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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号,立时恭身,面现肃容
龙门酒丐见紫虚老道明知故问,想装糊涂,不由冷哼一声,不屑的说:“这还用问?当然是神尼的传人!”
一旁的紫灵,勃然大怒,一指酒丐,脱口厉声说:“那个要你多嘴”说着,急上一步,右掌闪电劈出
龙门酒丐也大喝一声,道:“老化子偏要说”大喝声中,同时扬掌推出一道奇猛掌风!
轰然一声大响,两人各被震退五步。
紫灵急忙拿桩站稳,双睛圆睁,气得大声说:“不要拿黄山老尼姑来吓人,须知我紫灵却没把她看在眼里!”
紫灵此话一出,所有在场之人,面色俱都同时一变!
紫虚老道听了师弟紫灵的话,也不禁愣了!
晓燕芳心大怒,厉声说:“你不把人放在眼里,谁又把你放在心上?”
说着,青冥闪处,寒芒暴涨,一式“鸾凤分飞”幻起两团剑光,分刺紫灵左右两臂!
紫灵见剑势诡异,捷逾电掣,竟然无法还手,气得暴吼一声,身形腾空而起
晓燕冷哼一声,剑式一变,莲足轻点,衣裙飘拂中,直线追上半空!
紫灵身在半空,伸腰展臂,形如游龙,双掌挥处,正待下击
突见脚下一片青芒光华中,幻起朵朵莲花,刺人眼目,寒气逼人!
紫灵吓得心胆俱裂,大叫一声,双脚一垫,身形再升五丈,两袖向后猛力一拂,直向大殿脊上飞去
晓燕决意惩诫紫灵,岂能容他逃走?
是以,翠袖微拂,身形继续上升,同时一声娇叱道:“回来”娇叱声中,右腕疾扬,一道青光,直向紫灵电射而去
地上数十道人一看,不由惊得脱口一声大喊!
电光绕处,紫灵道袍,片片纷飞,一声嗥叫,翻身跌下殿来。
晓燕一扬皓腕,青冥宝剑应手收回,飘身落在地上。
噗通一声,瘦小的紫灵,身躯已跌在殿阶前!
哇的一声,紫灵跌得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呆了,华山派的数十道人俱都惊呆了,即使龙门酒丐,铁面婆,也不禁楞在了当场!
紫虚一定神,飞身过去,伸臂将紫灵扶起,只见紫灵头冒冷汗,面如死灰,浑身嗦嗦的直抖。
晓燕姑娘,翻腕将剑收入鞘内,望着紫灵不屑的说:“略施惩诫,以后当不会再目中无人。”
说着,转身向着龙门酒丐,铁面婆,说:“老前辈,我们走吧!”
突然,紫虚道人,纵身立起,嗔目大喝一声说:“站住,凌云观岂是你们要来就来,要走就走的所在?”
龙门酒丐纵声一阵大笑,极轻蔑的问:“老杂毛,你自信能留得住我们?”
紫虚道人气得面色铁青,举手一指龙门酒丐,咬牙厉声说:“朱启明,你无端纠众前来寻事,杀伤本门弟子,击伤本派长老,这笔账应该如何结算?”
铁面婆不禁勃然大怒,厉喝一声说:“老娘无端被你们关了半个月,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说着,急上两步,呼的一掌,猛向紫虚劈去
紫虚道人,暴怒如狂,眼布血丝,厉吼一声,说:“谁叫你来偷血莲?”
说话中,一圈两臂,双掌全力推出
轰隆一声大响,沙尘滚飞中,响起一阵沉重的退步声,铁面婆身形踉跄一直向后退去
龙门酒丐身形微动,伸臂将铁面婆拦住。哇的一声,铁面婆张嘴吐出一口鲜血,竟然晕了过去!
慕雪纵身而前,一声怒喝,道:“老道,你也尝尝呕血的滋味!”
怒喝声中,追魂第一掌,已然打出!
紫虚道人,须发俱张,两眼圆睁,切齿厉声说:“道爷正要找你!”
于是,闪身滑步,双掌疾挥,直向慕雪打来的如幻掌影迎去
慕雪冷冷一笑,掌势倏变,身形电旋,双掌骤合间,挟着慑人掌啸和隐约的风雷声,已击至紫虚身后。
紫虚顿时大惊,狂叫一声,塌肩沉臂,疾向殿前退去
就在他疾退的同时,慕雪已大喝一声:“倒下”蓬的一声,紫虚左胁已被慕雪击中。
蹬蹬蹬紫虚道人,闷哼一声,踉跄退后数步,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张口喷出一道箭血!
忽然一阵愤怒呐喊,周围数十道人,再度抡棍涌来。
紫虚道人已深知对方来人个个武功高绝,门人弟子冒险出手,不啻以卵击石,徒然白送性命。
是以,强忍胸间剧痛,就在地上,高击双手,连连直摇
周围数十道人,深知他们长老的心意,俱都停住身形,安静下来。
紫虚道人一阵喘息,两眼怨毒的望着慕雪,缓缓的恨声说:“小子,你可敢对道爷报出你的师承门派,和你的姓名绰号来?”
慕雪纵声一笑,问:“说出来你又怎样?”
紫虚道人嘴角溢血,咬牙恨声说:“我要倾华山全派之力,向你师门讨回十倍今日之仇!”
慕雪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冷哼一声,说:“在下蓝衫书生廉慕雪,恩师东鳌岛主一鹤仙翁老人家,如你欲报今日之仇,只须在江湖上传出一丝消息,在下定会再上华山!”
说着,星目电射,面罩霜气,转身对着龙门酒丐,说:“老前辈,我们走”走字出口,身形如烟,蓝影闪处,已至凌云观外!
一阵极速的衣袂飘风声,四位姑娘也走了!
龙门酒丐双臂托着昏迷的铁面婆,转首看了看坐在地上的紫虚道人,只见他听了蓝衫书生和一鹤仙翁的名字后,顿时垂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龙门酒丐一失往日嘻笑之态,看了紫虚一眼,任什么没说,腾空跃起,直向凌云观外飞去!
他心里明白,这笔账,华山派定要记在他与铁面婆的身上。
但他这次再回关外,已决心与铁面婆双双息隐山野,永不再历江湖。
心念间,业已飞进一座松林,遥见慕雪晓燕五人,正在前面伫立等候。
于是,脚下加劲,身形如烟,只一两个起落,已至慕雪五人面前!
龙门酒丐的身形尚未立稳,便已爽朗的哈哈一笑,说:“小侠,今天如不是你与几位姑娘及时赶到,这些无耻之徒,定不会放我老化子下山!”
说着,将铁面婆放在地上。
四位姑娘同时向前,急忙将铁面婆盘膝坐好,由晓燕为之推拿。
慕雪与酒丐一别年多,今日又再相逢心中倍觉亲切,于是,笑着说:“晚辈这次前来华山,专为寻访家母湘江女侠的踪迹下落”
酒丐极端关切的急声问:“可曾探到一些消息?”
慕雪黯然摇摇头说:“还没有!不过,我仍要找遍华山每一个角落!”
说着一顿,看了蹲在那边的小-一眼,轻声问:“老前辈!益阳山分手后,可曾再见到‘天南魔君’赵老前辈!”
龙门酒丐笑着说:“半年前在黄鹤楼前遇到魔君,他对我说‘魔经’已由圣僧送回,他即要转回括苍,息隐山野,永绝江湖,这次决心以后再不出山了!”
紫影闪处,小萍双目含泪,已立在两人面前!
酒丐一见小萍,怪眼直翻,茫然不解的问:“姑娘为何难过?”
小萍突然流下两滴泪水,问:“老前辈,你说我父亲天南魔君已回括苍山?”
龙门酒丐这时才知小萍是天南魔君的女儿,不禁仰首哈哈一阵大笑,显得非常愉快!
酒丐笑着-:“孩子,你父亲带着你心爱的‘银点子’已回括苍山了,如有机会,你也应该回去看看,他实在想念你!”
小萍面绽微笑,眼含泪光,愉快的点点头。
慕雪举袖就要为小萍拭泪,小萍一转,飞身纵回云姊姊的身边!
慕雪随着转首一看,心头不由猛的一震
因为,他看到云姊姊,螓首低垂,神色黯然,在她碧绿的衣裙上,闪着几滴泪珠,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慕雪心里明白,他知道云姊姊听到益阳山,顿时想起了她死去的师父琼江钓叟。
这时,铁面婆深深吁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感激的看了晓燕和三位姑娘一眼。
秋菊小萍,立即将铁面婆由地上扶起来。
铁面婆轻轻一叹,说:“你们这几个孩子实在太可爱了,假设我的干女儿严萝也在这儿多好!”碧云一睁美丽大眼,眼里仍含着隐约的泪光,不由急声问:“老前辈说的严萝,可是黑龙帮浙江分舵主的黑心娘子?”
铁面婆并没因碧云的急问而感到惊奇,她仅点点头,仍黯然说:“自黑龙帮被各大门派歼灭以后,我不希望有人再喊她什么舵主”
秋菊在旁急忙插嘴说:“我知道萝姊姊现在那里,去年春天,她曾回去一次红云仙庄,她说她住在鄱阳湖畔她表哥给她的一座小院落里!”
慕雪的俊脸上,神色数变,内心中翻滚着复杂的情绪。
铁面婆的老脸上,绽露出一丝欣慰的笑,说:“只要我的萝儿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龙门酒丐哈哈一笑,说:“既然知道萝儿的下落了,我们就回关外吧!我已拜托廉小侠,请他回去跑一趟鄱阳湖看看萝儿,转告我们很想念她,萝儿知道了她自会去长白山看你去!”
铁面婆感激的望了慕雪一眼,笑着说:“请廉小侠务必要去一趟!”
慕雪心中暗暗高兴,立即恭身说:“老前辈放心,晚辈定然不负所托!”
龙门酒丐,铁面婆,神色极愉快的说:“既是这样,一切拜托了,并且希望你们能和萝儿一块到我的长白山会仙峰上盘桓一些时日!”
两人说毕,同道一声珍重,身形宛如两道清烟般,直向落雁峰下泻去
这时,夜凉如水,山风徐吹,皎洁的月光,照着草上,树上,岩石上,一片晶莹发亮的露珠!
慕雪仰首看看天上的明月,感触万千,不由呐呐的说:“不知那一天才能找到母亲!”
说着,星目中,泪光闪闪,泫然欲泣!
就在这时,晓燕蓦然一指遥远的一座峰角下,急声说:“你们快来看!”
慕雪闻声立收忧戚心神,集中目力,顺着燕姊姊的纤手一看,顿时大惊急呼道:“姊姊不好,我们快去!”
话声甫落,身形已然跃起,双袖向后疾掠,势如陨星坠地般直向峰下飞去
晓燕再看遥远的峰角下,内心也是一惊,一挽身边的秋妹妹,紧随慕雪身后,疾向峰下泻去
碧云、小萍目力较差,视力尚不能透视雾层,两人只看到远处蒙蒙白雾中,隐隐闪着一片红光!
由于天上月华皎洁,峰下云飘雾漫,那片红光忽明忽暗,更显得遥远难测。
红光透过云雾,幻出一片五颜六色的彩霞,那片彩霞正不断的逐渐扩大
碧云觉得好看,小萍觉得好玩!
两人嘻笑间,尽展轻功,飞下落雁峰,直向红光处,电掣驰去
穿林、越涧,一阵疾驰,两人进入一座狭谷,这座狭谷,极为隐密,即在白天不知路径的人,也极难发现!
谷内,怪石林立,野藤虬结,斜松畸竹,枝干横生,几无落脚之处。
这时,红光冲天,谷内被照得如同白昼,并听到隐约传来的呼呼叭叭声!
碧云小萍,两人越过狭谷,蓦见前面峰角下,一片浓郁的松林中,火蛇万道,浓烟腾空
小萍不禁脱口急呼道:“啊!烧火了!”
碧云性子更急,早已闪电扑进松林
两人穿进松林,遥见燕姊姊、秋妹妹、俱都两手抚面,似在流泪!
碧云、小萍顿时大惊,双双疾扑过去
晓燕秋菊,已经发觉,转首对着两人,连连摆手,示意不要喊叫,神态显得异常焦急!
碧云、小萍,心情紧张,来至近前,同时悄声问:“姊姊,什么事?”
晓燕凤目含泪,举手轻轻指着前面。
碧云、小萍转首望去,前面五丈林空处,火焰飞腾,火势已燃烧到院外的竹篱,院中房舍,已尽被火焰掩没了。
再移目看去,在一棵大松树下,雪弟弟正跪在地上,两手抱着一个中年妇人,在火声呼呼,干竹爆裂声中,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声!
“雪儿可怜的孩子:娘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死去的父亲你走吧!娘已决心不回去了!”
这是那中年妇人的声音,听来令人心酸泪落。
接着,又传来慕雪的哭声!
“娘!随雪儿回去吧您不走雪儿也不走了!”
“孩子我怎还有脸再见人?”
“娘,您没错,这都是华山么凤魏阿姨惹的祸!”
“唉!她已经死了,也不必再怨她了,去年她去大雪山找疤面尊者的目的,即是要趁机下手刺杀疤面尊者,没想到她竟先遇害了!”
“娘,这事都过去了,忘了它吧,随雪儿回去,让我好好的孝敬您老人家!”
中年妇人,伸手将慕雪拉起来,缓缓转首,戚然望着火焰中的竹舍,泪,像断线的珍珠般,又突然滚了下来。
碧云、小萍,疾举衣袖抹去了自己眼中的泪水。
她俩在有些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那中年妇人,仪态雍容,清丽绝俗,面目与她们的雪弟弟,酷似已极。
四位姑娘心里明白,这中年妇人便是她们的婆婆湘江女侠惠丹蓉已然无疑!
是以,孺慕之心,油然而生,不约而同,齐声娇呼:“娘”湘江女侠惠丹蓉,正为自己隐居多年的竹舍,因失火焚毁而痛心,蓦闻这几声亲切真挚的“娘”顿时大吃一惊!
刚刚转首望去,人影数闪,彩衣飘动,面前已多了四位如花似玉的娇美少女!
湘江女侠本能的退后半步,正待问什么
蓦地,四位姑娘相继跪在地上,同时哭声哀求着说:“娘,回去吧,答应我们,我们需要您!”
噗通一声,刚刚立起的慕雪,又跪下了。
湘江女侠,慧质兰心,早已明白这四位如花少女,想是自己的四个儿媳!
一股身为婆母的幸福感觉,顿时将她誓死不出华山的决心动摇了。
慕雪、晓燕,在湘江女侠的美目中,已看到阵阵闪烁不定的新生光辉!
两人立即跪行两步,伸臂抱住湘江女侠,哭声喊着说:“娘,答应我们吧!”
碧云、小萍、秋菊,也涌了过去,不断的哭声哀求着
终于,湘江女侠满布泪痕的面庞,被他们五人喊得绽出一丝慈爱的微笑!
“孩子们起来!娘答应你们了!”
一阵欢呼,五人同时起身,纷纷拥抱女侠,喊娘之声不绝于耳。
泪,再度由湘江女侠的美目中流了下来!
五个小儿女,齐掏丝帕你拭眼睛,她擦鼻子
但,湘江女侠的泪,却仍像泉涌般流下来!
五个小儿女,一阵忙乱,终于把湘江女侠由兴奋、幸福而流下的泪水擦干了!
晓燕亲切的为湘江女侠介绍说:“娘,我叫晓燕!”
说着,又依次指着其余三位姑娘说:“这是云妹、萍妹、秋妹”
湘江女侠逐一打量着自己的四个儿媳,觉得四位姑娘,俱都娇美聪慧,但每人的气质却都不同。
她转首看了自己的爱儿一眼,心里似乎在说:孩子,你找媳妇的本事,比你爹可强多了!
慕雪被妈妈看得不禁俊面绯红,竟窘得低下了头。
这时,火势已渐渐弱了,月亮,已偏向西方,夜雾更浓了!
晓燕、碧云,同时说:“娘,我们走吧!”
湘江女侠,又黯然看了一眼逐渐弱下来的火焰,轻轻点点头说:“好,我们走吧!”
碧云、小萍,俱被一阵孺慕喜极的无形力量支配着,两人不禁急忙伸手来扶女侠,并真诚亲切的说:“娘,让我俩扶您老人家走,前面狭谷难行极了。”
湘江女侠极受感动,美目中闪着慈爱的光辉,望着四位姑娘,微笑着说:“孩子,待我走累了你们再来扶吧!”
说着,翠袖微拂,衣袂飘飘,首先向狭谷方向掠去!
慕雪与四位如花娇妻,宛如众星捧月般紧紧跟在母亲身后!
湘江女侠的轻功,令四位姑娘震惊,即使是轻功已达化境的慕雪、晓燕,看了母亲的飘飘身形,悠闲自若的神色,也暗暗赞叹不止。
尤其,湘江女侠在狭谷内,身形前掠下跃,上飞横飘,几乎未看到她如何展身作势!
出了狭谷,绕过玉女峰,直向华山区外驰去。
六人疾驰一阵,已至山下南麓。
这时,月暗星迷,夜凉如水,野草露重,松竹呜咽
慕雪在湘江女侠身后,飞驰中说:“娘,小龙还在前面林内,让我喊来见您!”
湘江女侠听得美目一亮,不由急声说:“快喊他来,你们怎可把一个小孩放在山下不管?”
说着,转首注视四位姑娘,似乎在问,你们谁是小龙的娘?
四位姑娘冰雪聪明,早已红飞双颊,微垂螓首,知道婆婆误会了!
蓦然一声尖锐刺耳直上云霄的口哨,由慕雪的口里撮出来!
紧接着,一声烈马长嘶由远处林中响起,马嘶高亢,声震夜空
慕雪笑了,天真的望着母亲!
湘江女侠瞪了爱儿一眼,佯怒忍笑说:“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是像以前一样的顽皮!”
这声音充满了慈祥、疼爱,欢愉!
远处一团黑影,挟着骤雨般的蹄声,已电掣驰来
六人同时刹住冲势,停身立稳,俱都举目望着那团黑影!
慕雪对着那团黑影,举手高呼道:“小龙,我们在这里!”
呼声中,乌龙驹挟着一阵惊人风声,带起滚滚扬尘已奔至面前。
小萍飘身向前,伸手在乌龙驹的马颈上轻轻拍了一下,拉着宝马走到湘江女侠的面前,愉快的说:“小龙,这是主母,你以后要听主母的话,听到吗?”
宝马乌龙驹,两只有神大眼,闪闪望着湘江女侠,马尾轻摆,连连低嘶,看来温驯已极!
湘江女侠,伸手轻抚乌龙驹,笑着说:“小龙长像的确神骏无比,实在可爱极了!”
说着,不断爱惜的抚摸着马鬃,马颈
乌龙驹,迷目垂首,绽唇启齿,轻轻衔着女侠的衣角
慕雪看了,幽默的说:“娘,小龙在要求您骑它呢!”
女侠笑了,四位姑娘也笑了。
乌龙驹立时昂首竖耳,四蹄移动,马尾摆得更急了,似乎真的希望它的主母能飞上它的马背,任由它电掣飘风般狂驰一阵。
但湘江女侠最关心的事,却是现在到那里去?
六人计议一番,决定先回衡山云雾峰,看过北剑常立忠和红绫女侠杨婉华之后,再定尔后行止。
于是,乌龙驹由女侠乘骑,慕雪与四位姑娘紧紧相随,直向华山以南驰去!
天很快的亮了,但却阴沉沉的,辰时光景,便到了雒南县城。为了免人注目,就在城外的一家大客栈住下来。
饭后,慕雪又买了五匹健马回来。
由于大家归心似箭,当日下午,绕城而过,直奔衡山。
湘江女侠,乍离自己隐居多年的华山,心中不免依依,尤其自己与义妹华山么凤魏秀芝辛苦建筑的竹篱茅舍,如今已是一堆残灰,而义妹又丧命在大雪山,细想起来,总觉有些伤感!
好在一路上,爱儿承欢,四位聪慧的儿媳,更是马前马后,笑语如珠,问东问西,竭尽心思讨她欢心。
因此,满腔愁怀,也就渐渐开朗了!
这天,风和日丽,越过湘乡,巍峨峻拔的衡山,已遥遥在望。
天刚垂暮,六人已抵山麓,六匹健马,俱都跑得气喘吁吁,汗下如雨!
慕雪首次前来衡山,觉得异常愉快,尤其想到就要看到多年不见的常叔叔,和只闻其声而未见其面的新婶婶红绫女侠,更掩不住内心的兴奋。
六人相继下马,将马放入林中,由宝马乌龙驹头前引导,五匹健马跟随其后,直向前面一道瀑泉处奔去。
晓燕在衡山习艺多年,山势路径极为熟悉,由她引导五人,展开轻功,直向衡山群峰间驰去
六人飞行一阵,已进入衡山深处。
慕雪仰首瞻望,白云弥漫,万峰罗列
尤其,‘祝融’‘紫盖’‘云雾’‘石廪’以及‘天柱’五峰,拱围伫立,雄伟险崎!
再过片刻,飞瀑流泉,绝壑千寻,苍松翠竹,古树参天,确是仙境佳域,别有一番天地!
飞行中,晓燕指着前面一座高峰,对着女侠愉快的说:“娘,看到吗!祝融峰的左侧处,便是云雾峰了!”
湘江女侠,抬头望去,只见峰高排天,云雾深锁,看来崎险已极!
这时,天色灰暗,月淡星灿,峰谷之间,不断传来野禽唳啼,猛兽吼声
蓦地,慕雪的星目一亮,脱口急声问:“燕姊姊,这山区中都住有些什么人?”
晓燕笑着说:“有衡山派清风阁主陈道南和他的门人徒众,还有各峰上隐居的世外高人”
慕雪急声插言问:“云雾峰上除叔叔和新婶婶外,还有什么人?”
晓燕心知有异,转首急声问:“弟弟,你看到什么了吗?”
慕雪急忙说:“现在正有不少人影,向着云雾峰上升去!”
晓燕立集目力向前看去,但她仍不能发现那些人影。
湘江女侠迷惑的问:“雪儿,你真的看见有不少人?”
慕雪两眼仍注视着云雾峰方向,说:“是的,娘。这些人影,身形都极快速”
突然,一声划破夜空的厉啸,在前面一座峰顶上响起!
啸声凄厉,群峰回应!
这声厉啸,由另一峰顶,直向云雾峰掠去
晓燕似乎也看到前面飞驰的人影,脱口焦急的说:“弟弟,我们要快,看情形今夜峰上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往日从无这种现象!”
慕雪心里一惊,伸手挽起秋菊,当先向前闪电飞去
晓燕转首对女侠,说:“娘,我同慕雪先走一步了!”
说着,衣袂飘处,白影电闪,宛如一缕白烟般,紧随慕雪身后,闪电向前驰去
湘江女侠不禁暗暗心惊,她确没想到自己的爱儿、儿媳,轻功俱是如此的惊人!
因此,又惹起她当年吒叱江湖的雄心。
于是,绽唇微笑,翠袖微拂,身形飞掠,捷逾飘风!
碧云、小萍岂肯落后,两人互看一眼,一嘟小嘴,身形疾如流云在后紧跟
顿时,六道人影,穿林越涧,过岭登峰,宛如电掣风飘般,直向云雾峰前射去
蓦然一阵冲霄长笑,声如龙吟,由云雾峰上破空传来!
长笑愈笑愈响,愈笑愈高,谷峰嗡嗡,绕耳不绝
被慕雪挽着闪电飞驰的秋姑娘,听了这声长笑,顿觉心动神浮,真气难凝。
峰上突又传来数声震山撼峰的凄厉长啸,似乎正在协力与长笑相抗。
厉啸渐渐弱了,终于停止,而冲霄长笑,却依旧声震山野
突又传来一阵粗犷的喝声说:“北剑常大侠,内功果然精湛,不愧身为三奇之一,不过眼前诸人,俱是一派掌门宗师,我想常大侠不必再故作惊人炫露了!”
那冲霄长笑果然停止了,继之,是北剑爽朗的声音说:“诸位既然自知俱是一派掌门,为何不按武林礼数,联群结众,前来茅居,意欲何为?”
话声甫落,立即响起一声洪钟似的‘阿弥陀佛’!
“出家人戒打诳语,常大侠乃聪明人,想已明了各派掌门来此的用意了?”
谷峰间又响起了北剑的纵声大笑说:“静圆大师,乃少林掌门至尊,德高望重,领袖武林,不知为何也听信肖小之言,万里跋涉,前来衡山,确令常某人惊奇不已。”
另一个暴喝声音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常大侠当知我等来此目的,旨在那张武林至宝‘天孙甲’的藏珍图”
北剑未待那人说完,立时接过话题说:“陈兄荣掌终南,为时下武林中精明杰出的人物,常某人心仪已久,既然诸位掌门人为了藏珍图相约前来,常某人绝不敢虚言欺骗诸位,‘天孙甲’藏珍图,当初得到之后,即由常某好友金刀大侠的夫人湘江女侠保管”
突然,一声浑厚的“无量寿佛”之后,沉声说:“常大侠休要推拖,湘江女侠失踪多年,音讯毫无,想必早已埋骨深山”
另一个苍劲的声音,接着怒声说:“青虚道长,何必与他绕舌,大家已把话说明了,如果常大侠仍执意不肯交出藏珍图来,我们也只好动手了!”
北剑一声气极哈哈大笑之后,仍气定神闲的说:“常某人久已响往点苍绝学,只要叶兄划出道来,敝夫妇无不奉陪!”
这时,正在峰腰闪电上升的慕雪,心急如焚,暴怒如狂,恨不得立时飞到常叔叔身前,挥掌击毙所有来犯的各派掌门人!
仰首上看,峰顶已在眼前,心中一阵狂喜,张口亢出一声发泄性的长啸!
啸声悠越,响彻群峰,音质浑厚,震人耳鼓
林中宿鸟被震得鼓翅纷飞;谷内野兽被惊得连连低吼
顿时,峰上群豪俱被惊呆了,再没人为天孙甲藏珍图发出争执言论!
啸声仍在夜空飘荡直上苍穹之际,一团蒙蒙黄蓝合并的身影,风飘流云般已掠上峰顶,穿过竹林,直达伫立数座茅舍前面的北剑身前。
慕雪一见北剑,双目泪如泉涌,放开秋菊,哭喊一声:“常叔叔”噗通一声,慕雪抱着北剑两膝已跪在地上。
北剑一定神,见跪在自己膝前的竟是多年不见,传闻已死在大雪山的雪儿,顿时惊呆了!
慕雪跪在地上,双肩抽动,痛哭失声说:“常叔叔,雪儿回来了!”
北剑常立忠心中一阵难过,两眼泪水突然流了下来,于是含泪笑着说:“雪儿,快起来,让叔叔看看你。”
说着,伸手将慕雪拉起来,略一打量,又说:“孩子,几年不见,你竟长得与叔叔一样,完全像个大人了!”
就在这时,蓦然传来一声凄惋娇呼:“师父”娇呼声中,一道白影,连由竹林内,电射飞来!
立在北剑身侧的红绫女侠,神情激动,凤目蕴泪,伸出双臂,悲声戚呼:“燕儿,我的孩子!”
白影闪处,晓燕已投入红绫女侠的怀中。
红绫女侠抱着燕姑娘,竟忍不住哭了!
慕雪转首去看红绫女侠,顿时呆了!
他看到抱着燕姊姊的新婶婶,看来比燕姊姊的年龄实在大不了多少,一身绢素白衣,秀发上束着一方艳丽的红巾,面目之美直疑天上仙子,果然不愧为“武林第一美人”
慕雪对这位闻声而未见面的新婶婶,孺慕已久,于是急上两步,亲切的说:“新婶婶,雪儿给您见礼了!”
说着,躬身一揖到地。
红绫女侠,含泪带笑,说:“孩子,你们回来,叔叔婶婶都放心了!”
说着,伸出一臂,将慕雪与晓燕都抱在她的怀里!
一阵疾速的衣袂飘风声,湘江女侠、碧云、小萍,相继掠上峰顶,飞身向着茅舍前面飞来!
北剑一见湘江女侠,泪水再度涌出,立即高声戚呼:“大嫂,兄弟在此”呼声未落,湘江女侠和碧云、小萍,已来至北剑面前。
大家久别重逢,悲喜交集,几人拥作一团,已经泣不成声了。
几人痛哭一阵,细想之下,一别多年,恍如两世为人!
晓燕忙着为师父,师伯介绍,几位姑娘纷纷向前与北剑夫妇见礼。
慕雪趁机一扫全峰,顿时不禁呆了!
他确没想到,峰上竟来了几十人之多;老少散立各处,瘦胖高矮不等,僧、道、俗、尼、丐,都有了!
当前站着的是一个寿眉慈目,红光满面的老和尚,四个灰衣僧人,傲然立在老和尚身后。
这个老和尚正是少林掌门人,静圆大师。
静圆大师,武功精湛,阅历极深,慕雪那声长啸一入他耳,顿时心头一震,面色立变,知有世外高人现身。
即至慕雪掠空而来,竟是一个年甫二十的蓝衫少年,这确令见闲广博的老和尚愕然不止。
慕雪望了静圆一眼,静圆也正在望着他。
再看老和尚身侧不远处,尚站着一个绿袍苍须,面目阴沉的老者,身后立着一式黑衣劲服背插奇形兵及的三个狰狞大汉。
这绿衣老者,正是点苍派掌门人铁掌开碑叶正黄。
铁掌开碑叶正黄,天生异禀,神力惊人,心胸狂傲,目高于顶,即使是武林三奇,也不放在他眼里,六派掌门暗约前来云雾峰,皆他一人分头教唆所致。
不远处,立着两个身着青缎道袍背插长剑的道人,一个是黄面削瘦,鼠须几根,一个是红面长眉,左缺一臂。
两人身后立着十数道人,穿着不一,有灰有黑,显然,这些道人并不是一宗派系。
身着青袍,黄面削瘦的老道,正是机诡奸诈,工于心计的崆峒掌门悟玄道长,他的门人穿灰衣。
红面缺臂老道,是邛崃派的掌门人独臂仙仰真,此人虽然独臂,但手中一柄长剑,使得出神入化,武林中甚少敌手。
邛崃派的门人徒众,一律着黑衣。
一个面目清瘪,银须银发的老叟,手中横拐,孤立一隅,两眼望天,神态傲漫,似乎根本没把峰上群豪放在心上。
银须老叟,正是终南掌门天雷拐陈兆年。
天雷拐陈兆年,任性尝武,内功精湛,自创一套天雷拐法,施展起来,尤为惊人。
在一座大石前,尚立着四个衣衫破烂的老化子,看情形颇似‘龙门酒丐’属下的丐帮人物。
这四个老化子,八只圆眼,精光闪闪,冷冷的站在石前,似在静观变化!
慕雪极快的望了眼前几人一眼,再看远处竹林松下,尚有不少身着劲装,背插兵刃的武林人物!
就在慕雪打量的同时,场中突然响起一阵哈哈大笑!
慕雪循声望去,发笑之人竟是点苍派掌门人,铁掌开碑叶正黄。看后,心中不禁怒火突起。
铁掌开碑一敛笑声,说:“请暂收你们的重逢悲泪吧,我们在此已久候多时了。”
说此一顿,面色突沉,又继续沉声说:“常大侠,请快些明白的说出来,今日之事如何解决?”
北剑转身,一轩剑眉,冷冷一笑,正待答话,蓝影闪处,慕雪已落在场中。
峰上各派高手,对长啸掠空而来的蓝衫少年,早起戒心,对于今晚能否如愿抢到藏珍图,每人心中都觉得毫无把握。
如今见蓝衫少年,星目射电,面罩杀气,以极轻灵的身法飘落埸中,各人看得心头俱都一震!
慕雪立在场中,一指铁掌开碑叶正黄,厉声说:“那个要你在此久候,何人下帖将你请来,既然不耐,为何不早些滚下峰去!”
铁掌开碑叶正黄,身为一派之尊,倍受人敬,加之性情高傲,怎能忍下如此当众斥骂。
只气得浑身颤抖,须发俱张,大喝一声:“何方小子,出言不逊,让老夫好好教训于你!”
话音甫落,急上两步,单掌猛向慕雪劈出
北剑常大侠,深知铁掌开碑掌力雄厚,一掌劈出,力逾千钧,惟恐慕雪不悉详情,立时高声惊呼道:“慕雪不可硬接”慕雪乍闻常叔叔惊告,心中不免一震,脚下本能的疾演迅雷步法,身形如电,闪身已至叶正黄背后
轰隆一声巨响,烟尘腾空,砂石横飞,附近之人,纷纷暴退
细看地下,竟被铁掌开碑的掌力,击了一个大坑。
周围高手,无不看得变颜变色,铁掌开碑,掌力惊人,所传果然不虚!
慕雪顿悟常叔叔惊告自己的原因,不禁仰面哈哈一阵轻蔑大笑。
铁掌开碑看了自己掌力击的大坑,认定对方少年早已不知震向何处,两眼傲然扫视着前面,心中不禁暗暗得意
这时,蓦闻对方少年竟在身后发出大笑,惊得嗥叫一声,疾转身形,同时厉声问:“小子为何不敢硬接老夫一掌?”
慕雪冷冷一笑,不屑的说:“我道你有如何惊人的功夫,也不过只有几分牛力而已!”
铁掌开碑老脸通红,顿时大怒,暴喝一声:“既然不怕,你就再接老夫一掌!”
暴喝声中,右掌早已劈出。
轰隆一声大响,面前又是一个大坑。
铁掌开碑见前面又没有了蓝衫少年,知在背后,于是闪电旋身,果然不错,慕雪正傲然立在一丈之处。
周围高手已发出一阵窃窃私议,似乎都在评论慕雪只能以神妙步法闪躲,而无真实功力敢接绿衣老者一击!
铁掌开碑一阵狂笑,问:“小子,你既然不齿老夫这几分牛力,为何不敢硬接老夫一掌?”
慕雪冷哼一声说:“只怕我一掌劈出,你便要立刻溅血当地!”
铁掌开碑仰天气极一笑,恨极怒声说:“看看你我那个血溅当地!”
地字方在口中,怒上三步,两臂一圈,双掌同时推出
顿时一股排山倒海的狂飙,宛如惊涛骇浪,直向慕雪滚去!
慕雪恨透这些自称正宗门派的虚为之徒,早已准备向铁掌开碑下重手,以收杀鸡儆猴之效。
是以,也暴喝一声说:“不信你就试试!”
试字出口,早已蓄满神功的右掌,竟以毕生功力闪电劈出
北剑常大侠,见雪儿身形不动,竟敢单掌去迎铁掌开碑双臂推出的劲力,只惊得大喝一声,直向叶正黄扑去,同时急呼道:“叶兄,小弟来接你一掌”北剑的喝声未毕,身形刚刚纵起
轰然一声震天大响,砂石冲天,尘土扬空
顿时,声震山野,峰顶颤动,空谷群峰间,响起了轰轰如闷雷的回声!
一声划破夜空的凄厉惨叫,铁掌开碑的身形,直向数丈外的竹林内,横飞过去
哇哇两声,铁掌开碑的身体尚在空中,便一连喷出两口鲜血!
噗通一声,铁掌开碑着着实实摔在地上,身躯滚了一滚,再不动了!
一代枭雄,为了一念贪心,竟然丧命在云雾峰上。
呆了!所有在场的人俱都被慕雪这份神力惊呆了!即使是北剑常立忠和他的爱妻红绫女侠,也不禁楞在那里一言不发!
慕雪傲然立在场中,星目如电,一扫全峰,俊面上充满了杀气!
久久,一声如晨钟似的“阿弥陀佛”由静圆大师的口里宣出!
慕雪不屑的看了静圆大师一眼,冷冷的说:“你这老和尚,不在庙里参佛念经,跑到云雾峰上来,究竟为何?”
静圆大师,微闭双目,朗声说:“小施主挺身而出,举掌杀人,敢莫要把今夜之事,一手担在自己的身上不成?”
慕雪纵声一笑,说:“出家之人,最戒贪念,看你老和尚颇像一个极具修为的高僧,为何纠众前来衡山,企图以多为胜,强夺天孙甲藏珍图”
静圆大师未待慕雪说完,又低声宣了一声佛号,说:“老衲少林静圆,今夜前来云雾峰,并未存有抢夺武林至宝天孙甲藏珍图之心,只不过担心藏珍图落入恶人之手,贻害武林”
慕雪一听,顿时大怒,厉叱一声:“闭嘴天孙甲藏珍图在我常叔叔处,而你秃和尚却认为将来必然贻害武林,难道将藏珍图放入你们少林寺的藏经阁上,就能造福武林吗?”
静圆大师双目突睁,冷电闪闪,想是已动了肝火!
慕雪狂怒攻心,-意刹刹这些自命不凡的正派人物,于是,冷哼一声,怒声问:“怎样?我这样说你是否有些不服?”
静圆大师,身为少林掌门,受全武林英豪尊敬,即使修为再深,被慕雪如此一逼,也忍不住大光其火!
是以,再度强忍心中怒气,说:“小施主,仗恃武功高绝,故而言词锋利,处处咄咄逼人,老衲倒要领教小施主几招-世绝学!”
慕雪纵声一笑,说:“久闻少林,武功精博,旷绝千古,能人臂出,在下能有此机,得以”
正在慕雪侃侃而言之际,蓦然一声暴喝起自身侧:“好狂妄的小子,先接老夫一拐,再去领教少林绝学吧!”
暴喝声中,呼的一阵惊风,铁拐一式“横扫千军”已击至慕雪腰右!
慕雪顿时大怒,剑眉一竖,厉喝一声:“老鬼你简直找死!”
喝声未毕,身形腾空三丈,一屈腰身,右手突伸疾弹
一道疾劲指力,直射终南天雷拐陈兆年的拐身。
当的一声,陈兆年的铁拐应声脱手,挟着呼呼风响,直向峰下飞去。
慕雪杀机已迷心智,立时闪电坠身。双脚刚刚沾地,右掌遥空突然一翻
蓬然一响,闷哼一声
紧接着,又是一声刺耳惊心,划破夜空的凄厉惨叫!
天雷拐陈兆年的身躯,继铁掌开碑叶正黄之后,又向数丈以外飞去
静圆大师,两眼圆睁,精光电射中,仰脸一阵厉笑,说:“吾佛宽恕,弟子今天要开杀戒了!”
慕雪暴怒已极,一声疯狂大笑,厉声道:“老和尚,休要装腔做势,我廉慕雪三招之内不让你血溅当地,我必举掌,自毙!”
周围高手见慕雪举手投足间,连毙两派掌门宗师,俱都看得心胆碎裂,如今又要三招之内,立毙静圆大师,大家听了无不惊呆了!
北剑虽已看出慕雪身怀盖世武功,但静圆大师也非凡凡之辈,三招之内即使击败静圆大师,慕雪今后,恐怕也将终生无一安宁之日。
慕雪出掌连毙两派掌门,已然树下强敌,怎可再与门人弟子遍布大江南北的少林派作对。
因此,飘身而出,大声对慕雪,说:“雪儿不得无礼,还不赶快退下去!”
静圆大师,早已气得浑身直抖,半晌无言,今见北剑挺身而出,正待说什么
蓦然一声娇叱,人影闪处,湘江女侠已纵身落在场中。
只见她柳眉竖立,凤目圆睁,泪光闪闪,樱唇颤动,但神情间,却有一种不可逼视的英气。
她手里拿着一卷黄色绢纸,幽声带颤的说:“我即是失踪多年的湘江女侠,为了得到天孙甲藏珍图,以致遭到家破夫亡的悲惨命运,藏珍图在此,你们要就拿去吧!”
说着,皓腕一扬,竟将天孙甲藏珍图抛进场中。
湘江女侠这突如其来的举劲,把所有在场的群豪全惊呆了。
突然,一道灰影,迳由松林内捷如闪电般,直向场中地上的藏珍图如电扑去
群豪骤然惊觉,数声暴喝,娇叱连声,人影闪动,剑气掌风,直击飞向场中的灰衣人影!周围静止的数十劲装高手,也都纷纷纵向场中。
晓燕姑娘最快,纵身拔剑,一招“银河繁星”幻起满天流星寒光,直刺过去。
灰衣人影心头一震,如果硬抢藏珍图,右臂必为对方白衣少女的宝剑削断。
因此,叱喝一声,身形腾空一跃三丈
就在这时,心情沉重的北剑,静立场边细看灰衣人影,竟是一个手持拂尘的中年尼姑——
隐居天柱峰下的一个不知名的尼姑。
再看场中,除少林掌门静圆大师,仍伫立场外,即是老和尚身后的四个僧人,也俱都参于场中的一片混战之中。
彩虹闪处,闷哼连声,小萍魔带挥舞中,已有数人被击倒在地上。
银光刺眼,青电射目,碧云姑娘皓腕抖动,指飞臂断,血雨四溅,自知生命要紧的人俱都纷纷惊喝暴退
晓燕姑娘,心地和善,青冥过处,削发断袖,迫得那些人,惊叫连声,纷纷纵退
剑光如海中,蓝星点点,柔弱的秋菊姑娘,左掌右剑,力敌两个蓬头老人。
无名尼姑,飞舞一柄拂尘,独战少林四僧。
但见灰影电旋,拂尘带风,少林四僧,八拳相应,俱都尽展所学,仍然被无名尼姑逼得节节后退,险象环生。
静圆大师,自恃身份,不便出手,但却忍不住寿眉闪动,暗暗为自己的门人担心!
崆峒掌门悟玄,邛崃掌门仰真,分斗另两个破衣老化子。
周围虽有不少武林人物和崆峒邛崃的道人尚未参与战斗,但由于场中剑光如海,掌风似飙,眼看着藏珍图弃置在地上,却无一人敢冒险走近。
舍命血拚的人,俱都一面应敌,一面眼觑着地上的藏珍图,伺机抢夺到手。
北剑深知如此混战下去,必是一场不忍触睹的惨剧,但事已至此,似已无法阻止。
红绫女侠,见夫婿不动,自己也不便出手,只足一双凤目,焦怒的望着爱徒晓燕,青冥挥处,高手胆寒。
湘江女侠,既然将藏珍图弃置场中,对这份武林人物梦寐难忘的至宝,早已无动于中,她唯一担心的是如何把四位心爱的儿媳唤回来。
静圆大师,双手合十,连连低宣佛号,看来,老和尚对这骤发的混战场面,也是心忧如焚,一筹莫展!
这时场中,暴喝厉叱不绝于耳,惨叫闷哼,此起彼落连声
湘江女侠突然一声高呼:“孩子们回来”
场中打斗正烈的四位姑娘,骤闻婆婆呼唤,俱都紧逼两招闪身暴退
一阵人影闪劲,四位姑娘相继退至场外,飞身来至婆婆身边,俱都以茫然的目光望着湘江女侠。
湘江女侠,黯然一叹说:“这张藏珍图,不知害了多少贪心不足人的生命,实是一件不祥之物,我已决心弃置,你们不必再参与抢夺了。”
四位姑娘俱都沉默无言,手横长剑,凝目注视场中。
晓燕姑娘虽知慕雪已得到天孙甲,但她仍不愿藏珍图落入他人之手,怕的是得到藏珍图的人,按图找到原地,发现天孙甲已失,又会惹起一场浩劫纷争。
一声惨叫,场中一个虬髯大汉的一双右臂,已被崆峒掌门悟玄道长的长剑斩断,断臂的手中,赫然仍紧紧握着那倦黄绢藏珍图。
黑面大汉仰身栽倒,悟玄道长腾空跃起,探劈疾抓空中断臂。
突然,一声怒叱,一股疾劲掌风,已袭至悟玄道长前胸,逼得悟玄立坠身形。
紧接着,灰影电闪,无名尼姑的拂尘,已卷向空中的断臂。
少林四僧,同时怒吼一声,八掌骤翻,一团万钧无匹的狂飙,直击无名尼姑。悟玄道长,趁机一旋身形,抖剑直刺刚刚纵起的两个老化子。
叭哒一声,断臂跌落地上,邛崃掌门仰真,闪身滑步,右手如电,用剑疾挑地上的藏珍图。
仰真右手刚刚触及断臂,一丝冷风已至背后,心下一惊,趁势一式“懒驴打滚”抓着断臂直向一丈以外滚去,回头一看,竟是悟玄。
无名尼姑,身形落地,疾上一步,飞起一腿,又将断臂手中的藏珍图踢个正着
藏珍图被这一脚踢得宛如流星般,直向一个手持银棍的黑衣大汉身上射去。
手持银棍大汉,心头狂喜,伸手疾抄飞来的藏珍图
正在这时,一股强烈掌风,已卷到黑衣大汉的后脑。黑衣大汉一声嗥叫,叭的一声,脑浆崩裂,鲜血四射,翻身仆地死去!
群豪见崆峒掌门人暗施杀手,掌毙了黑衣大汉,俱都惊的不禁一楞,就在这一楞之际,藏珍图又复落在地上!
但是,却没一人敢再贸然出手,去抢捡地上的藏珍图。
群豪个个面目狰狞,眉宇间俱都隐泛杀气,看来似乎都存了拚死之心,但又似乎各藏诡谋,以期别人动手,自己保存实力。
因为,这等生死搏斗,对方必尽展所学,暗下杀手,比不上光明磊落的正式过招较技。
崆峒掌门悟玄道长,嘿嘿一声冷笑,说:“藏珍图就在地上,看看那个敢抢!”
四个老化子中的老大,冷哼一声,不屑的说:“我们不敢,你牛鼻子不妨抢抢看!”
崆峒掌门,一抖手中长剑,厉声问:“你以为我不敢?”
说着,双目精光电射,作着欲扑之势!
四个老化子、四个僧人、无名尼姑,和几个狰狞大汉,俱都突然跨步圈臂,准备出掌相击!
崆峒掌门,人最奸滑,他只是虚张声势,意欲引人先扑,可是,没人上他的当。
邛崃掌门仰真,想起方才悟玄,在他刚刚得到藏珍图之际,曾冷剑削他的左胁,使他险些送命。
这时见悟玄又施诡计,不禁仰天一声长笑,笑声充满愤怒,足见他内心对悟玄怨恨之深。
就在这时,一声巨鹤长鸣,由远处夜空响起,接着一点灰影,由空中疾如流星般,向着云雾峰上冲来。
峰上群里,虽然俱都听到鹤鸣,和双翅突收,鹤身疾速下降的风声,但却无人借机看看即将落下的巨大白鹤是什么样子的。
碧云、小萍,好动好玩,两人同时疾呼道:“娘,鹤上有人!”
湘江女侠,举目望去,果见鹤背上,卓立着一个青衣女子,柳腰纤细,肤如凝脂,衣发飘飘,恍如天上仙子。
巨大白鹤距离峰顶尚有五丈,青衣女子翠袖微拂,已然掠空飘下。
晓燕伸手拉住北剑右臂,欢声说:“师伯,丽兰伯母回来了!”
北剑愉快的一笑,说:“她昨天因事下山,不知为何这时才回?”
白影闪处,晓燕和红绫女侠,两人已同时迎上前去。晓燕疾呼伯母,红绫女侠亲切的喊了声兰妹!
九尾仙狐颜丽兰在东鳌岛又随一鹤仙翁习艺多月,已尽得‘一鹤武功录’上所载武功,返回北剑身边已经两年多了。
她与红绫女侠,两人共事北剑,情如姐妹,三人一直过着恩爱生活。
九尾仙狐颜丽兰,一见晓燕,醉人的双眸中,顿时流下泪来,伸臂将晓燕搂在怀里,同时颤声说:“燕姑娘,你可把我们想苦了!”
晓燕偎在颜丽兰怀里,感动的也哭了。
红绫女侠伸手握住颜丽兰的玉手,并领她到湘江女侠面前为她介绍,几位姑娘也纷纷向前见礼。
九尾仙狐心中一动,不由急声问:“雪师弟呢?”
大家骤然一惊,怪,慕雪呢?
四位姑娘更是神色惶急,四下张望,尤其小萍,饱嗜失掉慕雪的痛苦,这时已忍不住伏在湘江女侠的怀里轻声哭了。
北剑游目四顾;红绫女侠飞身纵上树梢,颜丽兰飘身掠向大白鹤的身边
就在这时,一声清越高亢的长啸,迳由远处天柱峰上响起来!
众人看去,顿时惊得面色一变,即使是负心如狂的各派掌门高手,以及自认修为至深的静圆大师,也不禁举目遥望,看得变颜变色。
只见远远的天柱峰上,金光耀眼,霞光漫天,只照得夜空中星月无光。
功力高,目力强的人定睛看去,只见在蒙蒙云雾中,霞光万道,直射半天,刺目光芒中,立着一个少年,金盔金甲,胸前闪射着三道红光,宛如天神下凡。
蓦地,天柱峰上传来了那金盔金甲少年的声音:“云雾峰上的各派豪杰听着,在下乃百年前,武林第一异人空空大师的遗传弟子,天孙甲已由空空大师传授与我,在下穿的金盔金甲,即是武林至宝天孙甲!”
那金甲少年,说此一顿,又继续沉声说:“诸位自信能胜过我手中宝剑者,不妨过峰前来抢夺!”
夺字刚刚出口,只见少年右手一扬
一道刺目紫虹,挟着震撼山野的“呼哨”声,向着云雾峰上电射而来
剑光电闪,剑风带啸,一阵刺目光华,在群豪上空闪电一绕,穿松林,松针横飞,绕竹林,竹叶四射
剑光骤失,群豪眼睛一暗,半响才恢复视觉,彼此互望一眼,俱都面色灰白,额现冷汗。
静圆大师虽为少林一派掌门,但却从未目睹过剑术中至高境界的‘驭气飞剑’。
他在少林寺藏经阁中,曾在达摩真经剑法篇上看到达摩剑法,练至最高境界,即能驭气飞剑,取人可达百里以外。
但是,少林自创派以来,鲜有门人练达此种境地!
静圆大师,心惊之余,转念此至
远处天柱峰上,又传来了那金甲少年的声音说:“诸位既然无心与在下抢夺天孙甲,就请急速离开云雾峰,否则,可不要怨在下心狠手辣,驭剑杀人了!”
静圆大师听得心-一惊,闭目一扫峰上群豪
嗖的一声,一道青烟,直向峰下泻去,机诈的崆峒掌门悟玄道长,首先溜了,他的门人,相继跟着驰去!
嗖嗖嗖,四个老化子也走了!
静圆大师不愿走,也不愿留在最后,于是,转身向北剑夫妇及湘江女侠,低声宣了一声佛号说:“老衲此次前来,实无夺取藏珍图之意,只怕常大侠夫妇势单力孤,藏珍图若被歹人抢走,势必贻害武林,故而前来见机协助,如今天孙甲既然仍由空空大师的传人保管,今后武林将又有数十年的平静日子好过了。”
说此一顿,面色略显歉然的又继续说:“老衲此次前来,惊扰常大侠清修,如有失礼之处,还望贤伉俪海涵。”
常大侠已知对面峰上少年即是慕雪,心情顿时泰然,于是急向静圆大师一抱拳,笑声道:“大师言重了,些许小事尚望大师不要记在心上,此时情形特殊,敝夫妇亦不便请大师与四位高僧茅舍待茶,不周处远望大师见谅!”
静圆大师爽朗的哈哈一笑,说:“常大侠太谦了,老衲就此告辞,我们后会有期”
话声未落,腾空而起,大袖挥处,身形恰似一只大鹏,直向峰下泻去
静圆大师一走,相继而起的是一阵衣袂带风声,眨眼工夫,峰上各派人众俱已走得无影无纵!
这时,天柱峰上,金光骤失,片刻之后,慕雪身形如电,已掠空飞落在众人面前!
一声高亢鹤唳,挟着一阵巨大惊风,大白鹤已扑至慕雪身前。
慕雪一看大白鹤,顿时想起恩师和大白鹤昔年在东鳌岛习艺时,照顾自己的一段深情,不禁星目含泪,伸手轻抚白鹤身上光泽的羽毛。
大白鹤,连声低鸣,长颈不断的在慕雪胸前、肩上,轻轻的厮磨着,看来亲匿已极,北剑夫妇及湘江女侠和四位姑娘看了,也俱都深受感动。
颜丽兰急步来至慕雪身前,隐含泪光亲切的笑着说:“雪师弟,恩师现在正在坐关,大白鹤来云雾峰已一个月了,今年八月下旬恩师坐关期满,命你乘鹤至东鳌岛寒泉洞去见他老人家一面,务必前去,不可有误!”
慕雪正想喊兰姊姊,但一想她这时已是常叔叔的爱妻了,乍然间不知如何称呼才好。
但,他终于喊了声“婶婶”继续说:“我届时一定前去寒泉洞,拜谒恩师,我实在太想念他老人家了!”
颜丽兰听慕雪喊她婶婶,不禁粉脸飞红,美目瞟了立在一旁微笑的夫婿北剑一眼,然后问慕雪,说:“你欲定何时起程?”
慕雪略一沉思,说:“我要先至鄱阳湖畔,代龙门酒丐和铁面婆两位老前辈,将口信转达给萝姊姊,再放八月十五曰深夜子时至幕阜山为空空大师加添檀香!”
说此一顿,一手轻抚白鹤,一面又对颜丽兰,说:“今年八月十五日深夜,请你派大鹤兄至幕阜山最高峰上接我,我即由那里乘鹤至东鳌岛拜谒恩师。”
颜丽兰娇笑一声,转首对着大白鹤,问:“大鹤兄,知道吗?八月十五日三更时分,在幕阜山巅峰上”
颜丽兰的话还没说完,大白鹤已一声愉悦的长鸣,-颈振翅,带起一阵疾风,腾空而起,直向峰巅一片排云古树间飞去,想是听了慕雪的话,去林内休息去了。
颜丽兰立即幽默的说:“大鹤兄好神气哟!”
众人听后,都笑了!同时远处林间,也传来一阵群鹤欢迎大白鹤归来的一片长鸣!
由于距八月中秋节的日子已经不远了,慕雪和湘江女侠以及四位姑娘,不能在北剑夫妇三人处多盘桓些日子。
这几天中,好心的颜丽兰,带着四位如花的姑娘和慕雪,游遍了衡山七十二峰;她们飞驰飘掠,观景嘻笑,几忘人间还有烦恼。
第五天的中午,慕雪又暗示母亲,日期无多,该走了!
湘江女侠虽然有些奇怪,觉得爱儿在五天中,已有数次暗示她该告辞了,但她却不知道她的爱儿心中是多么渴望着,能够早一天见到爱护他,关怀他的萝姊姊!
湘江女侠一说要走,北剑夫妇三人虽都恋恋不舍,但也不便挽留。
于是,北剑常大侠夫妇,一直送到衡山山麓。
慕雪心中却是矛盾的,他不愿就这样匆匆的离开常叔叔,但他又急于要早日看到萝姊姊,继而一想,以后时日正多,下次来再多玩几天吧!
心念至此,撮口一声长哨远处谷中顿时响起一声烈马惊嘶,接着,传来一阵如闷雷似的蹄声,在滚滚尘烟中,小龙一马当先,尾后五马紧随,电掣驰来!
乌龙驹来至众人面前,突然停身,北剑和红绫女侠、颜丽兰三人看了,俱都对小龙的神骏英姿赞不绝口。
湘江女侠与北剑夫妇道了珍重,定了后会之期,率领爱儿、儿媳,六人六马,迳向官道上驰去。
北剑伫立山麓,直至湘江女侠等的人马影消失再遥远的烟尘中,才挽着两位爱妻飞回云雾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