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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俞娴一看这情形,知道又不能向白玉仑谈论什么了,不由起身懊恼的说:
“骑一天马,真的有点累了,我想进去先歇一会儿!”
说着,迳向东间内室门前走去。
白玉仑一见,也急忙起身跟在“丹凤”身后,道:
“我也有点儿累了!”
正待掀开门帘的“丹凤”俞娴一看,妖靥面顿时羞得通红!
她认为,白玉仑在杜霸天家虽然托着她转回“百花园”小楼,但那时是以救人为理由,如今,她绝不能再让他跟着自己进入一个房间,甚至躺在一张床上。
一想到“一张床上”顿时心跳怦怦,情绪慌乱,不自觉的伸手推住白玉仑,同时焦急的说:
“你不要进来嘛!”
白玉仑还有很多话要和“丹凤”俞娴讲通,她不让他进去怎成?因而佯装一愣,道:
“怎么?娴妹,你真的还在生我的气呀?”
“丹凤”俞娴想到白玉仑冒充廖天丰的事,以及两人的处境,再看到两个精灵丫头一瞬不瞬的望着他们两人,只得螓首一仰,故意哼了一声道:
“谁教你对那个卖艺女子那么多情?”
白玉仑本就反应机敏,智慧绝高的年轻人,这时一听,立即愁眉苦脸的解释道:
“人家卖艺葬父,孝心感人,咱们身上有银子,能不施舍人家几两吗?”
“丹凤”俞娴却轻蔑的一撇小嘴,哼声道:
“我看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玉仑一听,故意满脸委屈的大声分辨道: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呀!老天爷是有眼睛的,我有你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我还会喜欢那个卖艺的野姑娘妈?”
说话之间,竟伸出双手支抱俞娴的娇躯。
“丹凤”俞娴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花容失色,因为,就在几步外的房门两边,就站着两个精灵丫头瞪大了眼睛看。
心中一急,伸手就待将白玉仑猛的推开。
但是,就在她准备举手的同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做了人家的妻子,哪有不让人家搂抱的道理?
最令她伸不出手的原因,还是心上人一副可怜相,实在忍不下心来将他推开!
也就在她羞急无措,迟疑难决的一刹那,白玉仑的双手竟真的将她娇躯紧紧抱进了他怀里。
“丹凤”一阵羞急,娇靥顿时涨得通红,一阵心慌意乱,依然将白玉仑推开了,同时急声:
“你真不知道害臊!”
说话之间,娇嗔含情的睇了白玉仑一眼,强忍着羞笑,一头扑进了寝室内。
白玉仑急忙松手,故意向后踉跄了两步,立即无可奈何的望着门口“小玉”和“小翠”蹙眉要求道:
“请两位院中站一会儿,好不好?”
“小翠”和“小玉”正是情窦初开的少女,看了白玉仑搂抱“丹凤”俞娴的一幕,虽然也羞得小脸通红,心跳怦怦,但仍“半垂螓地含羞”的瞪大了两眼一瞬不瞬的瞧!
这时见白玉仑竟公开向着她们两人要求出去站一会儿,哪里还待得住,臊得转身奔了出去。
白玉仑一见,心中暗觉好笑,掀帘走进了室内。
一进内室门帘,立即感应到后窗外站着有人,由于窗纸上没有裂隙,断定站在窗外的人只是想听一听他和“丹凤”俞娴私底下说些什么?
本待“丹凤”暗示一下眼神,发现坐在床缘上“丹凤”她正不安的望着后窗看,由于她高嘟着小嘴,娇靥深沉,又像在生气,又像在暗怨他白玉仑不该再跟进来。
白玉仑佯装未见,故意嘻笑着走至俞娴面前,道:
“哟!小嘴嘟这么高,当心别气坏了身子哟!”
说着,竟伸出食指在俞娴的娇嫩香腮上划了一下。
“丹凤”俞娴却举手在他的手背上“叭”的一声打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嗔声道:
“天丰,你能不能稳重一点儿?”
白玉仑却一缩手,趁势坐在俞娴的身边,正色道:
“怕什么?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难道还怕别人偷看偷听不成?”
成了方自出口,白玉仑立时感应到后窗外的人已屏息悄悄离去,接着响起一阵轻微的衣袂破风声。
白玉仑见“丹凤”以询问的目光望着他,似乎在问:走了没有?立即向着她点了点头。
“丹风”俞娴悄声道:
“你认为是谁?”
但是,白玉仑却正在想,这个前来偷听的人,很可能是老爷子的独生女儿,刚刚艺满下山的马丽花姑娘。
因为,马老爷子和“奇山散人”是好友,早已讲妥了马丽花艺满回来就完成和廖天丰的婚事,这件事是马老爷子当然也早已告诉了马丽花姑娘。
马丽花是个青春少女,正憧憬着夫妻间的甜蜜生活,她何尝不想早一天和廖天丰成亲?
如今,期待了很久的婚姻,突然变成廖天丰已有了妻子,她在绝望、气愤,以及嫉妒的复杂心情下,前来暗中察看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她悄然离去,很可能是听到俞娴喊他“天丰”也许是听了他说不怕人偷看偷听的话,一时心虚而离去。
就在他想得入神之际,他的手背“叭”的一声,又被“丹凤”狠狠的打了一下,并听她不高兴的嗔声道:
“想什么想得这么神?人家和你说话你都不应?”
白玉仑被打得急定心神,道:
“我在想方才在窗外偷听的人是谁”
俞娴一听,急忙机警的指了指外间,悄声道:
“当心那两个丫头!”
白玉仑一惊,也压低声音,正色道:
“这两个丫头都是鬼灵精,还真不好应付。”
俞娴却焦急的低声道:
“我担心马家父女把全副精神对付了我们两个,反而疏忽了防贼,正好让‘赛灵猴’还没这么快下手”
“丹凤”一听,恍然似有所悟,脱口悄声道:
“噢,你不说小妹倒忘了,刚才我在进入北街口时,看到暗中有一个黑衣瘦小人影一闪而没,很像是‘赛灵猴’”
白玉仑面色一变,不由埋怨道:
“糟糕,你为什么不早说?果真这样,飞贼‘赛灵猴’可能已经到了,我们得赶快通知马老爷子”
想是白玉仑脱口而出的声音太高了,是以,话尚未完,院中的“小翠”和“小玉”已奔进了房门,同时急声问:
“廖大侠可是要见我家老爷子?”
白玉仑一听,掀帘出去,同时急声道:
“是的,因为内子和在下入途前来,她刚才在北街口曾看到暗中有个鬼崇人物,很可能就是飞贼‘赛灵猴’!”
小翠神色一惊,不由急声道:“那小婢得赶快报告我家老爷子和小姐知道!”
说罢转身,飞似的奔了出去。
白玉仑和“丹凤”俞娴,深知飞贼“赛灵猴”狡黠多智,闹不好让他把宝盒盗走了,这个人可丢大了,不但对不起马老爷子,也无法向廖天丰交代。
是以,白玉仑首先焦急的说:
“娴妹,我们两个得到房上面看看可有什么动静!”
说话间,两人已奔出了房外,足尖一点,双双飞上了房面。
白玉仑目光尖锐,他一转首,立即发现刚才来时经过的那道侧门旁边的一株落地杉松后,有两点警惕的目光,正向着他和俞娴立身的房面上望来。
是以,心中一惊,轻呼了一声“娴妹”身形凌空而起,就像掠地而飞的巨鹤般,直向那株落地杉松前扑去。
“丹凤”俞娴当然也看到了,一式“苍鹰搏兔”也跟着飞身扑了过去。
白玉仑尚未扑至,小松后的的那人惊得急忙站起身来,并惶急的呼了声“廖大侠”
一看这情形,白玉仑急忙刹住身势,顿时愣了。
因为,站在松树后的那人,竟是洪武手下的弟兄之一,那个曾被他踢了一脚的背刀大汉。
白玉仑当然明白,这是马老爷子又派人将他们五人追回来监视他的,而不是放暗桩防止飞贼“赛灵猴”
既然看清了是马老爷子的人,只得一笑道:
“你辛苦了!”
就在这时,前去报告的“小翠”才刚由身后奔到。
“小翠”看得一愣,不由望着白玉仑和俞娴,问:
“这是怎么回事?”
臼玉仑只得解释道:
“是我登房察看,担心飞贼‘赛灵猴’已经潜入了宅内,一登上房面就发现这儿藏着一个人,特地过来看一下!”
“小翠”会意的“噢”了一声,望着大汉介绍道:
“这两位是廖大侠和廖夫人!”
背刀大汉立即不好意思的颔首道:
“我知道,在街上我们已经见过了!”
“小翠”自觉得去向老爷子报告“哦”了一声,迳自走进了侧门,加快步子向内宅奔去。
果然,尚未走到近前“小莲”已低声道:
“小翠”颔首应了一声,急步走进厅内。
大厅上已摆好了一桌丰盛酒席,马老爷子已坐在首席大椅上,正蹙着两道双眉,忧容满面的望着桌了的酒菜。
马丽花粉面凝霜,愤愤的坐在一侧,似乎刚刚报告完了她方前去偷听的经过。
老管家马家寿和马家豪则肃立在桌前不远,似乎刚参加过应付之策的讨论,又似乎正在等候吩咐前去请白玉仑和“丹凤”俞娴。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一见“小翠”有些慌张的走进来,几乎是同时关切的沉声问:
“你怎的一个人离开了?”
“小翠”礼也未施已急声道:
“小婢方才听到他们两人说,飞贼‘赛灵猴’可能已潜进宅内来了”
话末说完,马老爷子已冷冷的笑了!
“小翠”却正色焦急的说:
“他们两人刚才还担心‘赛灵猴’在暗中活动,一登上房面察看就发现了咱派在侧门松树后面的人!”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同时震惊的“噢”了一声问:
“他们真有这么锐利的眼力?”
肃立桌前的马家寿忧虑的说:
方才洪武师不是亲自向您报告了吗?廖大侠连马都没下就把他们兄弟五人打趴下啦”
马老爷子立即生气的呵斥道:
“什么廖大侠廖夫人?他们根本就不是廖天丰,更不是什么廖夫人!”
小翠也机警的压低声音道:
老爷说的对,那个自称廖大侠的年轻人,想和那个女的进到一个房间里去,那个女的硬是不肯”
马老爷子立即没好气呵斥道:
“你懂什么,他们在半路上闹别扭,为了一卖艺的女人”
话未说完“小翠”又恍然紧张的继续道:
“老爷子,小婢想起来了,听那女的说,她来时在北街口暗处,看到一个鬼崇可疑人物,很可能就是飞贼‘赛灵猴’”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听得神色一惊,同时“噢”了一声,彼此对望着,都愣了!
马丽花首先定神惊异的问:
“那个女的真的看到了飞贼‘赛灵猴’?”
“小翠”有些迟疑的蹙眉道:
“小婢也不知道,不过,是那个女的这么一说,那位廖大侠才焦急的奔出房外,立即纵上了房面”
话未说完,马家豪已躬身建议道:
“小的以为还是把他们请了来在席上谈,拖久了也不太好,再说,是真是假,老爷子一问就知道了!”
马老爷子立即无可奈何的一挥手道:
“好吧,你去把他们请来也好,我担心这是他们耍的花招,故意设好的圈套,希望造成老夫的错觉,好把宝盒的位置透露给他们,甚至交给他们保管。”
说话间,马家豪已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走了出去。
马老爷子却叹了口气,继续懊恼的说:
“光防一个飞贼‘赛灵猴’就够棘手的了,如今又多了两个来历不明的人物,真是,唉!”
老管家马家寿只得宽慰道:
“好在‘奇山散人’明天晚上就可以赶到了”
马老爷子一听,反而怒声道:
“等他明天晚来到,连我的老命也被他们偷跑了!”
马家寿神色一动,恍然似有所悟的问:
“老爷子,您不是在信上要求‘奇山散人’和廖大侠一起来的吗?”
马老爷子立即正色说道:
“是呀!这两个人为什么没有提到这件事呢?”
马家寿不答继续问道:
“您看‘奇山散人’接到您的信后,会不会和廖大侠一起赶来?”
马老爷子一蹙霜眉道:
“论交情,义不容辞,当然应该来。”
马家寿不禁忧虑的说:
“照老奴看,如果这两人是冒充的,只怕‘奇山散人’也凶多吉少了!”
马老爷子听得浑身一颤,面色大变,久久才惊悸的说:
“这么说,前来冒名顶替的这对年轻男女,武功之高,十分惊人了?”
马家寿既忧虑又凝重地说:
“所以老奴一直不赞成您和小姐联合向他们下手!”
马老爷子深觉有理,不由赞同的连连颔首。
马丽花突然似有所悟的说:
“爹!孩儿想起一个揭破他们底细的好办法来了!”
马老爷子惊异的“噢”了一声问:
“什么好办法?说出来听听!”
马丽花正色道:
“他既然说他师父不能前来,可叫他说来说,来此前,他师父是如何向他们交代的。”
马老爷子一听,恍然大悟,不由兴奋的用一击掌心,赞声道:
“对!这一问,他们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马家寿却忧虑的建议道:
“老奴认为,即使他们说的不对,老爷子也要忍耐,万一他们发现形迹败露,恼羞成怒,公然翻脸向咱们要宝盒,那时情况就不好收拾了!”
话声刚落,厅外角门处已传来了马家豪的谦虚声音道:
“廖大侠的宝马‘黑子’实在太快了,称得上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夜驹”
马家豪的话未说完,接着传来白玉仑愉快声音道:
“哪里,跑起来还算平稳而已!”
紧接着,人影连闪,马家豪已引着白玉仑和“丹凤”俞娴迳自走进厅内来。
马老爷子急忙凝目一看,发现白玉仑俊面英挺,朗目有神,两道剑眉斜飞入鬓,挺直的胆鼻下有两片涂丹般的朱唇,看来最多二十三四岁,虽是难得一见的英俊少年人物,但他心里却忍不住暗骂道:
“好个混帐小子,光年纪就差了四五岁,居然也敢前来冒充廖天丰,真是胆大包天,可恶至极!”
心念间,马家豪已望着白玉仑,肃手一指,恭声道:
“晚辈廖天丰,参见马老前辈!”
早已起身的马老爷子,满面展笑,慌得急忙肃手道:
“贤契免礼,一路辛苦了!”
白玉仑虽然直身,双手仍拱着,急忙道:
“老前辈有所差遣,敢不效劳,些许辛苦,何足挂齿!”
马老爷子佯装兴奋,哈哈一阵大笑道:
“烦劳令师和贤契,实非得已,真是不安之至!”
说此一顿,恍然一指马丽花,含笑介绍道:
“这是小女丽花,上个月才艺满回家!”
白玉仑急忙拱捐,目注马丽花,微躬上身,谦身道:
“小可廖天丰,常聆恩师谈起马姑娘,贤淑貌美,剑术惊人,称得上艺艳双绝,可惜,天丰福薄!”
早已羞得满面通红的马丽花,急忙万福道:
“廖大侠过奖了!”
但是,一旁静听的马老爷子却惊的暗呼道:
“听这小子的口气,莫非他真的是廖天丰不成?”
因为,这小子的武功高,他可以夺廖天丰的剑和马,也可以要寥天丰的命,甚至以残酷的手段强迫廖天丰说出前来捉贼的事情,但廖天丰绝不会傻到连前来顺便相亲,与马家豪增进感情的事也一并说出来呀!”
心念间,白玉仑已望着“丹凤”俞娴,肃手含笑道:
“娴妹,快上前见过马老前辈!”
说着,又而向马老爷子,肃手谦道:
“老前辈,她就是贱内?”
“丹凤”俞娴早已施礼恭声道:
“晚辈俞娴,参见马老前辈!”
马老爷子听了白玉仑说出“天丰福薄”以及他自己的想法,已有几分相信白玉仑可能是廖天丰了。
这时一见“丹凤”万福行礼,赶紧哈哈一笑道:
“廖夫人一路辛苦,请免礼,请免礼!”
“丹凤”行礼完毕,又见过了马丽花。
马老爷子一等二女寒暄完毕,立即肃手入席。
由于马老爷子是长辈,依然由他上坐,白玉仑和俞娴在左,马丽花则一人在右相陪。
马老爷子等“小莲”“小桃”为各人满上了酒,立即举杯歉声道:
“方才贤契伉俪到达时,老朽和小女正在机关室内,未能及时接待,甚感失礼,来!老朽敬贤伉俪一杯!”说罢,一等白玉仑和“丹凤”俞娴举起杯来,引颈一饮而尽。
白玉仑饮罢落杯,立即正色凝重地说:
“飞贼‘赛灵猴’为人狡黯,极富机智,希望老前辈不可以等闲视之,如仅将宝盒放在机关室内,并非安全之策”
马老爷子佯装关切的问:
“以贤契高见,应该如何防范?”
白玉仑立即正色坦诚的说:
“以晚辈之见,除了在各种伏设暗桩,并有人分批巡逻,还要派专人在机关室外轮着把守”
话未说完,马老爷子已赞声道:
“好,贤契高见,正合老朽心意,现在已派专人看守机关室,再加上贤伉俪与老朽小女在外巡逻,当确保宝盒无虞矣!”
白玉仑知道马老爷子对他和“丹凤”仍存有戒心,因而也不便自荐去守机关室,可是,他知道,光凭机关室是绝对难不住飞贼“赛灵猴”的!
他心里虽然这样想,其实他还不知道,马老爷子根本没有机关室,否则,他会更焦急更担心,只怕连酒也喝不下去了。
他见马老爷子没有要他和俞娴参与的意思,只得佯装宽心的一笑道:
“既然这样周详,那就万无一失了!”
话声刚落,马丽花突然望着他,关切的问:
“令师散人前辈为何未见前来?”
白玉仑早已想好了说词,也早已算好了由马家集到奇山的往返路程,再说,他明天一早就要离开马府,甚至公开告诉他们寥天丰受伤在亡魂谷的事,他随便编个理由都可以应付过去。
这时一见马丽花问起,毫不迟疑谦声道:
“家师接到马老前辈的信函时,娴妹也正好在那儿,家师感于马老前辈对晚辈错爱有加,特命晚辈率内子先来,他老人家最迟明天早晨赶到。”
马老爷子一听,断定“奇山散人”要廖天丰前来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捉贼,另一方面也是要他知道廖天丰已有了妻子,也好打消他再把女儿马丽花嫁给廖天丰的念头。
但是,想到这一点,却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因而沉声道:
“你既然已有了妻室,你师父为何竟不知道?”
白玉仑只得装出一副羞惭神色,不安的说:
“前辈有所不知,娴妹住处离晚辈处仅一里多路,晚辈练功时,经常与娴妹相会,并在一起切磋,而且娴妹的恩师也不反对”
马老爷子一听,不由惊异的“噢”了一声,望着娇靥布满红晕的“丹凤”俞娴,极关切的问:
“请问廖夫人,尊师是哪一位高人?”
“丹凤”立即欠身恭声道:
“请恕晚辈未便奉告之罪,她老人家早已退隐林泉,久已不问世事,不过,将来也许与前辈有相见之日。”
马老爷子见“丹凤”说的婉转,只得强自一笑道:
“好好,但愿老朽有此福缘,得见睹世外高人丰采!”
白玉仑则继续解释道:
“前几日才为家师遇见,除责备晚辈不肖之外,并亲自前去拜望娴妹的恩师,才获得家师的谅解!”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一听,断定“丹凤”俞娴的师父,必然是位昔年武林中极有地位的人,否则,以“奇山散人”的火爆性子,绝不会容许廖天丰这么做,何况他早已答应了这边的亲事,这也可以由廖天丰说他师父“亲自拜望”证实。
由于以上的看法,因而也联想到廖天丰的惊人武功,八成也得到了那位身隐高人的指点或传授。
心念想通,马老爷子正待说什么,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呼喝怒骂和惊叫声!
大家听得一愣,闹不明发生了什么事情?
尤其白玉仑和“丹凤”俞娴,两人都担心是飞贼“赛灵猴”公然前来向马老爷子强索宝盒来了。
因为飞贼“赛灵猴”认得白玉仑,也认得“丹凤”俞娴,一经照面,真相势必被揭穿,这样一来,事情就更棘手了。
马老爷子却望着老管家,举手一指,吩咐道:
“家寿,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马家寿一听,恭声应了声,即和马家豪双双奔出厅去。
也就在马家寿和马家豪刚刚奔下厅阶的同时,已经关刀屏门,随着那阵怒吼和喝骂“蓬”的一声大响,中间的两扇已应声被踢开了。
刚奔下厅阶的马家寿和马家豪一看,吓得啊了一声又跑了回来。
只见随着被踢开的屏门的喝骂声,一下子涌进来二三十人,个个劲衣疾服,人人携带兵刃,一望而知,俱是武师和打手。
当前一人头戴粉红色英雄帽,身穿亮缎大花英雄衫,生得面黄肌瘦皮包骨,只剩下两只大眼睛,腰悬着宝剑,斜佩镖囊,看来年约二十六七岁,显然是这一伙的首领人物。
跟在瘦削佩剑青年身后的是个黑衣黑皮肤,颏下生满了虬结胡子的矮胖中年人。
矮胖壮汉,尖头圆脸,秃眉环眼,挺着个大肚子,两手握着拳,一脸狰狞的走进来。
跟在这两人身后的几个壮汉可能是武师,其余的大概是前来壮声势的打手。
因为“南塘镇”上的那些人不但见过他,也见过廖天丰,这时见那些人衣着杂乱,因而也宽心了不少。
正待询问原因,马老爷子已愤然一拍桌子,离席迎了上去。
马丽花跟着起身,白玉仑和“丹凤”俞娴也一同跟在身后。
马老爷子一出厅门口,身形尚未站稳,已愤然的指着站立阶下的粉瘦削青年,斥道:
“窦五德,老夫曾经一再向你解释,小女已订了亲事,你却一再纠缠,如今你又聚众闹事”
话未说完,粉衣瘦削青年已傲然轻蔑的说:
“马老头儿,你少那里神气,你真以为窦大少爷除了你家马丽花娶不到老婆了?”
马老爷子愤然一指站满院的大汉们,怒声问:
“那你带领这么多人前来干什么?”
窦五德轻蔑的斜了白玉仑一眼,颇含妒意的哼声道:
“听说你家新姑老爷天丰来了,少爷我特地前来向他小子请教”
话未说完,白玉仑已哂然一笑道:
“原来你阁下是冲着我来的!”
窦五德冷哼一声,傲头颔首道:
“不错,有本事你就下来,少爷我今晚要掂掂你小子的份量,看看你能不能压得住马丽花?”
马丽花一听,娇靥顿时红了。
“丹凤”俞娴看窦五德的样子就有气,因而沉声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窦五德毫不生气,反而轻佻的“哦”了一声问:
“我的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的肚子里难道能生出狗猫来?”
“丹凤”一听,顿时大怒,倏起杀机,不由娇叱道:
“你这狗简直是找死!”
说话之间,举步就待走下厅阶。
白玉仑知道“丹凤”一出场,一定会杀了粉衣青年,那样一来,还没帮上马老爷子的忙,先给人带来麻烦。
是以,急忙伸手将“丹凤”拦住,同时淡然道:
“何必和这种人一般见识,让我来收拾他!”
说话之间,已走下厅阶。
马老爷子看得神色一惊,脱口警告道:
“贤契当心,他的剑术的确不俗!”
窦五德一听,更加的傲然沉声道:
“知道大少爷的厉害最好!”白玉仑却哂笑饥声道:
“有什么好?绣花枕头,大草包一个。”
窦五德顿时大怒,指着白玉仑,横目叱道:
“廖天丰,告诉你,别说是你,就是你师父‘奇山散人’少爷也没将他看在眼里,哼!你今天是死定了!”
白玉仑走到他面前七步处才哂笑道:
“你今天如果杀了我,我连老婆都送给你”窦五德立即冷冷一笑道:
“你压过了剩的货,大少爷不稀罕!”
白玉仑淡然“噢”了一声道:
“那你阁下就撤剑吧!”
窦五德怨毒的哼了一声,切齿恨声道:
“少爷的宝剑,出鞘就要见血,你今晚休想活命!”
命字出口,横肘挫腕“呛啷”一声,寒光一闪,’长剑已撤出了鞘外。
窦五德神气的“咻咻”挥了两个剑花,并挺了挺脸脯吹了口气,看了白玉仑握在左手的剑,沉声道:
“姓廖的,撤剑吧!”
白玉仑镇定哂然,冷冷一笑道:
“除非一流用剑高手,在下从不撤剑,你的剑术连流都不入,就更用不撤剑了!”
如此一说,不但窦五德听得神情一呆,在场的双方人众,除了“丹凤”俞娴外,无不惊的脱口惊啊!
马老爷子急定心神,望着“丹凤”急声道:
“廖夫人,快把你的剑给廖贤契,他那把剑”
说到剑字,竟突然住口不说了。
白玉仑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想起下午在亡魂谷撤剑的时候,廖天丰也曾神情有异,只得举手向后一挥,道:
“马前辈不用了,对付这种只知剑术皮毛的人,根本用不着剑”
马丽花再也忍不住焦急的提醒道:
“天丰哥,他的剑术得自祖传,的确有过人之处!”
窦五德听得精神一振,信心倍增,不由得笑了。
但是,白玉仑竟有些不耐烦的提高声音道:
“我说过,用不着撤剑!”
窦五德原来有些得意,这时一听,顿时大怒,咬牙切齿的恨声道:
“廖天丰,我今天不将你剁成肉酱,斩不万段,誓不为人”
白玉仑立即沉声道:
“你本来就几近禽兽,缺少人性,嘴里说不出人话来!”
窦五德一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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