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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
想见得,在唐时,长安是极其繁荣的。
事实不差,在这年头,长安的繁华并不下于唐!
酒楼,茶馆到处都是,丝竹盈耳,粉黛成行。
再看看那些北平八大胡同,南京夫子庙,秦淮河情形一样的长安开元寺周围,这里又是问花折柳,走马章台的好去处。
华灯初上“长安第一楼”前车水马龙,万头攒动。
热闹、拥挤、楼头阵阵丝竹轻歌透珠帘,帘上影儿婆娑,鬓影钗光,灯红酒绿,异香浮动,有数不尽,道不完的绮丽风光好情趣。
就在这时候,楼前来了严慕飞跟卫涵英。
他两个在伙计躬身哈腰的陪笑着恭迎下进了门,但在要举步登楼的时间却被伙计客气地挡了驾!
“对不起,二位请楼下坐,楼下也有雅座!”
严慕飞微愕说道:“怎么,伙计,楼上去不得吗?”
伙计忙道:“不,怎么去不得?”
严慕飞道:“那么是楼上的座头不卖?”
伙计陪笑说道:“小号做的是这种生意,哪有不卖座头的道理!”
严慕飞道:“那为什么?”
伙计道:“客官,是这样的,今晚楼上被人包去了。”
严慕飞“哦!”地一声道:“原来是什么人这大气派?”
伙计道:“提起这位,在这一带可是大大地有名,客官定然知道,我们长安城里五陵武术馆的馆主方老爷子”
严慕飞又“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五陵武术馆的方馆主,我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原来是他。”
伙计忙道:“是不是?我知道客官一定知道”
严慕飞望了卫涵英一眼,道:“可是真巧。”
转过脸来向着伙计问道:“方馆主今天借宝号宴客?”
“可不是吗?”伙计眉飞色舞地道:“方老爷子今天请的都是官老爷。客官请看小号门前有多少马,多少车,多少轿?这是小号的光采。”
严慕飞道:“一个方馆主已经惹不起了,何况还有那么多官老爷?我看我俩还是委屈在楼下坐坐吧!”
那伙计连声说谢之下,他俩在楼下角落里找了一副座头坐了下来,严慕飞随便点了几个菜后,伙计走了。
卫涵英低低说道:“慕飞,你打算如何?”
严慕飞道:“很巧,不是吗?涵英,我打算先看看这位名气大、交游广、上结权贵的方馆主方老爷子是谁?”
卫涵英道:“为什么不上去看看?”
严慕飞微一摇头,道:“打草惊蛇,那不太好,再说,我也不愿惊扰别人!”
卫涵英道:“你的意思是先看看他是谁,然后再找上武术馆?”
严慕飞点头说道:“是的,我正是这个主意!”
卫涵英一点头,道:“好吧,我陪你耐心地等吧!”
过了一会儿,伙计送上了酒菜。
严慕飞跟卫涵英慢慢地吃喝着,耐着性子等。
一直到过了初更,楼上桌椅响动,像是散席了。
果然,楼梯响了!
卫涵英忙道:“下来了!”
严慕飞点了点头,道:“我留意着呢!”
说话间楼梯上鱼贯走下了那些位,个个满面红光,酒意几分,谈着,笑着,大有旁若无人之概。
本来嘛,这些都是官老爷,官老爷哪会把寻常百姓看在眼里?
几个步履轻捷的汉子快步先出了酒楼,一名身材矮胖,满面红光的秃顶老者陪着那些身着便服的官老爷们,边走边谈笑地往外走去,他们根本没看楼下众酒客一眼。
入目别人,严慕飞没怎么样,看见那红光满面、长眉细目的矮胖老者,严慕飞却目闪异采,几乎轻呼出声。
很快地,这一行人出了“长安第一楼”楼外,响起了高声招呼,紧接着车马响动,乱成一团!
卫涵英这时候才开了口:“慕飞,你看见了吗?”
严慕飞刹时转趋平静,点头说道:“是的,我看见了!”
卫涵英道:“谁是那位方馆主?”
严慕飞道:“你看不出来吗?”
卫涵英道:“该是那位矮的秃顶老者。”
严慕飞道:“不错,正是他!”
卫涵英道:“他是认得吗?”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何止认得,简直是熟人。这么多年了,他虽然比当年老了,胖了,可是我仍然-眼就认出了他!”
卫涵英道:“莫非他是当年大祖的四大智囊之一?”
严慕飞道:“你没说错,他的一身所学与心智,仅次于‘九阴秀士’端本方!”
卫涵英道:“他竟究是谁?你倒是说呀!”
严慕飞道:“你该知道他,‘小诸葛’诸葛方。”
卫涵英讶然说道:“会是他‘小诸葛’诸葛方慕飞,他姓方?”
严慕飞道:“该是把他那个方字当做了姓!”
卫涵英点了点头,道:“如果真是他的话诸葛方这个人我知道,的确,在当年太祖四大智囊人物之中,他的一身所学跟心智,仅次于‘九阴秀士’端木方!”
严慕飞道:“如今我算是找到了他们四个中的一个。”
卫涵英道:“找到了一个就等于找到了四个,走吧!”
严慕飞微一摇头,道:“不忙!”
卫涵英道:“不忙?”
严慕飞“嗯!”了一声道:“我心疼这些酒菜!”
卫涵英美目一横,道:“别开玩笑了,说正经的,你是打算干什么呢?”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我先想想该怎么对付他才好。”
卫涵英道:“怎么对付他?既然知道了他是谁,找上门去不就得啦!”
严慕飞摇头说道:“不,那太俗!”
卫涵英微愕说道:“俗?那么你打算”
严慕飞微微一笑道:“我要想个有意思的雅办法。”
卫涵英讶然说道:“有意思的雅办法?你究竟打算”
严慕飞微一摇头,道:“让我静静地想,涵英!”
卫涵英口齿启动了一下,没再说话。
严慕飞皱眉陷入了沉思,半晌过后,忽地,他笑了。
卫涵英忙道:“想出来了吗?”
严慕飞道:“想出来了!”
卫涵英道:“你那有意思的雅办法是”
严慕飞笑道:“涵英,你跟我走就是!”他站了起来,卫涵英也只好皱着眉站了起来。
严慕飞会过了酒账,然后偕同卫涵英走了出去。
口口口
夜,三更!
三更时分,在别处已经是更深入静,万籁俱寂了!
而在这座广大深沉的大宅院里,更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景象,似乎来得更为明显。
这座大宅院里,一片勘黑,广大的院子,成荫的林木到处都是黑黝黝的,深沉慑人。
在这大宅院里,只有一点灯光。这点灯光,透自后院一间精舍里,可是精舍里也听不见有人声。
就这么静,静。
蓦地,一声异响划破寂静,这时候听来分外刺耳,也能令人毛发悚然,不寒而粟!
那是犬吠,不,该说是“狗哭”“呜!”地一声,既尖锐又难听,还拖得长长地!
一声狗哭过后,没动静。
可是当第二声悲叫哀鸣起后,大宅院里有了动静,紧靠后墙的一间屋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中年汉子。
他一边揉眼,一边嘟囔地骂道:“老黄,你他xx的鬼叫什么,三更半夜地扰人好梦!”
那条狗,就卧在他门口不远处,是条大黄狗,个头儿大得像条牛犊子,看上去吓人!
可是,这时候它像没听见,仰着头,望着后墙“呜!”地又是一声!
中年汉子头皮有点发炸,破口驾道:“娘的,你聋了,畜生,给我滚!”
走过去抬腿就踢,可是他还没踢着狗,突然,他直了眼,直愣楞地望着后院墙,眼睛瞪得大大地!
后院墙里有个人,不,是个黑影,它离地三尺多,浮在那儿,两手臂虚垂着,随着风还在动。
中年汉子定了定神,喝问道:“谁呀?三更半夜跑到这儿来吓人!”
那黑影仍在动,但没说话。
中年汉子又喝问了声,那黑影仍没有反应。
中年汉子笑了,揉了揉眼,道:“娘的,怪不得我一推牌九就输,敢情老是眼花。”
那条大黄狗又“呜”了几声。
中年汉子低头骂道:“你他xx的,看清楚了再叫,那不是人”
不知从那儿吹来了一股冷风,吹得他头皮一麻,他连忙抬起了头,天,他又怔住了!
那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到了他眼前,他看清楚了,是个人,满脸的胡子,脸白惨惨的,没一点血色,可是,这人眼里、鼻子里、嘴里都有血!
那条大黄狗叫着往后退,然后“呜!”地一声,转身跑了!
中年汉子被惊醒了,壮了壮胆,道:“好朋友,别在这儿装神扮鬼,你也该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说吧,你是谁?”
那人没说话,一张嘴“忽!”地又是一口冷气!
中年汉子机伶一颤,道:“娘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抡起拳来捣了出去!
他不差,那黑影被他一拳捣个正着,但是他一怔。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一拳打出去打着了什么,空空的,像虚空打了一记空拳,更让他害怕的是收回拳头,满手是血,而就在这时候,那黑影张口又吹了一口冷气。
中年汉子只觉得脸上一冷,抬手一抹,吓得他三魂六魄全飞了,他抹了一手的血。
他明白了,他明白这黑影不是人,而是听人常说,却没人看见过的鬼。他运气好,让他碰上了。
准是,瞧它身悬半空,再想想刚才的狗哭,连狗都怕,那还有错?中年汉子颤抖着往后便退。
他不退还好,这一退,那鬼跟着飘了过来,他退一步,那鬼就跟进一步,他魂飞魄散,心胆欲裂,想喊,喊不出声,张了几次嘴,就是喊不出一声!
他转身就跑,边跑边回头,老天爷,那鬼跟上来了。
他跑近了那灯光外透的精舍,精舍里传出一声沉喝:“三更半夜地,谁这么匆”
“忙”字未出,一股冷风吹上中年汉子后心,他只觉寒意透骨,往前一冲,砰然一声撞在门上,可喊出来了:“馆馆主!鬼!鬼!有”
精舍的两扇门豁然而开,一个矮胖秃顶老者当门而立,中年汉子快得像一阵风,从他身边连滚带爬冲了进去!
这时候,矮胖老者也看见了,他一双长眉陡扬:“阁下是哪一路的?”
只听夜空中响起一个似有还无的尖尖话声:“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这话声,拖得长长的,好不难听!
这话声,也惊动了四下,只听门声响动,各处都窜出了人,可是,他们刚出来就躺下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矮胖老者眉梢又扬了扬,老脸上掠过一丝诧异惊容,冷冷说道:“老夫再问一句,阁下是”
只听那鬼开了口,阴森森,冷冰冰,听来怕人:“你害得我好苦啊”矮胖老者冷笑说道:“阁下,装神扮鬼,该弄清楚地方,老夫这五陵武术馆岂是下五门宵小骚扰之处!”
那鬼道:“诸葛方,你不认识我了吗?”
矮胖老者一惊变色,道:“阁下是你认错人了,老夫姓方!”
那鬼道:“诸葛方,你就是烧成了灰我也认得你,你可以掩人耳目欺蒙阳间世人,你却无法欺蒙明察秋毫的幽冥阎君跟我这个鬼。”
“鬼?”矮胖老者道:“你是鬼?”
那鬼道:“不错,我是鬼!”
矮胖老者豁然大笑,道:“鬼,老夫见过许多,但不是你这等模样!’那鬼道:“你见过的都不是真鬼?”
矮胖老者道:“这么说你是真鬼?”
那鬼道:“不错!”
矮胖老者道:“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那鬼道:“可是你做过亏心事!”
矮胖老者“哦!”地一声道:“是吗?阁下。”
那鬼道:“不然我不会找上门来!”
矮胖老者道:“我欠你的?”
那鬼道:“欠,其实你又何止欠我的?”
矮胖老者道:“我还欠谁的?”
那鬼道:“算算总有好几十个!”
矮胖老者抬眼四下一扫,道:“他们呢?老夫的那些债主呢?”
那鬼道:“你肉眼凡胎,岂能看得见,稍时等你有所身受时你就会清晰地感到他们在哪里了!”
矮胖老者倏然一笑,道:“好吧!老夫都接住了。咱们之间是什么债?”
那鬼道:“你自己明白!”
矮胖老者道:“老夫生平欠的债太多,记不清楚是哪一笔了!”
那里道:“我点醒你一点,我是个屈死冤魂!”
矮胖老者道:“我杀了你?”
那鬼道:“可以这么说,说害更为恰当!”
矮胖老者道:“这话怎么说?”
那鬼道:“杀我的虽不是你,但却是你出的主意!”
矮胖老者眉锋一皱,道:“老夫更糊涂了!”
那鬼道:“诸葛方,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矮胖老者道:“老夫又要说了,你认错了人,老夫姓方。”
那鬼道:“幽冥十殿中那生死簿上记载的是不会有错的。”
矮胖老者道:“你确认老夫是诸葛方?”
那鬼道:“牛头马面请府役鬼卒把我带来此处,那还会有错?”
矮胖老者一点头道:“好吧!老夫就暂充一下什么诸葛方,你说吧,咱们之间有什么仇、什么恨?”
那鬼道:“我刚才说过了!”
矮胖老者道:“老夫仍未想起,你何妨说清楚些?”
那鬼道:“冤鬼索命,总会让人死得明白,你听着,炮打功臣楼,火焚凌烟阁”
矮胖老者身形一震,脸色大变,道:“你是”
那鬼道:“诸葛方,你何其这般健忘,看我这形象,你还认不出我是谁吗?”
矮胖老者摇头说道:“老夫年轻时听说过炮打功臣楼,火焚凌烟阁,但那是朝廷的事,跟老夫这百姓无关!”
那鬼道:“你是百姓?”
矮胖老者点头说道:“不错,老夫是百姓。”
那鬼道:“你要是百姓,当年那太祖身边的四大智囊人物,又是何等身份,何等样人呢?”
矮胖老者面有惊容,但他却眉锋一皱,道:“阁下,你在说些什么?谁是”
那鬼道:“你就是其中之一!”
矮胖老者一抬手,道:“且慢,让老夫先弄清楚你是谁?”
那鬼道:“你真认不出?”
矮胖老者道:“你说的话老夫都不懂,老夫又怎”
那鬼道:“诸葛方,且任你狡猾,你听着,我是胡大海!”
矮胖老者一惊,道:“胡大海?莫非是当年帮太祖打天下的那位胡将军?”
那鬼道:“正是,你想起来了?”
矮胖老者忙一拱手,道:“草民见过胡将军,草民年轻时就听说过将军当年的神勇,及至后来”
那鬼道:“诸葛方,你还要装蒜?”
矮胖老者忙摇手说道:“草民只是半生武林,练就铁胆不怕鬼,将军可别把草民真当成了什么诸葛方!”
那鬼道:“诸葛方,承认不承认那在你,今夜我总是要向你索命的!”
忽地向前飘进了一尺!
矮胖老者一惊,陡然沉喝:“休近老夫,老夫纵然是诸葛方”
那鬼道:“这算是你承认了?”
矮胖老者道:“老夫没那么好心情跟你作耍,承认了又如何?”
那鬼道:“承认了就好。诸葛方,当日太祖炮打功臣楼,火焚凌烟阁,不是你四人出的主意,献的毒计吗?”
矮胖老者诸葛方道:“你认为是吗?”
那鬼道:“我本不知道,一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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