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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姑道:“不知道。咱们根本没有见到他,只不过,老菩萨交待说,你若能如期取得香罗带,林庄主和公孙首都会安全无恙,否则”
郭长风道:“我若如期取到香罗带,咱们怎样联络?”
瞎姑沉吟了一下,说道:“限期明天届满,总共只有两天两夜时间,你真有把握?”
郭长风道:“那是我的事,现在我只请问咱们约定在什么地方见面?”
瞎姑道:“咱们会把见面的地方留信在老福记钱庄,你若取到罗带,随时去那儿联络,只要将罗带给彭管事过目,他就会给你信函,届时,你带着东西,咱们将带着人,照信上地址晤面交换”
郭长风道:“且慢,你说的人,是指哪几位?”
瞎姑道:“自然是林元晖和公孙茵,如果你坚持连吴姥姥也算在内,也没有什么不行。”
郭长风道:“还有一个。”
瞎姑道:“谁?”
郭长风道:“丫环樱儿,她追踪林庄主和凤珠,想必也落在二位手中了。”
瞎姑轻哦一声,笑道:“是那冒失丫头吗?不错,她正在后面禅房里,你们现在就可以将她带走,不必等到交换的时候了。”
说完,和麻姑双双腾身掠起,飞落庵门外
郭长风目送两人去远,才放下签筒,带着林百合匆匆转入殿后,果然在一间禅房内找到了樱儿。
可是,樱儿却直挺挺躺在床上,眼睛睁着,穴道也未受制,叫也叫不应,推也推不起,竟像中了邪一般。
林百合吃惊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莫非那瞎尼姑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郭长风道:“别忙,让我试试。”
他伸出五指,在樱儿眼前晃了晃,又捏开她的下颚,伏身嗅嗅口中气味
忽然低声喝道:“樱儿,站起来。”
说也奇怪,樱儿听了这简短的吩咐,竟然如奉纶音,一挺身,从床上站起来。
郭长风喝道:“往前走!站住”
樱儿两眼直视,如言施行,叫她走就走,叫停就停,神情痴呆宛若一具傀儡。
林百合瞠道:“她她怎么了?”
郭长风叹了一口气,道:“她已经被灌‘失魂酒’,从此只能听命行事”
林百合骇然道:“这该怎么办呢?”
郭长风摇摇头,道:“仅有的一粒解药,已经给了杨百威,只有暂时带她回庄去,等香罗带到手再想办法。”
林百合恨恨道:“那瞎尼姑真可恶,既肯放她回去,为什么又给她吃下失魂毒酒”
郭长风道:“她这样做,不外含着威胁之意,如果咱们不能如期取得香罗带,令尊和公孙姑娘也将遭到同样的命运。”
林百合道:“郭大哥,限期就在明天,你真有把握吗?”
郭长风仰面长吁,苦笑道:“命由天定,事在人为,咱们已经处处落在下风,现在已不是有投有把握的问题,而是非办到不可了。”
林百合也深深体会到情势的严重,轻叹一声,默默垂下头去。
好在樱儿虽然中毒失魂,仍能在简短口令下行动。
只是,三人走出自衣庵时,步履都是得同样沉重
就在三人离去后不久,白衣庵内又鱼贯走出两个人。
前面一人,正是百步神拳应飞;后面一位,竟是红石堡主秦天祥。
应飞以手捋须微笑着道:“果不出秦兄所料,这件事全是姓郭的小辈在幕后作主捣鬼。”
秦天祥冷哼了一声,道:“可惜今天没见到那位玉佛寺的‘老菩萨’,此人居然能将当年魔君蓝彤的两名妃子收归座下,又能使郭长风俯首听命,分明不是等闲之辈”
应飞低声接遭:“尤其她竟然也知道罗带的秘密!”
秦天祥点点头,道:“不错,所以咱们得好好会一会她。”
应飞道:“刚才郭长风曾答应那瞎尼姑,今明两天之内。要盗取秦兄的罗带,咱们可得加意提防”
秦天祥傲然一笑,道:“让他来吧,这两天,咱们扫榻以待,只怕他不来。”
正说着,巷口人影一闪,花蜂柳寒山轻轻掩了进来。
应飞忙问道:“怎么样?摸清她们落脚的地方了?”
柳寒山一面抹汗,一面喘着气,道:“好险!好险!那贼尼姑眼睛虽瞎,竟然比鬼还精灵,若非我溜得快,险些脱不了身”
应飞沉声道:“我问你有没有摸清她们落脚的地方,谁要听你这一大堆废话!”
柳寒山急忙赔笑道:“我这就正要说到跟踪的结果了,如果没摸清她们的去向,我还有脸回来?”
应飞不耐烦地道:“那就快说。”
柳寒山连声应诺,道:“我跟踪她们直出北门,眼看她们上了一艘小船,便也雇船随后盯梢,谁知瞎尼尼姑好像发觉有人跟踪,竟吩咐小船在河中兜圈子,趁个空隙,忽然又回头靠岸,弃舟登陆,我急急追上岸时,两个尼姑却在僻静处等着准备联手对付我,所以所以”
应飞道:“所以你就逃回来了,是不是?”
柳寒山忙道:“不!不!当时我怕暴露形迹,所以没敢继续跟踪不过,我曾躲在暗处偷看,亲眼见她们又上了船,直向樊城驶去,想必她们落脚处一定就在樊城无疑了。”
应飞冷哼道:“说了半天,敢情你根本不知道她们落脚的地方?”
柳寒山道:“我已经查出了她们往樊城去了,只因为急于回报,才无法跟到樊城去,何况,堡主一再交待,不可泄露了形迹”
应飞低喝道:“亏你还是久走江湖的人物,这种结果,你还有脸回报?”
秦天祥摇摇手,道:“那瞎尼姑一身武功不在你我之下,也难怪柳老弟盯不住她,知道她是去樊城已经足够了,咱们回去吧!”
应飞道:“可是,樊城那么大,怎知她”
秦天祥道:“不要紧,我自有办法找到她们。”
说完,举步出了小巷。
应飞狠狠瞪了柳寒山一眼,低声道:“蠢货,你不会随便虚指一处地方?为什么要说出她们去了樊城?”
柳寒山耸耸肩,也低声道:“你请放心吧,她们根本没去樊城,是在北门城楼附近便失了踪,我已留下四姬在附近监视,看来城楼下可能另有地道密室”
“嘘”
应飞以指按唇,又向巷口外指了指,低声道:“小心跟踪,继续监视,有消息再告诉我,千万注意别被他发觉了。’
柳寒山谄笑道:“绝对不会的,事关应老和在下后半生荣华富贵,我岂能不谨慎。”
应飞没再多说,挥挥手,快步出巷而去。
待他去远,柳寒山满脸谄容忽然变成了一脸冷笑,用力向地上啐了一口,喃喃道:“呸!
老子跑腿受气,你他妈的倒想坐享其成?东西到手,叫你知道姓柳的厉害。”
骂完了,柳寒山也走了,庵门右侧矮檐下却轻飘飘落下一个人,望着巷口长叹一声,道:
“尔虞我诈,巧取豪夺,世道人心如此可怕,无怪武林劫数重重”
这人面垂黑纱,一身麻衣,手中握着银鞘鸳鸯剑,正是在七贤楼客栈和城南农庄外两度出现过的神秘麻衣人。
郭长风赶回寂寞山庄,将樱儿安顿妥当,立即请田继烈和杨百威,吕-众人齐集后庄小楼,商议对策。
大家听说林元晖也落在大悲师太手中,都皱紧了眉头,为了救人,除设法盗取香罗带一途之外,别无他法。
但要盗香罗带,只有寄望千手如来邓啸天,而邓啸天自从假扮柳寒山在后庄露过一次面,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影子,甚至吕-也说不出他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依情理推测,邓啸天既然打算观察秦天祥的起居习惯,以作下手准备,应该在前庄才对。
可是杨百威就住在前庄,却从来未发现过他的踪迹,吕-也曾亲赴前庄寻兄,同样毫无发现。
看来,邓啸天就像鬼魅般由寂寞山庄消失了。
田继烈认为时间已经不多,主张当晚改由吕-下手,必要时,不惜使用迷药。
郭长风却不赞同如此急躁,说道:“邓兄易容之术已达化境,他一定改变了身分,混在秦天祥左右,只是咱们认不出来而已,现在可能正等侯下手机会,咱们若轻举妄动,或许会影响他的计划。”
百合道:“可是,现在时机急迫,如果咱们没有办法跟他联络,误了时晨,岂不糟糕?”
郭长风沉吟良久,道:“这件事,恐怕仍得借重吕兄,我想,神手会同门之间,若有特急事需要联络,应该有别的方法吧?”
吕-道:“不错,方法有两种,如果想询问对方是同门,就用左手握拳,右手轻扶左腕,置于左胸上,如果急需支援,则在通衢显目之处,用白粉画三个重叠的‘丫’宇,最上面一字略为倾斜,便是暗示驰援方向。”
郭长风道:“既然如此,就请吕兄在前庄显目之处,多留几个暗记,邓兄见了,自然会来后庄跟咱们晤面。”
吕-道:“不必郭大侠吩咐,小弟已经在前庄留下了暗记了,但迄今将近午时,仍未见会主露面。”
郭长风道:“噢?吕兄是什么时候留下暗记的?”
吕-道:“今晨郭大侠进城之后,小弟去前庄寻觅会主未遇,便留了暗记。”
郭长风道:“这么说,他可能不在庄中”
忽然心中一动,回顾杨百威道:“现在秦天祥在不在前庄?”
杨百威道:“不在,今天一清早就跟应飞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郭长风又问道:“柳寒山和翠蝶四姬呢?”
杨百威道:“也不在,他们是昨天离庄的,一直未见回来。”
郭长风道:“可曾派人跟踪?”
杨百威道:“有的,但跟踪的人也没有返庄。详情还不得而知。”
田继烈道:“秦天祥有没有告诉你,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杨百威苦笑着摇摇头,道:“他对我似乎已不太信任,除了向我打听庄中情形之外,一向不肯透露自己的行踪。”
郭长风道:“如果我的猜测不错,邓会主一定也跟秦天祥出庄去了,咱们再等半天,秦天祥一回来,就会有邓会主的消息。”
林百合道:“好吧,咱们就等到今天入夜时候,假如今夜子时前还没有消息,下半夜就由咱们自己动手。”
郭长风点点头,道:“到时再说吧,现在不妨多派几个人进去探听一下,若有秦天祥行踪消息,就”
话犹未毕,忽然前庄武士飞报道:“秦老爷子和应长老回庄来了。”
杨百威急忙站起身来,道:“这么巧?小弟告退了”
“慢!”
郭长风一抬手,道:“见了面千万别露声色,负责跟踪的武士回来,叫他赶快到后庄来一道。”
杨百威应诺,匆匆去了。
田继烈注目杨百威的背影,低声道:“郭老弟,你觉得杨百威这人可靠吗?”
郭长风怔道:“老爷子何出此言?”
田继烈道:“我总觉得他和秦天祥渊源太深,老母犹在玉佛寺掌握中,似乎不能太寄予信任,托以心腹”
郭长风笑笑道:“这些我知道,但当前局势险恶,玉佛寺和红石堡都在暗中拉拢人手布置实力,只有咱们力量最弱,咱们既然要用他,就须以诚相待,不可再暗存猜疑。”
林百合道:“万一他出卖了咱们,怎么办?”
郭长风摇头道:“疑人勿用,用人勿疑,我相信杨百威绝不会出卖咱们”
忽听一声轻笑,道:“只有以诚待人,才能将心换心,郭大侠可谓深得个中三味了。”
笑语声来自楼梯口,接着,一个人拾级上了小楼,赫然竟是百步神拳应飞。
众人都大吃一惊,纷纷离座跃起,有的取兵刃,有的掏暗器
应飞连忙摇手道:“各位,千万别动家伙,都是自己人。”
一面说,一面举起左手,摸了摸右耳。
郭长风惊喜道:“是邓会主?”
邓啸天欠身道:“不敢,在下现在的身分是百步神拳应飞,比神手会的会主身分神气多了。”
此人谈吐风趣,不仅易容术绝妙,更能模仿各种不同的口音,刚才用应飞的口音说话,连吕-也被瞒过。
郭长风忙替林百合引介,直弄得林百合目瞪口呆,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吕-也上前见礼,邓啸天笑道:“别人不认识我还有话说,你身为本会二当家,居然也跟着起哄,刚才若非愚兄抖明得快,只怕还会挨你几家伙哩。”
吕-笑笑道:“不会的,有田老爷子和郭大侠这些高人在座,还轮不到小弟动手。”
邓啸天摇头叹道:“咱们神手会毕竟是左道旁门,兄弟对大哥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然后重新叙礼落座。
郭长风道:“咱们正急得不得了,不知邓兄化身何人?隐迹何处?再也料不到邓兄会假冒应飞。”
邓啸天道:“我想了很久,只有应飞和秦天祥最接近,没办法,只好暂时借用他的身分了。”
郭长风道:“但应飞身为太极门长老,又是秦天祥的知交好友,怎么会”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其意显然是怀疑邓啸天把真正的应飞如何处置了?
邓啸天笑笑,道:“你们若以为应飞真是秦天祥的知交好友,那就错啦,他表面对秦天祥忠心驮耿,其实也在打香罗带的主意。”
众人都愕然道:“真有这种事?”
邓啸天道:“我亲眼看见他和柳寒山密议,准备等香罗带到手的时候,合力暗算秦天祥,多年朋友也各怀奸诈,当时真有点替秦天祥难过,后来想想,反正应飞也要对付他,我也要对付估,不如就由我代替了应飞吧!”
郭长风道:“邓兄又把应飞如何安排了呢?”
邓啸天道:“这就全靠玉佛寺那位大悲师太帮忙了。”
郭长风诧异道:“她,她怎么帮的忙?”
邓啸天慢条斯理地道:“她不是配了一种‘失魂酒’,打算招待五大门派的吗?后来那酒被咱们吕老二偷回来不是?”
郭长风道:“不错。”
邓啸天笑道:“这不就成了,我假扮伺候前庄客室的仆人,偷偷给他喝了两小杯,他就傻不愣登地听我摆布了,于是,我把他改扮成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婆,带他进城,假传郭大侠的口谕,交给金沙双雄照顾去啦。”
郭长风长吁了一口气,赞叹道:“邓兄思虑周密,令人佩服!”
邓啸天道:“这也仅是权宜之计面已,可是却没想到因此也帮了郭大侠一次小忙”
郭长风道:“我!”
邓啸天道:“正是,今晨你和林姑娘一切行动,都已落在秦天祥眼中,若非我从旁拦阻,他很可能对你们暗下毒手,后果真不堪设想。”
邓啸天道:“据我从旁观察,秦天祥对那位玉佛寺的大悲师太似乎颇感疑惧,他虽然没有说出原因,语气间,好像怀疑她是一个多年前的旧相识。”
郭长风道:“他怎样说?”
邓啸天道:“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根急于想会会大悲师太,仿佛要证实一下是不是他所怀疑的人。”
郭长风沉吟道:“不错,我也怀疑他们彼此原是旧识,否则,他们怎会都知道香罗带的秘密。”
林百合道:“现在何必去想这些事,邓会主既然来了,还是商议如何盗取香罗带要紧。”
邓啸天道:“姑娘不必性急,盗取香罗带的事,在下已经心有成算,随时可以下手。”
郭长风道:“邓兄也知道,如今林庄主被劫持,限期仅到明天为止,如能早些下手,那是最好的。”
邓啸天说道:“行!今晚午夜下手如何?”
郭长风道:“那当然再好也没有了,不知邓兄需要什么协助?”
邓啸天摇摇头,道:“什么也不用,今晚子时,请郭大侠将那条女用罗带携来前庄客室,再叫吕老二在院子里替我把风,这就够了。”
郭长风道:“女用罗带就在我身边,邓兄现在便可以带去”
邓啸天摇手笑道:“不必,这东西关系重大,如果由我手中失落了,我可赔不起,还是请郭大侠届时携来的好。”
郭长风知道他是不愿意惹嫌,也就不便再勉强。
接着,又谈了些从秦天祥口中探听到的秘密消息,以及约定晚间联络识别的方法,邓啸天便告辞走了。
他一走,郭长风立刻正色对众人说道:“事情成败,端看今夜,邓会主虽然身负绝技,仍不能不防万一,大家先商议一下晚间如何布置戒备,以便配合邓会主行动,我得趁此时间进城去一趟”
林百合忙问:“你进城去做什么?”
郭长风道:“我要为明天跟大悲师太交换人质的事预作安排,午夜之前,一定会赶回来。”
林百合道:“那”
郭长风没等她说出来,抢着道:“你不必跟我去了,庄里还有许多事要你协助,如果秦天祥询问令尊和凤珠的去向,也得你出面应付,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林百合赧然笑了笑,欲言又止,默默垂下了头。
田继烈藉送郭长风下楼的机会,悄声道:“郭老弟,罗带到手,你真的准备拿去送给那尼姑?”
郭长风道:“为了救人,咱们别无选择”
微顿,却压低声音接道:“不过,咱们也不会白白便宜她。”
边一夜,对寂寞山庄来说,似乎特别漫长。
从日落不久,田继烈便暗暗将护守后庄的武士全部调赴前庄,把秦天祥下榻的客室四周,一层又一层,围个水泄不通。
客室中灯火通明,杨百威正陪着秦天祥钦酒谈笑,百步神拳应飞,花蜂柳寒山,以及翠蝉四姬全在座,怀觥交蜡,场面好不热闹。
杨百威奉命,即使无法将秦天祥灌醉,也得尽量把饮宴时间拖延到夜深,一则便于外面调派布置,二则要让秦天祥疲惫困倦,好方便邓啸天下手。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等候郭长风。
说也奇怪,时间已过三更,郭长风仍未返庄,林百合放心不下,偷偷去庄门外望了三四遍,始终不见人影。
眼看月移中天,时近子夜,柳寒山和翠蝶四姬都已称醉告退好几次,全被杨百威硬留下来,酒宴实在无法再拖下去了,郭长风依旧踪影全无。
田继烈表面故作镇静,心内焦急万分,不得已,只好私下对吕-道:“设法传话给杨百威,酒席先散,送秦天祥回房安歇,其余众人暂时原地待命,如果我逾了子时正刻未回来,今夜的计划就取消。”
吕-道:“老爷子要进城去?”
田继烈点点头,道:“郭长风迄今未返,可能出了意外,不过,这件事千万瞒着林姑娘”
田继烈话犹未完,却见林百合飞步奔了进来,喜孜孜道:“郭大哥回来了!”
郭长风紧随而到,满身风尘,精神却很振奋。
田继烈忙问道:“出了什么事?到现在才回来?”
郭长风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只是安排明天交换的事,多费一点时间”
接着便问:“前庄情形怎么样?”
田继烈道:“一切尚称顺利,因为久等你不见回来,还没散席。”
郭长风道:“时间不早了,告诉杨百威快些散席,依计行事。”
田继烈吩咐传话前庄,准备行动,然后寻了个单独的机会,偷偷问道:“郭老弟,这半夜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郭长风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低声道:“现在没有时间详谈,麻烦老爷子准备点干粮和食水,要够五六个人一整天的需用。”
田继烈一怔,道:“要干粮食水作何用途?”
郭长风道:“老爷子现在别问,如果罗带能顺利到手。那时自会详细奉告。”
田继烈越打听越糊涂,只好不问,自去依言准备。
没多一会,已届子夜。
郭长风随身携带了那条女用香罗带,和吕-准时来到前庄客院。
千手如来邓啸天已在院中等侯,三人照面,吕-留守窗外,郭长风和邓啸天却移身院墙墙脚下。
郭长风道:“情形如何?”
邓啸天低声道:“秦老儿多喝了几杯酒,刚躺下就睡熟了,现在正是下手好机会。”
郭长风把女用罗带递给了邓啸天道:“咱们不仅要取得那一条男用罗带,把这一条系在他腰上,更不能惊动他,邓兄有把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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