张诚恳的小脸,妆妃终是心头一软,柔声答应了她。
“那好吧若是陛下同意了,我便搬过去。”
“嗯哼!”皇甫长安面色一喜“那本宫现在就去找父皇!”
话音一落,那抹艳红色的身影就一闪晃到了园子的出口,边走边挥手招呼。“娘娘可以先收拾收拾东西了,等本宫的好消息!”
妆妃侧眸,同皇甫砚真对了一眼,一柔一冰的两道目光之中,皆是透着浓浓的疑惑,完全被这个一夜之间像是回炉重造了一般的皇甫长安给扰乱了惯常的思维,一时间抓不住任何的头绪。
如果不是园子里遗留着残骸满地,如果不是看到了那柄锋利的长剑还笔直地刺穿在老槐树的树干上大概幽兰殿内所有的人,都会以为刚才发生的那些事,只是一场虚妄的幻觉。
皇甫长安是行动派,说到做到,回宫换了身衣服,就直奔皇甫胤桦的长乐宫。
一路上,风闻了太子殿下减肥成功的众宫人在见到了皇甫长安的天人之姿后,一个个皆石化成了望夫石,僵在原地不得动弹,仿佛被雷劈中的脑袋。心下百转千回五味陈杂,竟是说不出个滋味儿来,哪怕是天塌下来,也不至于如此震撼!
原本是供人嘲笑戏弄的废物太子,一夜之间,毫无征兆地焕然一新,成为了无可企及的存在这样的落差,太叫人难以承受了!
尤其是对于那些在皇甫长安身上找安慰的人而言,这样的逆转跟世界末日有什么区别?!突然间发现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其实是真命天子般的存在,而默默无闻的自己依旧默默无闻,这样的感觉跟信仰轰然倒塌,有什么区别?!太尼玛坑爹了好吗?!
长乐宫,诺大的金殿内,左一排,右一排,站满了人。
有后宫的妃嫔,也有朝堂的元老,除了那几个在皇甫长安回宫后打过照面的家伙,其余人的面上皆是忐忑狐疑的神情,不能想象事情究竟发展到了怎样的地步就连皇甫胤桦,也是焦虑难耐,在殿内往左走了一圈,又回头往右走了一圈。
等不到宫人回报,皇甫胤桦正欲开口催促,便听得门外的太监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太子——觐见——!”
闻声,众人皆是精神一振,齐齐转头看向门口。
片刻后,只见门口光线一闪,晃进来一袭明晃晃的锦绣华服,灿金色广袖镶着暗红色的边带,在阳光的折射下炫目得令人睁不开眼,等眼睛适应了光线,便见那人走进了殿门,一张秀雅的面容上携着浪荡而招摇的笑容,双眸璀璨若深海明珠,熠熠而生辉。
“呵,这儿好热闹!父皇是在商讨什么要事吗?”
听到皇甫长安的声音,众人被闪瞎了的狗眼又是齐齐一转,循着她的身影挪至殿内若只看那身形,没有人会相信她就是夜郎王朝那个满身横肉丑如夜叉的废物太子,可是这声音,确实是她的声音若是不见人,只闻声,那么谁也不会怀疑。
在看清皇甫长安面容的那一刹,殿上之人顿时心境迥异,各自变了脸色。
皇后沉下眸光,捏紧了拇指上的玉戒,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掐死那个恼人的家伙!
昨日武安侯和皇甫无桀来告知她这件事的时候,她就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几人私底下筹谋了良久,才寻出一个法子,试图借这个机会把皇甫长安彻底从储君的位置上拉下去——
只要这个“失忆又变身”的家伙证明不了她就是皇甫长安,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证据,那么就算皇甫胤桦再怎么袒护她,也无法服众。届时只要他们在从中推波助澜一把,皇甫长安这辈子就别想再翻身!
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一旁,几位被特意请来的元老级人物在见了皇甫长安的面貌之后,却是齐齐露出了安慰的神色,仿佛拨开云雾见太阳,有种“太好了!夜郎王朝又有救了!陛下终于不用再吃药了!”的兴奋感
因为,根本就不需要皇甫长安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她的那张脸,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杨柳黛眉,弯月明眸,圆润的鼻头宛若雪地白狐,双唇娇妍粉嫩,瘦削的下巴不尖不宽,抬起了无尽的高雅尊贵尤其是颊边那两个若隐若现的浅浅梨涡,就跟已故的婉妃如出一辙!
不说皇甫长安长得跟婉妃娘娘一模一样,却也有六七分的肖似,而这六七分的肖似,就足以证明她是如假包换的太子殿下!
收回了心神,皇贵妃立即转头望向皇甫胤桦,丽眸之中倒映着对方出神的俊容,不禁上前轻唤了一声:“陛下?”
皇甫胤桦合了合眼睑,难掩鸡冻的情绪,喉间微微哽咽,一时间竟是作不得声。
皇甫长安的眼睛何其毒辣,视线在大殿内来回转了一圈,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稍微整合一下就猜到了真相的七八分,不由在心底小小地得意了一番,这群人兴师动众的跑来怕是又要失望而归了呢哦呵呵!基因真是好东西,这张脸皮可是省了她不少麻烦啊!
不过,这班子老狐狸既然来了,显然没打算那么容易放过她。
“陛下,”武安侯最看不惯皇甫长安,率先发难“太子的年纪已经不小,陛下若是像以往那般宠溺纵容太子,只怕会害了太子。眼下太子既然已经出了关,微臣以为,应当派些事由给太子打理,如此一来,倘若陛下出了宫,朝政便可交由太子处置,岂非是一举两得?”
“侯爷说得没错,是该让太子历练一番了!再过一段时间便是祭天大典,臣以为,可以交由太子全权负责。”
“泽阳旱灾严重,人心惶惶,若太子能屈尊前去安抚,定可平定民心!”
“我夜郎君王当是文武双全之才,先前陛下以太子身体不适推脱了数年之久,如今太子身健体康,自当习武览书以担国之大任!”
甚至还有人说——
“如能帮太子纳个太子妃,太子自当收敛许多,不至于那般荒唐”
卧槽这种话当着她的面说真的好吗?!就不怕她回过头来打击报复?!皇甫长安循声望过去一眼,却见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派精神矍铄,年近耄耋而腰杆笔直,威势逼人,不用猜也知道丫大抵就是当朝栋梁,破军府的破云老将军!
默默地,皇甫长安又把脑袋缩了回来,好吧她承认这货她报复不起来。
一群大臣你一言我一语,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大堆,听得皇甫长安目瞪口呆皇帝老爹真是能耐,硬生生帮她扛了这么多年!
现在她的身体恢复了正常,皇甫胤桦也没了借口,再加上这群心系国祚或是心怀鬼胎的家伙们早就已经憋得快要发狂了,一番群攻之下,皇甫长安已然没有了逃避的理由,只能在皇甫胤桦略显歉意的目光中,大手一挥,把活儿给揽了下来!
“本宫既为太子,自会担负国家兴荣之重任,还望各位大臣予以辅佐监督,兴我夜郎之盛世王朝!”
无需赘言,一句话,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破云老将军捻了捻白须,心满意足地走了。
李老将军将信将疑地扫了他两眼,不太放心地走了。
容王“哈哈”笑了两声,拍了拍皇甫长安的左肩,大步流星地走了。
襄王“呵呵”笑了两声,拍了拍皇甫长安的右肩,优哉游哉地走了。
武安侯轻哼了一声,非常不爽地走了。
皇后冷冷剜了她一眼,咬牙切齿地走了。
皇贵妃还想说些什么,却是被皇甫胤桦挥了挥手,支走了。
不过多时,大殿内就只剩下了皇甫胤桦和皇甫长安爷儿俩
殿外蝉鸣阵阵,骄阳似火,一阵风吹进大殿,拂动了垂挂而下的轻纱,皇甫长安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俏大叔脸,脊背挺得笔直,全身在刹那间好像僵住了一般,一动也动不了,只有无数的鸡皮疙瘩簌簌往下飞落,惊得冷汗淋漓汗毛竖起。
怎么办怎么办!皇帝老爹靠得好近好紧张
捧着她的脸摸了老半天不说,看那架势,仿佛,似乎,好像要亲她啊额滴个姥姥!
就在皇甫胤桦闭上眼睛的一刹那,皇甫长安终于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拍上了他的脸,把两人的距离拉到了半米开外——
“那个父皇男男授受不亲”啊摔!
“咳!”
皇甫胤桦重重咳了一声,转身走回到了桌子后,冷静了好半晌,才低低开口,百转千回地叹了一声,那语调,那嗓音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啊,仿佛秋天的菊花那不胜凉风的娇羞。
“你的眼睛,很像他。”
啊啊啊啊啊!可以申请阵亡吗亲?!有点承受不住啊亲!
皇甫长安抬手摸了摸尚有余热的脸颊,一颗脆弱的小心脏在风中颤抖着凌乱了许久卧槽真是够了!就是把她砍成鱼段段她也想不到啊,这出“闪瞎你狗眼”的精彩剧目之中,最后一个被闪瞎了狗眼的,竟然是她自己!
嘤嘤请允许她做一个悲伤的表情。
好在,两人都是视节操如粪土的家伙,片刻的尴尬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嗯,恢复不了也得恢复,这是命令!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说来听听。”
“儿臣不小心惹恼了二皇兄以至于二皇兄气急之下毁了幽兰殿的园子,现在幽兰殿怕是不能住人了,所以儿臣斗胆,想把妆妃娘娘和二皇兄请到东宫住上一段时日,等幽兰殿修缮完整了再将他们送回去,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皇甫长安坦白地把话说完,继而拿余光偷偷瞅了皇甫胤桦两眼,生怕提到妆妃惹得他不愉快,却不想皇甫胤桦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妆妃二字上面,一扬眉,笑得令人心里发毛。
“原来你现在看上了砚真,难怪对无桀那般冷淡不过坦白来讲,砚真虽然长得比无桀俊美些,但性子却不及无桀宽容,倘若砚真喜欢你也就罢了,可他若是不把你放在心上,啧想想就很难搞啊!”父皇大人在上,儿臣已妥妥地给您跪!稳!了!
扯了扯皇甫胤桦的袖口,皇甫长安心头难安,鉴于这个皇帝老爹种种奇怪的表现,有件事她必须弄清楚,不然不仅憋在心里发霉,做事情也难免要束手束脚的——
“父皇啊有一个问题,儿臣想问您很久了”
不等她把话说完,皇甫胤桦眉峰轻扫,微微一笑。
“你猜得不错,孤王知道你是女儿身,而且,你也不是孤王亲生的孩子。”
果!然!真!的!是!这!样!
皇甫长安表示她和她的小馒头们都惊呆了!
一万头草泥马在马勒戈壁上呼啸而过,也不足以形容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把别人的野种留下来也就算了!竟然还女扮男装当成皇子!当成皇子也就算了,竟然还立为太子!立为太子也就算了,竟然还大肆推销自己的儿子们给她当、当“太子妃”?!皇帝老爹您这究竟是什么心态?!就算她是从思想开放的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也完全无法理解好吗?!
宇宙第一的红闪闪亮晶晶的大奇葩,就属你了皇帝老爹,没有人可以超越你!真的,神也不能!你不仅在单细胞阶段的时候打败了成千上万个对手,在成为多细胞生物之后,更是打败了全宇宙!
“父皇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纵容儿臣?”
闻言,皇甫胤桦仍旧是淡淡一笑,只是那笑里面,显而易见几许萧索,几许悔憾,几许求而不得的怅然。
“那是我欠他的我害他毁了江山,株了九族,惨遭灭门。如今给不了他想要的,就只能把最好的东西,给他的孩子”
呃隐隐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啊!
“您说的那个‘她’是我母妃吗?”
“不是,他是你父君,十七年前西月国的皇太子。”
西月国,这个名词皇甫长安好像听到过,貌似是被夜郎王朝吞并的一个边陲小国,所以——
“他还活着吗?”
“不知道”皇甫胤桦摇了摇头,目光如炬,却是十分的坚决“但我不相信他已经死了,他曾经说过,一定会让我血债血偿。在那之前,他不会死。”
“那他想要的东西岂不是——”
“他想要我的命,不过,我不会给他。你也不必怨我,当年的局面,并不是我凭一人之力就可以改变的,他可以怪我无能,却不该恨我。”
“”皇甫长安弱弱地陪着笑“儿臣当然不会怪父皇”
嘤嘤!她还不想死
看着那个沉浸在往事中不能自拔的男人,皇甫长安只觉得心尖尖上有一只草泥马在跳天鹅舞果然把“宇宙第一大奇葩”的称号颁给他没有错!要是可以,她真想把白苏拉来听听这一段信息量巨大的对话,什么叫毁三观,这才是真正的毁三观!
比起皇帝老爹来,她的所作所为,真的就是只是浮云一朵朵了啊浮云一朵朵
回寝宫的路上,皇甫长安还处于神游状态,表示很难消化掉如此离奇的剧情发展这尼玛的,原来皇帝老爹才是真正的断袖!不对,也有可能是双性恋艾玛,谁说古风淳朴了,古代的男女关系男男关系,远比现代复杂得多好吗?!
话说,如果她的亲生爹地真的没有死,又在什么地方?知不知道他还有个女儿活在这个世界上?要是一不小心在他报仇的时候把她也给一刀抹了,那她岂不是成了全天下最冤的鬼魂了?!
胡思乱想地回到寝宫,皇甫长安只觉得身如飞絮气若游丝,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因为脑子不太够用,所以就连反应也跟着迟钝了许多。
等她抬脚迈进屋子,绕过了那个长身立于桌边的家伙,在桌子前坐下,拿起一个桃子啃了两口之后,才猛的反应过来,蹭的站起身,回过头惊悚不已的看向那人。
“卧槽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白、白苏呜呜呜!”救命——!
皇甫砚真一指如箭,迅速点了她的哑穴,继而淡淡开口,口吻是一如既往的鄙弃,完全没有因为她变瘦了变帅了而有任何的改变,让某太子婶婶地觉得做人很失败!
“不要叫人。”
点头,使劲点头。
皇甫砚真将信将疑地瞥了她一眼,继而才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不料下一秒皇甫长安立刻扯起嗓子就喊。
“白——!唔!”
来不及再点哑穴,皇甫砚真只得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皇甫长安坏心眼儿地伸出舌头在他的掌心扫了一下,趁着皇甫砚真分心的刹那,飞快地扔掉桃子,双臂往他脖子上迅速一环,整个人跟着就跳到了他的身上,低头对着他的耳根吹热气——
“才分开那么一会儿就想我了吗?早说你喜欢我的话,昨个夜里我就不会把你迷晕了再做怎么样,菊花还疼吗?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闭嘴!”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皇甫砚真顿时气得额头爆出了青筋,恨不得一巴掌就把皇甫长安糊到墙壁上抠都抠不下来!奈何这家伙缠在他身上,距离太近却是不好下手。
“哈哈!跟你说着玩儿呢,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儿”皇甫长安自知打不过他,所以只能逞一时之快,不能真的把他给逼急了,趁着皇甫砚真在发飙之前,赶紧抛出诱饵!“妆妃娘娘的疯病可能另有隐情,就如本宫的肥胖症一般,二哥您觉得呢?”
皇甫砚真垂着双臂,撇开脑袋看向另一边。
“你先下来。”
“你先发誓,不会打我!不会动我一根汗毛!”
“我数到三,一、二”
“好好好!我下我下!”
有过一次心有余悸的经历,皇甫长安可不敢再跟他死杠,赶紧从他身上跳了下去,速速往后退开了几米,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唔!决定了!从明天开始就练功!
别的不说,轻功一定要练好!打不过至少跑得过,这样一来,调戏美男神马的,才能保障人身安全,木有后顾之忧!
“妆妃娘娘的脉相很正常,并没有任何得病的迹象,所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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