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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长风猜她八成是吴姥姥,便道:“正因为大悲师太已经亲到,你们一定得下决心作个抉择,现在瞎姑奉命出城去见老菩萨,必然提起昨夜的事,等她一回来,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门内道:“不管她怎么说,见了老菩萨,咱们还可以分辩,你若不快走,万一被发现,咱们就百口莫辩了。”
郭长风说道:“姥姥,我体会得到你的心情,但事到如今,你们纵能瞒过一时,迟早仍会被查觉,公孙姑娘嘱我寻找真正的林庄主,现在,我已经替她找到了,今晚来此,就是为了接公孙姑娘去眼他见面。”
门内道:“你是说,找到了林先珲本人,不是替身?”
郭长风道:“不错,而且对当年情变经过,也已全盘了解,姥姥,你请公孙姑娘过来一下,让我亲口对她说,好吗?”
门内道:“不行,咱们穴道桩制,根本无法行动,只是我的位量比较靠近门边而已。”
郭长风道:“你可知道这门钥匙在什么地方?”
门内没有回答,显然在思索沉吟。
郭长风又道:“姥姥,这件事关累公孙姑娘非浅,你我都是局外人,但咱们都希望他们父女能骨肉团聚,不要铸成遗恨终生的大错,我只求见公孙姑娘,把事实真象当面告诉她,如果她不愿意跟自己的亲生父亲相晤,我立刻掉头就走,绝不勉强”
门内轻吁一声,道:“好吧,你一定要进来,行动必需快,不可停留太久。”
郭长风忙道:“我知道,请问这铁门的钥匙”
门内道:“你向右首数过去,第七块砖,由上数下来第十一块,是一个暗门,钥匙就在里面。”
郭长风急忙依数寻去,果然,那块砖头是活动的,轻轻一按,便应手转开,露出一个暗洞。
洞里挂着一串钥匙,却有三柄,形状都很相似。
郭长风取了钥匙,便想去试开门锁。
门内突然道:“慢着,三柄钥匙必须按顺序各使用一遍,才能启开门锁。顺序一乱,就永远打不开了。”
郭枚风道:“可是,这三柄钥匙形式一样,应该用哪一柄才对?”
门内道:“三柄钥匙形式虽然相同,但柄部却刻着不同的花纹,第一次要用刻着龙形的,然后用虎形图案的,最后用风形的,而且,每柄转动的匝娄,也不一样”
郭长风一面低头检视,一面焦急地道:“这锁是谁造的?偏有这么麻炳。”
门内道:“别忘了,关中黄家是天下第一巧匠。”
郭长风已经找出刻着龙纹的一柄,急道:“姥姥快说吧,要转几匝?”
门内道:“第一柄,转一匝半,然后反转半匝,第二柄,先转三匝,然后反转一匝,最后一柄,只须正转三匝,不必反转”
她在解说,郭长风便依言投钥,三柄钥匙一一用过“唏”的一声轻响,大锁果然应声启开。
郭长风长吁了一口气,连忙拉开了铁门门内漆黑,伸手难辨五指,郭长风迫不吸特地跨了进去,低声道:“公孙姑娘吴姥姥你们”
金库里寂然无声,没有回应。
郭长风突然发觉事情不妙,急忙转身欲退可是,就在他发觉不妙的刹那“砰”然作响;身后的铁门竟自动关闭。
郭长风大吃一惊,手腕急探,已扣了五支铁木签和三柄飞刀。
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吃吃而笑,道:“郭大侠,何必这样紧张,已来之则安之,咱们已经恭候多时了。”
郭长风不答,一扬手,三柄飞刀电射而出。
“叮叮叮”!
一连三声脆响,三柄飞刀全部射空,由壁上反弹回来,坠落地上。
里角声音又笑道:“真正对不起,这铁铸的金库,地方太小,实在不够郭大侠施展身手,墙壁也太厚一些,飞刀只怕很难射穿它。”
郭长风废然垂下手臂,不再作无益出手。
他已经听出那声音并非发自屋中,而是由夹壁内的传音管传送进来,难怪语音显得含糯不清,难以分辨说话的是谁。
这表示金库内根本没有人,一切安排,只为了要诱他进入陷阱。
郭长风知道已经中计入困,心里反而镇定下来,对自己的安危,他并不重视,只盼外面的田继烈和林百合能够及早发现危险,尽快退走。
于是,他缓缓吸了一口气,面对铁门,盘膝坐下
金库内不仅设有传音管,暗中还藏着窥视的装置。
郭长风刚坐下,那低沉的声音又传了进来,道:“这样才对,库内虽然未备座椅,能坐下谈谈总是好的。”
郭长风淡淡一笑,道:“谈什么?”
那声音道:“可谈的多着哩,譬如郭大侠刚才提起,关于林元晖真身和替身的问题。”
郭长风冷冷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那声音道:“在这种情形之下,我想郭大侠会说实话,郭大侠是聪明人,一定不会做傻事。”
郭长风笑道:“那你就错了,越是聪明人,才越会做傻事,这就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聪明常被聪明误。”
那声音道:“其实,关于林元晖的真假,咱们也并不重视,如果郭大挟不愿谈这件事,咱们就换个题目,如何?”
郭长风道:“既然一定要谈谈,咱们应读先从自己谈起,至少,你得先自我介绍一下,让郭某人知道在跟谁谈话?”
那声音道:“郭大侠只要知道我是玉佛寺门下就够了,用不着问我是谁。”
郭长风道:“玉佛寺门下很多,够资格跟郭某人谈谈的,却没有几人。你若不自我介绍,郭某只好猜一猜了。”
那声音道:“好!郭大侠请猜。”郭长风想了想,道:“听你的口音,是个女人,而且年纪不算小了。”
那声音道:“唔!不错。”
郭长风道:“你既能代表五佛寺,在寺中的身分想必不低?”
那声音冷冷道:“嗯,也可以这么说吧。”
郭长风道:“玉佛寺中有身分的人,不过三数位面已,你当然不可能是大悲师太,再往下猜,只有瞎姑和麻姑,我猜你八成是麻姑,不错吧?”
那声音道:“你怎不猜我是瞎姑?”
郭长风道:“因为你能看见屋里的情形,证明你并不瞎,你躲在夹壁内不敢露面,足见你自知不是郭某的敌手,那是因为你身负重伤,真气已破”
“嘿嘿!”
没等他把话说完,屋角突然传来一阵冷笑,道:“郭大侠,你一向以精明自负,这次却猜错了。”
随着话声,屋角墙壁忽然自动向左右移退,露出一座方形铁龛。
这铁龛,就跟在玉佛寺后殿佛堂中所见神橱一般模样,龛前黄幔低垂,里面透出微弱的光亮,莲座上,端坐着一个披金袈裟的女人。
大悲师太。
郭长风突然觉得浑身冰冷,仿佛一下子跌进冰窖里。
他倒并非全为了大悲师大的意外出现而吃惊,最主要的,却是替田继烈和林百合担心。
大悲师太不仅到了襄阳,而且入城坐镇,亲自布置陷阱,监视老福记钱庄的武士们居然毫无所觉。
显然,钱庄内必有秘道和外间相通,这一来,田继烈和林百合一定也凶多吉少了
大悲师太两道深井般的眸子,似已看穿了他的心事,冷冷笑道:“郭大侠,想不到会是贫尼吧?其实,道理非常简单,关中黄家精擅机关布置,这儿又是咱们经营多年的地方,怎会没有秘密通路。”
郭长风苦笑道:“在下也想到这儿有秘密通路,只是没料到师太会亲自坐镇指挥,这样,未免太看重我郭某人了。”
大悲师太道:“郭大侠何必如此谦虚,你能凭三寸不烂之舌,将贫尼自幼抚养长大的人说得叛师反逆,这份功夫。岂是麻姑她们能应付得了的?说再得,贫尼只好亲自出面。”
郭长风道:“师大别误会,公孙姑娘只是跟郭某人交易香罗带,并未叛师。”
大悲师太截口道:“哼,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公孙茵自己都承认了,郭大侠何须再替她掩饰。”
郭长风道:“她承认了什么?”
大悲师太道:“从偷赠解药,助你脱逃开始,到约晤北门城楼被破获为止,全都坦认实供。”
郭长风笑了笑,道:“就算这些都是真的,公孙姑娘也只是出于骨肉天生,想见见自已的生父,并没有反叛玉佛寺的意思。”
大悲师太冷哼道:“轻信煽惑挑拨,置母亲血仇不报,二十年养育之恩不顾,盗药泄密,私纵外敌,这还不是反叛是什么?”
郭长风道:“公孙姑娘并未置养育之恩不顾,但她有权了解事实真象,不愿受人蒙蔽利用,这并没有情。”
大悲师太道:“郭大侠这话,敢情指贫尼就是蒙蔽她,利用她的人?”
郭长风道:“在下没有这么说,师大要怎样想,那是师太自己的事。”
大悲师太冷笑道:“好!咱们不必争辩这件事,二十年养育苦心,算贫尼白费工夫了,现在贫尼只问你一句话,你是否还想带她去见林元晖?”
郭长风毫不迟疑地道:“只要郭某人不死,迟早一定要使他们父女团聚,误会冰释。”
大悲师太道:“既然郭大侠有这份决心,贫尼愿意成全你,不仅把公孙茵交你带去,并且立即退出襄阳,不损寂寞山庄一草一木。”
郭长风一怔,道:“是吗?师大突然改变主意,想必有交换条件?”
大悲师太点点头,道:“不错,但条件并不苛刻,只须一件东西来交换,就行了。”
郭长风道:“不用说,那东西八成是秦天祥持有的男用香罗带?”
大悲师太道:“郭大侠不愧是个聪明人,你办得到吗?”
郭长风沉吟着没有回答。
大悲师大又道:“贫尼一向行事,不愿意转弯抹角费唇舌,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郭大侠先后两次进人红石堡,甚至断送了知交好友的性命,你和秦天祥早已结下血仇,何况,那香罗带并不是你的。谁得到都与你无关,于己无损,于人有益,何乐而不为?”
郭长风想了想,道:“师太如此急于要得到那条罗带,不知那东西究竟有什么好处?”
大悲师太道:“这一点,你不用知道,也不必问,反正咱们是交换,你若能取来香罗带,贫尼便得此撒手,不再过问林元晖父女的恩怨,否则也自有取得罗带的办法,只不过,那样对郭大侠就不大方便了。”
郭长风笑道:“所以我觉得很奇怪,师太对取得那条罗带,早已安排周密,胸有成竹,怎么忽然又想到要郭某人代劳了呢?”
大悲师太道:“贫尼是出家人,不愿为此事多造杀孽。”
郭长风哈哈大笑道:“出家人也戒贪,师太已经得到一条女用香罗带,又处心积虐,想得到那条男用的,未免大贪心了吧?”
大悲师太怫然变色,道:“郭长风这是不肯同意交换了?”
郭长风道:“我没有说不同意,问题在东西不是我的,秦天祥跟我又不是朋友,自然不会把香罗带白白送给我,师太若一定要我去办,至少得蛤我充裕时间。”
大悲师太道:“你要多久时间才能办到?”
郭长风道:“我得先找到秦天祥,再等机会下手,最快恐怕也得十天半月。”
大悲师大摇头道:“贫尼只能等你五天,能否办到,你自己估量决定。”
郭长风开口十天半月,本来就是“漫天叫价”准备对方“就地还钱”其实,有五天时间,秦天祥一定会赶到,已经足够了。
再说,公孙茵既已落入大悲师太手中,自己又中计被困,田继烈和林百合的遭遇如何?
犹未得知,能够先脱身,不让田继烈和林百合涉险,无论怎么说,总是合算的事,至于能否取得香罗带,到时候再说吧
主意打定,却故作为难之色,半晌,才叹口气道:“好吧,我尽力而为,如果实在办不到,希望师太再宽限我一天。”
大悲师太道:“最多只能五天,无法宽廷,如果时间不够,郭大侠尽可要杨百威再放信鸽催促,叫秦天祥早些赶到就行了。”
郭长风心弦一震,不觉怔住了。
大悲师太微微一笑,又道:“这件事,咱们就此一言为定,再无异议。现在,贫尼还有另外三个人,也想跟郭大侠谈谈交换条件,不知郭太快有兴趣没有?”
郭长风愕然道:“另外三个人?”
大悲师太道:“这三个人,都是郭大侠的朋友,一位姓田,一位姓林,还有一个姓林的贴身丫环,名叫樱儿”
郭长风脑中“轰”地一声,几乎当场晕了过去。
大悲师太冷笑道:“怎么?郭大侠若是不愿意谈他们,那就作罢了?”
郭长风忙道:“愿意!愿意!什么交换条件?师太请说吧。”
大悲师太却慢条斯理地道:“郭大侠最好别答应得太快,这次的交换条件,或许比上次困难。”
郭长风已经变成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连连点头道:“只要郭某办得到,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大悲师太道:“条件很简单,贫尼想跟郭大侠打听一个人。”
郭长风道:“谁?”
大悲师太道:“就是昨夜在北门城楼上,帮助郭大侠脱身的那位暗器高手。”
郭长风心中一动,轻哦道:“师太是问他呀”
他忽然发觉这是个难得的“讨价”机会,必须好好把握,才能为自己扳回“劣势”是以,话说了一半,便故作神秘地住了口。
大悲师太道:“听瞎姑回报,那人的暗器手法,不在郭大侠之下?”
郭长风笑笑,道:“师太这是太抬举我,郭某这点雕虫小技,岂敢与-代宗师相提并论。”
大悲师太道:“这么说来,那人也是武林中顶顶有名的人物?”
郭长风不答反问道:“师太是想打听他的名号?”
大悲师太道:“不错。”
郭长风道:“用什么作交换?”
大悲师犬道:“田继烈和林百合主婢的性命。”
郭长风摇了摇头,说道:“这条件不够。”
大悲师太道:“什么?三条人命,交换一个名号,还不够?”
郭长风道:“不瞒师太说,这三个人都是郭某的朋友,对郭莱来说,份量自然很重,但若跟那位暗器大师的名号比起来,别说三人性命微不足道,再加上三条人命,也不够份量。”
大悲师太道:“噢?一个姓氏名字,居然会如此珍贵?”
郭长风正色道:“若是平常人,姓名只不过一个记号而巳,但这位前辈早巳退隐多年,如今为了了结一件当年恩怨,才再度出山,重返江湖,这是他老人家等了许多年的机会,一旦名号被人泄漏,对方必然惊惧远遁,不知何时再有第二次机会,师太说这名号不珍贵吗?”
他信口胡诌,大悲师太却越听越惊,不住点头道:“好!你说吧,要什么条件才愿意交换!”
郭长风假意沉吟了一会道:“如果我要求带走公孙姑娘和吴姥姥,师太也答应吗?”
大悲师太道:“这不行。因为她们已经属于另一个交换条件,要等你取来香罗带,才能交你带走。不过,贫尼可以答应绝不难为她们。”
郭长风略作思索,道:“那就另换一个条件吧,师太向我打听一个人名,我也向师大打听一个人。”
大悲师太道:“你想打听谁?”
郭长风道:“师太对寂寞山庄的一行一动,全了如指掌,想必在庄中布置了内应,咱们就以此人作为交换如何?”
大悲师太大笑了起来,道:“这等于要贫尼自断臂助,未免太苛刻了吧?”
郭长风道:“我已经答应替师太取得香罗带,交换公孙姑娘,从此以后,师太已不再过问林家恩怨,留下此人在庄中,实际已无用处,但寂寞山庄却不能容忍一个内奸永远隐匿在身侧。”
大悲师太道:“哦,这话也有道理,只不过,此人虽非玉佛寺门下,却替玉佛寺出了不少力,倘若因此断送了他的性命,贫尼终觉于心不忍。”
郭长风耸耸肩,道:“我若泄漏了那位老前辈的名号,也觉愧对他老人家,既然如此,就作罢算啦。”
大悲师大忽然嘿嘿一笑,道:“好,贫尼答应这个条件,你先说出那个人的名号!”
郭长风道:“在下是被困的人,要说也应该由师太先说,以防变卦。”
大悲师太冷哼一声,道:“贫尼若说了真话,你却用个假名号来搪塞,谁知是真是假?”
郭长风道:“如果我先说出那位老前辈的名号,师大突又食言,我岂不成了‘血本无归’?”
大悲师太不悦道:“贫尼是何等身份,岂会骗你?”
郭长风也道:“在下纵谈不上身份地位,却一向千金一诺,从不食言。”
大悲师太道:“依你要如何?”
郭长风道:“为了公平起见,咱们谁也不必先说,各用一张纸,将要说的名号,写在纸上,然后,请师太放出田继烈和林百合主婢,在我离去的时候,互相交换纸柬,彼此各凭诚意,倘若虚假,天诛地灭。”
大悲师太想了想,道:“好吧,依你的。”
说着,伸手向壁内一按,金库铁门霍然而开。
她果然并非虚词恫吓,库门外,铁橱内,站着田继烈和林百合主婢,两名哑童和瞎姑则分立左右。
田继烈三人个个俯首垂臂,显然都被制了穴道。
大悲师太向两名哑童一招手,道:“取纸笔来”
郭长风道:“且慢,请先替他们解开穴道,在下得问问清楚,看他们有汉有受伤?或者被灌了什么迷药?”
大悲师太道:“何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瞎姑,解开他们的穴道。”
瞎姑恭应一声,在三人颈后各拍了一掌。
田继烈抬起头来,大声道:“郭老弟,别管咱们的死活,千万不能答应她什么条件”
郭长风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你们若没有负伤或喝过失魂毒酒,就先退出去等我,一切我自会应付。’
林百合说道:“我们都很好,你自己呢?”
郭长风笑道:“我也没事,承这位师太亲口答应,今后不会再过问林家的恩怨了,你们先走一步,我随后就来。”
林百合半信半疑地向大悲师太望了一眼,恰好大悲师太也正用一双深井般的目光注视着她。
四日相触,林百合连忙收回目光,对郭长风道:“她真的不再对付我爹爹?真的答应让你和咱们回去?”
郭长风道:“的确是真的,师太是有身分的人,决不会轻诺寡信的。”
田继烈仍不放心,又叮咛道:“老弟,你可要多仔细考虑,别太容易相信口头的承诺。”
林百合接道:“如果他要留下来,咱们也宁可不走,大家生死在一起”
郭长风笑道:“不会的,你们放心先走吧,我只跟师太再谈几句话,立刻就走了。”
田继烈等三人被他一再催促,只得怀着满腹疑团,退出了老福记钱庄。
郭长风吁一口气,道:“现在请拿纸笔来吧。”
大悲师太却意味深长地冷冷一笑,道:“难怪郭大侠如此帮助寂寞山庄,贫尼总算知道缘故了。”
郭长风笑道:“师太是出家人,可别尽往歪处想,那是罪过的。”
大悲师太道:“男女相悦,本极平常,可是,这位林百合跟咱们茵儿虽系异母姐妹,面貌却太相像,郭大侠可别重蹈当年林元晖的覆辙才好。”
郭长风听了这话,心头微震,没有再分辩,只用一阵笑声支吾了过去。不片刻,哑童取来纸笔。
郭长风先写好一个纸柬,折叠整齐,等大悲师大也写妥了,说道:“请师大将纸柬交给瞎姑,在下的一份也交给她,然后烦劳瞎姑送我到后院天井,在下取得纸柬便离去,另一份由瞎姑带回面陈师太,这样谁也不吃亏。”
大悲师大道:“可以,但贫尼要忠告郭大侠一句,如果纸柬内所写不实,可别怪出家人没有好生之德。”
将手中纸柬交给了瞎姑,吩咐道:“照郭大侠的话行事,送他走后,立刻回来见我。”
郭长风也将柬交给瞎姑,道:“两个柬形状一样,你要仔细拿着,别弄错了。”
瞎姑眼睛看不见,的确怕弄错,只得将大悲师太给的一个捏在左手,郭长风的一个捏在右手,小心翼翼出了铁栅门。
郭长风紧随在后面,将近后院天井,忽然驻足道:“好了,不劳远送,师太急等回报,请把我的一份给我吧!”
瞎姑停步,刚想把左手纸柬递给郭长风,突觉浑身一麻,背心上已挨了一指。
郭长风轻轻取了纸柬,低声笑道:“昨夜承你一掌之赐,现在我可以点破你的枯皮神功以作报答,但我不喜记仇,姑且放你一马,请回去面告令师,就说郭某人言出必行,也希望她遵守承诺,善待公孙茵,五天以后,派人来七贤楼酒楼,听取消息。”
话落,身形微闪,人已掠突飞起
瞎姑愣在那儿,惊出了一身冷汗
郭长风说得不错,他本可趁机下手,破了她的真气,为什么竟白白放过机会呢?
马车仍停在街角,田继烈和林百合主婢都在车旁焦急地等侯着。
一见郭长风由钱庄后院飞掠而出,三人急忙迎过来。
郭长风挥挥手,道:“先上车,有话回去再说,吩咐四周暗桩全部撤回,用不着再监视了。”
林百合主婢如言登车,田继烈也跨上车辕,一面驶动马车,一面发出“撤围”的信号。
郭长风飞身一跃,上了车辕,趁车行途中,才将经过情形,对田继烈大约说了一遍。
田继烈道:“你并不知道那位暗器高人的姓名,纸柬中写了些什么?”
郭长风笑道:“我只答应告诉她那人的名号,并没有说知道那人姓什名谁,所以在纸柬中写了‘残月斩’三个字,这也不能算是骗她。”
田继烈道:“我想,她也未必肯真的指出寂寞山庄内奸是谁。”
郭长风道:“这却难说,她目的在取得香罗带,为了达到目的,连公孙茵也愿意放弃,何在乎牺牲个把眼线内奸。”
田继烈道:“咱们何不把纸柬打开来看看?”
郭长风点点头。说道:“我早已怀疑庄中有奸细,而且,那必然还是个能参与机密的亲信人物,这次若能查出他是谁,我”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纸柬,目光接触到纸上字迹,突然脸色一变,话音也一顿而止。
田继烈在驾车,没有注意到郭长风的神色,问道:“纸上有没有姓名?写的是谁?”
郭长风不答,只摇着头道:“不会的,这一定是大悲师太的离间”
田继烈回过头来一望,也不禁骇然失声道:“怎么会是他?”
郭长风连忙揉紧纸柬,放在右掌心搓成碎粉,举手挥洒,掌中碎纸迎风而散,然后低声对田继烈道:“这件事,暂时不宜让百合她们知道,只能你我两人暗中查证,即使是真,也得要有确切的证据才能下手。”
田继烈点点头,又摇摇头,轻叹道:“如果他真是奸细,实在太可怕了,为了安全,咱们倒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今后凡事须防着他一些。”
郭长风沉吟了一下,沉声说道:“要查证真假并不难,先且别动声色,等回去以后”
两人低声交谈,马车已出城直驶寂寞山庄。
回到庄中,已近黎明时候,大伙儿却并无倦意,约齐了杨百威,聚集在林元晖的卧室,商讨应付之策。
林元晖听说公孙茵已被大悲师太扣起来作为交换人质,不禁暗自伤感,慨然道:“我真不懂香罗带究竟有什么秘密,值得如此争夺?已经得到了一条,还想夺取另一条?”
郭长风道:“从种种蛛丝马迹看来,香罗带必然与天山石府的神药秘技有关,令人费解的是,庄主身为物主,并不知道香罗带中有何秘密,大悲师太和秦天祥都是外人,反而洞悉香罗带的珍贵,这是什么缘故?”
林元晖道:“那条女用罗带现在我处,咱们索性将它当众拆毁,看看里面有些什么秘密,诸位以为如何?”
郭长风摇头道:“不必如此,女用罗带原系公孙玉儿携去的,公孙玉儿去世,罗带就一直在大悲师太手中,纵有秘密,也早已被大悲师大得去,否则,她就舍不得交给公孙茵送回寂寞山庄了。”
田继烈道:“这推断报正确,据我猜测,庄主的令尊既然出身天山石府,两条罗带很可能是当年神医旭老前辈所赐,神医仙逝后,天山一门医道就此绝传,显然,那些绝传的秘学,八成就藏在两条香罗带中。”
林百合接口道:“果真如此,爷爷在将罗带传给我爹的时候,为什么却只字不提呢?”
田继烈道:“或许他是碍于师命,或许另有难言的隐衷。”
林百合道:“若说是出于天山神医的授意,那表示他根本不愿意天山秘学流传于世,为什么又把秘密藏在罗带中?若说爷爷另有隐衷,他老人家又何必将两条罗带当作传家之物?”
田继烈无法解释,只好苦笑着摇摇头,不说话了。
杨百威道:“在下认为,咱们目前不必急于忖测香罗带有什么秘密,最好先商议一下,是否真替大悲师太夺取另一条男用罗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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