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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虚张声势,可一而不可再,如被老魔识出,大祸立至,待兰老回来,我们非得好好地用番功夫不可。”话声至此而止,敢情这套法宝,是兰娘布置的,临时授以操纵运用之方,不足久恃,而诸小各有所司,又未聚在一起,老魔如非心虚,林中三人,实甚危险!经过这一次虚声恫吓,再加上阴山三鬼,为了遮丑,形容得又夸大了一点,老少诸魔,果然没敢再来。这并不是说,他们真的怕了。
至宝当前,他们怎肯知难而退!相反的,也正因这一吓,迫使诸魔,不得不改弦更张,另筹更为毒辣及更有把握的致胜之策。短暂的四五天,已经无暇分心旁务。
在敌对双方,加紧准备之中,旁徨的群雄,得到另一个有力的鼓舞,浩浩荡荡,竟已涌上长白山。二月十三日,傍晚时分,杜家参场设在山麓的第一站,结伙来了两百多号人。站门外的揭示牌上,张贴着一则启事,言简意骇,写的是:
“印范两家争端,原与本场无涉,第念身为地主,同属武林一脉,不忍眼见凶危,默不一言。自古宴无好宴,会无好会。
至望同道,三省斯语,至此回头,以免波及,实所幸盼。山上夜寒风劲,本站基于道义,提供一夜食宿,愿者请进,不用之处,尤望见谅。”
“参场主人杜丹谨启”
不列二十句话,一眼即可看清。群雄刹那看毕,其中一人道:
“无独有偶,揍他一顿。”说这话的人是萧天,不知有何用意?二百多号人,虽是说说笑笑,一起来的,却不是一路。就目前形势,大致区分,可分两路:
一路是朝阳牧场的父子兵,以刘永泰为人用意单纯,是来调解纷争。自然,本请道义,以尊长兼媒人的身份,也有义务查明是非。这路父子兵,部份带伤,路上料已出过事。
另一路,是以萧天和贺刚为首的群雄,人数比刘永泰的父子兵多三倍,份外却相当这边心里各怀鬼胎,目前的结合,也是暂时性的,一旦遇事,怕也很难之致。现在,萧天一倡议,群雄自无不附合。于是一窝蜂也似的,涌进杜家参场第一站。
负责接待的,是个中年人,姓管名烈,四十岁上下,很透着精明干练。他问好几路负责人,先分房子,杜丹有参场,也有木场,现成的材料,因陋就简,大大小小,钉了不少床,光板床,没铺盖,不过,有煤,有柴,可以生火取暖。
酒饭也很简单,八个人一桌,四大盘,一大碗,熏、煮、蒸、腌却很丰富可口。饭后一壶茶,不够,自己烧,铜壶茶叶,准备的都很齐全。两百多人,没有那么大的饭厅,院子里又冷,是以都分别开到各自的房间里去。对于几个负责人,管烈单独开了一桌,招待他们。席间,又再重申杜丹的意思,劝告群雄,及早回头,勿涉凶险。自然,他也知道,群雄已经上了山,是不到黄河,不会死心的。刘永泰更即席表明了他的立场和来意。
管烈肃然起敬道:
“原来是刘前辈,在下失敬了,现在双方已成水火,势难并立,前辈一番苦心,只怕很难化解得了。”刘永泰道:
“老弟这么说,料必熟知内情,到底谁是谁非?能否据实相告。”管烈道:
“在下自蒙杜场主见重,即被委此间掌管发货,从未下过山,所知恐怕还不及前辈多,不过有一件事,外边的人知道的不多,在下却幸而与闻,虽与目前的纷急,没有直接关系,前辈倒不妨作个参考。”刘永泰急问道:
“到底是件什么事?”管烈瞟了一眼贺刚,道:
“本场场主杜公子,年前曾被范大场主,绑架过一次,幸遇高人搭救,侥幸得保生命,便已是遍体鳞伤,现在连家都不敢再回去了!”刘永泰朝贺刚问道:
“总管知道这件事么?”他和贺刚是在临江县客栈里遇到的,曾经交谈过,是以知道贺刚的身份。贺刚道:
“有,不过,是非却不像管兄形容的那么不近人情。事情是由于杜公子先劫敝场货车,杀死护车人员而起,敝场亦派人去请杜公子洽商善后,又被打伤,惹翻矿场主管,瞒着敝场场主,私下里干的,事后还受了敝场场主一顿责备。管兄不常下山,听信杜公子一面之辞,难免就大有出入了。”管烈含笑问道:
“贺兄料必也知道敝场主因何劫车,何不也向刘前辈说个明白。”贺刚道:
“事无不可对人言,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天日的。”接着,他极不心愿地,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截留矿工的事件,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当然,他不会用“截留”字样,而说是高价雇用,满口苦衷,一如年前上官逸对公孙启解释的口吻。管烈怎能任他断章取义,曲解事实,立予反击,道:
“姑不论高价雇用,或是强迫截留,十年以来,这上千矿工,音讯断绝,宛如失踪。谁无父母?谁无妻子?他们的家人,忧急盼望,情况该是如何的凄惨?”
“月魄追魂就是为查究这件事,来到辽东,并因其兄被南北二霸天绑劫,欲加杀害,而为印场主所救,才先找印场主,从印家矿场查起。印场主心同日月,为示无他,于势也不能不接受,月魄追魂嫉恶如仇,对于为非作歹之徒,处置极是严厉,尤其是对十恶不赦之徒,从没听说留过活口。贵公子自不愿煞星上门,乃自动留意,事有凑巧,竟发现本场退休矿工,代范家运送金砂,上前查问,为押车恶徒所拒。立予重惩,因而深招范场主之忌,始发生以后的绑架,如非五行有救,此刻骸骨已寒!偌大一片产业,恐怕也非易主不可了!”贺刚几声嘿嘿强笑,道:
“管兄从不下山,知道的好像比我还清楚,不能不教兄弟由衷佩服。”
“月魄追魂既以侠士自居,自去年初冬到现在,四五个月之中,与敝主母同行宿止,双宿双飞,近更公然宣布,欲与敝主母缔结婚姻。兄弟活了五十多,还没听说过强娶别人妻子作老婆的怪事!管兄莫非也有解释?”管烈道:
“在下虽然不下山,但吃的是杜公子的饭,有关杜公子的吉凶祸福,自然不能不知道,这并不奇怪。至于印范两家力移,与本场无关,虽也有个耳闻,也懒得过问。好在只隔明天一天,后天就是正日子了,月魄追魂如果命长,到时候看他亲自向天下人交代,岂不比我这个局外人,说的清达。”座中一青年沉哼道:
“什么懒得过问,似此败德丧行,不好启齿罢了!”这一桌,除了管烈、刘永泰、萧天和贺刚外,还有刘永泰四子刘智,与群雄中几个代表人物。发话的人名李彤,是群雄代表之一,身份不详,但他的话,对于管、贺二人争取刘永泰这伙父子兵,却颇具左右的力量,管烈看了他一眼,语含深意说道:
“事后退悔,何如慎言?”管烈对刘智又道:“老弟,论年纪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千万别这么称呼。其实,这只是我的看法,详情我也不知道,有几个人,老弟可曾听说过?”刘智道:
“不知是哪几个人?黑叟和三残四绝为何?”管烈道:
“常斐庆”刘智立即接口道:
“飞天毒蝎,杀人越货,罪如山。一丘之貉,管叔问这人作什么?”管烈道:
“这些人都是范场主网罗的好朋友,也都得了应得的惩处。但这些人,还只是马前小卒,真正大力背景,如毒臂神魔,如常山二怪,如阴山五鬼,如”贺刚截口道:“管兄,这些人你都见过谁?”管烈道:
“这些人任遇其一,在下也早没命了。”贺刚道:
“那又何必恶意中伤?”管烈冷笑道:
“贺兄辩才委实高人一等。印场主接受月魄追魂的邀请,去年初冬从锦州出发,一直就在这些人不断的追杀之中,何曾有过一日安宁,印场主受过三次伤,左臂几乎残断,月魄追魂也遇过两次险,难道这不都是事实?本月初九,这里都来人搜查过”贺刚再次截口道:
“愈说愈像真事了,莫非贵场场主,怀恨上次被擒之仇,已与奸夫淫妇合流,杜丹教你这么编造的?”管烈道:
“如非刘老前辈父子,犹想息事宁人,从中化解,在下还真懒得多费长舌。”转向刘智,又道:
“对不起,刘老弟,瓜田李下,在下不能不为敝场主远嫌避祸,总之,月魄追魂是打算在后天,当众宣布真相,有人不准他这么做,要在期前,把他除掉。连日以来,说不定已经发生过接触,所以我刚才说,月魄追魂能不能活到后天,就是这个意思。敝场主惟恐群雄不知利害,前去涉险,才着在下竭力禀止。贤父子一番苦心,是不是会受欢迎,也请再从长考虑一下。仅顾说话,酒菜都凉了,大家就着火上吃如何?”刘永泰道:
“老朽业已酒足饭饱,请代向贵场主致谢,就便向老弟辞行了。”管烈惊道:
“夜间山岚甚重,路不好走!”刘永泰道:
“两家长辈,俱已故世,老朽义不容辞,不能不管,必须要在期前,找到他们,尽一尽人事!”豪迈襟怀,溢于言表。贺刚道:
“一道来,一道走,我们仍和刘老同行,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杜场主的劝告,也是一番好意,再往上,吉凶难料,谁也不能保险,胆怯的,请自己斟酌。”他明劝暗激,用心可恶。众目睽睽之下,谁肯首先示怯?二百多号人,只吃了一顿饭,就连夜上了山。从山麓,到天池,还有百多里,愈往上,积雪坚冰愈厚,这些人尽管武功都有相当根底,到达第二站,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很想有个地方歇一歇。展望第二站大门,揭示牌上写着:
“此时回头,犹未为晚。”刘永泰父子,连看也不看,照旧前进。群雄之中,可就有人后了侮,却是苦在心里,有口难言。
山路不比平地,尤其是现在的情况,节节往上爬,偏又滑不留脚,就更加倍的费力,群雄不禁暗暗叫苦。勉强到了第三站,多已汗透重衣,天也快亮了。站门前揭示牌,无情地写着:
“不听良言,谢绝招待。”此时,刘永泰父子,在一股无形的浩气支持下,已经走得不见影踪。瞥视群雄那种狼狈的样儿,萧天意有不忍,道:
“贺总管,刘老前辈父子有事,我们没事,何必急着赶?”贺刚道:
“我也这么想,最好有个地方歇一歇,偏巧人家又不招待了,哼,虚情假意,狐狸尾巴终了露出来了。”萧天道:“我去碰碰运气,要点热水喝,暖暖肚子也是好的。”贺刚道:
“我就不去碰这个钉子,现成的干粮,何必去仰人鼻息,自讨无趣。”萧天也不理他,自去敲门。“砰砰砰!砰砰砰!”连续敲了几次,愈敲愈重。半晌,有了步履声,一个人隔门问道:
“是谁这么不近人情,天还没亮,就来敲门,什么事?”萧天道:
“在下萧天,跟着朋友,走到这里,有点口喝了,烦劳朋友,赏点热水怎么样?”门内人道:
“替人助拳卖命,还怕没有好待承,对不起,还没有升火呢。”萧天耐着性子道:
“我们是来看热闹,跟两家都不相干,朋友别误会。”门内人语气稍见缓和,道:
“换在往日,吃住都没问题,现在情形特殊,场主下有言论,不准我们卷入两家事,我作不了主,等我去问一问管事。”萧天道:
“多谢朋友你了。”门内人道:
“先别谢,管事敢不敢当家,还不知道呢。”话声由近而远,自己进去请示去了。良久,才见转回,道:
“管事被我从热被窝里叫起来,很不高兴,教你们进去亲自问话。”边说边将大门打开,惊道:
“这么多人啊,你说话可得小心,别把事情弄糟,连带我也要挨骂。”萧天甚是感激,道:
“在下自知小心。”随着那人进去,门又关上了。管事姓严名和,见萧天进去,起身相迎,悄声道:
“怎么样,摸清楚了没有?”敢情萧天也是杜丹派谴出去的,头一摇,道:
“进是进去过了,时间很短,没有机会。”严和道:
“这是不怪你,燕南天带人进去,都没摸清,还教小贼给捉住了,你时间短,自更不成。”萧天道:
“这里情况怎么样?”严和神情凝重地说道:
“贼势强大,老魔己倾巢而至,未来变化,尚难测断,不过,二姥已回,还约来雪山穆老前辈,也不见得准能吃亏。外边那群东西,都是干什么的?”萧天道:“一部分是小贼爪牙,一部份是来捡便宜,我也结识了十来个,必要时可以和我同进共退。”
严和道:
“场主教你特别小心,不能暴露身份,就先跟他们混在一起,万一不能,火速回来,这种下三流的角色,不值得计较。”萧天道:
“这我知道,朝阳牧场老场主带人刚过去,火速派个精细人,把他引见场主,他是印范两家的大媒,这次来想化解两家嫌怨,势力不弱,是个关键人物,如能教他洞悉真相,将是一大助力,千万不能教小贼先拉过去。为免群雄起疑,我得出去了,准备一点稀饭馒头,喂喂他们,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值得得罪他们。”严和道:
“你说的倒轻松,这儿哪有人侍候他们。材料现成,叫他们自己进来弄。”萧天出去片刻,引进来十几个,自己动手,准备吃喝,忙乱了一个多时辰,才把他们打发走。过了第三站,陆陆续续,先后发现了几批死尸,有的认识,都是自作聪明,抄着小路溜上山来的,结果是先来先送命。谁干的好事?无从知道。群雄这才觉出事态的严重来!赶到天池,杳无人踪。
吊guī头究在何处?
二月十五,凌晨时分,天池西岸,随处可见箭形指标。由于位置的不同,箭尖所指的方向亦略有差异,但是,不论循着哪个指标走,最后都会归趋一点,这是一块较为平坦的山地,方圆约莫二三十亩,用作斗场,宽广裕如。
晓雾迷离中,在这块平地上,面西背湖,突然出现两列房子,似是仓促动工,仅把架子竖起,墙壁门窗还未装修房顶也是略用粉枝掩盖,故一眼即可透穿,里边什么也没有。
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任何陈设。有人想在这里盖房子,毫无奇异之处。令人纳罕的,是这两列房架子,出现得十分突然,似从平地突然长出来的一样。因为这个地方,老少诸魔在勘察行踪时到过,认为可疑,却未发现任何具体的象征。先后到达的群雄也来过,同样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当然,这是月魄追魂和印天蓝弄的鬼。即使就是这么两排房架子,简单得无以复加;但是,什么时候弄来的,安装也要有声响啊!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在事前发现。尽管这点玄虚,没有什么了不起,但在老少诸魔的心理上,却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们日夜派人密切监视这个地方,居然依旧被人作了手脚,在整体的较量上,不能不算先输了一着。
这个地方,原是天池西岸的一角,并无名称。如今却被人定名为“吊guī头!”矿地四周有名牌,每一个指标上,也都清晰写着有。江湖人的消息真是快,不对一个时辰,就来了两三百,还在继续增加之中。明着暗着,觊觎日月双璧的人,究竟有多少?谁也无法断定。
当群雄经过一番细密观察,对于这两排空房架子,除了感觉出现得极是突然,认为准备似尚未完成,此外,再看不出其他的奇处,目光便逐渐向四周移转。于是,又发现第二个目标。房架子的左前方,约莫七八丈处,有一堆大小不等的岩石,这是原来就有的,其中最大的一块,此刻已被人把正面削平,刻石为字,刻的是:
“百处佳偶,良缘天定,大礼准于西正举行,由来好事多磨,难免宵小放肆,未经柬邀高朋贵友,务请不要入场,并望各自保重,以策安全!”群雄中一人沉哼道:
“无耻之极!”另一人阴笑道:
“入石径寸,指力均匀雄浑,要打不平的朋友,得先掂一掂自己的份量!”群雄中连续传来几声不愤的冷哼!情势发展,愈对月魄追魄和印天蓝不利了。萧天和贺刚那一伙从也杂在群雄中。贺刚暗暗得意,道:
“时候还早,各位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老朽得看一看敝场主来了没有?暂时失陪。”直到这时,他才离开群雄去会范凤阳,一路行来,萧天暗中留意,发现有十多个人背着自己,都和贺刚有接触,沿路联络,有这十多个正已经很够了,实在用不着贺刚亲自出动,这时见贺刚折向西行,知道范凤阳,必也在西方,记在心中,觑便通知自己这一方面的人。他的视察,一点不错,范凤阳确在湖西五里处,狡兔三窟,九个老魔也移到湖西来了,这里距离杜家参场第四站不远,地势较高,居高临下,第四站有人进,俱在密切监视之中,贺刚甫接近这个临时秘窟的外围,金星石即已得到报告,骂道:
“这个笨蛋,此时还来,无异给敌人带路,凤阳把他赶回去,守在场边,不准妄动,用着他的时候,自会派人告诉他。”范凤阳去后不久,回来报道:
“他也发现了场中变化,特意赶来报告,弟子已经教他绕道回去了。”金星石沉哼道:
“他也不想想,这里这么多人,又不是死的,何须他献殷勤,真蠢!”移目诸老魔,又道:
“穿越五行迷踪阵,哪位还没把握?”原来这几天按兵不动,是在研习阵法,诸魔俱未应声,自是已无问题,金星石续道:
“情况显示,小畜牲们是藉浓雾,掩蔽从湖面上来往。酉正天早黑透,料必故技重施。届时,待其就位,凤阳亲自出面,和他们理论,如能发动群雄,先搅他一阵天翻地覆最好。万一不能,即按预计,封锁四面,剪草必须除根,务期一网打尽,永绝后患。群雄自是为觊觎日月双璧而来,乌合之众,利害关头,各自为谋,不足成事。刘冲,彭化,暗中分化,其不能为我所用者,亦一并诛杀。如非必要,切忌施展本门神功,以免暴露身份。逊儿率领十二神煞,专责支援凤阳,不得贻误。老夫与诸友,自会分头策应,放胆施为,不必顾忌。如此调配,诸兄看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座中一硕长老者答道:
“定法不是法,大体上不妨如此调配,一切须视情况发展,贵能临机应变,灵活运用。金兄统筹全局,不宜远离中枢位置。截断小畜牲们的退路,老朽愿意代劳,不知当否?”金星石道:
“能得诸葛兄代劳,实属至善。哪位还有高见?”硕长老者名昌,精擅奇门数术与机关设施,魔窟诸般设计,与阵法演练,此魔出力最多。金星石断定晓梅和印天蓝,系由天池冰上而来,原定待彼等进入广场,自行断彼退路,诸葛昌是其心腹,毛遂自荐,愿意代劳,正合金星石心意,故一口便答应了。等了刹那,诸魔再无异议,金星石又道:
“诸兄再无异议,即分头出发,自觅有利地形,申末就位,遇变如不能独立应付请火速以信号联系。未时以前,我仍在此处,未时以后,即移中枢位置。群雄人多善变,如有不利发展,刘冲、彭化须把握时间,即时禀,不得失错。”群雄除随同贺刚、萧天结伙而来的一部份,连同各秘密入山的总数已不下三百人,故老魔异常重视这一部份力量,加以利用,老少诸魔闻令而行,刹那走净,这时,一瘦老人走进洞来,肩头上停着一只翠鸟,大如鹳鹤,身体细长,双眼以上,有两个白色圆点。
翠鸟进洞,一声悦耳欢鸣,即离开瘦长老人肩头,振翅向金星石飞去。金星石极是珍爱这只翠鸟,轻轻拍了两下自己的膝头。翠鸟似解人意,确也灵慧可爱,绕着金星石头顶,一个盘旋,即授落老魔指定的位置。金星石先喂了翠鸟一颗丹丸,这才一面松解腿上的信筒,一面问道:
“辛吉,四眼翠雀刚到?”辛吉道:
“到有半个时辰了,当时洞中人多,我没让它进来。”金星石哦了一声,没有立即接话。信筒内是一张小纸条,字句不多,不知写的是什么?金星石刹那看完,脸上先是泛起一条笑容,旋又眉头深结,沉思良久,道:
“此间情况,你了解多少?”辛吉道:
“洞悉无遗,大哥莫非另有要事?”他居然喊金星石为大哥!金星石道:
“狂花峒主来了,立等见我,不能不去,你代我主持全局,有几分把握?”辛吉道:
“除非云老儿亲来,余老碌碌,尚不在天南四极八秀眼中!”好狂,原来这四极八秀,与护卫范凤阳的十二神煞,才是金星石的基本主力,一身魔功,已有老魔八成火候,辛吉乃四极之首,尤为个中翘楚,是以他敢卖狂,金星石道:
“先知会老三一声,申末他在生门附近,届时我如果还赶不回来,先叫诸葛昌破阵。云老儿已被我幽冥所伤,这辈子再也来不了啦,公孙兄弟此次前来辽东,这该是主要的目的,就中公孙启已得云老儿真传,千万大意不得!”辛吉道:
“大哥放心,我会给三哥商量着办。”金星石道:
“朝阳牧场刘老儿父子现在情况如何?”辛石道:
“仍在原处东冲西突,大骂印天蓝不止。”金星石道:
“暂时就这样关牢他们,群雄如果表现得不够理想,他们或许还有用处,事后看情形再行处置。”辛吉道:
“小弟懂得,大哥还有什么吩咐?”沉思刹那,金星石道:
“一时难以想得周全,总之,日月璧能否得手,就在其次,公孙兄弟必须尽全力予以歼除!我还是马上走,尽快赶回来好,换装。”两个人立刻着手化起装来,片刻事毕,两个人全都变了样。
金星石化装成辛吉,带着一丝狰狞的恶笑,离洞而去,不知何往?辛吉化装成金星石,坐镇洞中,神情举止,惟妙惟肖,纵是郑七等老魔回来,恐怕也难分辨得出来。
狂花峒主究是何人?金星石的离去,是借抑或另有阴谋?可叹刘永泰父子,怀抱满腔热望而来,竟落到老魔手中,独懵然不知到底是谁在捣鬼!
请看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