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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去,自如会主动走着来见他。
跟他的侍卫私通,皇后还有脸面恃宠而骄?他给她一个台阶下,她就该感恩戴德,知恩图报,规规矩矩在景福宫安安静静地活着。最好是一口喘气的声音,都别让他听到。
她只要一有动静,皇上都很难不想起她跟蒙戈之间的丑事,虽然已经有了年岁,但还是恨不得一把火全部烧毁。
皇后再惹他一次的话,他就永远都不会饶恕她这个女人。不管是废后,还是别的方法,他都不会退半步。
他也该建立新的生活了,忍耐皇后孙氏,他几乎要消耗最后一份耐性了。
景福宫如今的氛围,愈发冰冷紧张,十来个下人出入宫殿的时候,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哪怕是面对面走来相熟的人,也连对视一眼的功夫都没有,脚步匆匆,恨不得早些做完了自己分内的事就离开。
当然其中最为难的是贴身服侍皇后的几个宫女,以及被皇上指明为皇后治病的梁太医,似乎是为了彻底不给皇后任何改口的机会,不曾请徐太医前来,只因为徐太医是皇后的人,多年来为皇后做事,而梁太医却不是,他哪怕头痛极了,也只能每一日前来景福宫为皇后把脉,亲自看着宫女将汤药送到皇后身边,否则,他就要跟因为牵扯到朱贵人的黄太医一样,死的冤枉。
不管如何,他都不敢说,皇后的脉象平稳,不像是误食了红果而让身子虚弱的病症,但梁太医又不敢先行推翻皇后的说辞,只能照样开了治愈的药方,吩咐宫女熬煮三回,每日都不能断药。
“得了。”
皇后坐在紫色的帐幔之后,隐隐约约看得到她的身影,她看着宫女面色凝重地将药汤端着越走越近,梁太医跪在床前,眼底满是不安紧张,仿佛要等她亲自喝下他才能去跟皇上交差。
她清楚这是皇上的授意。
皇上不顾夫妻颜面,让她在众人面前如此难堪,仿佛她说的,就是谎言,若不是她有了戒心,如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就该是她自己!
她接过宫女跪着呈上的药碗,如今双手都毫无力气,哪怕药碗的重量很轻,她却似乎也不堪重负,双手微微颤抖着,端到自己的唇边,喝了一口,却突地面色一白,将碗重重摔向地面,宫女大惊失色,尖叫出声,瓷片划过她身上的衣衫,温热的药汤溅了宫女一身,仿佛是滚烫的水烫坏了一般,她颤颤发抖,连连磕头。
“你还是不肯反省。”
一句冷到了极点的话语,从内室门口传来,皇后还未彻底平息心中的愤怒,这便抬起眼,冷冷望向那个男人。
皇上就站在她十步之外的距离。
他亲眼看到她苛待下人,甚至不愿喝下这药汤,这便证实了他心中的揣测,一切,只是皇后的借口罢了。
她不曾生病,不曾吃下所谓藏在饭菜之中的红果,有谁想要害她,怕只是她的阴谋罢了,甚至传出皇上要整治她的传闻,也全部是她的计划。
可惜,他如今眼见为实,对她没有半分同情,相反,只觉得更厌恶罢了。
“皇上,是药三分毒,本宫若是喝了一年半载,哪怕没得病,也迟早要得病吧。”皇后垂下眉眼,眼底之中的绝然和苦笑,幽深不见底,她徐徐溢出这一句话,又像是叹息,又像是埋怨,更像是责备。
“皇后病的严重,连起来见朕一面的力气都没有,朕体谅皇后,让梁太医往后就负责皇后的病情,这也有错?”
皇后苦苦笑着,笑意愈发冷漠,仿佛浸透着刺骨的酷寒,她只能吞咽下所有的争辩和反驳,只要她一旦承认自己根本没有得病,自然就犯下了欺君之罪。若是往日,或许皇上不会揪着她的把柄咄咄逼人,但如今,情势宛若紧绷的弦,只要再加一份力道,就会崩断伤着她。
“皇上怎么会有错呢?”她的双手撑在床沿,将帐幔拉开,眼底的人影愈发清晰,心中的感伤复杂却越来越重。
“既然朕的作法皇后也理解,那就在景福宫安心养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