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赣、鄂壤接的“凌霞峰”下,连接着一道流挂自十太绝崖之顶的垂瀑,有一片建在斜坡上的伟宏庄院。这里,即是“铁狼堡”的总坛了。
当牟汉平抵达“铁狼堡”总坛之际,业已是他诛除郝孚等人的第四天黄昏,在漫天的夕照红霞中,他已进入庄院的拱形大门。
江湖尔虞我诈,牟汉平在这一阵里,已深得个中三味,他虽然满怀怒火而来,但并未失江湖之礼,递上拜帖,说明来意后,铁狼堡执事请他稍待,另一个便奔往正面的那座大厅之内传报去了。
牟汉平等待中,目光随意流览四周的景致——这是一条进入庄门内便直通当前那座高耸堂皇大厅的青石板道,打扫得十分洁净,这旁用红砖砌成镂空矮栏,里面则放满各式各样的花,紫绿朱黄,争艳斗奇。大厅两侧及后面,可见飞檐重角、楞东雕梁的其他各式楼阁,相当的华美精雅,金青辉煌,以一个武林中的门派来说,有这种气势讲究的,业已不多见了。
牟汉平是第一次拜堡,虽然是黄昏了,但视觉上的感触,已经多少明白了点“铁狼堡”哪来这么大的气派了!
他等候中,朝旁边那名“铁狼堡”的弟子道:“小兄弟,你们郝坛主在家么?”
那名大汉正肃立于侧,闻言之外脱口回答:“不在。”
他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警觉的急忙改口道:“呃,我不知道。”
牟汉平点点头,已差不多明白了,他笑笑道:“这几天,堡里比较冷清了些吧?”
大汉疑惑着看看牟汉平,木然道:“我不知道。”
牟汉平淡淡地道:“别猜疑,我青龙帮和你们铁狼堡素无怨隙,牟某对铁狼堡更是早有仰慕之心,莫不成还有其他不良意图?小兄弟,你也未免太迂了!”
红巾大汉有些尴尬的抚了一下衣角,呐呐的道:“我我不知道”
牟汉平斜了对方一眼,道:“可是你大堡主吩咐下来过,若是有陌生人或类似我这样形容打扮的人,问到你们什么问题,一概有‘不知道’三字为答。”
那大汉脸孔一热,发窘道:“我,我不”
牟汉平一摇手,道:“又不知道,算了,希望你一直这样的天真纯朴下去,连你老婆将来偷汉子的事,你也不用知道。”
“什么?”大汉一下子冒火了,怒冲冲地道:“你怎可用这种话来污辱我?”
牟汉平笑笑道:“我不知道。”
红巾大汉悻悻地嘟嚷道:“真是见鬼,糊里糊涂便触了这么个霉头”
牟汉平冷冷道:“恐怕待会儿你们还要触更大的霉头呢!”
这人顿时睁大两眼,又惊又怒地问道:“你说什么?”
不待牟汉平答复,大厅中业已有四五个人奔了出来,牟汉平凝目注视,嗯,最前面那位秃顶瘦削,面容清癯深沉,而双臂特长特粗的人,即是他这次来会晤的正主儿“铁甲潜龙”铁叔同了。
铁叔同一睹牟汉平,神色不禁一变,但那也只是一瞬间,很难被人察觉,他城府很深的人,立即哈哈大笑,道:“牟老弟,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铁狼堡真可是蓬壁生辉!”
牟汉平迎上几步,也似真似假地笑道:“事情有点曲折,累及铁堡主亲迎,罪过罪过。”
铁叔同微微一怔,来至近前低声问道:“有曲折,莫非老弟发生什么变故?”
牟汉平道:“事情是很曲折,但那群未开眼的却未能得逞,杀人者反被人杀。”
铁叔同赶抱拳,笑道:“恕罪恕罪,我真是老糊涂了。啊!牟老弟是何许人,我这顾虑简直多余!”
这时“铁狼堡”的两位坛主——赤面肥躯的“英冠坛”坛主“擒龙手”彭少山,与尖嘴缩肋、黄毛茸茸的“勇冠坛”坛主“圣猿”杜彦才,与“执法老五”矮胖圆脸,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的“泼风棍”徐昆等人全上来与牟汉平笑嘻嘻的见过了。
于是,他们一行五人,开始往大厅的方向行去,缓缓走着。铁叔同笑问牟汉平道:“老弟,方才见面,你说事情发生曲折,是什么样的曲折呢?”
牟汉平一笑道:“此次牟某前来拜堡,顺便查访毁帮杀父仇家,殊不知途中遭遇许多名家,先是‘黑楼’、‘鬼刀’侯子通,继之是贵堡的两位‘金狼’级人物,‘大钩爪’魏朋、‘三步夺魂’朱清,‘十全派’的十全之一‘雌雄剑’潘俊,这股力量真是相当坚强的了”
铁叔同轻叹了一声,道:“实不相瞒,牟少帮主,家门不幸,魏朋与朱清这两个孽障,已于一年前叛堡投入‘黑楼’旗下,叔同无能,几番围堵截杀,以正堡规,均被其兔脱,而且都有‘黑楼’党羽环伺于侧,唯恐弄个两败俱伤,得不偿失,因此每次都怅然而返,少帮主却莫太过护及属下逾分呢”
牟汉平似笑非笑的勾动了一下嘴角,道:“铁堡主也无须说得这样客气,牟某如今是失群之雁、人海孤雏,帮毁徒散,殊不知尚有人以千两黄金代价买下牟某项上人头,宁非奇事!”
铁叔同干笑几声,道:“少帮主这样说那是菲薄自己,谁不知老弟已得‘神拳铁腿’两位奇人真传,道上有几句歌诀不是这样说的么:‘生死有道桥,拳出阎王笑,断剑不饮血,羞刀难回鞘!’老弟,可真将两位奇人的手段形容得淋漓尽致了”
牟汉平淡淡地道:“有些好事之徒每喜夸大渲染,其实家师游戏风尘,做事都有其一定的准则,认为不必一定要解决的人,往往施予薄惩,也就留下对方一命。”
铁叔同连连点头,道:“当然,当然,两位前辈嫉恶如仇,此乃无可讳言之事实,如今年头变了,人心也差了,往昔那种侠义精神现在也沦丧殆尽,没剩下多少了,那种见利忘义,发了财就将信誉丢到脑后的人可是太多太多了,如果没有挺身维护,武林才真是狐鼠横行哩”
这时,他们已进入了这座陈设豪奢,摆置华丽的大厅,分宾主坐定后,已有两名红巾大汉献上茶来,牟汉平当然不去沾唇,他们宾主坐定,铁叔同举杯敬茶,道:“老弟,来,尝尝我这‘雨前毛尖’。”
牟汉平端起了杯子,虚虚一晃,用唇在杯盖边缘佯沾了沾,故意咂咂舌尖“啧啧”有声的赞道:“嗯,不错,好茶,是好茶!”
他放下杯子,举目四瞧,忽然笑道:“对了,铁堡主,有件事我觉得纳罕”
铁叔同迷惑地道:“哦,是什么事呢?”
牟汉平道:“先父在世,曾搜集武林名人绘制成的‘英雄谱’,堡主麾下的几位得力臂助,如彭少山彭坛主、杜彦才杜坛主、徐昆徐执法均列英雄谱,就只有另一位坛主迄今悬着,莫非那位坛主是素不露面的?”
铁叔同面不改色的笑笑,平静的道:“原来老弟说的这件事,还几乎吓了我的一跳,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呢!是这样的,本堡之下分三坛,乃为‘英冠坛’、‘忠冠坛’、‘勇冠坛’;少山掌‘英冠坛’,彦才掌‘勇冠坛’,程吉掌‘忠冠坛’,少山与彦才两人,如今与与少帮主当面,程吉在老弟来此前夕,恰巧因事奉派在外,所以未能与老弟见上一面。如今,他正到十里远的宵云集处理他坛下一宗细故去了,约莫过个把时辰即可回来,回来之后,我自会叫他前来拜谒老弟啊!怎么?,你似乎对程吉很感兴趣?”
牟汉平凝视对方,却怎么也看不出人家一点破绽来,表情上是那么从容,安详镇定,没有丝毫虚心诈或急躁不宁模样,说得就和真的一样——他也但愿这是真的,他笑笑道:“贵堡‘忠冠坛’的坛主,不是叫郝孚吧?”
铁叔同似乎十分意外,一派茫然地问道:“郝孚,谁是郝孚?”
他摇摇头,又移目瞧向他的三个手下,道:“你们谁听过这个名字么?”
彭少山、杜彦才、徐昆三人也齐齐摇头,彭少山犹道:“从不晓得有这么一个人,牟兄,可有什么事情不对?还是你听说了什么?这姓郝的又是什么人?”
牟汉平揉揉脸颊,道:“没有什么,各位既是不知此人,也就罢了,约莫我一时记错了,还以为贵堡‘忠冠坛’的坛主是这叫什么郝孚的人呢”
铁叔同又加重语气的道:“说真的,老弟,我是确实不知此人”
他顿了顿,又低声道:“老弟,你该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吧?”
牟汉平木然道:“没有什么误会。”
铁叔同又道:“那是不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
牟汉平摇摇头,道:“也没有,我这人一向只重事实,不论谣传!”
铁叔同手抚胸口,叹道:“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唉!当今江湖道上人心日益险诈,各种阴毒诡谋层出不穷。老弟,你我素无怨隙,可别中了某些奸歹之徒的挑拨离间之计啊”牟汉平淡然道:“我也不算生嫩了,铁堡主,挑弄亦非易事!”
铁叔同连连颔道,道:“这个当然,强将手下无弱兵,两位奇人调教出来的,还能差到哪里!”
一直沉默着的“圣猿”杜彦才话声尖细的开了口道:“我说牟少帮主,你也不想一想,就算真有人居中恶言离间吧,我‘铁狼堡’也会愚蠢到与贵帮结仇么?说真的,自从贵帮不幸消息传出,堡主还真个伤心了一阵子,叹江湖仇杀,冤冤相报,何时终了。少帮主,如果你真的听到什么,或有人讲什么,那也全属子虚,没有半点事实根据,我们向你保证——我们是朋友!”
牟汉平点点头道:“很好,我也一直希望如此!”
铁叔同又举杯,道:“来,老弟,再喝口茶,聊以当酒,预祝贵帮在老弟领导之下,重振雄风。”
于是,彭少山、杜彦才、徐昆也一起举杯,彭少山更笑道:“现在稍委曲少帮主一下,稍下再痛饮百杯,庆贺贵我双方,今后相交无间。”
说着,以铁叔同为首的四个齐齐喝下一大口茶,但牟汉平却依然谨慎无比,他照样以嘴唇碰碰杯盏,算是意思过了,却半点茶液不沾。
几乎不易察觉地,彭少山向铁叔同使了个无可奈何的眼色,铁叔同放下茶杯,笑道:“老弟,误会已清,请到后进,咱们再把酒论交。”
牟汉平道:“牟某一时鲁莽,冒昧来访,得罪之处,已感不安,怎敢再奢言骚扰。”
铁叔同站了起来,道:“如此一说,老弟你就太见外了,是否仍存芥蒂?”
牟汉平道:“堡主言重!”
两人把臂前走,牟汉平望了望彭少山等人,道:“三位不去?”
彭少山笑道:“牟少帮主与堡主先移驾,稍时我等即来,届时不醉不散。”
牟汉平不再多说,偕同铁叔同快步穿过大厅便门,绕经一条回廓,进一间宽阔的秘室之中。
牟汉平略一打量,秘室是回廓尽头的一个独立单间建筑物,全为巨大的大麻石块砌造,用石灰粉掺合糯米汁、草渣等揉和,只有一个窗开在这间呈三角形的屋顶,连门也是双层黑漆桧木制成,一旦关上,可以说又隐密又清雅,且绝对隔音,在这里谈论机密大事,乃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室中只有一张乌光泛亮的兽腿长几,几张描金雌花矮脚圆椅,以及一只形式奇古的青铜香炉鼎之外,别无其他陈设。
进室之后,铁叔同小心的回身关门上闩,然后含笑伸手朝牟汉平落坐。
牟汉平也不客气的坐下,但是他却绝不疏忽,断剑仍然用手握着斜倚胸前,同时目光尖锐的四扫。
铣叔同笑道:“老弟,这是老夫议事秘室,我之所以请你来此,而且遣走他们三人,就是要告诉你令尊遇害的一些线索”
话至此,铁叔同抬头察看嵌有铁栅的天窗,状甚小心,然后,他走到左面墙壁,倾耳细听。
牟汉平笑了笑,道:“墙壁如此坚厚,铁堡主,你能听见什么?同时在这里说话又有谁能听得见?你也太过慎重了”
铁叔同正色的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老弟,任何事都大意不得——纵然那原是万无一失的。”
说着,他索性耳朵贴墙壁,边低声道:“容我再探察一了,我对任何人都是保持戒备的,你全稍待会儿你若无聊,不防先鉴赏一下那只青铜香炉,可是七百年前的珍罕古物呢
牟汉平笑着摇摇着头,双目自然的投注向这边角隅处的那只青铜器香炉上,而就在他目光移转的瞬息,铁叔同以最快的动作将身体往墙壁上一靠——怪事发生了,他靠上去的那片墙壁部分,竟然是一道制造得天衣无缝的暗门,他借身体靠压之力,这道可以活动的暗门便“哗”后朝外转出,铁叔同身形随转,立即逸至室外,同时那扇暗门又已在一转之下回旋合拢。
当牟汉平甫觉声音有异,急速侧首察视之际,却只来得及看见铁叔同贴着暗门旋出室外的一抹侧影,他立即暴叱一声,猛挥左拳击出,但是却已慢了一线,暗门聚合“砰”一声,拳劲撞击在石墙之上,激起一蓬石屑,未及伤到铁叔同分毫。
他原本步步为营,想不到依然中了铁叔同的圈套,他缓缓站起,不由咬牙道:“铁叔同,果然是你!”
他走到墙边,伸手在壁上细细探索,同时用力向那几乎看不出的暗门部分推撞,但是,那扇原可旋转的暗门,如今却像生了根一样坚固可靠,纹风不动了。
“铁叔同,我将使你死无葬身之地!”
牟汉平咒骂着,开始迅速在秘室中寻找出路,他首先过去推动门扉,却令他赫然发觉,那原是双层的桧木门,竟然是外包桧木的生铁门了,他又招头打量着天窗,这一看,更使他咬牙切齿,那天窗——娘的没,本来足有人头宽窄的的,现在也缩小了,竟在这刹那时间,改变得异常巧妙,仅只缩小半寸而已,就这半寸,就穿越不出,若非细看,谁会想到这天窗竟缩不到了这么一点点规格呢?
他在石墙四周敲打着,终于,他是完全失望了,除了那扇暗门,全是实心厚壁,而壁厚近尺,俱为坚硬的大石砌就,不啻的铁网,就算那扇暗门,可也是尺厚的大麻石啊!外面不下闩锁,那是扇门,闩锁落定,便已封死,则和任何一部分石壁又有什么不同?
牟汉平懒洋洋的坐回那张描金圆椅上,将两脚交叉搁上了长几,默默沉思起来,如今,该怎么办呢?”
突然,一声清脆的“卟察”声响起,娘的,原来那扇双料生铁门拉开了一个小孔,一个只有拳头大的小孔。
嗯,不出所料,铁叔同那张阴冷的面孔,现露出一部分在小孔外,但是,那却不是一张充满得意的面孔。
铁叔同重重一“哼”首先开了口道:“牟汉平,天堂有路你不走,你却自寻死路,跑到我‘铁狼堡’来”
牟汉平神色一变,急着问道:“郝孚与那六个蒙面人,果然是你派出的了?”
铁叔同蛮横的道:“不错,是我派出去的!”
牟汉平点点头,道:“很好,我也料到是你派去的,但是,我想知道我‘青龙帮’与你‘铁狼堡’素来河井不犯,为什么竟伺机下手对付我‘青龙帮’?”
铁叔同道:“我便与你实说了吧!也好叫你死而甘心,那七个蒙面乃以本门‘忠冠坛’坛主‘大蟒鞭’郝孚为首,率领他坛下三名香主及‘铁狼级’三名,合共是七人之数,以他们为主力去对付你。另外,我尚派有‘勇冠坛’坛主‘圣猿’杜彦才以及他手下的首席香主‘满天砂’陈宣十分隐伏接应,但天不助我,让你幸存,除了杜彦才得身免之外,其余人等竟全遭你的毒手”
牟汉平“呸”了一声,叱道:“满口扯淡,郝孚可是被你们自己人杀了灭口的!”
铁叔同道:“不管如何,郝孚之死,起因在你,你怎么说也无以卸其咎,至于对付你‘青龙帮’,我们跟‘黑楼’同样是拿人钱财,为人消灾,正主儿可不是我们,为了什么,只有去问冯禹了!”
牟汉平阴沉地道:“你别以为我身陷绝地,我姓牟的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铁叔同道:“只是?你还有什么可以卖狂之处?”
牟汉平睨视对方,冷然道:“别得意,老小子,还没到时候呢!谁也不知道谁会身陷绝地——就如你派去暗算我的几个废物,他们自以为能栽倒我,但最后,谁栽倒了谁?”
铁叔同厉叱一声,怪叫道:“你别得意,野种,这并非你有什么不得了,只是我们估计错误!”
牟汉平冷冷地道:“那在暗里使‘毒绿星’的人就是‘圣猿’杜彦才吧?”
铁叔同悍厉的道:“是他,可惜陈宣却死在你手里!”
牟汉平哼了哼,轻蔑的道:“陈宣大概就是那用‘多凌铁砂’暗算人的野种子,他该死!”
铁叔同咆哮道:“你不要得意,我们会为死者报仇!”
牟汉平嗤之以鼻道:“做你娘的美梦!”
人在气头上,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牟汉平也开始污言秽语了。
铁叔同狠毒的道:“牟汉平,你也不用再横行霸道了,你虽然逃过了我们的第一步策谋,却逃不过我们设计的第二道策划,我们早已预备了第一步计策失败后的第二道补救之道,我们等你前来,等你自投罗网,如今,你果然就投进来了!”
牟汉平平淡淡地道:“我劝你也不要得意太早,隔着你的目的,还差上好远一截呢”
他顿了顿,舒适的转动了一下坐姿,道:“第一,当‘大钩爪’的魏朋与‘三步夺魂’朱清出现,我已察觉你们不大对劲了。第二,我如今虽说身入囹圄,但仍有攻击力量,谅你们也没有人胆敢来侵犯,我可以与你耗上一段长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我就会尽量想法出困。第三,一个如此为你卖命豁力的手下,到了紧要关头你非但不拖他一把,反而借机除掉以求自保,姓铁的,今后你再带人就难啦”
铁叔同大吼一声,怪叫道:“闭住你娘那张臭嘴,你竟敢胡言挑拨,不错,郝孚死得冤枉,但为了维护大局,只有忍痛作此牺牲,我们不能为了一个人的生命而危及全体的生命,何况,我们也会为他报仇,姓牟的,你等着受吧!”
牟汉平镇定的道:“好的,我就等着。”
这时,在铁门小口之旁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彭少山的声音,道:“堡主,昨天来的那几位朋友方才就催着要人啦!他们不耐烦久等的”
接着“哗啦”一声,小孔已被掩隐,又留下一室的寂静。
牟汉平站起来,在室中静静思忖:“看样子,对方就要开始‘整治’我了,但是,用什么方法整治我呢?”
时间缓缓地过去,牟汉平的不安也随着增加,他四周查看,却找不出这间石砌室中有什么花样
当他突然觉得脑中有些晕眩,呼吸觉出异味的时候,也是他发觉屋角那只青铜香炉飘散出一股淡淡灰色雾烟的时候,他立刻闭住呼吸,急步超前,双手握住铜炉边缘,奋力拉扯——“崩”的一声,这只沉重的香炉业已被他拖离一尺,原来,有条细细钢管自室外凿壁而过的钢线小洞中通进,连接在这只青铜香炉底部,那股毒雾,即是由室外管中透入香炉散发。
“好卑鄙龌龊的东西!”
心中咒骂着,牟汉平运起“撼天神拳”猛然击出“蓬”的一声,那条穿自室外的钢管立时散裂倒缩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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