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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冷冷地盯了这三个老头儿一眼,接口说道:

    “你们又是谁?哪个应该听你们的询问!”

    三个老者互望了一眼,仍由中间那人答话道:

    “你们可曾听说过‘天鹏三鸟’?”

    端木云闻言自是心头雪亮,她已知面前的三个老者,必是昔日令武林侧目的天鹏三鸟了,若沦敌我双方的声威和功力,端木云自然了解以三敌一,尚未必是对方的敌手,但她个性强毅,立即冷笑答道:

    “听人说过,可惜未曾谋面。”

    “老夫兄弟即是天鹏三鸟,你们无妨好好看看。”

    “端木云虽是女流之辈,却曾会见过不少高人异士,你们三个当年虽曾有些声威,看一眼足够,却怎值得再看。”

    “端木云,若以老夫昔日的脾气,此时你已横尸于斯,老夫如今不愿多杀无辜,识相些答我所问”

    章性初此时已经想出了对策,不容对方话罢,拦口说道:

    “章某向以道理为先,姑不论你们是什么人物,敌欤,友欤,如今这座洞府,章某等三人为暂时的主人,有话请落座后再谈,断无如此待客的道理,若是三位心无所惧的话,请随章某前来。”

    说着他作了个肃客的手式,当先坦然向甬道外面走去,及哮天夫妇继之相随于后,天鹏三鸟没有出声阻拦,竟让他们自身前通过。

    及哮天虽然相随在章性初的身后而行,但却心中忐忑难安,他不知道到达洞府之后,章性初如何应付对方。

    刹那之间,已经走出甬道,章性初却突然对端木云道:

    “稍停小弟与及兄在右洞待客相谈,敢烦嫂夫人劳一下,取些甘泉供客饮用,略尽主人的本分如何?”

    端木云答应了一声,及哮天闻言却已了然章性初的应付方略,不由暗中心佩不已,故而他也接上一句话道:

    “对了,你顺便喂喂小黑它们。”

    天鹏三鸟狡诈过人,闻言自是不停地在心中忖转,猜测其中的用意,但却找不出章性初话中的毛病,只好互相示意一下,他们三人早已发现及哮天狼狈的情形,却也想不出个中的原由。

    钻出三尺圆洞,回到正中的洞府,及哮天放下那些包在衣衫之中的物件,自行囊中找出来替换的鞋袜和衣衫,天鹏三鸟暗中再次互相示意一下,在及哮天更换好鞋之后,内中一人开口说道:

    “老夫不能不奇怪你的鞋裤”

    章性初仍然不容他把话说完,含笑肃客右洞道:

    “及兄的鞋袜,说来好笑,咱们还是落座后详谈吧。”

    说着章性初及哮天,头前带路拐进右面甬道,天鹏三鸟适才已经仔细搜索过洞中,故而坦然相随于后。

    端木云却留在正中洞内,并未前往,当时天鹏三鸟曾经相互示意过,终于认为端本云无多大作为,故而没有发话阻拦,再加上三鸟探信自己的卓绝功力,不惧章、及弄鬼,方始不去追问。

    右洞中,章性初瞥了及哮天一眼,及哮天已知章性初的用意所在,遂也回了一个眼邑,井转向天鹏三鸟道:

    “此间仅仅这座洞府,设有蒲团坐位,故而章贤弟恭请三位大驾来到这里,如今即请落坐相淡”

    天鹏三鸟自从相随章性初行后,始终未发一言,至此仍不开口,各自找了一个蒲团立于其前,并不坐下,似乎很有礼貌地在等待着主人,章性初和及哮天,也走近蒲团对天鹏三鸟拱手说道:

    “三位请坐。”

    说着他俩当先入生,天鹏三鸟方始相继坐好,三鸟刚刚坐下,已经觉出蒲团冷凛透骨,他们曾经暗忖过可能上了章性初的大当,但在转念之后,知道断然不会,因为他们所坐的蒲团,并非对方指定,而是自己临时随心所选,章性初绝对没有办法在蒲团座上,施弄玄虚。

    但是他等仍然不能放心,内中一人说道:

    “室内如阳春三月,怎地这蒲团却冷寒若冰?”

    其余两人,也同声说道:

    “不错,这可真是怪事。”

    他们互相简单的两句对话,却证明了三个人所坐的蒲团,是同样的冰寒,章性初这时含笑说道:

    “也许我和及兄是习惯了些,三位无妨更换位置。”

    天鹏三鸟互望了一眼,点头说道:

    “其实冷一点倒舒服些,只是主人既然有此盛情,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坐近一些,谈话也比较方便。”

    说着他们各自又找了一个蒲团坐下,哪知依然如坐寒冰之上,但是这遭却再也不好意思说它凉了。

    章性初心中暗笑,当先开口说道:

    “适才三位曾经问过及兄脱落鞋袜之事,说来好笑,我等至此作客未久,由主人相伴而行,及兄不眼主人听说不归谷中阵法,有心相试,结果竟被困住,所幸识得厉害玄妙,但却已将鞋丢失。

    三位刚刚也曾说过,被主人所设阵式困住,幸有獒犬带路出阵,当知章性初之言决无虚假”

    及哮天早已会心,此时却接口说道:

    “话虽如此,我仍然并不心服,大小阵式我们试过了不少,若非忒煞劳累,断然不会被水阵听困!”

    章性初闻言哈哈一笑,摇头说道:

    “及兄的话固不错,但是我等设若是存着敌意而来,阵法发动之后,恐怕难说‘忒煞劳累’四字了吧?就算是已经疲倦不堪,双方既是成仇,主人断无停止阵法容你休息的道理,是故说来”

    “可不是及某矫情,最后我不是仍然脱出危困了吗?何况当时是由我一人破阵,若与二弟你并肩作战”

    “及兄的话也有些道理,怕只怕”

    他俩只顾说个没完没结,天鹏三鸟却早已不耐烦,并非他们不愿在及哮天章性初的对话中,听些虚实情形,只因坐处冰寒透骨,冷凛的感觉一时胜过一时,此时已经觉得极不舒服,故而内中一人打断了话锋说道:

    “老夫兄弟不想多听这些,愿与两位谈点正经事。”

    章性初闻言立即正色说道:

    “三位请恕我等待慢之罪,只顾谈说自身的事情,忘记了三位贵客,三位说吧,凡章某知者,无不尽言。”

    天鹏三鸟此时全是紧皱着眉头,一股奇寒之气,由椎骨腾升不已,小腹渐觉不适,只好提聚真力相抗。

    及哮天已经看出了个中情形,接话说道:

    “不论三位是想问些什么,及某却要首先声明几件事情,第一、我等来此作客,对任何人都没存着敌对之心。”

    “第二、不问别人的是非恩怨,也不参与他人的争战仇杀!”“第三、断然不容有人侮蔑!”

    “第四、我等对不归谷中的一切,十分陌生,三位所问,最好不涉及此点,否则请恕我等无法答复。”

    天鹏三鸟闻言,一阵冷笑,内中那个哑嗓的声音说道:

    “老夫兄弟也有几个规矩,第-”

    章性初不容他说话,立即严肃地说道:

    “章某必须再提醒三位一句,是三位向我等相询,并非我等有求于三位,是故闻下那些规矩,似乎没有说它的必要。”

    天鹏三鸟已然恼怒,闻言正欲发作,端木云却适时来到,她横扫了天鹏三鸟一眼,对及哮天说道:

    “怎么样,还没有谈完?”

    及哮天暗中焦急,却故作从容地说道:

    “刚刚谈到正题,你替客人倒的水呢?”

    端木云投有好气的说道:

    “谁是客人?”

    及哮天指着天鹏三鸟说道:

    “这三位不是我们的客人吗?”

    端木云再次瞥了天鹏三鸟一眼,冷冷地说道:

    “我们作客未久,又不知他等来意为何,恕我不能替主人接待他们。獒犬无端生事,救出他等已然不该,要是主人问及我等,我等又拿什么话来解释?天已经亮了,依我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

    章性初和及哮天,想不通,端木云为何态度突然转变,话锋不留丝毫情面,此时天鹏三鸟虽说已中“寒木”之毒,但却无伤他等目下的功力,设若惹恼他等,当真为敌,岂非不了之局?因此傻愣地看着端木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端木云却不管这些,转对天鹏三鸟说道:

    “你们听明白了吗?我们不能代替主人来接待你们三个,天已经亮了,你们要到什么地方,应该就去啦。”

    天鹏三鸟彼此打个招呼,冷笑一声说道:

    “端木云,你可是前来逐客?”

    “是又怎么样?”

    端木云冷冷地这样回答。天鹏三鸟嘿嘿两声又道:

    “那你们是有心和老夫兄弟为敌了?”

    端木云仍然是用刚才那句话回答天鹏三鸟道:

    “是又怎么样?”

    “怎么样?哼哼!怕你们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一定吧?你们敢保证若与我们为敌之时,还能够生出这座洞府吗?首先想想你们所坐的蒲团吧”

    章性初因为猜不透端木云突然这般说话的用意,但是事已至此,只好顺着端木云的话锋,警告天鹏三鸟。

    他刚刚说到要天鹏三鸟想想所坐的蒲团,下文尚未说出,天鹏三鸟已经极感惊惧地厉声接口说道:

    “章性初,你说这蒲团怎么样?”

    “你们自命是天下绝少敌手的人物,怎会坐在这小小的蒲团之上,无法忍受,却必须提聚真力和它相抗呢?”

    “废话少说,老夫兄弟问你蒲团怎样?”

    章性初这时也冷哼一声说道:

    “蒲团仍然是个蒲团,它不会怎样,只是它本身为‘寒木’编织而成,其性阴绝,坐则必受阴毒蚀骨之伤,此时你们三人,已皆身受其害,设若再与我等为敌,姑且不论胜败如何,哪个还能代”

    天鹏三鸟不容章性初说完,立即纷纷站起厉声叱道:

    “匹夫,你们暗中弄鬼,还敢出言威胁老夫兄弟,这点阴寒之毒,算得什么,老夫自有疗治之策”

    他们的话语未尽,室外突然有人冷笑一声说道:

    “怕不容易了吧,昔日雷啸虎偶一不慎,尚且费了年余的工夫方始净寒毒,何况尔等三人!”

    天鹏三鸟闻言一惊,厉声喝问道:

    “外面什么人在暗中接话?”

    室外冷笑之声又起,接着说道:

    “不归谷中不分昼夜,皆无暗处,何况此时天已大亮,尔等不是曾欲追问谁是主人吗?

    怎地主人来到,尔等反疑神疑鬼起来。”

    说着自外面甬道中,走进来那位头戴竹篓的怪客。

    及哮天和章性初,当室外突然有人说话的时候,已知必然是怪客来到了,否则端木云决不会对天鹏三鸟那种态度。

    此时一见果然是他,不由相继站起,怪客却摆手说道:

    “两位自管用功,我来发付这三头怪鸟就是。”

    说到这里,怪客才调转话锋对天鹏三乌说道:

    “是束手被擒,还是必欲一搏,任听尔等一言!”

    天鹏三鸟自怪客走进之后,俱皆注目不懈,只因此人头上戴着个竹篓儿,遮住了整个的面目,无法看出年纪大小和丰神内功的高低,是故也无从推测此人身手有多么高妙,但是对方曾经开口说过雷啸虎的名子,天鹏三鸟不能不加倍地谨慎和小心,他们迟疑了片刻方始答话道:

    “你能报个名姓吗?”

    “不能!”

    怪客干干脆脆地以两个字来答复他们,三鸟再次问道:

    “是不能向人提起,还是另有缘故?”

    “你们自峰顶巧渡飞崖,仗恃身着‘飞翅’玄衫,下临不归谷中,所为乃接获‘九子血灯’之命,前来拯救被困谷中的昔日魁首!尔等并非专为拜访主人而来,又何必多问名姓?

    再说尔等天鹏三鸟,虽是当年黑道中无敌的三大高手,自命除雷啸虎外,余无心服之人,但在我的心目之中,却还不值什么,因此尔等不配来问我的姓名,适才我曾说过,你们是束手被擒,还是竟图一搏,快点说吧!”

    天鹏三鸟闻言之后,脸上同时掠过一丝残酷阴狠的杀意,表面却故作从容,含着奇特的笑意说道:

    “听你之言,好像是无所不知了,老夫兄弟虽然被武林中人称之为天鹏三鸟,实在的名姓却无人知晓,你既出言玄妙,颇似有些火候的人物,又说雷当家的是被困在谷中,可能说出老夫兄弟的名姓和来历吗?”

    怪客闻言轻蔑地发出一声冷笑说道:

    “这是容易不过的事情,只是我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别再多耗时刻,赶快答我所问,我还有客人要招待呢。”

    天鹏三鸟始终不能断定怪客的身分,不由彼此打了一个招呼,他们想了个极为毒辣的主意,用不着把话说出口来,只凭他们多年相共相从的性格上,彼此已然会心所谋之事,才待回答怪客所问,哪怪客却又冷笑一声接口说道:

    “尔等昔日作恶多端,本应一死,但我发誓不杀一人,故能留尔活命,不过,要想在我的面前弄鬼,那却是自讨苦吃了,章、及两位,乃我之客,尔等若敢妄下杀手,必遭恶报,不信就试试看!”

    怪客话说到这里,天鹏三鸟不能不觉得惊心动魄了,他们刚刚决定,稍待动手之时,由一人先将怪客敌住,其余两个,趁机将章性初及哮天等三人擒为人质,然后再齐心合力对付怪客,不料怪客却能识透奥妙,举一反三,由此即知怪客绝非普通人物,他等不由越发小心戒备起来。

    话虽如此,天鹏三鸟一面忖思对敌之策,一面却仍然在打着原先那种恶毒的算盘。怪客玲哼一声对及哮天道:

    “及大侠请与令正及章大侠,先到左洞相候在下,容我和天鹏三鸟见过真章之后,再谈详情如何?”

    及哮天自是迭声应诺,和章性初与端木云鱼贯迈向石室的门口,天鹏三鸟怎能容得章性初等平安而去,一声阴冷的沉哼,悄然齐出右手,各以狠绝的“煞指”凌虚分向三人的要穴弹下。

    怪客却适时双手齐出,正迎上天鹏三鸟所发的“煞指”阴劲,放过了及哮天章性初和端木云三人。

    天鹏三鸟煞指阴力被克,脸上立即现出惊诧神色,彼此互望了一眼,似欲开口想对怪客说些什么,但却瞥了尚未离开石室的章性初等人一眼,终于未曾出声,他们直待章性初等的步履声音远去之后,方始含蓄地问道:

    “你到底是谁?”

    “刚刚我曾说过,目下我是这不归谷中的主人,至于名姓,此时还不便告诉你们,难道没听明白?”

    “适才你用‘正阳’指力,破解我等的‘煞指’阴劲,不能不令我等怀疑一件事情,因为正阳指力”

    “是不是因为正阳指力,乃武林三圣之首欧阳子规的独绝之技,如今由我施出,才使你们天鹏三鸟觉得惊诧不已呀?”

    “朋友,我们兄弟对你不能不十分怀疑”

    怪客仍然不让三鸟把话说完,冷笑一声接口说道:

    “你们可是怀疑我就是那欧阳子规?”

    三鸟互望了一眼,再看看怪客,方始皱眉缓慢地说道:

    “朋友你也许并不是他,只是你既然能够施展‘正阳’功力,和他必有渊源,我等不能不问个明白。”

    “欧阳子规乃武林三圣之首,与尔辈为水火之敌,就算我和那欧阳子规有些关系,尔等正应下手”

    “朋友,内中有些事故却出人意料,此时我等也不便告知朋友你,最好能请来欧阳大侠一谈。”

    “这一点恕我无能为力。”

    “他不是就在这不归谷中吗?”

    “你们怎么知道欧阳子规现在谷中?”

    “昨夜我等曾”

    天鹏三鸟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话锋,愣愣地看着怪客,怪客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笑罢正色对三鸟说道:“你们勿须再打什么哑谜,一切事情我清楚得很,欧阳子规的‘正阳’功力,虽然天下无敌,但是你们三个却并不惧怕,因为你们知道他绝不会施展这种奇绝的功力来对付他的老友!可是天下事正像刚刚你们说的一样,往往会出人意外,你们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变得可能了;因此你们惊诧,你们怀疑,甚至你们或许认为欧阳子规有心要对付你们三个人,其实你们想得完全不对。那欧阳子规,已经被困谷中,我虽然怀有正阳神功,但却和他毫无渊源,甚至还有些难以解说的仇恨,你们不妨施展最损最狠的手段来对付我,我并不怪罪你们,因为自从昨夜你们进入不归谷后,上天已决定了你们今后的结局,任凭你们怎样挣扎,也是徒劳无功的了。”

    “朋友!我等已经了然你这些话中的用意,只是还有一两个地方仍须朋友指点,首先请问欧阳子规”

    怪客不知何故,突然生起气来,沉声怒叱道:“尔等为什么不问雷啸虎的后果?”

    天鹏三鸟闻言心头一凛,半晌之后方道:“朋友,你好像是什么都很清楚似的?”

    “没有‘好像’,何必‘似的’,我本来就非常清楚!”

    “那很好,免得我等谈吐困惑,首先请问雷大哥的下场如何,再要请问,朋友你想把我们怎样?”

    “我曾说过,决不亲手杀生,何况是人,尔等和雷啸虎,即将终生被困谷中,直到天限来临。”

    “姑不论朋友你此言能否如愿,看来你却小瞧了天鹏三鸟和雷大哥功力,三鸟在此敢说一句狂言大话,深信天下还没有能够困得住我等的地方,不归谷中固然阵式厉害,久之我等自能识破玄妙”

    “我并非在和尔等辩论问题,要问的事还有吗?”

    “有!朋友你必须告诉三鸟,你到底是谁?”

    “这一点恕不作答!”

    “不敢告知名姓,必有见不得人的原因”

    “不错,只是我所见不得的人,却并尔辈。”

    “这点没有关系,如今我们只有一句话问你,朋友你是决心和我天鹏三鸟暨雷大哥,为仇作对到底了?”

    怪客闻言冷凛而威严地说道:“是尔等自甘情愿进入此谷,怨不得人!”

    天鹏三鸟至此方始确定怪客乃敌而非友,但是天鹏三鸟却仍然有个极深的疑念,徘徊脑际不能去怀,虽然他们也曾感觉所疑可笑,不过极端邪恶之辈,是无法相信任何一个人的,他们迟疑了很久,方始决定宁使这头戴竹篓的怪人耻笑,也不能放过一个大好机会,才低声又问道:

    “雷大哥既然被困绝地不能脱身,他那‘九子血灯’虽然是永不离身之物,但又怎生得隙施放的呢?”

    头戴竹篓的怪客闻言大笑,笑声歇止之后说道: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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