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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走近,目光冷锐傲慢,似乎谁都不放在眼里,又似乎能在一瞬间看穿了所有的人!
上官南鸿不无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看着驰北风款步走向自己,尔后不禁以胜利者的姿态,微微扫了一眼面沉如土的皇甫胤桦胸口压抑已久的野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与膨胀!
破军府再厉害又能怎样?
远水救不了近火,更何况那破云老爷子一早就离开了帝都,就算他不站在自己这边,也不见得就会站在皇甫胤桦那一边!
李府死了个丽妃,整个案情到现在还没水落石出,更何况连三公主都亲口承认了人是她杀的,李震不是蠢货在这样的情势下,想必知道怎么做才对李府最有利!而且,自从他出手诬陷太子之后,就已经骑虎难下了不是吗?
现如今,在这皇城一带,几乎都是紫衣卫的势力范围!
眼下,皇甫胤桦唯一可以仰仗的神策营还在城外摇摆不定,而自己有李府作陪,再加上各地秘密汇集于皇城的府兵,无论怎么看哈哈,胜算都很大嘛!
跨入大殿,驰北风举目扫了一圈,随即径直走向上官南鸿。
望着对方眉角的那抹笑意,驰北风不由暗自勾起了嘴角,下一秒伸手抚上腰间的佩刀,出手如电,迅若惊雷!
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场割断了上官南鸿的喉咙!
瞬间喷涌而出的鲜血随着上官侯爷的轰然倒地,洒落在了他尚且来不及变换神情的面庞上,猩红刺目的滚烫热血很快就淹没了那一脸得逞的快慰甚至连半个字节,都还来不及吐出!
陡然间撑大的瞳孔,昭显了他的无从言述的震惊与意外?!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驰北风出手太快了,像是一场诡异的幻觉,甚而令所有看客都来不及反应这狠绝酷辣的一刀,在瞬间镇住了全殿的人!
朝堂上的形势急速逆转,几乎没有人看得明白孰是?孰非?!
就连皇甫砚真和皇甫无桀都微微变了脸色,四目相望,表示有点儿小小的震精!
皇甫凤麟虽然也觉得驰北风会动手杀侯爷这事儿有些不可思议,只不过他想得没那么多,看到这样的场面便只觉得快慰要是可以,他还想跑上去多捅那只老狐狸几刀,捅到他死透了为止!哼!奸贼,还妄图篡位下地狱谋反去吧!
整个大殿上,只有一个人眉眼含笑处变不惊,像是一早就料见了这样的结局似的,并且还顺手点了个赞,这个人——
就是我们折翼的天shi,史上第一的总攻大淫,皇甫长安童鞋!
来来来大家快鼓掌,有请太子殿下上台领奖,发表获奖感言
转身走到皇甫长安跟前,驰北风伸出剪刀手,缓缓推到她面前,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老天爷保佑,叛军投降了。”
皇甫长安挑起眉梢“咦”了一声,似乎有些意外。
“艹!这么快?!本宫还以为他们能多闹一阵子呢,怎么这么不禁打啊?!浪费本宫感情!”
众人闻言不由齐齐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动作整齐划一:太子爷别闹了好吗?我们的小心脏很脆弱的,禁不起您这么玩儿
上官无夜走过来,不无阴险地扯起嘴角哂然浅笑。
“因为我在那些叛军兵长以上级别的将领身上都下了毒,虽然慢性毒素一下子死不人,但是再过个一年半载就会一个个腐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刚应该是死了几个中毒比较深的,至于解药我想除了太子殿下你,应该很少有人能够配得出来吧?”
“做得好!”
皇甫长安不自觉地抽了抽眼角,这个男人,果然很黑啊以后干脆叫他小黑好了,上官小黑泥嚎,上官小黑再见!
其实,这一场迷局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布下了。
包括驰北风与太子殿下的矛盾,包括李府李震的反叛,甚至包括破军府的袖手旁观如此种种,皆是为了最后收网捕鱼所采取的障眼法,为了能够更好地瞒天过海,暗渡陈仓!
若非如此,上官老狐狸不会那么快就动手,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蛀虫,也不会得意洋洋地露出狐狸尾巴来!皇甫胤桦精心策划了多年的棋局,再加上皇甫长安天衣无缝的配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灰常成功地骗过了所有的人,有时候甚至差点把他们自己都骗了,连睡觉都不安稳!
不过现在,暂时应该可以高枕无忧一段时日了
艾玛,累shi了,活着真不容易!
随着冬季的第一场雪逐渐放晴,这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政变也缓缓落下了帷幕。
与其说是宫变,反而更像是一出戏剧,还没有正式上演就被迫匆忙落幕,败亡的人不明所以一塌糊涂,赢的人也不见得有多么的轻松与欢快,倒是吓坏了一大片“群众演员”致使朝政瘫痪了很长一段时间,朝纲差点儿为此一蹶不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太子殿下光辉而伟大的形象终于雄起了一回!
经此一役,哪还有人敢再看轻这个游手好闲的断袖太子爷?不少人甚至还被她吓得不轻,就连不巧碰见了,都恨不得躲着她走劫后余生的朝臣对太子爷的忌惮,那是如同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深以为太子爷之心狠手辣令人发指!
当然,这在一定程度上,也震慑了某些蠢蠢欲动、抑或是不安于室的心思,夜郎王朝迎来了难得的安宁,大伙儿终于可以开开心心地过个好年了喵!
阴暗昏沉的大牢内,皇甫长安第二次踏入,与前一次不同,这回是以一个探监者的身份。
“太子殿下。”
安白芷见到皇甫长安立刻迎了上去,目光中微微有些闪烁不定,艾玛越来越怕她了肿么办?要是太子爷提出了什么非分的要求,他是该哭着答应呢,还是该笑着答应呢?
什么?拒绝?!你敢吗?反正我是不敢
皇甫长安走到他跟前停下,见他站稳了,忽然又靠近了两步,差一点就贴到了安白芷身上,吓得对方慌忙又退开两步。
一抬眸,便是那张贱贱的脸上戏谑的笑。
安白芷又想哭了
皇甫长安垂眸,瞥了眼案桌上堆得老高的一叠文书,不由得走上去翻了翻,一双狗眼刹那间就亮了起来,心中难掩鸡冻,春心都要荡漾了!
“侯府抄家的收获大吗?”
“上官南鸿为官四十七载,为侯二十余年,其间贪污受贿加上中饱私囊不计其数,如今共缴获黄金二百七十五万八千两,白银八百二十一万九千五百两,商铺两百一十三家,宅院二十七处,良田”
艹艹艹!听着那一溜儿的数字,皇甫长安险些没把眼睛给瞪直了!
土豪啊!这才是真正的土豪啊!
特么个死老狐狸,还真尼玛能吃!简直喂他吃什么都要比和珅童鞋还贪啊有木有?!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也好与其让银子散落四海还不如他一家独揽,回收起来更方便快捷不是?可见当时皇甫老爹把肥缺都塞给他是个很明智的选择,除了没有利息之外,这侯府可是比银行还要安全啊!
现在,这些钱财都归本宫啦啊哈哈!
一秒钟变土豪的节奏简直爽爆了好吗?!
本宫终于有钱了!兴奋得快要不能自理了啊喂!
大家快来抱本宫的大腿,快来跪着求本宫做朋友吧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蛇精病!
小昭子弱弱地戳了她一下,提醒道:“太子爷,你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好吗脸都快笑裂了。”
皇甫长安立刻伸手拍了拍脸颊,紧张道:“真的?”
“现在还没有,不过就快了!”
“唔!那本宫严肃一点嗯,这样行了没有?!”
“您还是笑吧就您刚才这表情,就好像是集市上被鸭子铺的老板一棍子敲晕的蠢鹅”
“那是啥?”
皇甫长安眨了眨眼睛,表示不太能理解小昭子这般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比喻,好深奥,好有文化,好有内涵啊有没有牵着这样的太监出门,瞬间都觉得自己上流了很多啊!
无视那对折翼的主仆,安白芷双手捧着账目,一样一样报得明晰,账本算得清清楚楚倒是什么都没落下。
一直等到他念完了,皇甫长安才异常满足地抬眸看向他,眼角噙着笑,盯着他看了一阵,直至看到他的脸颊微微泛红。
“殿下”
安白芷终于还是忍不住喊了她一声,有种左躲右闪的挫败,却在对方猫似的目光下无处可躲暴露无遗。
皇甫长安收回戏谑的目光,挑起眉梢盈盈一笑。
“好了,先不说这个侯府一共三百五十六口人,你抓了几个?放走了几个?!”
安白芷顿然一阵静默,片刻后才微微抖动嘴唇,正欲回答,却又被皇甫长安抢着打断口吻还是笑着的,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他的心止不住一沉。
“限你三日之内把人都抓回来,不然哼,本宫就把他们埋在你的床下!让你天天压着他们睡!”
“微臣遵命!”泥煤好变态!
安白芷额前渗出一层冷汗,然而太子爷这样说,是不是就表明把那些人抓回之后,或许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
皇甫长安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以为自己的仁慈可以救多少人?此番若是轻饶他们留下了案底,以后大伙儿岂不是天天都把造反当饭吃?!你知不知道自己的一念之差在以后会害死多少人?本宫劝你趁早收起那泛滥成灾的同情心,不然你可以直接告老还乡,回家抱着娘子生娃娃了!”
安白芷被她训得脸颊一阵白一阵红,他从来都没有类似的经历,因而并不能理解皇甫长安的坚持,只是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忽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哐啷啷——”
牢中小吏快速解开链条,继而恭敬地退守一边。
地牢被分隔成一间一间的小石室,皇甫长安径自走入三公主的牢房中,看着那个邋遢颓废的女人轻轻一哂害人者人必害之,这是三皇姐咎由自取,不好意思她的同情心很贵,不太舍得施舍给这种无用的人。
三公主有气无力,听到声音后也只是抬眸看了皇甫长安一眼,眸光懒散而无焦距。
她不是不甘失败,她只是遗恨——
上官无夜竟然会抛弃她?!直到最后一刻见到他冷漠地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打入死牢,她才彻底醒悟,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相互利用。
只不过她动了情,而他根本没有心!
皇甫长安自然是知晓她的心思的,坦白来说上官小黑其实是个相当不错的男人,对女人,尤其是对情窦初开的女人可谓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只可惜那货被命运玩弄于掌心,才会沦落到这般境地,在乌真女皇之后,上官小黑有过那么多的女人,却没有遇到一个真心对他好的家伙皇甫长安并不赞同在心尖尖上的人儿仙逝之后,就要跟着殉情,看她,连失去了教父大人,不也还是坚挺的活着?
好好地让自己活着,才能让曾经珍惜过自己的人有所宽慰,不是吗?
就是不知道,等到上官小黑替乌真女皇报了仇之后,老天爷会不会下个女神来捂热他那个冰封的小心脏?其实她真的觉得,像雪嬛姐姐那种热情如火的性子,跟上官小黑这种冷冰冰的性格,很搭调啊有木有!嘤嘤嘤,红娘模式自动开启了肿么破?
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皇甫长安递到三公主面前,抬了抬眼皮:“把这个喝下去。”
三公主立刻抬头看她,眸子里兴起几许防备,又有几分忌惮:“这是什么?!”
皇甫长安眯眯眼儿,很乖很坦白:“毒药。”
“你!你不是说会放过我吗?!你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三皇姐你的智商真尼玛是给狗啃了你都已经被关在死牢了,本宫要是想弄死你只要躺在床上等着就好了不是吗?还用得着千里迢迢跑这一趟?”
安白芷摸了摸鼻子千里迢迢都来了,太子爷您说实话,您的语文是武术湿父教的吧?
三公主这才惊疑不定,反问她:“那你让我喝这个是要干什么?”
翻了个白眼儿,看在皇帝老爹的份上,皇甫长安难得耐心地给她解释:“父皇舍不得你死,但是必须要给李府一个交待,所以你必须要死喝了这瓶毒药,本宫帮你诈死一回,到时候将你送出宫去,你只是做不成公主,但一样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如何?”
“你你不会骗我?”三公主是尝过太子爷的手段的,对她自然心有余悸。
皇甫长安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儿,把瓶子放到了地上:“本宫就放这儿,你爱喝不喝。”
说着,皇甫长安也不多留,转身就走了出去。
小昭子跟在后头,却是不放心:“太子殿下,不是说要斩草除根吗?您就这样放了三公主,就不怕她怀恨在心,到时候找您找您报复吗?”
“怕什么?你真以为本宫那么好心?”皇甫长安扯了扯嘴角,笑得妖冶“本宫答应过父皇,饶她一命,就不会杀她只不过,失去了公主的身份,你以为她的日子能有多好过?特别是像她那种自以为是的性子,往后的日子够她吃上苦头了,能不能自保都是个问题再说了,想要本宫命的人那么多,她哪能排上号啊!”闻言,小昭子点了点头,尤其是对最后一句话表示深以为然:“太子殿下您真有自知之明!”
“呵呵本宫一向都很有自知之艹!小昭子你菊花痒了是吧?连本宫都敢埋汰?!”
“唔,小昭子知错了请殿下责罚”
“哼!罚爆菊!三百次!”
“换一个行不行?!”
“不行!”
“!”小昭子扑街!
夜幕降临,白雪皑皑的东宫像是披上了一层银装,显得异常的高贵而典雅。
当白苏靠在窗外,敲了敲窗子,把“花谷主在天香楼下榻”的消息告诉皇甫长安的时候,皇甫长安正在屋子里跟宫疏影互相撕扯着衣服,玩儿着“你脱一件,我脱一件,你嗯嗯,我啊啊”的健身小游戏听到那个消息之后,太子殿下当即就“噌”的一声就从某狐狸身上跳了起来!
“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个贱人!他竟然还有脸来皇城?!还敢去天香楼?!操他大爷的,本宫今天不嫩死他本宫就就在皇宫裸奔十圈!”
骂骂咧咧的当儿,皇甫长安就已经手脚麻利的下了床穿上了衣服,留着某只欲火焚身的狐狸在床上打滚儿嗷嗷嗷直叫!
特么个白苏!操!她一定是故意挑在这个时候说的!
走出门的时候,正巧碰上皇甫砚真,皇甫长安此时此刻报复心切,没有闲情招待他,便直接将他一路捎上!
走出院子的时候,碰到了皇甫凤麟,二话不说继续捎上!
走出宫门的时候,好巧不巧又碰到了皇甫无桀,罢了罢了,都带上吧!
不想在半路上,还能碰见李青驰皇甫长安有种自绝经脉的冲动,瞅了眼坐了满满一车厢,就快要打起来的四个男人,咬咬牙,还是把李青蛙给塞了进去。
不管了,报仇要紧!
只要一想到被花语鹤那个贱人坑走的那么多银子,她就心痛的无以复加!
好不容易撑到了天香楼,皇甫长安暗自庆幸还好,他们一个个的,今天都比较温顺,没有动粗,不然这马车的车厢非给拆了不可!
进了天香楼,皇甫长安没有直接去找花语鹤,而是先问老鸨儿要出了花语鹤所在的屋子,然后!经过了一番精密的计划之后——
“一号一号!发现目标!”
“二号二号!跟踪正常!”
“三号三号!准备完毕——”
“四号四号四号四号?!操!四号死哪里去了?!”
拎着个麻袋,百无聊赖地坐在树枝上放羊的李青驰童鞋,至今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他要陪太子爷玩这么幼稚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