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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没有机会开口分辨了。
“司铎”亚历山大翻到了文献最后页,看着里面的句话略微沉吟,那上面写着探索声明与死亡的秘密,需要的只有勇气。
把陈旧古老的文献小心翼翼的放回原处,虽然这些文献不知道已经是第几代的撰本,但是其珍贵的价值依旧难以估量,至少当亚历山大是听说了关于在圣罗莎莉亚纪念日召开主教团会议后,特意来书库里查询关于圣罗莎莉亚的文献时,才偶然现了这位女圣人与那座修道院关系的。
“切看来就是这样了。”
看看外面晴朗的天空,亚历山大走出书库,第三遍晨祈刚刚结束,由主教们组成的队伍正沿着大教堂侧面的走廊穿过庭院,今天是圣罗莎莉亚纪念日,又是主教团召开会议的日子,所有主教都要参加圣骨游行直到太阳落下。
亚历山大从侧门走出了教堂,还在门里时他已经听到外面阵阵此起彼伏的声浪,走出教堂,看到的则是从教堂前的广场,沿着卡普托小山的山路直到山下蒙雷阿莱城的人群。
似乎整个巴勒莫城的人都在这个早晨聚集到了蒙雷阿莱大教堂前,五颜六色的各式服饰成为了这天人们争奇斗艳的重要工具,男人的剑袖短氅和包腿裤,女人的花哨羽毛和百褶裙,绣着各种花纹的软皮靴和由绒布做衬的卷尖鞋在地上踩出不同的声响,还有那些异常庞大夸张的各种披肩和衬胸丝衫,往往因为令人咋舌的过大尺寸次次的为主人招来各种艳羡或是嫉恨的白眼。
这天是圣罗莎莉亚纪念日,更是巴勒莫最重要节日之。
亚历山大刚刚走出教堂就被人拦住,不过拦下他的那些年轻人却并无恶意,男人们把条条绘制成白骨的布条挂在亚历山大身上,白骨代表着当年那场可怕黑死病和死神,而女人则挥舞着条长长的黑色丝巾把亚历山大的头罩住,据说这个习俗是源自圣罗莎莉亚每次都用条黑巾盖住死难者的脸。
不过其中有些大胆的女人会在罩住男人的同时也把自己的头起罩住,这样她们就可以放肆的去亲吻那些英俊男人,尽管这么干的女人大多做的不是什么正经行当,可些在这种日子里因为受到四周情绪感染变得大胆起来的良家女也会突然做出这种近乎疯狂的事情。
亚历山大就遭遇了不止次这样的袭击,他那张有着棱角分明的雕塑般面孔给他惹来了不小的麻烦,似乎时间巴勒莫的女人都变得疯了似的,直到他不得不用顶事先准备好的帽子遮住脸,才混进人群向山下走去。
从蒙雷阿莱大教堂到巴勒莫城虽然并不很远,但在个连跳正常的石子路都没有的时代,就显得不那么好走了。
骑着驴子走在泥土扬长的路上,亚历山大不由想起了那些书中记载的关于罗马时代的意大利。
虽然条条大道通罗马这句话未免夸大,可至少说明古罗马时代的繁荣和文明,不过这种文明随着哥特人入侵和西罗马的消亡不见了,而后经过千年,曾经为西方文明留存下宝贵种子的东罗马也随着新月的升起而衰亡。
“历史还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亚历山大略带感触的阵感慨,不过当远远看到巴勒莫南城关卡高耸的塔楼时,他轻轻吐出口气,把那些无病呻吟似的感慨扔到了脑后“这切和我无关,至少现在无关。”
虽然已经在蒙雷阿莱见识过巴勒莫人对圣罗莎莉亚纪念日的热衷,可当进城之后,亚历山大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座城市的居民对这位女圣人的崇敬之情,或者干脆说是巴勒莫人对凑热闹的热情。
每条街道,每个广场,甚至是每个小巷都似乎挤得满满的,那些平时令人羡慕的骑着高头大马的有钱人这时候成了人们嘲笑的对象,因为他们只能傻乎乎的骑着马在街上点点的向前蹭,那样子看上去就和卖杂耍的小丑样。
至于那些真正卖杂耍的艺人们把这刻变成了彻底狂欢的节日,他们争相吆喝吸引观众,更多的则是沿着街道不停的把个个的火球喷上天空,或是用根木杆挑着代表瘟疫的骷髅,然后在人们惊讶的叹息中不用任何绳索指挥傀儡手舞足蹈。
整个巴勒莫都沉浸在庆祝纪念和狂欢的热浪之中,直到中午时分随着圣母升天大教堂的钟楼出的沉闷钟声,街上的人们在喧闹之余开始变得目光殷切,如传染般期盼的浓烈气氛在整个城市各个角落渐渐蔓延开来。
钟声再次敲响,大教堂的青铜大门徐徐打开,伴着肃穆庄严的咏唱,由四十四名牧师和队阿拉贡卫兵为前导的队伍开路,圣罗莎莉亚的圣骸金棺在十位西西里主教的护持下,离开大教堂开始了巡城游行。
亚历山大站在人群中看着经过的队伍,阿方索走在所有主教的最后,所有司铎的最前。
这个位置说起来很适合他,不过这个位置恰恰很尴尬。
不是主教的主教,不是司铎的司铎。
那么他究竟是什么呢?
不过司铎却显得异常镇静沉稳,他的步伐缓慢却并不拖沓,双手捧着的包绒托盘上放着巴勒莫主教冠冕,在正午的阳光下,这刻阿方索身上好像笼罩层若有若无的光芒。
这情景引起人们叹息,很多人开始向阿方索鞠躬,离得近的还捧起他袍角亲吻,而阿方索始终神色平静。
亚历山大没有继续看,向马拉罗集市走去。
他知道今天真正的好戏不是街上的游行,而是在另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