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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豪文的腕脉一经血牙婆婆抓住,全身竟无一处能够动弹,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她血牙尖锐如刀的刺向自己的咽喉。
他心里暗道一声:“完了!”
双目一闭,只有任她咬断喉脉,啖血而死!
可是久久不感觉血牙婆婆的动静,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只见血牙婆婆的一张形成妖鬼的脸正在他的面前,两张脸相隔不及一尺。
血牙婆婆双目射出两道寒光,不动不响的瞪视着陆豪文。
陆豪文全身虽不能动弹,但口还能言。
他奇怪的问道:“你为什么不下手了?”
“我改变了主意。”
“我能在你的爪下留下性命。”
“还不一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要看你的运气。”
血牙婆婆随即又问道:“陆豪文,你是我一生第一次例外开恩之人,因为你居然打到我一掌,我问你,你是否守信?”
陆豪文也双目紧盯着她,道:“守什么信?”
“如我将你放开,你会逃吗?”
“我不受人挟制!”
“你答应我不逃走我就放开你,但你要跟我去办一件事。”
“如果我不答应?”
“后果你可以想象得到!”
血牙婆婆双目逼射出两道凶光,陆豪文倒抽了口凉气。
陆豪文暗道:“我就先答应她,看她如何。”
但他仍倔强的道:“先放开我,否则宁死不从。”
血牙婆婆咯咯笑道:“当然可以。”
她真的放开了双手,随即道:“陆豪文,你会趁我不留意之际逃开吗?”
“不会。”
“你愿意帮我去办一件事吗?”
“什么事?”
“你暂别管是何事,到时自知。”
“这事是否有损人格道义。”
“与人格道义无关。”
“好,我答应你。”
“既然答应就走吧!”
说罢立时飞掠而出,陆豪文只得跟随着她,飞奔起来,血牙婆婆的轻功似乎比起千手神龙尚要高上一筹,陆豪文几乎跟不上她。
当他们奔行了片刻之后,血牙婆婆蓦地刹住身形。
陆豪文奇声问道:“怎么不走了呢?”
“后面有人跟踪!”
陆豪文暗地一惊,心想:“我一无所觉,她在我前面已知后面有人,她功力之高真是令人咋舌。”
血牙婆婆仰头噢了一阵,蓦地咯咯大笑道:“是哪个不怕死的东西替我滚出来。”
并无人应声。
“咯!咯!你不出来吗?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话声一落,但见她忽然平飘而起,根本就未见她如何起势,正当她飘身起来之后,突然二十丈外的草丛之人,嗖地窜出一个人来,大叫道:“婆婆饶命,我是一个传讯之人。”
“管你是谁,你是死定!”
血牙婆婆狂罩而下。
陆豪文一听是个传讯之人,心中一动,大喝道:“且慢!”
脚下一点,跟着也飘过去!
血牙婆婆双臂一振,笔直的凌空射下,落地无声,站在离那人三尺不到之处,双目盯着陆豪文道:“他关你什么事?”
“你不听他说是个传讯之人吗?两国相敌不杀来使。”
“两国相敌?你是什么国?”
“那不管,至少他是一个使者。”
“好,我就依你。”
陆豪文立对那人道:“你就是个传讯之人,向谁传讯?”
“你!陆豪文。”
“啊,我吗?那么你是谁的使者?”
“本教教主。”
“乾坤教。”
“不错。”
“传的书讯还是口讯?”
“口讯,本教教主约你与东渡仙翁、神刀教主九九重阳之期,决战于洞庭君山。”
“君山,为什么要在君山?”
“那是本教总坛所在。”
陆豪文诧道:“乾坤总坛在君山?分明乾坤总坛在大漠之上,难道他们连发样之地也不要了?”
“本教已完全移入中原。”
陆豪文暗暗一算日期,距九九重阳已经一个月不到,不过也并无耽误之事,他点点头,道:“你回去吧,告诉易原,说我陆豪文必到!”
那人恭身一礼,便要离去!
血牙婆婆蓦然叱道:“慢走!”
那人打了个寒噤。
血牙婆婆怒道:“为什么不约老身也参与你们君山大会战?难道你们什么乾坤教瞧不起我吗?”
乾坤教使者显非武功泛泛之流,恭声笑道:“婆婆是武林前辈异人,只怕请还请不到,如婆婆愿意赏光,本教当洗阶迎接!”
“咯咯!这还像话,否则你就不用回去了!不过还不能轻易放过你!为什么叫你不应声?”
乾坤教使者骇然退了一步。
血牙婆婆却快似闪电般,一晃到了那人身前,鸟爪般的手在他面前晃了两晃,立听一声惨叫过处。
血牙婆婆大喝一声,道:“滚你的吧!能在我血牙婆婆之前活命你是第二人。”
乾坤教使者的一双耳朵血淋淋的抓在血牙婆婆手里,往嘴里一送,嚼了几嚼,喷出一些软骨。
陆豪文看了暗道:“她哪里是人?根本就是一个菇毛饮血的女妖,只要我有机会,必定除去她。”
随即他瞪着乾坤教使者喝道:“血牙婆婆格外开恩还不滚!”
乾坤教使者双手抱着两耳,鼠窜而去。
陆豪文转身过来,愤然道:“你到底要我去办何事?”
“告诉你别问。”
“我已经答应乾坤教主九九重阳之期赶到君山。”
“绝对耽误不了,不过”
血牙婆婆突然一顿。
“不过什么?不过你能不能留下这条性命,就要看你的运气。”
“办那件事十分的危险?”
“凭我一人之力办不到的,你想有没有危险吧!走!”
血牙婆婆不待陆豪文再问,展开身形又飞奔了起来!陆豪文一跺脚暗道:“我既然已经答应了,纵然危险也不能计较了!”
随后跟着,狂奔一阵,只见血牙婆婆身如飘絮的尽走一些崎岖陡峭的山道。
一道一道的山越了过去,天色已快亮了,血牙婆婆这才在一个峰腰之上选了一口大石坐了下来,道:“陆豪文,今夜我们就到此为止,白天我是不走的,你可以在附近活动,但你要守信不逃走!”
“笑话,陆豪文不是那种人。”
“好吧,你走开去吧!”
“你呢?”
“我就在这里,天色一晚,你一定要回到我这里来。”
血牙婆婆说罢,倒身便睡,转瞬间她已鼾声大起,鼻息如雷,陆豪文见她如此,摇摇头,喃喃道:“真是一个怪人!”
谁知她猛地又翻身而起,大声道:“陆豪文,你说什么?”
陆豪文笑道:“原来你是假的,我还以为你真是一躺下来就鼾声如雷。”
血牙婆婆目光忽然盯着陆豪文,但却幽幽道:“我已听到了你说我是一个怪人,其实我根本不是人。”
陆豪文全身一凛,道:“你不是人,那你是什么?”
“是妖是怪,随便你说吧!”
陆豪文一窒道:“但你能作人言。”
血牙婆婆默默良久,然后道:“陆豪文!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君子,你愿听我告诉你一个故事吗?”
陆豪文不禁好奇之心大起,而且他发觉血牙婆婆此刻的神情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她话声低幽,哪里刚像以前的凶厉啖血?
陆豪文笑了笑道:“你说吧!”
血牙婆婆慢慢的伸手入怀,取出一块头巾,整个的包住了她的头脸,然后拍拍她身边的大石,道:“你坐到这里来吧!”
“你为什么将头脸遮起?”
“我丑如鬼怪,你看着不难过吗?”
陆豪文无言可答,走至她身边坐了下来。
于是她说出一个故事,她说:
“从前在滇边苗区住着一对武林儿女的神仙眷属,这一对夫妇男的英俊,女的貌美,武功也颇高强,所以不怕苗人的歧视,悠游山林,无忧无虑。
“三年后,他们生了一女,更加的恩爱逾恒。谁知好景不常,苗区中忽然来了一条怪兽秃尾虺,灵敏力大,为害甚烈,山区之中不知有多少人兽受害,更令人无法忍耐的是秃尾虺,奇淫无比,苗区中有无数的妇女受害。
“这一双夫妇,出于除害之心,双双进山找寻秃虺,就在一个晚上,这对夫妇终于遇上了那孽畜,一场恶斗自然是难免,可是那对夫妇败了,男的昏绝当场,女的被秃尾虺奸淫蹂躏一番而去!悲就悲在那女的并未因此死去,当男的醒过后,他将奄奄一息的妻子救回家中,从此闭门不出。
“但一个月不到,他妻子脸色却慢慢的变青,牙齿一根长出嘴唇,青面獠牙的一付妖怪之像终于现出,她痛不欲生,夺门而去,本想自绝一死,偏是绝处逢生,得了一部奇书,练成了一身的绝艺!而她的性情也变了,变得毫无人性。”
血牙婆婆无异是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他。
陆豪文听了感动的道:“太可怜了!”
血牙婆婆凄然一笑,道:“不过那条秃虺,却是死在我的手里,总算报了仇,稍解心头之恨。”
陆豪文不禁问道:“那么以后你还见过你的丈夫吗?”
“见过,但他并未见到我,我对他说,除非我恢复已往之容貌,否则我们今生今世休想见面。”
陆豪文忽然笑道:“纵然有法退去你的青面獠牙,但年华已逝,何能恢复昔日之绮年玉貌?”
血牙婆婆也笑,道:“谁要恢复绮年玉貌?但至少我得像一个人。”
“看来这也很难,獠牙易整青面如何整法?”
“我要你相助的就是这件事!”
“啊,我如何能助你?”
“到时自知,现在你可以走了,记住我的话,天色一暮,立刻回来,否则我不会饶你!”
血牙婆婆话落又倒地而卧,转眼入了梦乡!想来这也是那条秃尾虺遗留在她身上的秉性了。
陆豪文这时感到饥肠辘辘,忽听水声隆隆,心想:“这是一个什么所在?”
他循着水声,再走了片刻,飘身来到一个峰顶,陡地目光一亮,大江滔滔就在眼前。
他深深嘘了一口气,道:“原来这里已是扬子江岸边。”
陡地,他耳畔传来“嗨!”的一声轻喝,同时一阵呼呼的破空之声传来,接着轰隆轰隆,似是一口大石滚下峰去的声音。
他目光朝发声之处掠视,首先发现江上山腰一个突出的悬崖上,居然建有一间茅房。
悬崖边沿立着一男一女两个老人!男的满头飞霜,女的青帕包头,陆豪文距他们尚远,看不出两人的相貌。
不过,两人手中都拿着一根三丈以上长短的绳索,正在呼呼的挥舞。
绳头上,似有一个活套。
两人全神贯注在舞绳上,突然,白发老人朝悬崖边两丈远近的一口巨石一指,飞索已经猛旋过去。
那妇女也几乎在同时套上了那口巨石。
两人大喝一声:“嗨!”
手中用力一收,那口巨石忽然松脱,轰隆轰隆滚下山去。
不论这是什么功夫,凭两人那份膂力,就十分的惊人,要无千斤以上之力道,就休想能撼动那口巨石分毫。
而且他们手中那根绳索,也不知是什么编成,居然丝毫无损,陆豪文不禁目瞪口呆!
他不假思索,立时飘身而下。
当他落在悬崖之上,两老尚无所觉,仍将手中的长索飞舞旋转不已,陆豪文不愿惊动他们,也就站在一旁观看。
谁知那白发老人舞着舞着。陡地转身,一指陆豪文。
陆豪文吃了一惊,连念头尚未转过,呼呼两声,两根套索早已罩头而下,将陆豪文紧紧的插个结实。
两人用一劲一抖,陆豪文失去了重心,啊!地大叫一声,身子已经凌空飞起,朝崖下落去。
落下三丈,他便吊在半空中!
这时便听一个苍沉的声音传道:“你是什么人,你说为什么到这里来?”
陆豪文大声道:“老前辈,我乃无意中到此,见两位前辈在此练功,一时好奇而来。”
“仅仅是好奇?”
“决非谎言。”
“你叫什么?”
“晚辈姓陆名豪文。”
崖上哼了一声,久无人问话,陆豪文再大声叫道:“老前辈,吊我上去。”
崖上无人答话,但却听到这两个男女俩人正在说话,男的老人道:“以为父之见,不能留他,以防后患!”
那妇女道:“爹,我们不可以这样做,他乃是一个无意中到此之人,并无杀他的必要,再说他也不知我们在此的目的。”
陆豪文一听说要杀他,不禁心里一寒,暗道:“他们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她所说的目的,为了什么?”
男老人坚声,道:“数十年的苦练守株,不要因他一人而功败垂成,这是一件太冒险的事。”
“不,不能杀他。”
“万一因他坏事,老父必因之而死!”
“爹,我想不会,他根本不知那事,我们与他无仇无恨,决不能这样做。”
崖上两人一阵争吵,尚未得到结果,陆豪文一想,大声道:“两前辈,我陆豪文乃正人君子,与两位素昧生平,岂会有伤害两位之理,快吊我上去吧!”
“爹,你听到没有?”
老人轻叹一声,道:“南儿,为父一生都依你,但这件事,我决不能依你,否则我一生的心血都可能会付之东流,我心意已决,就算这小子倒霉吧!”
陆豪文冷汗直流,他看看峰下的滚滚急流,可是被吊在半空中,又无可奈何,心中却对那老人暗生恨意,忖道:“我与你无恨无仇,因何要置我死地?”“
正在此刻,那吊住的圈索,突然一抖。
苍沉之声再度开口,道“姓陆的,你听着!今日你虽无意而来,但老夫决容不得你活着离去,你认命吧!”
陆豪文勃然怒道:“你真要置一个无仇无恨之人于死地?”
“不错,但只能怪你走错了路。”
陆豪文狂怒道:“天下哪有人像你那样不讲理。”
“老夫置你死地自有道理。”
“我陆豪文要是不死,就有你的好看。”
圈索再次一抖,蓦然摆动起来,越摆越烈,陆豪文的身子立时左右荡起老高。
但是,那条缠住他的圈索却慢慢的松动,陆豪文惊出一身冷汗,他知道这老人的确在这根索套下的功力已足,所以运用自如,那根索套随时会松解而脱,那他岂不飞坠下大江之中,纵不粉身碎骨,也会昏绝江流之中。
他这样一想,目光急朝下扫视,看看有无可救之法。
忽然他瞥见离自己不远处有一株矮松,粗若水桶,立时暗吸一口真气,准备应付急变。
就在这时,那老人沉声发话道:“姓陆的,那是你自己找来送死,怪不得别人。”
陆豪文一声冷笑,道:“我姓陆的如果不死,我就会劈下你这老东西的头。”
“你没有机会了,再说纵然你不死也办不到。”
那根套索又是一抖,老人大喝一声,道:“去吧!”
套索一松,灵蛇一般飞回老人的手中。
陆豪文的身子便急似飞星向下沉去!
他急切间,猛运一口真气,双臂一抖,嘬回一声朗啸。
同时一点脚面,借力一顿身子,便斜斜朝那株粗矮松干上飞去。
崖上那叫南儿的妇人急叫道:“爹爹,你快看哪!”
陆豪文早已攀住了那株虬松,毫不犹豫再次长啸一声,飞射崖顶之上。
那老人一见暴喝一声:“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套索再次飞出。
陆豪文冷哼一声,人未到,一掌已经劈出,掌风涛涌,将飞击而至的套索荡开。
身姿美妙的划身而落,抢步欺身逼向白发老人。
白发老人怒声,道:“老夫活了七八十年,不信不能制住他。”
陆豪文冷声道:“我陆豪文与你无仇无恨,你竟忍心要人的命,凭这一点,今日我就要教训教训你!”
他阴魄玄功聚运八成,猛然喝道:“接掌!”
一掌挥出,排山的掌力罩向老人。
老人沉哼一声,双掌硬封。
蓬!一声巨响,陆豪文身形一晃,老人却一连退了三个大步,骇然瞪视着陆豪文。
他不相信一个这么年轻之少年。居然俱有这样高的功力。
他的老女儿南儿一掠到了她爹爹的身边,低声道:“爹爹!”
“不要说话,帮我收拾他!这姓陆的小子,为父认定他必是有为而来。”
陆豪文听了有气,冷声道:“你这老东西,枉活了七八十年,怪不得有人说,人活得越老越该杀。”
“你不可以这样欺人。”
南儿阻止陆豪文说下去,语调一变继道:“我父女并非一定要杀你,但也有不得已之苦。”
“什么不得已?我陆豪文与你们风马牛不相及,只是一时见你们以套索练功之法,十分好奇而已!”
“那么为了何事到这江边来的。”
“我高兴。”
“你知不知这江中”
南儿的话尚未说完,白发老人大声道:“南儿不要与他说那些!”
陆豪文心里一动,暗道:“这江里有什么秘密?他们用套索就是为了江中的有什么”
顿时他想起了“金牛负刀”之事,觉得与他们用套索之举正好相合,不禁恍然啊了一声朗声笑了起来,大声道:“我已经知道了!”
白发老人喝道:“你知什么?”
“哈哈!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也知道为什么要杀我。”
白发老人与南儿一凛,同时急问道:“真的?”
陆豪文脸容一肃,道:“我曾听人说扬子江兵书宝剑峡‘金牛负刀’这事,两位前辈苦练套索绝技,可是要擒牛取刀?”
白发老人一声怒吼,道:“小子,老夫更容不得你了!”
猛地,他一挫身,双掌以全身之力连劈三掌,掌掌裂石开碑!
南儿也叱道:“陆小哥!这就怪不得别人了,我父女在此苦练三十年,为的就是三年才有一次擒牛的机会,决不能因你而传扬江湖,引来江湖人的争夺,只怪你知道得太多!”
她双掌一搓,也攻了过来。
陆豪文看看白发老人的掌势已到,猛然一声大喝:“我先教训你!”
“血浪三叠”的至高掌法递出!
嘭!嘭!双掌一接之下老人连连退步,可是陆豪文的三叠掌,精英在后,前面两掌将老人的掌力化去,第二掌跟着打到。
疾似奔电。
南儿一声惊叫:“爹爹留神!”
陆豪文的掌势已切向老人的胸前,神仙也难以躲过这一击。”
猛地一股淡如轻烟般的人影,带着一道骇人的轻风迎面撞向陆豪文。
陆豪文大吃一惊,猛然强自撤掌,身形一横,但仍被那道劲风撞得一连退了四五步,目瞪口呆的望着老人。
老人显然也是惊愕莫名的怔立着。
但是蓦地发出了一声厉吼,神情十分激动的道:“你,你引来了江湖人。”
陆豪文不言也不动,静静的盯着他。
老人又喝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豪文哼了一声,道:“显然此人是暗助于你,否则你休想逃脱我那一掌之厄!”
老人暴声道:“我不要什么人帮助,天下无人能助我。”
陆豪文不愿再与他纠缠下去,冷声道:“我本与你们素昧生平,也没有必要告诉你们我是什么人。”
他展步而行,想离崖而去,因折腾了许久,他更感到饿极!
“站住!”
老人不晃身挡住他的去路。
“你想怎样?”
“你不能走。”
“你管不着。”
老人忽然由无比的激怒渐渐转成悲戚之色,这种表情看在陆豪文的眼中,他心中暗想:“此老必定有何种原因必要获得‘金牛负刀’不可,可惜他不愿说出来!”
南儿忽然道:“爹爹,我看他并非坏人。”
“你知道什么?”
陆豪文轻轻一笑,道:“老前辈,我想你是必定要擒牛不可!”
“不错。”
“你可告诉我为了什么?我陆豪文亦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不必了!”
陆豪文举步就走,愤愤的道:“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老人怒道:“你不能走。”
陆豪文毫不理会,老人前身一拦,陆豪文一声沉喝:“走开!”
他单掌一挥,一股狂飙挥劈而出,蓬!地一声,老人跄踉退了三步,陆豪文脚下一点,便要飘身而起!
老人那条套索呼的圈了过来,陆豪文身形一闪,冷声道:“你真要再不识趣的话,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老人怒吼道:“只要你发誓不说出老夫父女擒捉金牛之事,老夫放你离去。”
“办不到!”
南儿大声道:“爹爹让他去吧,相信他不会告诉人的,纵然告诉别人,对金牛也无可奈何。”
这老人竞执拗得一点也不通情理,他怒叫道:“不行,他不能离去!”
陆豪文不予理睬,又要飘身而起,那叫南儿的妇人一个掠身,欺进他身前。
陆豪文道:“你也想来拦阻我?”
“不,我想将事情告诉你,我们父女想擒捉金牛只是要救我的母亲脱离苦海,我们在此已经数十年,可谓一生就是为了这一件事。”
陆豪文诧道:“救人与金牛有何关系?”
“因为金牛角性能脱胎换骨,它更是一种名‘虺’的淫兽的克星,我母亲就是中了‘虺’的毒,致弄成终生难以见人。小哥”
南儿叙说这事时,低婉凄凉,但她话中未说完,陆豪文蓦地哈哈大笑,道:“你们为何不早说?早说岂非没事了,我问你,血牙婆婆可是你的母亲?”
老人与南儿愕然惊住了。
陆豪文笑道:“血牙婆婆与我相认,而且”
他正要说出血牙婆婆正与他同行,峰顶之上无巧不巧一日大石突然飞来,朝陆豪文的头顶压到。
陆豪文身形一偏,那块大石轰隆一身撞得石屑飞射。
正在此刻,陆豪文忽听到血牙婆婆传音道:“陆豪文,你要说出老身的行踪,看我不打碎你的骨头。”
陆豪文恍然刚才掌劈老人之时,一道劲风陡如其来,原来是她,这真是一件太巧的事,居然在此地遇上了血牙婆婆的丈夫和女儿。
那老人陡地大声问道:“你与秀真认识,她现在哪里?”
陆豪文笑道:“是的,我与血牙婆婆认识,我差一点死在她的手里,好在她网开一面,放我一命,居然成了朋友。”
血牙婆婆又传音,道:“朋友,谁是你朋友?”
老人想了想,道:“金牛明晚就在下面江中现身,每三年一次,准时不误,我父女能不能将它擒住,还未可知,因此丰力大无穷,我也只要将它的角取到一只就如愿以偿了。”
陆豪文笑道:“到时晚辈如有便,必助前辈一臂之力。”
老人因陆豪文认识血牙婆婆,态度完全转变,前后判若两人,可见他爱妻子之深,陆豪文也深为感动。
老人苦笑道:“不必了,只要你不将此事传于人就可以了。”
陆豪文笑道:“决不会的,前辈放心,前辈之精诚,可感天日,必能擒伏金牛,为夫人疗伤拔毒,洗尽沉疴,恢复她之本来面目,晚辈先为之贺!”
“谢谢!”
“我走了!”
南儿大声道:“再见到娘时。请告诉她说南儿十分的想念!”
“是!是!我必定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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