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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大师宣毕,各执事弟子回声应道:“弟子谨遵掌门谕命!”
净心大师复欲开口说话,只见一名“地”字辈的门下,带著个青袍道人,闪身进厅。
那青袍道人,手捧一封大红柬帖,向净心大师稽首为礼道:“奉本派掌门人青虚道长之命,特来向贵掌门大师投帖拜见。”说著,手内大红柬帖高高举起。
禅心大师迭忙向前接过,呈与净心掌门面前。
净心大师打开柬帖一看,对来人说道:“既是贵宾莅临,木掌门于午时亲率各辈弟子,山门外恭候大惊。”
那投帖道人,拜辞退出,仍由陪来僧人,相送离寺。
日正中午,少林古刹,大门大开。
当今掌门方丈净心大师,身著玄色架鲨,宝像壮严,由四名灰衣小弥陀伴随著,首先步出山门。
身后紧跟著便是“四金刚”以及“禅”字辈的另外十名高僧,一律的红色架裟。
再后,便是著灰色僧衣的“参、天、地”三辈弟子,依次排列,每辈均为十五人,相继而出。
净心大师来在山门前迎风而立,身后排列著“禅、参、天、地”四辈门人,行列整齐有序。
这位一代武林宗师的出现,委实排场威严壮观!
不到片刻工夫,少室峰下,长啸之声起处,犹如流矢般的三十余人,纵上峰来,眨眼间,已来至少林寺前的广场,一字见摆开。
来人之中,道俗均有,男女混杂,各捞兵刃,雄纠纠,气昂昂,似是不怀善意。
净心大师双掌合什,两目微垂,便宣了声佛号。
身后群僧,看得齐都讶然一怔!
但见长蛇队里,走出了五人,为首一个羽巾道袍,长髯飘飘,背插宝剑,高观骨,鹰鼻子,两眼神光慑人,正是武当派现任掌门——青虚道长!
净心大师合掌当胸,宣道:“南无阿弥陀佛,青虚道友,以及各位掌门,远来敝山,老僧未能速迎,倘祈当面恕罪。”
青虚道长前行几步,道:“无事不登三现殿,今日贫道同峨嵋十点苍、青城、昆仑各派掌门人,前来贵刹,想向掌门大师讨个人情,不知大师可肯吗?”
净心大师双目神光电射,瞟过五大门派掌门一眼,声音放得甚为低沉,缓缓说道:“青虚道友何事见教,不妨明说,只要贫道力能所及,无不答应。”
青虚道长冷哼声道:“这事恐怕已经由不了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说著,向身旁四派掌门人看了一眼,接道:“请将妖人飞云堡主,立即交出,并当我们各大门派掌门之面,将与妖人勾结之阴谋宣布出来”
“阿弥陀狒,善哉,善哉!”
净心大师高宣了这声令人震撼心弦的佛号出来,把青虚道长的话硬生生给截上,紧接著哈哈一笑,道:“青虚道友,除此之外,对敝派还有没有罪名再加啦?”
青虚道长勃然怒道:“净心老秃,时至今日,还想强词夺理,推卸罪责吗?嘿嘿!本派祖师手笔‘仙家易筋经’,被你令那妖人飞云堡主窃走,倒还不算,又杀六名守殿弟子。武林同道,那个不知你那位老疯子师弟,与妖人为伍,复在开封城外,仗左道旁门妖术,杀了本掌门师弟清真道长,以及三名门人”说至此,夏然而止,须发猬张,似是怒极难言。
净心大师道:“贵派这些事情,贫僧已略知一二。”
望了望其余四派掌门道:“各位同来敝山,难道说也是为了此事,给武当青虚道友撑腰吗?”
但见一个身躯修伟,背插双剑的青袍老者,当先答道:“可以如此说,方可以说各为各事而来。”
净心大师识得此人,正是青城派当今掌门青城一剑顾天南,当即问道:“顾大掌门之言,令老僧不解,能否直言兄台?”
青城一剑顾天南,是当代十二剑手中杰出人才,沉潜有素,武功高强,为人心胸磊落,行事持重,日前虽因门中失窃重宝,曾派得意女弟子夏侯芝馨姑娘,率领门人追捉窃宝之人——飞云堡主,而夏侯芝馨因龙亭之会,败于徐玉麟手下,一气而走,未返青城覆命,但据门人禀报经过之后,情如此中大有文章。
此番他应武当之约,前来嵩山,一则是寻找爱徒夏侯芝馨,二来也想会会门人口中所描述的那个武功绝伦,打败爱徒的少年,一窥究竟,藉以观察是否即为窃宝之飞云堡主?
因此顾天南虽与青虚道长同行,但对少林派却无敌意,更不相信以少林之威名奉誉,会勾结什么妖人之事。故略微沉忖,答道:“贵掌门大师有所不知,敝派祖传镇山之宝——‘青城锈剑’,被留名为飞云堡主之人窃去,日前曾派人搜寻无著,故想出来走走,唉!这件事情,说起来真是丢脸至极,探望贵掌门大师万勿耻笑才是。”
净心大师双目微张,状似吃惊的道:“贵派竟然也发生了这种事情,看来”
他稍微一停,又向一位光头大脑,手持禅杖,身著金衣的老僧问道:“昆仑掌门空空老友,宝驾莅临敝刹,莫非贵山也发生了武当、青城同样大事?”
这位昆仑掌门空空长老,与净心大师,乃当代有数得道高僧,轻易不出山门,此番率两位师弟——“昆仑双杰”东来,实为追踪西域图克兰宫密宗僧侣之故,顺道拜访少林掌门,恰与青虚道长相遇少室峰下,经青虚老道一番危言耸听,心存疑忌,故允同行。
空空长老目睹此景,情知武当、少林之间,仇怨深结,势必水火难容,但在眉相未明之前,自不愿轻举妄动,得罪任何一方,尤其与净心大师,因为三宝门下多年老友,自不能听信偏面之词,反目成仇。
只见他在净心大师相间之下,光光的大脑袋晃了几晃,意态悠闲的笑道:“贫僧此番远道东来,虽与中原武林有关,但却与此事毫无干连,而且莅临宝刹,实乃荋诚相访,绝无他意。”
净心大师笑道:“空空老友既是观光寒山,多年不见,理应一叙,让贫僧略尽地主微忱,那么请——”
“请”牢出口,身后闪出了“四金刚”向前对空空长老合掌为礼,道:“恭请空空掌门师伯,寒寺待茶。”
空空长老合掌还礼道:“四位免礼。”接著反身对相隔五丈之外三十余人的排列,招招手道:“二位师弟请过来吧。”
只见两名金衣老僧,应声而出,正是“昆仑双杰”
情势至为明显,青城掌门顾天南言词之间,不愿与少林为敌,昆仑三僧,便为少林坐上客,武当派联合的五大门派阵容,无形中已是去了两拨生力军。
青虚道长眼见情势如此,心中咕啜道:若不趁此机会撩起众怒,再让净心老和尚向峨嵋、点苍两派掌门询问下去,说不定联合阵线,就要全部瓦解!
忖念及此,不由喝道:“空空掌门且慢,贫道还有话要说。”
空空方丈与“昆仑双杰”二师弟,并未立即进寺,只是站于净心大师身傍,准备事了之后,一同进刹。放在青虚道长言毕,空空长老和颜笑道:“道长请便,贫僧愿闻高见!”
青虚道长面色一流,战指净心大师,切齿数落道:“净心老秃,暗结妖人飞云堡主,主使盗取各大门派宝物,杀戮门下弟子,祸心深具,证据确凿,凡我武林同道,均应高举义旗,共讨妖孽。今既不但不愿将妖人交出,反而施计挑拨离间,非贫道危言耸听,我等时下卯不同心一德,一旦老秃阴谋得逞,那时势必噬脐莫及,后悔迟矣!”
少林摹群直听得一阵愤然!
净心大师却从容笑道:“妙哉此言!青虚道友,想不到你们武当掌门之尊,竟能说出这种连三岁儿童都瞒不过的话来,殊令贫僧惋惜”
说至此,微喟一声,又道:“道友雄才大略,贫道早知,你既想领袖武林,尽管好自为之,本派绝无争胜好强之意,又何必硬要找个借口出来,给本派加上个莫须有的罪名呢?贫道言尽于斯,犹望道友能冷静思之!”竟自垂目不言。
青虚道长的心事,竟被净心大师一语揭穿,羞愤交集之下,怒喝道:“老秃驴,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谅你也绝不会认罪!”
话落,竟自运集功力,就要出手。
猛可中,一位瘦长个细眼睛,年约六十几岁的老道,闪身拦住青虚道长,道:“青虚道儿,身系数派发号施令之重任,何必轻自出手,待贫道来试试这位武林宗师,究竟有多大道行?”
少林众僧凝目望去,说话之人正是峨嵋派掌门紫阳真人,为当代十二剑手之首。
净心大师双目微睁,念道:“阿弥陀佛!紫阳道友不在峨嵋潜修,远来敝刹,敢情是也与青虚掌门人,同一雄图?”
紫阳真人脸色一凝,正待答话,只见身旁瘦骨嶙嶙,个子高高的端木齐天,前跨半步,冷哼道:“天下武林领袖地位,惟有德者方能居之,尔少林名为正大派别,暗结妖孽,对我诸派视若草芥,横加污辱,居心何在?”
净心大师看了看瘦长老人端木齐天,缓缓说道:“点苍掌门端木老友,此言由何说起?”
这点苍派掌门人端木齐天,绰号“枯竹叟”乃是当代有名怪杰之一,行事狠辣,但尚不失为一个豪侠之士。
枯竹叟端木齐天敞声笑道:“老和尚你是真不知,还是故意装徉?”
净心大师面色微沉,答道:“贫僧身为三宝弟子,少林掌门,出言岂能儿戏?”
枯竹叟端木齐天沉吟半警,正待说话,却听青虚道长说道:“老秃,不要装佯,难道说点苍派的掌门令符,被你指使下的飞云堡主盗去,你还不知吗?”
净心禅师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微震,暗道:这些事情怎的都一起发生?看来一场武林浩劫,势必难免!
想到这里,不由轻喟一声,道:“武当、青城、点苍三派,有的失宝,有的人宝俱伤,如今找到敝出来讨什么妖人飞云堡主,这也难怪,因为贫僧师弟,确曾与此人同来嵩山,但武当玄真道长,对此人去向当该明白?而且敝寺藏经楼上失窃‘达摩十三式’,两名弟子被杀,昨夜大雄宝殿佛祖手上捻珠,又复被人窃走,本派之耻,本派之物,待向何人去索还?”
“吓!老秃,不要借词掩饰,故弄玄虚,谁能信你!”
青虚道长说罢,脚下微滑,迳向净心大师欺近。
“四金刚”同时闪身而出,挡在了净心大师之前。
武当派高手二十余人,在玄真道长率领之下,个个长剑出鞘。
危机四伏,一场门户恶斗,一触即发。
净心大师双目精光暴射,高宣声佛号,语音沉痛的说道:“贫僧最后一言:本派无意争名斗胜,领袖武林,青虚道长既有此雄心,尽管多做几件大快人心的江湖义举,到时势之所趋,自可领导群伦,又何必出此下策,与”
“老秃,闭你的鸟嘴!今日血洗少林寺,就是大快人心的义举——”
青虚道长此言甫毕,宝剑“嗡”然离鞘,一个箭步,迳向净心大师扑上。
玄真道长领导下的二十几名武当高手,也同时虎吼一片,纷纷发难。
一代高僧净心大师,深深的叹息一声,道:“茫茫苦海,回头是岸!”说罢,由四名灰衣小弥陀护卫著,退往旁处。
禅心和尚推出雄浑无比的两掌,接上了青虚掌门。
玄真道长则由禅同大师接住,禅日、禅月,率领“参”字辈的十五名门人,堵住了武当众道士。
于是——
少林古刹之前,展开了一场两大门派的龙争虎斗!
青城派掌门顾天南,率领五名门下高手,退往斗场一旁,冷眼旁观,保持中立态度。
枯竹叟端本齐天虽来势涸涸,但经净心大师最后之言说得疑信参半起来,是以率领著四名派中高手,暂持冷静。
两派恶斗爆发之后,峨嵋掌门紫阳真人,却退出战圈之外,撮口长啸,倏然间,少室峰下,人声鼎沸,涌上了八九十人,各个手持兵刃,列于紫阳真人身后,排成了一座方阵。
紫阳真人招来门下,向斗场上瞟了瞟,脸孔上抹过一丝诡异的微笑,竟也观战起来。
此老,不但剑术造诣深奥,武功超群,在心智上,也是鬼计多端。
他早已有意与少林,武当两大门派,一争雄长,但苦于门下能手不多,且无良机,此番被青虚道长邀来,尽起徒众,表面上是为武当助拳,骨子里却另有他的谋算。
既见少林,武当已正面冲突,惨杀难免,灵机一转,计上心来——以待两败俱伤,则坐收渔人之利。
殊不知玄真道长,也是个机伶老道,既见紫阳真人招来门下人手,竟在一旁坐山观虎斗,就知其意如何了。
忖念间,一剑挥出,将禅同大师略微迫退,闪身跃出斗圈,亦如法长啸一阵。
蓦地——
山峰之下,又涌上了二百多青袍道上,正是武当门下弟子。
为首一个眉目清秀,背插长剑的少年,浑身蓝色劲装,器宇轩昂,一表人材,闪身跃至玄真面前,抱拳行礼:“请师叔谕下——”
玄真道长把手一挥,道:“暂时要他们勿动,看我眼色行事。”
劲装少年应声:“遵命。”猿臂一挥,两百多个武当道士,队形整肃,退在一旁,竟与峨嵋派距离十丈左右,遥相并峙。
这出乎意料之外的武当来众,直使紫阳真人暗中骇然一惊,心想眼下情势,预谋必难达成。
玄真道长向紫阳真人睥睨的掠过一眼,道:“时机已到,请掌门下令贵派门人动手吧!”
紫阳真人嚅嚅片刻,竟未说出话来,突闻少林寺内,钟声齐鸣!
只听净心大师敞声宣道:“阿弥陀佛,罪孽,罪孽!”
宣声高昂,犹如沉雷,山谷为应,几将那钟声压住!
在场人众,虽然俱都是当代武林高手,定力过人,也不禁心弦震荡,骇然吃惊,齐都为之一怔!
但是,双方狠拼恶斗,依然继续不停
没有月亮,乌云遮盖了蓝天。
夜,像个黑黝黝,阴沉沉的巨灵,以奇大无伦的魔爪,攫取了整个大地!
山风如虎,松涛雷鸣,交织成一曲悲壮而恐怖的乐章,益发增加了夜之巨灵的淫感。
这地点是伏中山中的一处绝壑,深达百丈,林木阴森!
突地,在这绝壑山壁的半腰间,传出了两声震天长笑,此起彼伏,直似要与山风抗拒。
笑声历达半个时辰,但是余音回荡山谷,经久甫绝。
笑声发处,原是一所不太大的山壁岩洞。
此际,在岩洞里翻身爬坐起来一个白衣弱冠少年,怔憧憧的瞧了瞧身旁蹲伏的一只白猿,向乌黑的岩洞外张望一下,像是自言自语的道:“啊!我怎么到了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他摸摸脑袋,似是沉浸于回忆之中他仿佛记得:在武当派的“七星剑阵”之中,眼见秦伯父被一名武当道人,长剑刺上肩头的瞬间,倘不顾生死的跃身驰救
之后,他使一切浑然不知了。
他仿佛还记得:就在他秦伯父生死须臾的同时,半空里似是传来一阵破天长笑
“啊!怎的这笑声,犹仿佛在耳际?”
“哈哈!小娃见你可醒过来啦!大概已经饿了吧?这个拿去吃吧!”
白衣少年被此话音蓦然一惊,纵目向洞内望去,只见团团一物,迎面飞来,顺手抓住,嗅到香味扑鼻,原来竟是只烘熟的山鸡!
他在武当派的“七星剑阵”中,由黑夜困到天明,由天明而至日色沉西,算起来整整一天未进饭食。
而此刻又已黑夜沉沉,何上一天呢?
他的确饿了,虽然由于充足的睡眠,已使他毫无倦意,可足饥肠辘辘,颇感难耐!
他几乎是毫没加以思索,竟然把一只肥大的山鸡,狠吞虎吓撕嚼下肚。
至此,这白衣少年是谁?笔者相信已用不著多作交代了。
徐玉麟吃罢烘鸡,正想站起,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又自洞底传来,道:“小娃见,喝了吧,这个给你!”
随著话音,又飞来了一只红红的葫芦。
徐玉麟眼明手快,迅疾的接著,拔开葫芦堵塞,芳香沁人,把头一仰“咕嘟嘟”喝了数口,但觉入口生津,犹如掠浆玉液,味见甜美极了。
虽然仅是几日,但渴意全消,竟自舍不得再喝了。
忽然,倘想起这甜美味道,似是曾经尝过,但那仿佛是很久,很久的事了。
“小娃儿,这千年灵芝液,还不错吧?哈哈!这一葫芦全送你啦!”
“啊!千年灵芝液!”
徐玉麟说完这句话,似是若有所悟的,大步向岩洞深处迈去。
这岩洞虽甚黑暗,但他视力大异常人,走不多远,便看到在洞底壁前,坐著两位老人。
右边一位稍高,白发萧萧,长髯垂地;左面一位较矮的老人,却是黑发黑髯,面如满月。
同样的两个老人俱都是:太阳穴高高隆起,两眼神光似电,丰采奕奕,骨格不凡!
徐玉麟何等聪明,心知眼下老人,必是两位性命交修的奇人异上。随即急跨数多,长揖跪拜道:“晚辈徐玉麟,拜谢两位老前辈搭救之恩,尚请赐上尊姓高名,俾晚辈永铭不忘。”
只见右边白发白髯的老人,展颜微笑道:“二弟,我说得不错吧?上清牛鼻子调教出来的门人,多懂礼貌,逗人喜爱哩!”
徐玉麟听得心中既乐又讶,暗自咕啜,这两位老人怎会知道自己的师尊?
“哈哈哈!大哥如此说来,我那葫芦千年灵芝液,还赠得适得其人哩!”右边黑发黑髯老人,把手一摆,道:“小娃儿快起来,对我们这两个老而不死的山野林下之人,用不著这多礼数。”
徐玉麟却依然跪地未起,似是在等待什么?
黑髯老人以已窥知其心意一般,竟又敞声笑道:“小娃儿起来吧,我们两个山林老儿,活得年岁太多啦,早已把姓名忘记了。”
徐玉麟但觉一般突来劲力,竟将跪地的身子缓缓托起,却并未看见两位老人有什么动作。
这种“以意御力”的功夫,直使徐玉麟把两位老人,视作神明一般。
白髯老人向徐玉麟雷射般的瞟过一眼,感慨似的自言自语道:“集天地灵秀之气于一身,英华内蕴,神情骨奇,福缘厚相,实百年难遇之武学良材也!”
“大哥,你是不是觉得对这小娃儿有些相逢恨晚?”黑发老人道:“好事情都被上清老牛鼻子占尽,你我就找不到像这样出落的一个徒弟,著来我们这点儿三脚猫的把式,恐怕是要跟著这具臭皮囊埋葬九泉了!”
白髯老人忽然笑道:“我就偏不让它埋葬九泉,又待怎样?”
“你可是想传他套武艺吗?”
“二弟所猜不错,说来这也是一种缘份。”
黑髯老人哈哈笑道:“我也有此意。”
白髯老人道:“你传他什么?”
黑髯老人不咎反问道:“你传他什么?”
两人略微沉思,倏地——白髯老人伸出了一只手掌,黑髯老人则抬起了一条腿。
两人相顾之下,竟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直震得岩洞中碎石纷落!
徐玉麟怔呆呆的瞧着两位老人,一问一答,一个伸掌,一个举腿,觉得甚是好笑,但心中却已经明白他们是何用意。
两者笑罢,黑髯老人道:“小娃儿,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要想各传一套武林绝学,你可是愿意吗?”
徐玉麟喜不自胜的答道:“多谢两位老前辈栽培之恩,晚辈甚愿学习,不过”说到这里,倏然住口。
他心里却在想道:我自出道以来,所遇当世高手,已是不少,惟独对武当派的“七星剑阵”
,怎么也无法破得
白髯老人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缓声说道:“小娃儿,你可是觉得武当派的‘七星剑阵’,无法可破吗?”
徐玉麟暗自一惊,方待开口,只黑发老人敞声笑道:“小娃儿你可造化不浅哩,我大哥的十二式‘风雷掌’,你只要练成,慢说‘七星剑阵’,就八星、九星剑阵也无可奈何于你的,至于我要传你的一套二十四式‘翻天腿’妙用你将来便会知道。”
徐玉麟听罢,喜之不尽,自是长揖跪拜不迭。
从此,徐玉麟在两位老人调教之下,专心练习“风雷掌”与“翻天腿”晃眼十日过去。
他本是个聪明绝顶,武学素养深厚之人,两套武林绝学,旬日之间,已是练得滚瓜烂熟。
一日清晨醒来,白猿狒狒叽叽喳喳向洞外指手划脚,赶急整好衣衫,跑在洞口一望,但见遍山铺白,茫茫一片,天已降下了瑞雪!
再反身入洞时,始发现两位老人已不知于何时离去?仅在石壁上,以大力金刚指,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腊月十五日赶到嵩山去。”
他数指一算,距离十五还有数日,随连忙收拾妥当,向两个老人盘坐之处,拜了三拜,神情黯然,带著狒狒,向洞外走去。
忽的脚下一伴,低头看时,原来黑髯老人所指的那只红葫芦,几乎把它忘了。
检起来摇了摇,尚有多半葫芦灵芝液,心中大喜,携在身边,复向岩洞投下留恋的一瞥,便长崛一声,迳朝洞外纵去。
他泻落深壑,也不辨南北东西的竟放步狂奔起来。
此际,他觉得直如御风飞行,轻功又超出了旬日前好多,心知必是饮下千年灵芝液之故。
心中一喜,两位老人的面容,又浮现脑际
他本是个恩怨分明之人,深觉两位老人,平白相遇,非但救他出了“七星剑阵”之险,复传以武功,又赠千年灵芝液,真可谓恩重如山,但自己却连两位老人的姓名都不知道!
想到千年灵芝液,不由又将那红色小葫芦随手取出,把玩之下,发现葫芦上刻著“玉华洞”
三个蝇头小字,小由心中一震,暗道:难道是他们两位老人家?
必定是的,否则,当世武林中那有这等高人。
“腊月十五日赶到嵩山去。”这又是为了什么?
嵩山自是必去之地,但要在十五日赶到,可就猜想不到是何原因了?
不管如何,徐玉麟深信两位老人所示,必是重大玄机。
于是,脚步又加快了一倍。
深山,白雪,月夜,寒风中。
突地,两个彩衣飘飘,犹如嫦娥奔月般的丽人,在幽谷雪地上出现,是恁般的飘忽,轻巧,纤俏!
似是有意,或许无意,两个彩衣丽人,竟然与一条疾纵而驰的白影,撞了个“满怀堂”!
“哎哟!你这人怎的走路不长眼,可把姑娘撞坏啦!”
一个彩衣丽人,由雪地上爬起。
另一个彩衣丽人,眉目含俏,两只秋瞳,一瞬不瞬的盯著向前倏停的白衣人。
这白衣人正是徐玉麟,他因心中有事,低头奔驰,由于身法奇决,一不留神,竟然撞上了这两个娇媚的女子。
徐玉麟满面羞惭,张口结舌的嚅嚅说道:“在下实因赶路太急,万请两位姑娘恕罪,这这实在走出于无心的错误。”说罢,深深一揖。
那个从雪地上爬起的彩衣丽人,故作娇嗔的道:“哟!幸亏还是无心,要是有心的话,恐怕要把姑娘的肚皮撞破,钻进来啦!”
这彩衣女子,言语间,神情冶荡,满脸媚态,毫无约束。
另一个直盯著徐玉麟的形衣女子,忽的吃吃笑道:“鸾姐姐,他撞破你的肚皮,不是更好吗?”言下亦是妖媚至极!
那被呼做鸾姐姐的女子,啐道:“呸!凤丫头,你想把我骂死,独享块肉,看你能不能有这口福?”
她嗔罢,竟向徐玉麟问道:“小弟弟,年纪这么轻,黑夜深山里乱跑,不害怕吗?要是害怕,我姊妹两个可以陪你一起走。”
徐玉麟见这两个彩衣女子,妖冶媚荡,越说越不像话,已自有些恶心!
“黑夜深山”彩衣女一言提醒了梦中人!
徐玉麟机伶伶打了寒噤,身不由主的往后倒退了一步,暗自警惕道:是呀!黑夜深山,两个年轻轻的女子哼!一定不是好人!
他这思绪,一闪而过,连忙抱拳一礼,道:“两位姑娘请便,在下要走啦!”
此言甫出,那个叫做恋姐姐的彩衣女,竟然闪身凑近,伸出一只玉腕,就向他肩头搭来,并且娇笑道:“喟!你这人好大的架子,人家好意的想陪陪你”“站住!”徐玉麟开声后退,道:“请姑娘放尊重些!”
说时,正欲举步走开,但见身旁彩影一闪,那个被叫凤妹妹的彩衣女,又已来到身后。
两个彩衣女一前一后,竟将徐玉麟夹在当中,前进不能,后退不得,不由著恼道:“两位姑娘拦住在下,意欲何为?”
站在他面前的彩衣女,忽的面色一整,媚态尽敛,肃容道:“看你这样子就像要吃人是的,好凶!哼!告诉你吧,这里是伏牛山‘饿狠谷’,你往前走的方向,正是狼群聚居的绝地,我姊妹两个看你外来的人,好心好意想不叫你走去喂狼,你却反而误会起来,把我们当做不正经的女子,唉!真是好人难做!”言下竟自流露著无陷幽怨。
“鸾姐,何必多管这些闲事,让他去喂狼算啦!”
这是身后的彩衣女子话音。
徐玉麟暗自一凛,咕啜道:伏牛山“饿狼谷”这地方倒是听说过,但不知到嵩山去要朝那个方向走?如此乱闯,不分南北东西,岂不要耽误了行程!
猛可中,几声隐约的狼嗥,更使他对面前彩衣女的话,增加了可信性。
其实,他倒并非是畏狼惧虎,只是怕迷失方向,延误了行程而已。
面前彩衣女,见徐玉麟沉思不语,心中窃喜,倘脸上抹过一阵神秘的微笑讪讪说道:“小弟弟,你这般慌张赶路,可是到那里去呀?”
徐玉麟答道:“在下要去嵩山,但不知方向对不对?姑娘如果此间路经熟悉,能否指引一下?”
彩衣女道:“啊呀!这你可就大错而特错啦!往嵩山是要朝东方走,而你却是背道而行,岂不愈走愈远吗?”
“多谢姑娘指点,在下就此别过。”
徐玉麟深施一礼,掉头就要往回走去。
彩衣女急忙说道:“看你这人,怎么如此慌急?要走也不那样快呀!”
徐玉麟复将举起的脚步停住,惑然不解的问道:“不知姑娘尚有何指教?”
彩衣女“噗嗤”一笑,道:“你可知道这‘饿狼谷’中,错纵复杂,岔径甚多,一走错了,便休想出得伏牛山去,唉!常言说得好,做人做到底。反正我和凤妹妹,也要到那边去,就带你一同走吧,看你小小年纪,一个人行路,寂寂寞寞的,万一走错了路,遇上那凶狠群,岂不要由送小命一条!”
他这番话说得既带有几分玩笑意味,便又含含糊糊,徐玉麟一时也弄不清楚。
不过,他想:和你们两个女儿家一道走,还怕你们能吃了我不成。
想到这里,于是答道:“既是如此,那就快走吧,在下还有要紧的事情哩!”言毕,竟自往前走去。
两个彩衣女子,也没再说什么,便也故步跟来。
徐玉麟轻功已臻大乘化境,行动起来,自是轻灵快捷至极。
走不多远,只听身后娇滴滴的喊道:“小弟,你放慢些,这样走法,我姊妹两个,怎能跟上呢?”
徐玉麟似是忽然想起这两位夜行女子,似是不会武功之人,既然答应与她们同行,总不好意思半途把人家丢下,何况人家还是一番好意。
随停下脚步,回头一望,但见两个彩衣女,鸠鸠娜娜,姗姗而行,已拉下了两三丈远,看样子确是不懂武功。
他既然确定了这两个女子,不懂武功,戒慎之心,便也随之消失。
待到她们姗姗行近,乃歉然问道:“两位姑娘高姓芳名,怎么称呼?可是不会武功吗?”
当先一名彩衣女笑道:“小姓金,金银的金,我叫金鸾,我妹妹叫金凤,就住在这‘饿狼谷’的出口上,我家快要到啦!你想山野民女,那里还会什么武功呢!”
“唔——原来是金姑娘。”徐玉麟又问道:“这座‘饿狼谷’里,据说有成千上万的饿狼,两位姑娘黑夜到谷里来,不怕被狼群所伤吗?”
金鸾“格格”笑道:“‘饿狼谷’里的人,怎的会怕饿狼呢?”
那个名叫金凤的彩衣女,忽然搭腔道:“我鸾姊姊不但不怕饿狼,还特别的喜欢它们哪!”
金鸾揪了金凤一眼,不依道:“凤丫头,你多嘴饶舌,看我不拧你才怪!哼!姐姐喜欢饿狼,难道说你不喜欢吗?”
“喜欢饿狼?”徐玉麟惊疑的道:“两位姑娘之言,在下实在不懂?”
金鸾笑道:“你不要听那儿丫头胡扯,谁喜欢什么饿狼,我们只是不怕它们就是的。”
徐玉麟更加不解的道:“不怕狼,难道说狼不敢咬你们吗?”
“是的,我们不怕狼。”金鸾说著,从身边掏出了一块药饼,递给徐玉麟道:“因为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这个。”
徐玉麟接过一看,见是块圆形的药饼,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金鸾道:“这就叫做‘狼饼’,饿狼闻到这饼的香味,就乖乖的俯首听命于我们。”
“啊!这药饼竟有这等效用,我倒不太相信?”
徐玉麟说著,竟将药饵凑近鼻端,嗅了几嗅。
但觉一股芬芳香味,钻进鼻孔,直达丹田之中。
金凤忽的一把夺过药饵“格格”笑道:“你也不是狼,怎么可以嗅呢?万一这药发生了效力,你能俯首听命姐姐使唤吗?”
徐玉麟爽朗一笑,答道:“这药饵倘如果在你说的那般效力,我”
金凤忽的凑近徐玉麟的身边,玉腕搭上他的脖子,忖耳亲匿的笑道:“你就听姐姐的,是吗?”
徐玉麟在这刹那间,顿觉丹田之内,升起一股熟流,冲激著浑身血脉,急剧循环,心脏跳动得几乎清晰可闻,口发干,脸发燥
一种强烈的冲动的欲火,几将他仅有的一线灵明淹没,蓦然一惊,正待推开金凤偎依的一条软绵绵,香馥馥的娇躯,金凤的一只玉腕,又搀上了他的腰际。
他想抗拒,但也不想抗拒。
他想挣脱,但又无力,甚至不忍,或者说是不舍更好!
总之,倘脑海中的一线灵明,正和著某种企求,作著强烈的斗争
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倘被两个妖冶的彩衣女子,搀撬扶扶,不知走到了一个什么处所?
真的,这时徐玉麟已成了只“饿狼”;而此“饿狼”却正落于两个妖冶而“慈悲”的女猎人手里,其命运自不难以想像!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他只觉得一条身子不由自主的,如驾云行舟,飘飘荡荡,悠悠忽忽,像是脚不著地的跑了好远。
忽的,眼前一亮,他凭著那若断若续的一丝理智,观察到已进入一座幽长的山洞。
洞内火烛辉煌,照耀得他的两只模糊的眼睛几于难睁!
不久,他仿佛像是被架进一所绿光黯淡,兰麝扑鼻,软玉温香的石室,一条身子被抬上了软绵舒适的绣榻!
猛的,胸前似是触著了两个软软的圆物,而在同一时间,胸口上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么最好还是不喘也罢,因为接著就有一只吐气若兰的樱唇,壁上了他的嘴巴
突的,一阵冶荡的笑声响起,徐玉麟如释重负,耳际仿佛听到:“鬼丫头,怎么这般心急,姊姊还没有尝鲜,你倒先下手为强啦,看我不打你才怪!”
紧接著就是两个女子“吃吃”“格格”的浪笑,盈于满室。
“凤丫头,来,快帮我的忙,把他”话音戛然而上。
但是徐玉麟的衣服,却在一阵悉索声音之下,被剥得精光!
他,已是由“饿狼”而变成了条“死狼”任由“猎人”的摆布与宰割了!
他已四肢软绵无力,一股曾经有过这般经验的强烈欲火,熊熊的燃烧著;燃烧得他血脉贲张,口干舌焦!
脑海中仅存的一丝理性的灵明,已渐渐的被那孽海怒浪,淹没,淹没
终于——
他所企求,而也畏惧的事情来了!
像两条溜滑的鳗鱼,也像两只久未得食的“饿狼”迅疾的缠上了他净光的身躯他犹自听到“吃吃”“格格”的浪笑,还夹杂著逅促的气喘,以及:“凤凤丫头,让姐姐先下次由你”“噢!我不,姊姊应该让让妹妹呀!”
“不,姐姐不来啦”
“哎呀!凤丫头,你你怎么这样的死心眼?”
“啊呀!姐姐你快摸摸,他他怎么一点都没用”
“唉!都是你这个鬼丫头心急,才把他弄得缩缩成这样子!”
“姊姊,你不是有药吗,待我去拿来给他吃下看看吧。”
一条鳗鱼溜下绣榻,徐玉麟的半边身子,减轻了负担。
然而,另一边的一条鱼,却乘机猛的爬上了他的身去,犹如只疯狂的野兽;受伤的豹狼,浑身发著无比的颤抖,死蛇般的缠绕
可是,这野兽仿佛无能为力!
“呀!妈妈,你也想尝尝‘人上人’的味儿吗?吃吃”
这条鱼失望了,吐出了口长气,软弱无力的滑向一旁!
“唉!妹妹,你快把那药给他吃下去吧。”声音中带有祈求,又有无比的失望后的幽怨!
徐玉麟紧咬著的牙关,被撬开了,一颗浓香药力,送下他的口中。
于是,另一条“饿狼”又偎进他的身傍,在等待著那即将来临的一刻。
“啊哟!姐姐他怎么像死去了呢?药也无用!”
“奇怪!师父这药,曾没有无效,今天真倒霉!”
“姐姐,我看把他去出去吧,这人怎的浑身逐渐发凉,可不要叫他死在我们榻上呀?”
“傻丫头,冷静些吧,听姐姐的话,保管有你的好处。”
“哼!他死了,还有什么好处?”
“他死不了的,你没看见他身上还带著柄剑,走起路来,轻易又是那么般的好,这会恐怕他是在故意装死,不相信你等著瞧瞧吧,反正他是跑不掉的。”
这条鱼,说罢之后,似是眼下已无可作为,竟自渐渐的,暂时的消失了那股欲念,翻身睡去。
可是另一条小鱼,却意兴复炽,大睁著两只凤眼,在打著鬼主意。
良久,她以是想起了一件事来,看了看中间躺著的像是死去一般的猎物,做了个会心的微笑,竟自翻身溜下榻去。
不一会,她拿来了一只小巧的红葫芦,摇了几摇,拔掉堵塞,嗅了嗅,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唉!味道好香!他那里弄来这种香酒?”
酒能乱性,亦可提神,这是人人都有的常识。
只见她凝思片时,又姗姗走近榻前,把那猎物的嘴巴撬开,竟将葫芦里的液汁,往他口里倒了许多。
然后,她自己也喝了一口,惊诧的自语道:“唉!原来这不是酒,怎的这般甜美芬芳?”
就在此时,她忽然看见那个赤条条的猎物,四肢微微抽动了一下,心中不由大喜,迭将葫芦堵好,放到原处,像头急食的“饿狠”张开玉臂,就向猎物朴上!
她只觉得这怀中的猎物,在浑身一阵微微颠抖之后,已由凉转热,呼吸也逐渐沉浊起来。
惟一的,使她不能忍受的,就是那物事儿依然没有用处!
她的一只玉手,不住地在摸索,揉搓
芳心狂跳,粉脸发燥!浑身发痒难熬
虽然在她来说,这种事见太也平常,可是那究竟是令人锁魂的一刹啊,怎不使仗便她血管暴涨?
呀!有希望啦!
渐渐的他那纤手中的物事,已由小而大,由软而硬
就在这刹那间,她疯狂了!
她要做只道地的“饿狼”兴致勃勃的直向眇帅称戈!
然而——
也就在这天崩地裂之前的同时,她那条颤栗的,像曳满了弓弦的娇躯,猛地往一傍翻滚下去。
一只玉腕,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掌,紧紧的扣住。
“啪啪!”两记清脆的耳光响起!
“哎呀!你这人好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