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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心兰站着不动,赫云连城便亲昵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安慰,“真的不用担心。皇上英明,只要是一心一意为皇上办事的,他老人家都会明白。”
郁心兰“嗯”了一声,深深看了丈夫一眼,这才转身,随着太监走了出去。
郁心兰一出宫门,建安帝便得知了,沉声问,“他们谈了些什么?”
黑衣人一一回了,建安帝一挥手,那人便象轻烟一样,不见了踪影。
皇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亲手奉上一盅新茶。建安帝淡淡地问,“你怎么看?”
皇后温和谦逊地笑,“臣妾哪有皇上英明,皇上明明已经有了圣裁,还要臣妾出丑吗?”
建安帝也笑了笑,不过笑容中多了几丝狠厉,“这帮臣子,话都说得动听,有几个是一心一意为朝廷办事的?不过是打着忠君的幌子,行中饱私囊的勾当罢了。”
皇后按住建安帝的手,柔声笑道,“哪个臣子的私心能逃得过皇上的圣眼,一切不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么?”
闻言,建安帝微微一笑,回握住皇后的手,拉她坐在自己身边,喟然道:“还是你懂朕,又贤淑敏慧,从不干涉政事。”
皇后紧靠着皇上,将要出口的、为赫云连城说情的话语,悉数吞回肚里。
说多错多,还是顺其自然吧。
郁心兰回到府中,便将皇后娘娘赏赐的香粉和胭脂拿出来,交给千夏,说道:“你懂这些个,香粉这类的就由你来保管了。你挑些好用的,气味不重的出来,这几日恐怕我会多在府外走动,总不能素着一张颜。”
千夏忙答应了,将几个香粉盒子打开,闻了闻,便随手归了类。
郁心兰一边喝着茶,一边暗暗打量,见她做得熟络,便笑道:“喜欢哪个,自己拿着,我用不了这许多。再帮锦儿挑一套,要当新娘子了,怎么能不打扮打扮。”
千夏有些受宠若惊,宫里赐的,可都是好东西,她也知大奶奶不喜欢客套,忙谢了赏,挑了一盒桃红的胭脂给自己,又挑了一套护肤和上妆用的胭脂给锦儿。
郁心兰示意紫菱进来说话,千夏和锦儿便施礼退了出去。
锦儿手里捧了五六个小竹盒,小心翼翼的,生恐掉下一两个,千夏便热情地帮她拿了一半,送回她的屋子。
锦儿请千夏坐在炕上,倒了杯茶给她,又塞了几块精美的糕点,不好意思地指着香粉盒子道:“这些东西,我不大会用,还想请妹妹指点一二。”
吃了人的嘴短,千夏自然是热心地为锦儿讲解了一番。锦儿再三道了谢,两人又一同回前院听差。
抽了个空,锦儿进到主屋里,向郁心兰福了福道:“给婢子挑的,都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没挑宫中特供的,不用看盒底的招牌,也能知道是集美斋的还是玉容堂的。”
紫菱抿了抿唇道:“越是这样,反倒越是古怪了。宫里赐的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她却还能分出市面上有的,和特供给宫里的来……”
郁心兰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正是这个意思。”
昨天见千夏对各类香粉那么熟悉,化妆手法那么熟练,郁心兰心头就有些怪异的感觉,千夏是贫家女,怎么可能熟悉这些?自买进郁府,后又陪嫁到侯府,当高等丫头的,也有香粉的月例,可给丫头们用的,都是很普通的货色,她却连蔷薇硝这样的高档品,都知道怎么使用。
当然,现代社会里,也有些买不起名牌,却对名牌如数家珍的时髦女子,也许千夏是喜欢这些,四处打听的。所以今日,郁心兰才特地再试了试她,毕竟之前见她行事利落、头脑机灵、谨言慎行,心里还是挺喜欢的,总不希望手气这么好,一挑,就正好挑个奸细出来。
可是,连妃主们用的高级胭脂,都能分得出特供和常供的来……
“让佟孝再去查一查千夏的身世,你们给我盯紧了她,哪怕是她随手扔了一根纱,也要记下来,报给我。”
郁心兰吩咐完毕,便不再纠结。吴为已经传了话过来,今晚就能将果庄的事情搞定,现在她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七年前的事了。
山崩的事不知道能不能查得清楚,但不论怎样,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让皇上信任连城,只要皇上信任他,些许谣言和揣测,就可以完全无视了。
只是,要怎么做,才能让皇上相信连城是一心一意为皇上,并没参与到朋党之争中的?
郁心兰凝神思索着,没注意到外间有人影晃动。紫菱轻手轻脚退出门,一会儿转回来,递上一张描金帖子,轻声禀道:“仁王妃约您未时二刻在天香楼会个面。”
郁心兰瞅了眼帖子,“回话说我准时到。”
天香楼,是一座三层高的酒楼。不过接待的是高消费群体,所以装饰得十分雅致,壁上的书画、靠墙的长条几案上摆放的青瓷花瓶和巴林石的盆景,无不显示着低调的奢华。
郁心兰扶着锦儿的手,站在大堂里打量了几眼,面露微笑,仁王殿下名下的铺子,也跟他本人一样,又要华贵,又要不张扬。
世间哪得两全法。
郁玫包下了整个三楼,早就候在楼梯口,见到郁心兰,忙忙地迎上前来,轻声致歉,“我不方面露面,不然,必定到楼下迎妹妹了,还请妹妹别见怪。”
郁心兰轻笑,“包下了整个三楼,可见王妃的诚意了,心兰哪敢见怪。”
姐妹二人在方桌两侧坐下,待丫头们奉上茶水果品,郁玫便将众人打发走,开门见山地道:“妹妹今天可别再瞒我了,一早已经有言官在朝上递了折子,已经从你的果庄里采了秧苗,请管农事的大臣验看过,的确是象谷苗。”
郁心兰没有答话,可脸上却露出几分慌张来,放在膝上的玉手,也缩回到广袖里。
郁玫见恐吓有了成效,便透出几分关心的样子来,伸手越过桌面,拍了拍郁心兰的肩道:“这事儿可大可小,端看朝中是否有人帮着妹夫说说话了。我跟王爷商量了一下,想着,要么,我把你的庄子盘下来,由王爷去跟皇上解释,种那些象谷,是为了给贵妃娘娘治胃病的。虽说那个庄子于我来说可有可无,但为了妹妹你,姐姐便多吃些水果好了。况且没了这桩事儿,谁也动摇不了妹夫的职位。你看如何?”
这话儿里外都是套儿,应承下来,一是欠了仁王一个天大的人情,二是落下种植象谷的口实。看起来是处处在为郁心兰打算,其实还是为了拿住她的把柄,日后好敲竹杠,敲竹杠的对象,自然是赫云连城了。
这才是郁玫的目的。之前她俩好似亲姐妹那般的亲昵,其实,郁心兰不会拿郁玫当姐姐,郁玫又何曾相信过郁心兰随口的应承?总要捏着她的短处才会安心,没有短处,也要栽一个短处给她。
郁心兰理了理裙摆上了褶皱,优雅地站起身来,娇声道:“谢谢姐姐的茶。妹妹还要去店铺看一看,这就失陪了。”
说罢也不待郁玫有所表示,径直走了。
郁玫恨得咬牙切齿,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布下这个局,只要郁心兰肯钻进来,就能将这两口子捏在掌心,也能巩固自己的地位,可这死丫头居然敢置之不理!
不理是吧,那就等着瞧吧,看你是喜欢坐大牢,还是倾家荡产!
郁心兰可不管她有多气恼,该走的还是要走。出了天香楼,再往东去两里地,便是唯美坊了。佟孝早接到讯儿,已经将后门前清空,亲自带着几个管事,在门前迎接。
郁心兰到了楼上的执事房,佟孝先汇报了两家店铺的营利和香露的生产情况,再躬身禀道:“上回奶奶要小的赎回陈顺和其子陈社,小的已经办妥了,这其中贤王爷还帮了大忙。奶奶您看,人是您带回府中,还是由小的安排差事?”
说着,取了两张身契过来。
郁心兰看了看,好奇地问,“怎么还要贤王爷帮忙?”
“陈社被卖入了鸿胪寺卿贺大人府中,原是安排在门房,因为人机灵,被贺大人看中了,调到了自己身边服侍,以小的之力,是没法子替他赎身的。正巧那天在楼外楼遇上了贤王爷,贺大人也在,王爷便帮了一把,说是自己看中了,贺大人连银子都没收,直接就将人和契书给了贤王爷。”
鸿胪寺卿贺大人?郁心兰心中一动,“带他二人过来。”
不多时,陈顺与陈社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见到郁心兰,就呯呯呯连磕三个响头,满口感激之词。当奴婢已经很苦了,还要一家子拆散,那感觉真是生不如死,如今郁心兰将他二人赎了回来,又能一家团聚,想的自然是如何报答。
郁心兰见这父子俩厚道,心中也是喜欢,先关心了几句冷暖,才问陈社,“你在贺大人府中当什么差?”
陈社回道:“原是在门房干了一个月,后来贺大人将小的调到外书房,不过不是长随,只在房外服侍。”
那就是个二等小厮,虽听不得书房里说些什么,但也能知道什么人进出过……郁心兰和善地问:“贺大人府中门客多吗?”
那陈社果然是个机灵的,想到大奶奶总不会无缘无故打听旁人府中的事情,忙将近期的种种过滤一番,分类禀报,哪些大人来得勤,哪些大人是入夜后来的……顿了顿,又道:“贺大人上有病重的高堂,下有痴傻的儿子,银钱上素来着紧,不过,前些日子,倒是置办了两套金镶蓝宝石的头面给林姨娘,东西还是小的去祥凤银楼取的。”
郁心兰心中一动,“林姨娘是什么人,受宠吗?”
“林姨娘是兵部主薄的庶女,算是贵妾,贺大人最宠的就是她了,贺夫人没少为这个与贺大人置气。”
郁心兰点点头,“以前在贺府,没受旁人欺负吧?”
陈社忙道:“哪能呢,小的与同府的小厮都是兄弟相称,便是现在离开贺府了,请他们帮点子忙,都没一点问题。”
只点了一下,就知道怎么接话,是个机灵的。
郁心兰十分满意,安排道:“侯府那边要告知后才能安排差事,你们两就先在店铺里帮忙,陈顺去作坊,陈社去楼外楼,月钱照给,晚上我让陈嫂子过来看你们。佟孝,我记得后院的房间还有,拔两间给陈顺一家住。”
佟孝忙应道,“已经给安排了两间房了。”
郁心兰便站起身,准备打道回府。还没出执事房,又有人急匆匆地跑来找佟孝,低语一番后,佟孝向郁心兰禀道:“大奶奶,东郊封地的管事季福说有要紧事,想求见大奶奶。”
郁心兰颔首同意,复又坐了下来。
季福在门槛外跪下磕头,一脸的严肃加焦急,“大奶奶,小人的婆娘今日一早便腿痛得厉害,床都下不了,想是过几日,京中会有暴雪。”
屋里所有人都是一怔,扭头去看窗外明艳的春阳,已是三月下旬,中午穿夹薄棉的袄子都有些受不住,晚上早不用火盆了……还会下暴雪?
季福见大奶奶不信,更加焦急,“小人的婆娘得了老寒腿,这是祖上就有的病,一痛,准会变天。”
旁人还是不信,郁心兰却有些信了,前世,她的奶奶也有这种风湿病,一痛就变天,比天气预报准得多。于是便问道:“为何不是下雨而是下雪?”
季福松了口气,忙回道:“小人的婆娘说,她还没痛过这么厉害的,下雨只是隐隐的痛,以前也犯过一次痛的,所以肯定是下雪。小人的婆娘还说,最多四五日,就会下了,得早些防范,地里的秧苗都已经三寸长了,若是经场暴雪,今年就会颗粒无收了。”
郁心兰蹙眉问道:“那你有什么防寒的好办法?”
季福迟疑了一下,才回道:“往年护冬麦,都是用稻草铺在苗边……”
郁心兰摇了摇头,“若是场暴雪,铺稻草不管用,必须搭棚子。”
佟孝也是会农事的,闻言便道:“那就赶快让人搭棚,五十顷地,快点的话,三天可以搭完。”
郁心兰道:“不用这么长时间。”说着,让人取了纸笔,画了一个草图,“隔几步搭一个这样的棚子,上面覆上布料,固定住,就成了。布料可以选最便宜的粗布,反而比较结实、不易透水,若是能刷一遍桐油就是最好的。”
季福和佟孝瞧了一眼,都觉得可行,露出钦佩的笑容来,“大奶奶真是什么都懂。”
迟疑了一下,郁心兰吩咐道:“佟孝,你先去联系一下京中的布坊,将粗布都暂订下来。”
佟孝哑然,“用不着这许多,仓库里还有些给佃农做冬衣余下的布料,按您这棚子的搭建方法,是比较省的。”
郁心兰淡笑着摇摇头,她想的不仅是自家的那点地,这京畿附近还有近千顷的良田,不能让这些农人也颗粒无收。
只是,会不会下雪,并没有定论。况且,买布料的银子,他们也不见得会有。
临走之前,郁心兰吩咐季福,“若你婆娘明日仍旧腿痛,一定要立即报到侯府来。”
待季福应了,才乘轿回府。
用过晚饭,陈顺家的便到静思园来给郁心兰磕头,感谢大奶奶让她们一家团聚。郁心兰笑道:“举手之劳,你一家人认真办差,便是对我的报答了。”回头让锦儿包了十两银子给陈顺家的,“拿去添置点家具物什,早点回去团圆吧。”
陈顺家的千恩万谢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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