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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凌风也一怔,脱口道:“海棠姑娘。”

    李海一两眼暴睁,飞身跃下马车,伸手抓住了海棠一双粉臂,叫道:“妹子。”

    海棠眉锋一皱,身子往后一缩,道:“大哥。”

    宫和忙道:“李哥哥,海棠姑娘左肩窝有箭伤。”

    李海一一惊忙放了手,道:“妹子,你”海棠道:“幸亏碰见了宫爷,现在已经不碍事了。”

    李凌风到了跟前,道:“姑娘怎么”

    宫和在车辕上道:“三位,有什么话车上说吧,别等人家拆穿赶了来。”

    李海一忙搀扶着海棠登上马车。

    三个人上了车,宫和挥起一鞭赶着马车如电驰去,在车上,李海一问海棠怎么碰见了宫和,海棠把经过概略地说了一遍,她不是个世俗女儿,对宫和给她解衣疗伤事,她说来一点也不扭捏。

    尽管这当儿城门早就关上了,可是凭宫和身上那块血滴子腰牌,硬是让守城的开了城门把他们送了出去。

    马车疾驰,一口气驰出十几里地方始停住。

    停住了马车,宫和转过身道:“行了,如今就是他们把济南城的几个营的人马都派出来咱们也不在乎了,暂时在这儿歇会儿吧。”

    他这里话刚说完,李海一那里肃然抱拳,道:“兄弟,海棠虽不是我的亲妹妹,可和我的亲妹妹没什么两样,我们兄妹俩先后都受了你的这份大恩”

    宫和忙挥手道:“李哥哥,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太见外了么!咱们一见投缘,跟一母同胞亲兄弟没什么两样,还说什么谁受了谁的,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受的么。”

    李海一微一点头道:“好吧,兄弟,我不说了,我什么都不说了。”

    宫和道:“这才是,江湖够大,可是想在江湖上结交几个能过命的血性朋友可不大容易,咱们几个算是臭味相投,从今后就该像亲兄弟,亲兄弟之间不来这一套”

    目光略一摆扫,接道:“李凌风哥哥跟我一样,是完全走腿闯道儿的江湖人,无牵无挂是这么一个人,不管在哪儿,说走拿起腿来就能走,海一哥哥你跟海棠姑娘就不同了,不同是不同,可是如今济南城是不能再回去了,二位今后有什么打算?”

    李凌风道:“说起来都是我”

    李海一一抬手道:“兄弟,咱们这位兄弟刚说过,咱们之间不来这一套,你不知道,吃六扇门这碗饭几乎就吃腻了,可是当时有谭大人在,冲着谭大人就是卖了命我也要待下去,如今谭大人已经过世了,我正好藉这机会脱离这个别扭煞人的地盘,回到江湖去过我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舒服日子,天生这副懒散骨头,没办法。”

    宫和拍了一下手道:“好,海一哥哥恢复本色,够豪迈,海棠姑娘呢?”

    “什么姑娘,”李海一道:“听来刺耳,让人浑身不舒服,跟我一样,从今儿个起叫她一声妹子。”

    宫和咧嘴笑笑道:“这”“这什么?”李海一接着道:“七尺须眉男子汉,别来这些婆婆妈妈经,刚才你说到哪儿了?”

    “好吧。”宫和窘迫地头一点点道:“恭敬不如从命,我托大了,妹子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海棠淡然一笑道:“我么?您三位都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跟李凌风说过,只要是有男人的地儿我都能去。”

    宫和双眉一扬要说话。

    李海一那里已先开了口。“妹子,别说这话行么?你这话像拿把刀扎我一样让我心疼,我早就劝你脱离那一行,你不听,这回我这个做哥哥的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你干那个,你要愿意就先跟着我这个做哥哥的,凭咱们这两手还饿不着,就是走江湖卖这身本事也能混碗饭吃。”

    “对。”宫和一点头道:“我们三个要是让妹子你再去吃那碗饭,我们三个还算什么?妹子你先跟着海一哥哥,我还有点儿事,了一了之后我就来找你们俩。”

    海棠双目中泪光一涌低下了头,道:“你们对我太好了,我怎么配!”

    宫和道:“这是什么话”

    “就是啊。”李海一睁着眼道:“你要再说这些话,我这做哥哥的可要提起架式来打人了!”

    海棠抬起了头,脸色有点白,双目之中还闪漾着泪光,道:“好,我不说了,从今儿个起,您几位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就是了。”

    李海一咧嘴笑了,一手伸过去拥着海棠的肩紧了紧,道:“这才是我的好妹子。”

    另一只手掏出汗巾递了过去,道:“把泪擦擦,别让我看着心烦。”

    海棠默默地接过了汗巾。

    宫和一皱眉道:“海一哥哥这块汗巾多少日子没洗了,好大的汗酸味儿,也不怕人家海棠妹妹擦瞎了眼。”

    李海一咧着嘴又笑了!

    宫和突然转望李凌风道:“凌风哥哥你呢?”

    “我么。”李凌风迟疑了一下,淡然笑笑道:“跟你一样,还有点私事待了。”

    “对了。”宫和在自己腿上拍了一掌道:“凌风哥哥你提起私事我倒想起来了,刚才我说错了话,凌风哥哥你跟我不一样,我才是真正无牵无挂的一个人儿。”

    李海一微微一愕,望着李凌风道:“怎么,兄弟,你”李凌风要说话。

    宫和却带头抢着说道:“我的李哥哥,这档子事你不知道但我清楚,我提个人儿,卢近义的掌珠,卢姑娘。”

    海棠脸色微微一变,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李海一又复一怔,叫道:“卢近义的闺女,怎么回事儿,兄弟?”

    李凌风淡淡笑了一笑,很泰然地,把他邂逅卢燕秋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他瞒了该瞒的那一段。

    听完了他的叙述,李海一为之动容:“没想到卢近义这老小子会有这么一个识大体,明大义,侠骨侠胆的好女儿,更没想到卢近义这老小子会是这么个人,他一手掩尽了济南人的耳目,连谭大人都让他瞒过了,要早知道他是干那种买卖的唉,说来我该惭愧,谭大人被蒙在鼓里还有可说,我吃的是这碗饭,江湖道上也混了那么久了,他奶奶的,我可真是够聋够瞎的了。”

    宫和道:“行了,李哥哥,别这么自责了,江湖上这种欺世盗名的人多得是,表面上道貌岸然,安份守己老好人,其实一肚子坏水,杀人掠货,什么事儿都干,谁又不是能七十二变化的孙猴子,能变个什么玩艺儿钻进他肚子里瞧瞧去,要能防得了这些,一一揭穿他们的假面具,那不成了大罗神仙了。”

    李海一道:“话是不错,可是”苦笑一声,住口不言。海棠瞟了李凌风一眼,突然说道:“我在济南待了不少的日子,对这位卢姑娘是久仰,可却福薄,从没见过,凌风哥,你这位红粉知己一定是位大美人儿。”

    李凌风浅浅一笑道:“以后见着她,你就知道了。”

    海棠眉梢儿微扬道:“我巴不得现在就见见。”

    李凌风脸上掠过一丝阴沉神色,淡然道:“现在连我都不知道她哪儿去了。”

    李海一忙道:“怎么回事儿.兄弟,卢姑娘她”

    李凌风当即又把铁公祠失散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了这番叙述,海棠一双美目里闪漾起异采,李海一却满脸关切神色地道:“兄弟,别急,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虎毒不食子,卢姑娘跟她爹在一块,不会出什么差错的,江湖说大够大,说小还真小,你还怕找不着她,没再见着她的一天么?”

    李凌风道:“这个我知道,其实我也不急着找她,我还有别的事儿。”

    李海-哦地一声道:“你还有别的什么事儿?”

    李凌风目光一凝,望着宫和道:“提起这件事儿,我就要问问兄弟你了”

    宫和微微一愕道:“问我什么?”

    李凌风道:“当初杀害我父亲,跟后来劫掳谭姑娘我怀疑这两件事是一个血滴子干的,兄弟你杀了那个血滴子,可算替我父亲报了仇,只不知道你有没有问过他谭姑娘的下落?”

    宫和听直了眼,叫道:“怎么说,我宰的那个血滴子,就是杀害老爷子跟劫掳谭姑娘的那个人?”猛在自己腿上拍了一巴掌,道:“我的哥哥,你怎么不早说?”

    李凌风道:“听兄弟的口气,兄弟是没问?”

    宫和道:“我的好哥哥,我哪儿知道嘛!”

    李凌风皱皱眉道:“看来我是没办法尽快的找到谭姑娘了,只不知道十二金钱是不是有收获,要是他也没有收获,谭姑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事就误大了。”

    宫和懊恼地一跺脚道:“唉,都怪我没想到。”

    李凌风道:“你事先根本不知道,哪能怪你。”

    李海一沉吟了一下,道:“兄弟,不管怎么说,谭姑娘是个坤道,是个弱女子,难道他们”

    李凌风摇头道:“海一兄对血滴子还不大了解,我对他们可知道得很清楚,只要是他们下手的对象,老弱妇孺他们也不会放过,何况他们之所以劫掳谭姑娘还有别的原因。”

    宫和道:“他们劫掳谭姑娘,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李凌风道:“二位可听说过,七杀教这个组织。”

    李海一一怔道:“七杀教?”

    宫和道:“连听也没听说过,这是个怎么样的组织?”

    李凌风当即就从他跟卢燕秋无意中发现那重伤的吊睛白额虎说起,一直说到两个人从山里出来,把发现七杀教这一秘密组织的经过颇为详尽的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宫和头一个叫道:“没想到曾几何时江湖上出了这么一个组织。”

    李海一道:“难怪咱们不知道,敢情他们是怎么个秘密组织,而且又深藏在山窝里,再加上他们行动神秘,咱们上哪儿去找。”

    宫和道:“看来这个组织倒是个挺不错的组织,看看他们要杀的那些人,这个组织里的人物应该个个都有满腔热血,一身侠骨,个个都是嫉恶如仇的卫道之土,尤其那位女教主,更让咱们这些昂藏须眉愧煞。”

    李海一猛击一掌道:“可不是么?当世之中有这么一位奇女子,有机会定得见识见识,只要她不嫌我,李海一我跟她走了,这种事我岂能落在别人后头。”

    宫和笑道:“现在咱们几个已是血滴子的眼中钉了,真要再加入了七杀教,在血滴子眼里咱们可真成了造反谋叛的大败类了。”

    目光一凝,望着李凌风道:“哥哥,可知道这位巾帼英雄女中丈夫姓什么?叫什么?”

    李凌风一摇头道:“不知道,他们都是那么个秘密组织,行动一向神秘,尤其一教之主何等身分,她怎么会轻易把姓名告诉人。”

    宫和双肩一耸道:“海一哥哥,你想,姓什么,叫什么全不知道,甚至连长得什么样儿都没瞧见,这叫咱们怎么个样认法。”

    “别急,兄弟。”李海一道:“咱们也有满腔热血,一身侠骨,而且那嫉恶如仇的气味也跟他们一样,就凭这,日子久了还怕见不着她。”

    李凌风点头道:“海-兄说得是,尤其济南府这么一闹,咱们是隔着墙吹喇叭名声在外了,加以我见过她,她信得过李凌风这个人;李海一、宫和都是李凌风过命的朋友,日后江湖上相遇,相信她会主动找咱们的。”

    李海一点头道:“对,我就是这意思。”

    宫和忽然一皱眉锋道:“凌风哥哥,小弟我要直说一句,血滴子真要是以谭姑娘是七杀教中人,而且身上携有机密文件而截她,这位谭姑娘恐怕凶多吉少。”

    李海一道:“兄弟,我也这么想。”

    李凌风缓缓说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忽地一凝目光,望着宫和道:“兄弟,除了那块腰牌,你有没有在那个血滴子身上发现别的什么?”

    宫和怔了一怔道:“这倒没有,谭姑娘被掳失踪,到他毁在小弟手里,这期间有段时日,只怕他早就把那机密文件送回他的主子手里去了。”

    李海一嗯了一声,点头道:“这倒是,这倒是。”

    李凌风道:“看来我误的事大了。”

    宫和道:“你呀,我的哥哥,这怎么能怪你!”

    李凌风双眉扬起,道:“我不说什么了,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咱们推测谭姑娘必已遇害,但是我没见着尸首就不能不还存一丝希望,我这就告诉十二金钱赵振翊去,诸位请各自分手,来日咱们再谋后会。”

    随即他抱起了双拳,李海一忙道:“慢着,兄弟,既是这样,我和海棠跟你一块儿走多好,人多好办事,反正我们俩眼前也没一定的去处。”

    李凌风道:“海一兄,好意心领,这件事还先让我一个人办的好!”宫和道:“我正说呢,李哥哥,济南这档子事是闹大了,正如凌风哥哥刚才所说,咱们如今是隔着墙吹喇叭,名声在外了,济南总镇不但会行文全省,说不定血滴子还会大批而来,咱们这几个人走在一处太惹眼,那么一来反倒不好办事,以小弟看这件事还是让凌风哥哥一人儿去办吧,好在还有十二金钱那么个帮手,还担心谁能碰凌风哥哥一根寒毛。”

    李海一沉吟一下道:“这倒也有理,兄弟,江湖上走动,胆不妨放大,但心一定要细,我知道我这嘱咐有点多余,可是我忍不住。”

    李凌风含笑道:“我倒不觉得海一兄的嘱咐多余,请放心,我会牢记你的那句话,诸位各自珍重,我走了。”

    海棠突然说道:“凌风哥,你办完事后是不是要找我们?”

    李凌风迟疑了一下道:“谭姑娘要是活着,我得把她救出来,要是死了,我也得把她的尸首交给七杀教,尽管谭姑娘不是我劫掳的,但这件事多少和我有点关系,在这道义上我该这么做,等这件事告一段落之后,我还得到处跑跑,去找燕秋。”

    海棠脸色微微一变道:“知道,我就是问等你找到了卢姑娘之后。”

    李凌风沉默了一下道:“到那时候再看吧,将来的情形怎么样,谁也难以预料,不过只要我能去找诸位,我一定去找诸位就是,我不多耽误了,告辞。”

    抱拳,转身跃下马车行去。

    海棠口齿启动,欲言又止,望着李凌风的背影,娇靥上浮起一片难以言喻的神色。宫和的目光从海棠娇靥上掠过,投向李凌风的背影,道:“到现在我才发现,凌风哥哥好像有点儿不大合群。”

    海棠脸色又一变。

    只听李海一道:“兄弟,别错怪他,不是这么回事,虽然前后我只不过跟他见过几面,处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多,可是我自认了解他,他这个人不善虚伪做作,也不会说好听的,是什么就是什么。”

    宫和笑道:“李哥哥,这么说小弟我善虚伪做作,会说好听的。”

    李海一哈哈一笑,抬手给了他一掌,道:“好家伙,一把筷子吃藕,居然挑起哥哥我的眼儿来了,咱们也别耽误了,走吧。”

    宫和道:“李哥哥、海棠,咱们就在这分手吧,我也要走了。”

    李海一一怔道:“怎么?你怎么就走了?”

    宫和道:“李哥哥别舍不得,小弟我这事儿只有那么一点儿,很快就办完了,说不定你们俩出不了山东境,小弟我就撵上来了,咱们是离短聚长,往后在一块儿的日子多得呢!到时候小弟我这身云里飞轻功准能派上用场,走钢绳、翻筋斗、摘蟠桃,我都拿手,咱们这个班子不轰动大河南北才怪。”

    李海一哈哈大笑,道:“对,对、对,兄弟你说得哥哥我心里好高兴,正如你所说,咱们是离短聚长,舍不得也得舍了,兄弟,那你就快去快来吧。”

    宫和-抱拳,目光从李海一跟海棠脸上掠过,道:“海一哥哥,海棠妹子,我走了,过两天咱们再见。”一个筋斗翻了下去,落地扬手,道:“海哥哥,车辕上的差事儿交给你了。”

    李海一笑道:“那是当然,还能让妹子赶车不成。”

    一步跨上了车辕,抽鞭握缰,道:“兄弟你保重,我们俩前头等你了。”

    叭地一声鞭梢脆响,马车驰去。

    望着马车渐去渐远,宫和的脸色渐趋阴沉、森冷,唇边泛起一丝令人望之战栗的笑意,转身往济南城方向扑去!

    这一阵折腾费时不少,宫和到了济南城下,天已然四更。

    宫和懒得叫开门,提一口气拔上了城墙,他不但身轻如燕,而且行动快捷异常,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翻进了济南城。

    城墙里落地又起,他直往城里扑去。

    刚往里扑进十来丈,四五条人影在几丈外扑向城墙根儿。

    宫和好眼力,一眼就看出那是谁来了,他立即停身叫道:“张捕头,请留一步。”

    那四五条人影立即收势停住,随听一个话声传了过来:“哪位朋友呼唤张某?”

    宫和应道:“张捕头,是我,宫和。”

    一听是宫和,那四五条人影立即扑了过来,几个起落已到近前,果然是李海-手下的张捕头跟另几位捕头,张捕头讶然道:“宫爷没让他们伤着?”

    宫和含笑道:“小弟命大,只是受了点伤,几位可是要赶去救李总捕去?”

    张捕头点头道:“正是,听说我们大哥跟神刀李让假血滴子押走了,宫爷知道那件事,难不成宫爷您”

    宫和含笑道:“小弟就是为这档小事才二趟又进济南城的”

    他把冒充血滴子救人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道:“我那位海一哥哥让我谢谢诸位高义,并且说往昔诸位是他手下的弟兄,从今几个大家都是朋友,他要诸位善自珍重,各奔前程,江湖不算太大,将来定还有再见面的日子,不论在哪儿,他都不会忘了诸位这些患难弟兄,生死朋友的。”

    他这里把话说完,张捕头那里肃然抱拳,道:“宫爷大义,兄弟们放心之余谨此谢谢宫爷,我们本来想救下大哥之后跟着他到处闯闯的,既是我们大哥他这么交待下来了,我们几个只有从命,就此别过,异日江湖道上再谋后会。”

    后头那四名捕头也一起抱拳,在张捕头的带领下,转身仍往城墙扑去。

    宫和望着五名捕头没入夜色里,转身又往城里扑去。

    宫和一口气奔到了北城,身躯一闪便拐进了一条漆黑的小胡同里。

    小胡同里第二家,两扇小门儿,宫和没敲门,腾身一跃便翻墙进去了。

    小小的一个院子,两边厢房里黑忽忽的,只有上房屋里亮着灯。

    宫和刚落进小院子里,上房屋里的灯灭了,一个低沉话声从里头传了出来:“哪位江湖道儿上的朋友这时候莅临?”

    宫和冷然应道:“我。”

    停也没停地便住上房屋行去。

    上房屋里闪出了两个面形阴沉的中年汉子,快步地迎上来一躬身,恭声说道:“您回来了。”

    宫和嗯了一声,脚下没停。

    一名黑衣汉子跨步跟上来低声说道:“大领班来了。”

    宫和一怔停了步,但只是停了-下,旋即他又慢步往上房屋行去。

    上房屋里的灯又点上了。

    宫和跨进了门,一名体态异常,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居中高坐,宫和过去躬下了身道:“见过大领班。”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皮笑肉不笑地招了招手,道:“宫和,宫里这么些年,没想到你是个大材,怪不得总领班会破例重用你,这回你的功劳不小,我回京上报,少不了你一名大领班。”

    宫和道:“谢大领班的恩典!”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道:“用不着谢我,你是个炙手可热的红人,将来我还要你多照顾呢,总领班的令谕到了,人一经拿获着咱们就地正法,人呢?”

    宫和平静地道:“回大领班,属下把他们放了。”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一怔,显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道:“怎么!宫和,你把人怎么了?”

    宫和道:“回大领班,属下把人放了!”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赫然变色,霍地站起道:“你!你把人给放了,你好大的胆子,李凌风是叛徒李辰之子,又不受血滴子节制,等于是个钦犯。”

    宫和道:“大领班,这个属下知道。”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两眼突射寒芒,震声道:“明知故犯,你这是私通钦犯!”

    宫和道:“大领班,属下不敢。”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砰然一声拍了桌子,暴怒道:“你还嘴硬,你知道血滴子规法,还不给我跪下。”

    宫和没跪,微一欠身道:“大领班请暂缓定罪,属下有下情禀报。”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叫道:“大胆,私通叛逆,明知故犯,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抖手挥了过来,只见寒光一道,疾袭宫和咽喉要害。

    宫和一个身躯突然飘退三尺,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手里多了一把短剑,他一剑落空,两眼寒芒暴射,怒笑一声道:“宫和,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不领规法,看来你真是要谋叛造反了,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他闪身就要扑进。

    宫和沉声大喝:“站住!”

    这声大喝震得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一怔,宫和紧接着正色说道:“大领班应该记得,当初总领班派属下出京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件事着属下全权处理,必要时凡血清子都得听属下指挥调度。”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冷笑道:“宫和,你只不过是个起码的侍卫,连这领班都是刚提升的。”

    宫和冷然道:“这么说大领班是藐视总领班的令谕了?”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气是没那么盛了,道:“总领班的令谕叫你放走钦犯了么?”

    宫和道:“属下说过,有下情禀报,奈何大领班不听。”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一咬牙点头道:“好,我听,你要是说不出个理由来,哼,哼,哼给我说。”

    宫和微一欠身道:“谢大领班。”

    站直身躯凝了目,道:“大领班可曾听说过,江湖上有七杀教这么一个组织?”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冰冷道:“没有,怎么样?”

    宫和道:“大领班,李凌风不但听说过这个七杀教,而且见过七杀教的首脑人物,主要分子。”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道:“他见过七杀教的首脑人物,主要分子又如何?”

    宫和道:“大领班,七杀教所谓七杀是,异族,侵犯我国土,蹂躏我同胞者,杀;弃宗忘祖,卖身投靠者,杀;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丧心病狂甘为异族鹰犬者,杀;不孝父母者,杀;贪官污吏,杀;为富不仁,奸商巨绅,杀;淫邪者,杀;江湖败类,杀。”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瞪圆了眼,叫道:“这,这分明是谋叛造反的组织嘛!”

    宫和道:“大领班,谭逸轩的女儿,就是这个组织里的人,她偷的那机密文件就是要交给这个组织。”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脸色变了,道:“这么说,李凌风是在哪儿见着这叛逆组织的首脑人物跟主要分子的了?”

    宫和道:“七杀教的巢穴,泰山东面深山里。”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霍地转望那两名黑衣汉子,道:“准备放信鸽!”

    宫和截口道:“大领班要干什么?”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道:“干什么?问得好,我要请京里火速派人赶来济南”

    宫和道:“到那座深山找到他们的巢穴捕杀他们?”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道:“难不成我会请旨降恩颁赏!”

    宫和道:“大领班,要是能这么做的话,属下就不会纵放李凌风了;属下早就飞报总领班请京里派下高手赶来济南,进入那座深山找他们的巢穴去了!”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目光一凝道:“为什么不能这么做?难道他们声势浩大,咱们动不了他们?”

    宫和薄薄的唇边掠过一丝森冷笑意,道:“大领班这就把血滴子看扁了,当世之中没有血滴子做不到的事,没有血滴子杀不了的人。”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道:“那你为什么说不能?”

    宫和道:“只因为他们已经不在那座深山里了,至少他们的首脑人物跟主要分子已经不在那座深山里了。”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一怔忙道:“他们已经不在那座深山里,那他们上哪儿去了?”

    宫和道:“谭逸轩的女儿为他们带来机密文件,半路上被截了下来,他们焉有不倾巢而出,全力营救的道理。”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道:“这么说你是出自猜测?”

    宫和道:“不,是李凌风说的。”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道:“你相信他的话?”

    宫和道:“他的说法合情合理,而且他不会骗我,也没有骗我的可能。”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沉默了一下道:“这么说,他们是到江湖上来了。”

    宫和道:“是这样。”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道:“那也容易,咱们就在江湖各处截杀他们。”

    宫和道:“属下不知道他们都是些谁,也认不出江湖上哪一个才是七杀教的人,大领班认得出么?”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一怔道:“怎么说!你不知道?他们是谁,也认不出”

    宫和道:“大领班,李凌风见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蒙着面,不以面目示人,除了知道他们的首脑人物是个年轻女子,有两个人是锁魂鞭闵雄,子母夺命圈韩昆之外,别的一无所知。”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两眼寒芒一闪,道:“锁魂鞭闵雄,子母夺命圈韩昆是七杀教中人?”

    宫和道:“不错。”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脸上浮现起一丝冷酷神色,道:“那就够了,只要找到这两个人,哪怕”

    宫和道:“大领班,这一点属下想到过,可是不能这么做。”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怒声道:“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你的不能未免太多了”

    宫和冷冷看他一眼道:“大领班有没有考虑到,闵雄、韩昆都是成名多年的一方豪雄,他们一身骨头必然够硬,万一,他们不肯招出那些个同党来,对七杀教来说,不但是打草惊蛇,李凌风跟李海一可能会对属下动疑,属下还能接近李凌风么?这么一来岂非得不偿失,还有,闵雄跟韩昆在江湖上都有相当的身分,他俩要是咬紧牙关不肯招供,不吐实,反指咱们以莫须有逼害江湖,很可能会激起公愤,万一这些刀口舐血,玩命惯了的江湖人来个群起造反,那将会是一个难以收拾的局面,到那时候总领班面前是大领班您说话,还是让属下我去承当?”

    宫和这番话确实剖陈了利害,而且又有软有硬,听得那个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直了眼,道:“这那你打算怎么办?”

    宫和道:“现在大领班应该明白,属下所以纵放李凌风是不得已,也用心良苦,属下要把他当作两个铒中的一个,静待七杀教那些人自动上钩。”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道:“你要静待七杀教那些人自动上钩?”

    宫和道:“大领班,在江湖上来说,李凌风是头一个好样儿的,他那把刀确实天下无敌,七杀教既是这么一个组织,他们也绝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会想个办法争取他入教,不管李凌风入教与否,他们总会有几次接触,这是一个机会,要是李凌风加入了七杀教,他们下一个找的就是李海一跟属下宫和,那时属下加入了七杀教,大领班!往后的情形还用得着属下再说么?”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静听之余,两眼异采连闪,一待宫和把话说完,他突然笑了,笑得有点儿阴。“宫和,难怪总领班会破格重用你,你的确是行,我不如总领班,看来这就是总领班之所以为总领班,我之所以为大领班的道理所在,好吧,我错怪了你,只是刚才说要把李凌风当作两个饵中的一个”

    宫和道:“大领班,属下要分头并进,双管齐下,两计互为呼应,一计不成还有一计,所以属下要设下两个饵就是谭逸轩的女儿!”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微愕凝目,道:“你是要”

    宫和迈步过来在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耳边低低说了一阵。

    只见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面泛喜色,笑笑道:“好,好,我这就去办。”

    伸手在宫和肩上拍了-下,道:“宫和,这件事要是成了,你的功劳可是真不小啊。”

    宫和微一欠身道:“那还要大领班降恩提拔。”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哈哈大笑,连连点头:“好,好,事不宜迟,我这就着手,累了一天一夜了,你也早点儿歇息吧,我走了。”

    他迈步往外行去。

    宫和躬下身去,道:“属下恭送大领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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