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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并未穿上那大袖如同双翼的“鸳鸯帮”一式的奇装怪服。
在“银衣追魂”徐人龙的身后,一字站了四个“鸳鸯宫”的人。
乃是“鸳鸯宫”外五堂的四大堂主,他们也是鸳鸯帮的二流高手,仅次于帮主及内五堂堂主以下的武林使者。
“银衣追魂”徐人龙游目四顾,回头对四人道:“崖上崖下都布置妥当了吗?”
四大堂主齐声道:“总舵主请放心,崖下各通道,崖上草丛中,已有三百名弟兄,都是准人进,不准人出,天罗地网一般!”
“银衣追魂”徐人龙冷冷一笑道:“此事明是本舵主的私事,其实乃是本帮杀鸡吓猴的谋略,要江湖武林闻风知誉,望风来归,也不枉鸳鸯宫重出江湖!”
“总舵主的高见!”
“少时看我眼色行事!”
“属下等来了!”
入谷之处,一道深蓝的影子,浮光掠影而至。
“正是沙峰老儿!放起讯号!”“银衣追魂”徐人龙语落。
他身后的四大堂主之一,宽大黑袖一扬
“呜——”破风哨声突起,一道惨白略黄的火光,随之射入半空,直上云端。
“紫云帮主”沙峰,已进入了“鬼影谷”口。
他一见火光升空,知是“银衣追魂”徐人龙所发,毫不迟疑,一缕轻烟似的,加功催力,迳向“绝崖”奔来。
指顾之间,已登上绝崖,虎目一扫,不由大吃一惊,一连退了两步,茫然道:“阁下何人?为何冒用‘飞天堡’之名,招本帮主前来?”
“银衣追魂”徐人龙仰天一声厉笑:“嘿嘿嘿嘿!沙兄!不认识徐某了吗?”
沙峰更加吃惊,不由道:“徐堡主!你”“徐某已蒙鸳鸯宫不弃,聘为统率外五堂总舵主了,沙兄从现在起,称徐某为总舵主可也!”
“此话当真!”
“喏!你看呀!”
“银衣追魂”徐人龙洋洋自得的指了指鼻尖,又摆手向后道:“这乃是本舵五大堂主的四位,除了中堂堂主守本舵之外,已全随徐某到绝崖来迎接沙兄!”
沙老舵主已知事态不妙,双目连连眨动。
他半晌无言。
徐人龙哈哈一笑道:“哈哈!沙兄,你可知本舵主拜书相约真意何在吗?”
沙峰只好强自镇定的道:“老朽正要请徐堡徐舵主明示!”
“好说!哈哈哈哈!”
徐人龙的笑声,如同枭啼鹤唳,刺耳惊魂,一股不祥的预兆,在沙峰心头涌起,一道凶恶的影子,在沙峰的脑海幌动。
但是,他却不动神色,沉着的道:“就请徐兄指教吧!”
“银衣追魂”徐人龙干咳一声,煞有介事的道:“鸳鸯宫重出江湖,继续举行十年一度的‘竞技大会’,不知紫云帮知道这一回事不知道?”
“老朽有些耳闻!”
“敢情好!”“可是,老朽的为人,徐兄是知道的!”
“那一方面呢!”
“紫云帮自老朽接掌以来,决心守着中立,不参入江湖任何恩怨,数十年来承武林朋友赏脸,也容许老朽自保!”
“银衣追魂”徐人龙冷兮兮的一笑道:“现在,只怕形势要变了!”
“要变?怎么变法!”
“对鸳鸯宫来说,所有武林,不是朋友就是对头!”
沙峰朗声道:“徐兄!可是,老朽这点基业,对鸳鸯宫来说井水不犯河水!”
“不行!”
“依徐兄之见?”
“下旗散帮!有徐某飞天堡的榜样!”
“老朽不学无术,鸳鸯宫无我不少”
徐人龙笑道:“太谦了?鸳鸯宫内五堂堂主悬缺未决,正虚座以待!”
“要老朽做鸳鸯宫的内五堂堂主?”
“乃是鸳鸯帮主之意!”
“哈哈哈哈!”“紫云帮主”沙峰,不怒反笑,冷冷道:“老朽不如徐兄的人才,只怕难以胜任,有误鸳鸯宫的大事!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之中,却含着七分挖苦,三分气愤。
“银衣追魂”徐人龙不由脸上一阵发烧,咬牙道:“徐某奉命相约”
“徐兄!你奉谁之命!”
“鸳鸯宫!”
“老朽却不是赴鸳鸯宫的约会而来!”
“此话怎讲!”
“乃是赴‘飞天堡’堡主之邀而来,因为书信乃是飞天堡的名义,恕我对鸳鸯宫之事不便答覆,更想不到徐兄身为飞天帮帮主,却听命于另一帮的帮主,活到老学到老,老朽今日终于长了见识了!”
徐人龙的面皮再厚,也不由勃然大怒,沉声喝道:“你是存心找岔!”
“非也!老朽实话实说!”
“银衣追魂”徐人龙阴声道:“沙峰!徐某曾一力推荐,你狗咬吕洞宾,不认识神仙是好人!”
“老朽碍难遵命!”
“老朽心意已决,生性如此!”
“果然!”
“徐兄无事,老朽就此告”
“要走?”“银衣追魂”徐人龙肩头一动,拦住去路。
黑翼迎风,四大堂主身形疾闪之下,立刻散开了来,分为四方,把“紫云帮主”沙峰包围起来。
空气顿形紧张,火药味笼罩了整个绝崖,剑拔弩张。
“紫云帮主”沙峰眼见情况不妙,料着双拳难敌四手,不由苦笑一笑道:“徐兄!要留下老朽?”
徐人龙目光一懔道:“除了答应徐某的邀请之外,势逼出此!”
“嘿嘿!徐兄可否容老朽一言!”
“说好啦!”
“老朽与徐兄的情形大大的不同!”
徐人龙阴声道:“紫剑宇虎门派相同,帮主的地位一样,有何不同!”
“徐兄乃是事态所逼,环境使然!”
“徐某我有何”
“不是古邦安之子名震武林,徐兄!谅你也不会舍弃飞天堡的基业,以帮主之尊来充别人的属下!”
徐人龙叱道:“一派胡言!”
“徐兄!老朽所说,乃是实话!”
“住口!”
“徐兄已答应老朽说话!”
“你还有话说吗?”
沙峰朗声道:“有!徐兄立逼老朽投入鸳鸯宫的心事,老朽也略知一二!”
“徐某一片好心!”
“哼哼!是因为当年老朽未去塞北,没有参加劫夺”
“本舵主不与你饶舌!”
“也许老朽已猜透了徐兄的心事!”
“发出信号!”
嗖——一道刺目血红的火箭,由一个“堂主”扬袖发出。
沙沙沙沙
一阵草分枝动,绝崖的四周,黑影幢幢,纷纷由乱草荆棘之中站起,不下有百人之多,形如鬼怪。
“紫云帮主”沙峰,不由心胆俱裂,深知已入虎龙潭,此时想走已是不易,只好强自镇定道:“徐兄!老朽立誓在江湖上不提起当年之事!”
“徐某不管许多!你再看!”随着“银衣追魂”徐人龙的手势,四大堂主之一的,又将第三道讯号发出。
火光掠空,如同流星。
“鬼影谷”四通八达的谷底,又现出百十个“鸳鸯脸”的怪人来,真的如同天罗地网,插翅难飞。
“银衣追魂”徐人龙沉声道:“沙峰,为了不伤彼此的和气,徐某给你一个最后的机会啦。”
“紫云帮主”沙峰,已知除了向“鸳鸯宫”俯首称臣之外,今晚必是凶多吉少,要想全身出谷,势比登天还难!
但是,他立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意,寒声一笑道:“徐大舵主!你这就叫做不伤两家的和气吗?”
“只要你答应下来,不但立刻化干戈为玉帛,而且这些属下,以及本舵的各位堂主马上以礼相见!”
“老朽要是不呢?”
“不用徐某多说!”
沙峰讽刺道:“马上要沙某的老命!是吗?”
“嘿嘿!”
“紫云帮没有惊人的艺业,却天生的一付硬骨头!”
“啊!沙峰!”
“徐人龙!一魔二帝三大帮的脸给你丢尽了!”
徐人龙骂道:“老狗!找死!”
“君子除死无大灾!我就”
“四大堂主上!上!”
“老朽先斗斗你!”
人影闪烁,劲风乍起。
“紫云帮主”振腕向徐人龙扑去。
四大堂主抖起了八支大袖,齐向“紫云帮主”拂到。
劲风一激,空中响起嗡嗡之声。
人影乍合即分。
“银衣追魂”徐人龙退出两丈铮然一声,银剑出鞘“紫云帮主”沙峰,也被八支大袖拂出的“阴风”逼退三丈以外。
这一招如同电光石火,几乎是间不容艰,同时出手。
但却没分出高下。
四大堂主一招发后,也都随着劲风四散开来,远离“紫云帮主”围成一个两丈的圈子,蓄功伺机出招。
“紫云帮主”目眦皆裂,大声喝道:“徐人龙!想不到你牺牲一帮门户,为了惧怕古剑宇报仇,情愿卑颜屈膝,降为他帮的舵主,贪生怕死,卑鄙之辈!”
“沙老狗!你”“银衣追魂”徐人龙也气得嘴唇发抖,他的一语未完,长剑抖成万点寒芒,猛刺过去!
“老夫接你的!”
劲风一震,剑芒落空。
“你接得几招!”
“老夫死不足惜,比你遗臭万年强得多!”
“砰!”一声大震,石溅砂飞。
四大堂主连手之下,阴风虽然不凡。
但“紫云帮主”数十年的“乾坤罡风”也是武林少见的功夫,两下较量,依然旗鼓相当,半斤八两。
接着!银星万点,剑芒生寒。
黑影翻飞,阴风袭人。
“银衣追魂”徐人龙为首。
“鸳鸯宫”外五堂的四大堂主连袂施为。
一场少见的恶斗,就在“鬼影绝崖”之上展开。
“紫云帮主”沙峰,聚数十年中苦练的掌法,在万点剑芒八支大袖之下,舍命接招,苦撑苦斗。
初时,还分得出一招一式。
后来,只见一团纷乱的人影,在旋成的劲风之中飞轮似的旋转,除了银寒的剑光刺目之外,已分不出谁是谁来。
足有盏茶时分。
“接!”
“哈哈哈哈!”
“啊!”厉吼一声,人影分开,飞轮不转。
“银衣追魂”徐人龙笑声惊破长空,剑芒一长,正好抵在倒地的“紫云帮主”沙峰喉结之上。
他咬牙切齿的道:“沙峰!我只道你有三头六臂!还嘴硬吗?”
“紫云帮主”被四大堂主中的两支黑袖分拂在两肩之上,奇疼刺骨,其寒如冰,喘息着道:“徐大舵主!要命一条,别无可说!”
“银衣追魂”徐人龙冷冷又道:“此时还来得及!”
“来得及!哈哈哈哈!”“紫云帮主”沙峰,气极反笑。
“死在目前,你还笑!”
“老夫虽死,死而无撼,比活在世上丢人现眼强得多!”
“你说谁丢人现眼!”
“就是你徐人龙!”
“找死!”
“老夫死”“紫云帮主”沙峰,不闪不避,反而一挺劲子,用力对着徐人龙的剑尖之上迎去。
“老狗!你做梦!”
不料——“银衣追魂”徐人龙的长剑一收,快如闪电的撤回尺余。
“徐人龙!你不敢杀老夫!”
“有何不敢!”
“你怕!”
“我怕?嘿嘿嘿嘿!本总舵主怕什么?”
沙峰朗声道:“你怕我儿沙中玉象古剑宇一样的将来为父报仇!”
徐人龙叱道:“沙老狗!你想迷了心窍!沙中玉本舵主还不放在眼下!”
“为何不杀老夫!”
“这等死法,太便宜了你,本总舵主要叫你受尽活罪,慢慢的死,看你还敢不敢疯言疯语!”
“徐人龙!小辈!老夫可要破口了!”
“你敢骂!本总舵主点了你三十六穴,把你通身骨节卸下来!”
“紫云帮主”闻言,不由心胆俱裂。
他知道以徐人龙的阴险心术,是说得到做得到。
他若真的使用武林中最恶毒的——“卸骨阴指”卸脱周身骨节,即死人如软蛇,四肢百骸无法动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罪可真够受的。
想到这里,不由道:“徐人龙,你真的不给老夫一个爽快吗?”
“银衣追魂”徐人龙得意的一笑道:“哈哈哈哈!你不是自称硬骨头吗!本舵主要把你的硬骨头变成软骨头,看你硬得成硬不成!哈哈哈哈!”
“银衣追魂”徐人龙恶狠狠的,长剑交到左手,右手食十二指如戟,先点“紫云帮主”沙峰的肩井大穴。
“徐人龙,你可辣的蛇蝎心肠!”
“你只管叫!本舵主一向如此!”徐人龙的双指,如同雨点一般,纷纷点下。
但见“紫云帮主”额上冷汗如同黄豆大小,脸上肌肉抽动不已,痛苦之情,令人不敢正视。
但是他咬紧牙关,哼声沉闷。
指顾之间,徐人龙已遍点了他三十六个大穴的一半,手上一停,阴沉沉的冷笑着道:“沙峰!此时叫饶,还来得及!”
可怜,沙峰此时通身一半骨节脱臼,人已成了半瘫痪的状态,骨髓里虫行蚁走,奇痛如割,其痒如搔,那还说得出话。
简直像一条半僵的锦蛇,在地上滚来滚去。
“哈哈哈哈!”“银衣追魂”徐人龙狂笑一声道:“沙老狗!你再不点头,爷爷就送你上路了!”
“紫云帮主”沙峰牛喘着道:“徐人龙你你做做好好事吧给我给我一剑”
徐人龙目露凶光,脸生杀气,吼道:“没那么便宜!爷爷我叫你嚎叫七天再死,休怪”
就在此时,西山之颠,一道闪电追风的人影,划空无声,疾泻而至。
说时迟,那时快。
“住手!”
唰——如同飞将军从天而降,一个俊美少年,英风飒飒岳立当前。
“啊!”“银衣追魂”徐人龙蓦吃一惊,顾不得伤人,陡的暴退丈余,横剑当胸,作势戒备,暴吼道:“你是”
“哦!”古剑宇也不觉一楞,哦然良久。
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他脑中一念电旋,从那袭银衣以及那柄长剑,已经断定是“银衣追魂”徐人龙断然不错。
同时,他也意味着是怎么一回事。
因此,冷冷一哼道:“哼!我道是鸳鸯宫的鹰爪,原来是飞天堡的老堡主!”
徐人龙心中生怯,脸上发烧,勉强喝道:“一派胡言,老夫乃是堂堂鸳鸯宫外五堂的总舵主!”
“哦!失敬!失敬!哈哈哈哈!”
古剑宇心头冒火,仰天一笑,又道:“徐人龙,改头换面,掩不住你那一件银色丧衣,破烂长剑,更改不了你父母天生的身材长相,说话的嗓音!”
此时——鸳鸯宫的四大堂主,不知古剑宇的来历,不由各自扬起大袖,齐声道:“总舵主!属下等打发他!”
徐人龙心知古剑宇来者不善,应了声:“上!”
“野小子!接招!”
八片铁板似的大袖,一齐拂了过来,其势汹汹!
古剑宇沉声一喝道:“杀不尽的妖孽!”
扬掌之处,陡起两般罡风,如同千军万马席地卷出。
“啊呀!”连声暴吼,人影四分。
四大堂主如同被火药爆炸的一般,四散退避不迭,半招不到,鸳鸯宫的四大堂主败象已露,远退三丈以外,如痴如呆。
徐人龙亡魂皆冒,急呼呼的吼道;“不要放走了这小子!”
一言未了,四大堂主之一的长袖一抖。
嗖——又是一道血红的火箭激空发出。
“杀!杀呀!”
“吼!吼!”
绝崖四周的人影如潮。
鬼谷各处的杀声震天。
四面八方的“鸳鸯脸”怪人,全向崖头欺近,转瞬之间,把一座“鬼谷绝崖”围了个水泄不通。
形势之险,险到极点。
不用动手过招,光是这等阵式,已足惊心动魄,令人胆落,古剑宇艺高人胆大,虎目寒芒电射暗运“奇镜神功”
紫金渐起,金霞顿生。
他心存“擒贼擒王”之策,脚下连环上步,双掌发出金光,闪电的向“银衣追魂”徐人龙扑去。
“各位堂主!上!”徐人龙那敢硬接,虚挥一剑,斜跃丈许。
四大堂主不知利害,舍命齐上!
“找死!”古剑宇闷喝一声,出招分取四人。
“嘎!”两声惨吼不分先后。
血雨洒处,尸体倒地。
四大堂主中的两个,已眼见活不成了。
另外两人那敢再战,各挥大袖,向后暴退,古剑宇杀心既起,焉能收手,脚下不动,猿臂分舒,喝道:“杀!”“啊!”二大堂主之一的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平空震起五丈高下,半空中翻翻滚滚,直向绝崖底落去。
转眼之间,四大堂主只剩下一个。
徐人龙通身汗流如洗,手中长剑乱舞,口中不住的叫道:“不要放走了这人,退者帮规治罪!”
残余的一个堂主也疯狂的吼道:“弟兄们,杀!”数以百计的鸳鸯帮众,人人凛于帮规森严,只有疯狂的潮涌而上。
古剑宇面对人海,不由眉头一皱。
他原可在投足举手之间,杀净这些怪人。
但他觉得这些人本是受人驱使,情不得已,要是不动杀心,不施辣手,又如何打发这些亡命之徒呢?
就在他犹豫未决之际,忽然想起父母的血仇,还有“七杀”门的一字门规。
“杀!”虎吼一声,双目赤红。
挫振双掌,厉风狂起。
这时,老奸巨猾的“银衣追魂”徐人龙,反而逐渐退到人潮之外,挥动长剑,狂吼瞎叫,督催“鸳鸯帮”帮众送死。
古剑宇更加恼火,左拨右推,掌发处,吼声连天,只把那些仅只是三四流的怪人,像杀蚂蚁一样的,抢路向徐人龙逼去。
怎奈——“鸳鸯帮”的戒规惨酷。
那般帮众情愿死在敌人的手下,不敢临阵退却,受帮规的惨刑不死不活,去受那人间地狱之苦。
因此,他们前仆后继,波浪似的一层接着一层。
片刻之间——“鬼谷绝崖”之上,血流成泊,尸积如山,残兵败将的“鸳鸯帮”帮众,人人胆寒,个个心惊。
渐渐的,攻势顿挫,不是先前凌厉疯狂。
古剑宇也缓下招势,双目电转。
他巡视崖头一下,不由得勃然大怒,原来“银衣追魂”徐人龙,不知何时已经乘机溜之大吉了。
他一袭银衣鲜艳夺目,最为刺眼。
可是,此时再也不见。
一群伤残不堪的帮众,还在鼓噪内呐喊。
古剑宇不由又急又气,猛发一招,震退舍命涌来的帮众,雷声吼道:“亡命之徒!徐人龙跑了,你们还不逃命!”
一群“鸳鸯帮”众,这才如梦初醒。
果然,绝崖之上,他们已找不到自己的“总舵主”
至此,他们唿哨一声,纷纷夺路向崖下跳去,人人争先恐后,恨不得生了翅膀,如同丧家之犬,漏网之鱼!一场血战,至此归于沉静。
古剑宇不由啐了一声:“呸!徐人龙你跑不了!”
说着,点地起势
“古少侠”尸体堆里“紫云帮主”沙峰有气无力的喊叫。
古剑宇这才想起他来。
他踢开压在沙老帮主的尸体,问道:“老帮主!怎么样了?”
“多谢少侠”
“老帮主!不要客套,你此时觉得如何?”
“徐人龙”
“老帮主!不要动,在下先解了你的穴道!”
古剑宇功运双腕,左右四指齐出,一阵吃吃风声响处,洒豆般点向“紫云帮主”沙峰的三十六穴。
“紫云帮主”穴道虽解,但功力一时难复,撑着坐了起来,感激的道:“老朽死里得生,二次做人,全是少侠所赐!”
古剑宇见他已能坐起讲话,心中大喜。
他想从沙峰口中探听出父仇的详情,因此道:“老帮主穴道被制太久,必须调息一阵,在下愿尽绵薄,为老帮主施功代疗!”
“不!不!”
“信不过在下吗?”
“不!言重了!”
“为何”
沙峰默然道:“此处离‘鸳鸯宫’近在咫尺,你我身临险地,万一他们卷土重来!”
古剑宇道:“有在下抵挡!”
“是呀!若是功力耗损,你我全都没命!”
“他们不会来得这等快!”
沙峰摇头道:“使不得,老朽一死不足惜,若连累了少侠,老朽死后不安,更有何颜见古兄夫妇于九泉!”
“老帮主!你与家父”
“乃是道义之交!”
“老帮主原是世伯辈!”
“痴长几岁而已,怎敢当!”
古剑宇诚心道:“小侄有事请教世伯,不知能否赐告!”
“老朽知无不言!”
“关于家父当年之死!详情究竟如何?”
沙峰沉吟道:“这个”
古剑宇急道:“望世伯念在与家父道义之交情份,以开小侄茅塞!”
“唉!”“紫云帮主”沙峰抹了抹脸上的泥沙,长叹一声道:“当年发动此事,确是徐人龙。”
“啊!”“徐人龙具名,帖红一魔二帝三大帮北起潼关,因为在十五年前,江湖上魔头隐退,名门敛迹,这六大门派不像近一年来如此的微不足道,算得上是那时的有名帮派,了不起的武林六雄!”
古剑宇根本无心听他细数当年武林大势,因此急问道:“哦!当时家父之死,到底是死在谁手!”
“这一点老夫说来惭愧!”
“老帮主不必谦辞!”
“当时我紫云帮算是最弱的一帮,本想劝阻徐人龙,自感微言轻,明知无用,因此议而未行!”
“多谢世伯好心!”
“至于令尊大人,古兄之死”
“死在谁手?是不是徐人龙?”
沙峰摇头道:“徐人龙虽对老朽手段辣极,老朽也不能信口胡言!”
“那究竟”
“老朽未赴寒北之约,当时的详情丝毫无知!”
古剑宇失望道:“如此说来,世伯是不知道了!”
“抱歉得很!”
“”古剑宇不由一阵黯然,虎目之中,滚动着晶晶的泪水,自古道:“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他身负血海冤仇,枉有绝世武功,怎不痛心呢!
“紫云帮主”沙峰见古剑宇不胜伤感,不由道:“古兄有子如此,九泉之下也当含笑,报仇之事尚有一可靠线索可循!”
古剑宇不由精神一震道:“什么线索!”
“据传当年有丐帮汴梁分坛坛主”
“世伯说的是过天星许老八!”
“你已见过他了!”
古剑宇黯然道:“许老八已死在飞天堡二十八宿乔装怪人之手!”
“如此说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什么证明?”
沙峰朗声道:“徐人龙做贼心虚,分明是杀人灭口,至于难堪断定!”
“对!小侄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找他!”
“可是,他现投入鸳鸯宫,还要小心从事!”
“你要闯鸳鸯宫?”
“小侄这就去!”
“贤侄啊呀!有人来了!”
果然,鬼谷入口之处,一道身影箭似飞来。
“杀了这么多还不够!”那道人影来得好快,娇叱一声,人已到了崖上。
“噫!司马姑娘!是你!”
司马小玉蛾眉紧颦,杏眼四瞧,道:“你已把‘鬼谷绝崖’搅了天翻地覆!我表妹同他爹呢?”
“在下没见到徐姑娘,徐人龙趁在下被‘鸳鸯帮’帮众苦缠之际溜了。”
“哦!”“姑娘来得正好,请你陪沙帮主远离鬼谷!”
司马小玉问道:“你呢?你不走?”
“在下要到鸳鸯宫,与徐人龙讨取血债!”
“鸳鸯宫!这事必须从长计议!”
“忍耐了十五年的血仇,已不能再等,再见了!”古剑宇不等司马小玉回话,点脚射起三丈,扑下绝崖,直向鸳鸯宫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