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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飞,就是我军的第二个刘子羽。”焦文通道“或许,他会比刘子羽再出色十倍!”
帅帐里,楚天涯又在与完颜宗望上棋。
完颜宗望满副的羞恼神色,举着棋,想下,又不想下。因为他知道,不管他是输是赢,都会被楚天涯羞辱调戏,不是在脸上涂黑墨,就是在额头上贴纸条。当然,如果他拒绝下棋,楚天涯就会把他扔到马圈里睡上两晚。
完颜宗望都快气急攻心的死掉了。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名扬天下、统率万军的枭雄军魁,怎么像个市井顽童那样的无聊泼皮?
“主公,许翰又派人来问了,主公何时入京?”**进了帐内来,在楚天涯耳边小声道“主公是否给个回复?或是接见一下这名使者?”
“带使者去好吃好喝。”楚天涯只答了这一句。
“是。”**应了一声,悄然出去了。
完颜宗望恼火又不解的瞪着楚天涯“你究竟想干什么?”
“和你下棋呀!”楚天涯轻松的下道“你怎么还不落子,你怕输啊?”
“放屁!这几天来你赢过几盘?”完颜宗望被羞辱了几天,脾气始终处于暴发的临界点,怒喝了一声就落了子。
“哈哈,你输了!”楚天涯落了一子,胜负立判。
完颜宗望冷冷的看着棋盘,眼睛一闭,等着被贴纸条。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来人,送二太子去梳洗吃饭。”楚天涯拍了拍膝盖笑眯眯的站了起来“我得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完颜宗望知道,楚天涯刻意说给他听,这个“重要的人”肯定与他有关。
“大金国的使者来了么?”
“二太子果然聪明过人。”楚天涯笑道“最近这段时间,我谁也不想见。除了金国的使臣。”
完颜宗望的神色顿时变得复杂无比,也陷入了沉默。
“二太子殿下你不是应该开心么?或许,你就快能够回到金国了。”楚天涯笑道“当然,如果金国开出的条件,能让我满意的话。”
“你想要什么条件?”
“这不关你事了。”楚天涯笑道“你现在,只是一名俘虏。”
完颜宗望一下就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像一只充了气的皮球,气鼓鼓的走了。
楚天涯笑了一笑“来人,去把那个等得快要睡着的金国谋主时立爱,给我叫来!”
“是!”时立爱已经来了两天了,楚天涯却不肯见他,只将他关在帐篷里管吃管睡但没半个人搭理,就如同圈养的羊崽一样。此前他奉完颜宗翰之命前来出使大宋,先到了东京找到大宋的朝廷说,要用谈判的方式调解两国争端,并换回被俘的二太子完颜宗望。
结果,大宋满朝的文武包括官家都对他含糊其辞,根本无法定夺。最后才告诉时立爱:你还是去梧桐原找洛阳王谈判吧!——现在他不发话,宗府与许相不敢擅作主张,官家更没个主意;更何况,你要的人质也被洛阳王调到了梧桐原的军营里押着!
时立爱长叹了一声——来得再早,又有何用?楚天涯是还没有正式入朝理政,可是他早就先下手为强,把一切能控制的都先控制了。
“此人手腕,果然厉害!”
带着这样的感慨与忐忑,时立爱来到了梧桐原。
这已经不是时立爱第一次出使大宋了。上次他代表西朝廷出使太原,曾经见过冒充小吏的楚天涯。那时候,太原势如垒卵,金国如日中天。当时的大金使者时立爱,是何等的风光与底气?短短不过半年之久,时立爱再次出使大宋,却是截然相反的一副景象。他非但没了底气与风光,还要低声下气笑脸求人,甚至受到冷遇与挑衅。
“不管怎么样,他总算肯见我了”得闻楚天涯要见他,时立爱的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无奈。
进了帐,时立爱先以两国邦交之礼,正式的参拜楚天涯。
“时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楚天涯轻松自如的笑道“不必拘谨,请坐。这里不是大宋的朝堂,我也不是一国之君,只是个占山为王的草寇——来人,上酒!”
时立爱苦笑了一声,只好端坐下来。
三个大海碗满满的装着酒,端到了时立爱的面前。
“先生请满饮!”楚天涯说道“入乡随俗,我等粗鄙,只等这一样待客之道,便是让客人不醉不归!”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求人,何况时立爱正是求人而来,只好硬着头皮,喝下了三大海碗的酒水。
众人都有点惊异了,这个有点瘦弱的中年汉子何来这么大的酒量?就算是水,该要有多大的肚子才能将这些酒水全都装进去?
“多谢洛阳王美意。”时立爱喝下这么多酒,居然还能站稳,并言辞清楚不含糊。
“好酒量!”楚天涯大赞了一声“先生远来,不知所谓何事?”
“既然洛阳王单刀直入的问了,那小生也就开门见山的答了。”时立爱平静的道“小生此来,是代表大金国,要与大宋和谈。”
“和也好打也罢,我都没意见。当然,知兵者不好战,如果能和谈则是最好。”楚天涯说道“别绕弯子。你们能给我们什么好处?”
时立爱深吸了一口气“归还河东太原府辖下所有土地,归还真定、河间、中山等河北郡县。”
“就这些?”楚天涯嘴一撇“我都说了,不要绕弯子,更不要藏藏掖掖。我可是不是朝堂上那些儒生,我是土匪、是山贼,我很没有耐心的!”
时立爱再次深吸一口气,强忍住酒精刺激下即将暴发的怒火,问道:“不如请洛阳王说上一说,大宋想要什么,才愿和解并归还二太子殿下及我大金国的其他被俘将士?”
“嘿嘿!”楚天涯突然就笑了,笑得既诡谲,又邪性。
时立爱心里一阵阵突,心想这个泼皮一样的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要的东西很多。时先生有耐心一一听下去么?”楚天涯说道。
“请洛阳王示下,小生一定洗耳恭听。”时立爱郑重拱手拜道。
“好,那我就说了。**,你记下。”楚天涯道。
“是,主公。”
楚天涯站起了身来,一边慢条斯礼的踱着步子一边说道:“我最先想要的,除了时先生方才所说的太原府与河北三镇,还有一个人。”
“是何人?”
“他是一个汉人,是金国西朝廷的谋主。他叫时立爱!”
时立爱的表情脸色顿时凝固,也可以说是,目瞪口呆。
“怎么,你们金国这些年来抓了我们大宋多少壮丁?”楚天涯面露愠色“我就要一个人,你们也不给?”
“这”一向儒雅的时立爱,脸苦成了一条黄瓜“洛阳王,请你不要说笑了。”
“我没说笑,我很认真的”楚天涯正色的看着时立爱“除非金国答应,否则,不必谈下去了。时先生,请你慎重考虑吧——来人,送时先生下去歇息。他喝多了。”
时立爱的酒劲仿佛在这一刻全部发作,一下就瘫软在了地上,人事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