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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快为这位爷另选一间上房!”
话声甫落,几个店伙却同时望着老掌柜的身后惶声应了个是,却没有一个人转身离去。
因为,钱老大三人已到了近前,同时沉声道:“慢着!”
老掌柜的早已急出一身冷汗,闻声赶紧回身堆笑道:“三位爷,你们要找的那位客官,就是这一位!”
说话之间,并肃手指了指辛不畏,
辛不畏早在老掌柜的的一见他就惶急后看的同时,已发现,了钱老大三人,尤其他们三人神色,深沉,月光炯炯的走来,更加对三人注了意!”
这时一见老掌柜的肃手指了指他,故意迷惑的“噢?”了一声,望着钱老人三人,问:“你们三人要找我?”
钱老大做然颔首道:“不错!你可就是‘毒龙”的衣钵传人辛不畏?”
辛不畏淡然颔首道:“是呀!你二个?”
话刚开口,钱老二已沉声道:“小杂种,你的命好长呀!”
辛不畏一听,反而一笑道:
“你这是什么话,阎老五不要命,小鬼不来拉,在下怎么个死法?”
钱老三“嗖”的一声在腰内撤出一柄尖刀来,怒声道:“老子叫你这么个死法!”
法字出口,挺腕就待向辛不畏刺去。
钱老大出手如电,伸手将老三的手腕握住,同叫沉声道:“慢着,找还有话问他!”
说罢,立即望着辛不畏,沉声问:
“说,是谁救了你小子?”
辛不畏佯装一愣,道:
“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人来救?”
钱老三立即怒骂道:
“放你娘的屁,‘黄狼’朱九的那支袖箭我最清楚,见血封喉,谁中了谁都难逃一死,难道你小子是在神仙?”
辛不畏谈然摇首道:
“我既不是神,也不是仙,因为我根本没有中什么箭,当然也去不了鬼门关!”
钱老二和钱老三一听,同时怒声道:
“老大,少和这小子嗜嚏,宰了他走人!”
辛不畏失声一笑道:
“闹了半天,三位是来替那个洒肉和尚黄鼠狼来报仇雪恨地呀?”
钱老三一晃手中的尖刀,恨声道:
“不错,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辛不畏立即无可奈何的说:“好了,这句话我听得太多了,而且谁说这话谁倒霉”钱老三冷哼了一声,继续恨声道:“你错了,我虽说了这句话,但倒霉的是你,却不是我!”
辛不畏毅然颔首道:
“好,倒霉也好,丧命也罢,总不会说说就要了在下的命,那恐怕得露点儿真才实学才行!”
钱老大和钱老三同时沉声道:
“那是当然,而且叫你死得心服口服”辛不畏立即道:“那就划出道儿来比划吧!”
钱老二沉声道:
“地点不是这儿”
辛不畏无所谓的说:
“不管什么地方都可以,就是望乡台上我不去!”
钱老三恨声道:
“就是镇后边的坡上!”
辛不畏故意目光一亮,脱口兴奋的说:
“那真是太好了,那是在下扬威立万儿的地方”饯老二恨声道:“你先别得意,那是你丧命流血遭报应的地方!”
辛不畏晒然一笑道:
“光耍嘴皮子没有用,三位先请吧,在下随后跟去!”
钱老大三人仍恨恨的颔首称了声“好”钱老三则继续道:“姓辛的小子,你若不去,你就是王八的龟孙子!”
钱老二却望着老三不耐烦的道:
“少和他嘈嚏,你还怕他飞了?”
说罢挥手,两人逗向已走出店门的钱老大追去。
已经悄悄退至帐房门口的老掌柜和几个店伙,一见钱老大三人走出店门,立即紧张的奔向了辛不畏。
一到近前,老掌柜的抢先惶声道:
“辛少侠,你快走吧,我叫他们赶快去给你备马”辛不畏却淡然一笑道:
“不碍事,你们不必少我担心”话未说完,几个店伙已同时的说:“他们三个都是‘黄河帮’有名的歹徒恶煞。他们不但用叉杀人,他们肩上的三头鹰也会用尖嘴利爪杀人!”
辛不畏“噢?”下一声,淡然道:
“那更不能让他们活着。”
老掌柜的急忙道:
“辛少侠,你真是我们这一带的活菩萨,方才小老儿失礼,实在是迫不得己。
这是你的银子,小老儿绝对不要你的店钱!”
说着,又把一直握在手中的二两银子伸出来。
辛不畏急忙摇手道:
“老掌柜的好意,在下心领了,现在只求你们诸位替在下办一件事情”
几个店伙一听,同时抢先问:“少侠有什么事,尽请吩咐!”
辛不畏先关切的问:
他们知不知我还有匹马寄在贵店里?”
几个店伙同时摇头道:
“不知道!”
老掌柜的则继续说:
“如果知道那还得了,早给他们牵跑了。”
辛不畏颔首赞了声“好”道:
“现在就烦请你们几位将我的马备好,悄悄拉到镇后那棵大柳树下,最多片刻工夫,我就会去拉它!”
老掌柜的和几个店伙听罢,纷纷颔首道:“好好,我们立时办,绝对误不了你少侠的事,不过,你少侠可要千万谨慎呀!”
辛不畏一面挥着“再见”手势,一面退向门店,道:“谢谢你们人我自会小心,回头大树下见!”
说罢转身,一个箭步已到了店门外,展开身法,迎着繁星夜色,迂向镇后如飞驰去。
辛不畏一出镇后,即见前面山坡上静静的站着三道瘦高人影,他们已把渔叉提在手中,目光炯炯的三只鹰却伸长了脖颈站在他们三人的肩上。
钱老大三人站立的地方,正是三天多前和铁头和尚朱九恶斗的地方,看情形,他们三人是成心到这个山坡上来为朱九两人报仇。
辛不畏前进中,转首看了看他三天多前晕倒的地方,突然兴起再世为人的感觉,这条命是捡回来了,但纠缠仇杀的事情只怕更多了。
他原本有体恤万物,悲大悯人的胸怀,但经过了这一次生命险些送掉的教训,他终于领悟到义父宫自豪一生所抱持的宗旨除恶务荆回想那天在前面的山坡上,如果一开始就挥剑杀了‘黄狼’朱九,哪会有遭他暗算,中他毒箭的后果?
所幸负气离去的师妹柳效梅,悄俏转回来察看他的反应如何,否则,小命早完了。
心念及此,觉得为非作歹之徒,绝对留他们不得。
辛不畏飞身驰上山坡,就在钱老大三人身前一丈五尺处刹住了身势。
钱老大晒然一笑道:
“好,果然不愧是‘毒龙’宫自豪的徒弟,没有撒鸭子跑了!”
辛不畏冷冷一笑道:
“真正该跑的是你们三个,你们错过了方才在下放你们逃跑的机会,实在太傻了!”
钱老二就用手中的尖长渔叉,向着辛不畏的身前一指,道:“小子少废话,先看看你的脚下!”
辛不畏已经吃‘黄狼’朱九的一次亏,有了一次血的教训,自然也学乖了,因而沉声道:“在下用不着看,你们划好道儿了没有?是轮番上阵,还是围攻?”
钱老二见辛不畏头也不低,看也不看,不由怒吼道:“老子叫你看一看,你脚下就是三大多前朱舵主流的血,现在该由你小子的血把它染新了!”
辛不畏冷冷一笑道:
“在下的血岂能轻流?稍时将它重新染红的是你们六个的血”钱老大三人一听,几乎是同时一愣问:“什么六个?”
辛不畏举手一指三人肩上的三只凶鹰,道:“我说的你们一起围攻,当然也包括你们三个同类在内!”
钱老大三人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厉吼一声:“围往他!”
厉吼声中,身形斜纵,鼓翅声中,三只凶鹰已离肩飞上了夜空,而他们三人也将辛不畏围在了当中,站成一个品字形。
辛不畏晒然一笑道:
“在下只能在这儿停留片刻工夫,你们三个最好快些动手,解决了你们三人,在下也好上路!”
路字方自出口,钱老大一声凄厉尖曝,三人的渔叉同时高举起来。
也就在钱老大尖嗥的同时,夜空中突然响起三声鹰鸣。
辛不畏心中一动,立时看出了钱老大的诡谋。
果然,就在三声鹰鸣的同时,一阵劲风,三点黑影,直向辛不畏当头冲下。
辛不畏早已有备,未待三只凶鹰扑至近前,一声不吭,身形凌空腾起,一跃三丈。也就在辛不畏身形上跃的同时,三只凶鹰已扑了下来,而钱老大一声大喝,三支渔叉已同时掷出,直奔中心。
身形腾起的辛不畏,就在三丈高的空中,猛的一个折身下飞。
“呛”的一声金红光芒电闪,接着一片下刺耀眼剑影,立时将三只下冲而又上追的凶鹰罩祝一声凄厉嘶鸣,血肉激洒羽毛纷飞,三凶鹰应声变成了六截尸体,几乎是同时坠在地上,而凶鹰嘶鸣的同时,三支尖锐渔叉也“当”的一声叉在了一起。
也就在三支渔叉坠地的同时,一道白影,挟着耀眼金红光芒,逞由空中疾泻而下,沙的一声,双脚刚好踏在三支渔叉上。
饯老大三人一向百无一失的“鹰人合攻”战术,今天竟然失灵了,不但三只凶鹰被宰,而三支渔叉也同时掷空。
辛不畏剑眉飞剔,横剑卓立,脚下踩着三支渔叉,望着神情一呆的钱老大三人,冷冷一笑道:“没想到吧?在下先杀了三只扁毛畜牲,再来收抬你们三人。
你们想趁我迎击凶鹰,胸肋以下空门大开之际?暗掷渔义偷袭。嘿嘿,在下却先腾空跃起了”活未-吃,急定心神的钱老大已怒喝道:“小杂种闭嘴!告诉你,没有渔鹰渔叉,三位大爷照样可以宰了你!”
你字出口,探手腰间“沙”的一声撤出一柄寒光耀眼的尖刀来。
同样撤出尖刀的钱老二钱老三也恨声怒骂道:“好个王八龟孙子,居然敢把你家大爷的三只神鹰给宰了,好,今天就把你的心剜出来活祭它们”辛不畏晒然一笑道:“莫说三只扁毛畜牲,就是你们三人的狗命,小爷也要送你们前去丰都城!”
钱老二听罢,切齿恨声喝了个“好”望着老大老三大喝道:“咱们和这小子拼了!”
大喝声中,一挥手中尖刀,配合着老大老三,同时扑向了辛不畏。
辛不畏已动了杀机,但仍给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址以,一等钱老大三人挺刀刺出,大喝一声,疾演“八方风雨”一阵“隆卤剑啸声中,金红光芒暴涨,剑影如林,狂飓涌起,寒气侵入。
也就在狂飓涌起的同时,三声惨曝,叮叮连声、三柄刀应声飞上了夜空,钱老大三人的右臂也齐肩而断,鲜血激溅,哆的一声栽在地上。
三人惨啤翻滚声中,钱老三磁口大骂道:“好个心黑手辣的龟孙子,真的敢对三位大爷毒手”辛不畏横剑在手,冷哼一声道:“本来准备将你们三人斩首示做,好叫那‘江海钓叟’少再加害那些苦哈哈的渔民百姓,但念上天好生之德,挠你们三人一条狗命”钱老二痛号声中,突然大骂道:“操你祖宗,难不成你还敢把老子们杀了不成?”
钱老大城府较深,知道嘴硬没用,立即沉喝道:“闭上你们两个的臭嘴!”
辛不畏晒然一笑道:
“还是你老大识时务,你若再不吭声,我就要割他的舌头了!”
钱老二和老三一听,惶急中惊上加惊,立时吓得闭上了嘴巴。
辛不畏继续晒笑道:
“希望‘黄狼’朱九能够派出人来找你们,否则你们三人也要步铁头和尚的后尘,血干而死!”
钱老大苍白面孔挂满了豆大的汗珠,他喘着气恨声道:“姓辛的,你也用不着说风凉话自觉得意,生死由命,大爷们绝不会要你去送消息,但有句话你要记住,只要三位大爷不死,这笔血债,一定要向你小子讨回来!”
辛不畏晒笑颔首道:
“好吧!既然你老大发此豪语,有此壮志,在下成全你们,只要你们下次找到了我,一定还你们一个公道。”
说罢横时,沙的一声将剑入鞘,展开身法,直向山坡下飞身驰去。
辛不畏一驰向山坡下,钱老大三人立时凄厉惨曝起来。
这声音尖厉刺耳,战栗惊心,尤其已经起更,在昏黑的镇外山坡本,有如鬼哭神号,听来格外骇人。
辛不畏知道三人的望空嗥叫,旨在引人注意,希望‘黄狼’朱九的分舵上,能够听到,赶快派人前去救他们。
申于担心碰到‘黄河帮’的噗罗,辛不畏加速向山坡下的镇后驰去。
前进中,举目一看,只见那株高大柳树下,果然有两个人影,拉着一匹白马,正在那里向着这面惶急张望。
也就在他察看间,几天没见主人的白龙驹,一声昂首欢嘶,挣脱拉它的店伙,挟着塔塔蹄声和劲风,直向他面前如飞迎来。
两个店伙惊得虽然连连挥手,却不敢发声追过来。
辛不畏一到白马近前,低声呼了声‘小白’,一搭鞍头,飞身纵落马上,向着两个店伙一挥手,沿着山坡,纵马向西驰去。
一阵疾驰,已到了一座峰角下。
辛不畏飞身下马,先安抚了一下‘小白’,拉着它逗向靠近镇西的浅谷茂林中走去。
进入林内,只见中心林空处一连散立着十数摩高大怪石。
辛不畏再度抚摸了一下‘小白’,顺手将马缓系在鞍头上,接着在一座高大怪石下一阵摸索,随着一阵“轧轧”响声,怪石上立时现出一道三尺见方的石门来。
他再向高竖双耳望着他的‘小白’挥了个“安抚”手势,才躬身进人石门内。
接着在门内铁环上一拉,随着“轧轧”声响,石门再度合起来。
辛不畏方才就是由这条地道离开师伯柳一针家,因而知道内部平坦,没有弯曲角度,约七八十丈,即可到达他睡了三天多的地下室。
一阵疾走,即见前面现出一片微弱的光。
辛不畏知道那里就是假山下的地下室,而且,后门现正开着,可能那位对他不太友善的老柳福正在那里等他回来。
到达近前进门一看,心头一震,目光也倏然一亮。
只见师伯柳一针,含着微笑,捻须坐在漆凳上,而他昏睡的木床边缘上,却坐着一位丽质天生,风目娥眉的绿绒劲衣背剑少女。
一见绿绒劲衣美丽少女,辛不畏便断定是那位化装成于美兰,前去客栈试他的师妹柳效梅。
果然,绿衣少女一见他进来,立闪娇哼一声,转过娇躯,仰首去看室顶。
辛不畏神情尴尬,俊面通红,向着柳一针躬身一揖道:“师伯,畏儿回来了!”
柳一针颔首赞好,愉快的说:
“你师妹怕你再遭那些歹徒的暗算,也去了客栈和镇后山坡”话未说完,柳效梅已咳声阻止道:“爹!”
辛不畏听得心中一惊,赶紧向前一步,拱手谦声道:“多谢师妹暗中相助”话刚开口,柳效梅已哼了一声,刚刚转过来的娇躯又转了过去,再度仰起娇靥望着室顶。
辛不畏俊面再度一红,更加诚恳的说:
“师妹救我一命,已是我的恩人”
柳效梅立即嗅声讽讥道:
“恩人哪有情人好,又可并马飞驰,又可卿卿我我”柳一针一听,立即向着辛不畏一挤眼,接着沉颜呵斥,道:“好个混账小子,闹了半天,你在外边已经有了心爱的情人小姑娘了?难怪我们梅儿气得三大茶饭不思”柳效梅一听,立即转过身来,忍笑咳声道:“爹!谁三大茶饭不思来?”
柳一针“哦?”了一声,继续沉颜呵斥道:“你小子太没良心了,居然把你师妹气得,把你救回家,急得眼泪汪汪的差点儿没有哭出来”柳效梅娇靥一红,倏的一跺小剑靴,嗅声道:“爹”柳一针却继续呵斥道:“你小子实在太可恶了,你师妹深怕把你小子饿瘪了,一会儿灌肉汁,一会儿灌参汤的”
柳效梅虽然羞得娇靥通红,直达耳后,但心里也高兴老爹说出来好让檀郎知道。
这时见老爹越说越煞有介事的样子,再也忍不往“噗啸”一声笑了。
柳一针一见,立即向着辛不畏一笑道:
“你师妹笑了,赶快上前赔个不是吧!”
辛不畏原本内心十分紧张,深怕这位小师妹倔强任性不再理他,回到华山“黑龙谷”必定遭到义父宫自豪的严厉责罚!
这时见师伯风趣有如童年,而且处处偏向着他,加上师妹也笑了,胆气一壮,再度拱手谦声道:“愚兄鲁笨无知,务请师妹原凉!”
话声甫落,柳一针已无可奈何他说:
“赔个不是就算了,干啥说的那么可怜!”
柳效梅一听,立即倔强恒哗:
“他不说得这么可怜,我就不再理他!”
辛不畏听得心中一惊,不自觉的喊了声“师妹”!
柳一针却威胁道:
“你真的不理他?好,那咱们刚刚说的计划就作罢!”
柳效梅一听,立即慌的站起身来,撒娇不依的低声道:“爹!悔儿理他就是了嘛!”
柳一针依然沉着脸道:
“他也?他是谁呀?”
柳效梅见问,不由举目去看一直望着她的辛不畏,娇靥一红,故意道:“他就是畏哥哥嘛!”
柳一针听得一愣,不由沉声道:
“方才你还不想理他,这时却喊的那么亲热肉麻”柳效梅立即哼了一声,望着辛不畏,嗔声道:“亲热肉麻的称呼早已有人喊过丁,现在我再喊已经不新鲜了!”
辛不畏知道柳效梅指的是于美兰,只得赶紧解释说:“于姑娘每次仅称呼我辛世兄”柳效梅哪里肯信,一撇小嘴说:“你都称呼她兰妹妹了,她会称呼你辛世兄?你和她家有什么世谊交情?”
如此一问,辛不畏的俊面顿时涨得通红,本希望减低一些柳效梅对他和于美兰的看法,没想到,反而被她驳斥得哑口无语。
柳一针怕卒不畏下不了台,赶紧沉声道:“好了好了,坐下来,坐下来,淡谈我们下一步的计划!”
辛不畏恭声应是,这才和柳效梅坐下来,但他却不解的问:“师怕,什么计划?”
柳一针,略整神色道:
“我想叫你师妹随你一同去华山”
辛不畏听得大吃一惊,几乎忍不住脱口惊呼!柳效梅一看,不由嗔声道:
“怎么?不欢迎是不是?”
柳一针赶紧望着爱女,沉声道:
“你还看不出,他是怕你见了你师叔乱嚼舌根子!”
柳效梅得意的一笑道:
“只要他在路上不欺负我,我就不提他与于美兰的事!”
辛不畏赶紧解释说:
“师妹,愚兄真的和于姑娘没有什么”柳效梅立即沉声道:“有没有什么,现在言之尚早,就看今后了。”
柳一针却趁机拉回正题道:
“畏儿,你师妹虽然比你年纪小,但她跟我在江湖上跑却比你早,她跟着你在一起,不但彼此有个照顾,兼而替你出个主意”辛不畏虽然担心有柳效梅跟在身边,万一碰见了于美兰会更不方便,但他绝不敢拒绝,只得会意的恭声应了个是。
柳一针继续的说:
“这次你一下山,排然没截回靖王府的失宝,但却无意间找到了你义父的三个大仇家,也算是一大收狄!”
卒不畏听得心中一动,问:
“师伯,我义父当年和齐霸天、白啸天,以及‘金眼鱼’朱七,三人之间,究竟因为什么结下了这么深的仇恨?”
柳一针不由蹙眉问:
“你完全不知道个中原因?”
辛不畏道:
“畏儿只知道齐霸天为了争‘天下第一剑’,‘金眼鱼’朱七是为了争‘水功第一’,白啸天是为了争一个叫颜如玉的女子。”
柳一针继续关切地问:
“这些事都是你义父平素告诉你的?”
辛不畏摇头道:
“不!一些是‘金刀’于化龙于总镖头透露的,一部分是安邑城的马丐头告诉畏儿的,不过,佯情他也不肯说出米!”
柳一针颔首道:
“这个马丐头,我和你义父部认得,前两天他还有消息给我送来”辛不畏听得心中一惊,不知消息中是否有他和了美兰的事,为了怕引起柳效梅的注工,因而乜不敢询问。
只听柳一针继续道:
“因为这件事是你义父的私事,他当然不便详述,但却要我告诉你,希望你不耍以普通男女私事来看这件事”辛不爱见帅伯柳一针说话时,神情逐渐凝重,因而恭谨地应了声是。
柳一针继续凝重的说:
“白啸天的武功,在当时武林中,只能算是二流角色,但他却有一位美若天仙,第一流大美人的表妹颜如玉。
颜如玉不会武功,看来弱不经风。但每个武林未婚侠士和平民公大见厂她,都要禁不住呼一声仙女,惊为天人。
你义父宫自豪当然也不例外,而颜如玉姑娘一见你义父,也倾慕他是位英雄。
自古英雄爱美人,因而两人一见钟情,就此坠人了爱河!
所谓好事多磨,红颜薄命,就在这时,他们之间加入一个无耻恶魔,那就是颜如玉的表哥白啸天。”
俗话说,肥水不入外人田,确这么一位大仙般的绝色表妹,岂能让别人娶走?
因而缠着他姑母颜如玉的母亲,一定要把颜如玉嫁绐他白啸天为妻。
由于颜母并不清楚颜如玉和你义父的亲密关系,也就一口答应了,直到文定彩聘那一天,颜如玉才如晴天霹雳般的获知这桩婚事。
颜如玉震惊惶恐之下,不得不向她母亲表示反对嫁给她表哥白啸天,理由是白啸天生活不检,耳闻他和家中的许多仆妇侍女有染。
颜母偏袒她娘家的侄儿,认为耳听为虚,不足采信,就是与侍女们有染也是逄场作戏,大不了收为侧室夫人,坚持家风颜面有关,不能解除婚约。
到了这般时候,颜如玉姑娘只有厚颜找她表哥白啸天谈判,虽然说明了她与你义父的亲密关系,白啸天依然要娶颜姑为妻,对她的过去也表示谅解,毫不介意。
白啸天深怕夜长梦多,不几天就用花轿将颜姑娘抬进了他家中成亲,造成了木已成舟的婚姻事实。
你义父那时正行道江南,待等闻讯赶回来,颜如玉姑娘已成了白家媳妇,虽然痛心疾首,但已不便再去找颜姑娘。
再说,为了他一代大侠的清誉,更不便找颜母和白啸天理论。
但是,嫁到白家的颜如玉姑娘却终日绝食,滴水不沾,并提出要求,必须再见你义父一面才肯做白家的媳妇。
白啸天深知他这位柔弱如仙的表妹,赋性刚烈,只得好言相劝,符应她亲自去江湖上找你义父宫自豪,前去白家与颜姑娘会面。
颜如玉姑娘为了能再见情郎一面,只得勉强进食,但仍终日以泪洗面,如花般的娇靥也日见惟淬暗淡!
白啸天离家一去半年,由于他本没有回来,当然是还没有找到‘龙形剑客’宫自豪。
但是,不幸的消息却一点一淌的传回了白家。
白家的仆妇侍女们,彼此谈论,暗中传话,并有意无意的让颜如玉听到,那就是‘龙形剑客’宫自豪行道江南时,被他的仇家害死了!”
颜如玉人长的美,心慧也极聪明,她认定这是白啸天故意散播谣言。
但是,白啸天一去半年不同,这的确也令她感到焦虑不安。
最最令颜如玉感到不安的难堪的是,她的腹部由于生理的变化,一天一天大起来,而且,最多半月时间就要分娩了,而她和白啸天还没有共同度过一天夫妇生活!
就在十八年前的中秋夜晚上,颜如玉竟然生了一个白胖婴儿,而就在这一天的深夜里,武林中也发生了一件鲜少有人知道的大事情”八月十五的月格外明亮!露珠点点,飞云片片,高插云上的落雁峰上,早已透骨生寒。
峰畔奇险的“日月坪”虽然方圆不过四丈,却是一处观日赏月的好地方。
今夜,月华如练,妩媚皎洁,在落雁峰畔有如弹丸之地的‘日月坪’上,赫然僵立着两个人影,在如水的月华照耀下,一眼便看出来,他们不是登峰赏月的人。
两人年龄均在三十上下,一个持刀,一个提剑。
持刀那人,身材微显肥胖,白诤的面庞上充满了怒毒,他上唇上的八字小胡子,由于愤恨紧咬着两排牙齿而有些扭曲颤抖,一双狡黯凶睛,愤怒的瞪视着茵前一丈以外的提剑人。
提剑那人,着银缎四片英雄衫,腰系巴掌宽的银英雄锦,生得剑眉人鬓,星目有神,只是英挺的面庞显得有些清瘦,他握在手中的那柄长剑上,嵌满了各色各样的大小珍珠和宝石,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彩毫缤纷,耀眼生花。
他神情淡漠,以冷而不屑的目光望着对面身穿青衫的白胖持刀中年人。
身穿青衫的白胖持刀中年人,却怨毒的切齿恨声道:“姓宫的,我白啸天亏欠你的大多了,只怕我这一辈子也偿还不完,所以我也就干脆不还了!”
宫姓提剑中年人,淡然道:
“你根本不欠我什么,你当然用不着还我什么”白啸天脱口道:“不,我夺走了你心爱的女人,她原本属于你的,现在却属于我了!”
说此一顿,特的伸长了脖子,眯起那原本不够大的眼睛,压低了声音恨声问:
“宫自豪,只怕你到今天此刻,心里还没有忘记我那美若天仙的娇妻颜如玉?”
宫自豪表面镇定,心如刀割,但他俊面上颤抖的肌肉,正代表着他内心的悲痛和激动,他依然淡淡的说:“忘不忘记另是在下的事,与你姓白有何干系?”
白啸天冷冷一笑道:
“干系可大了,须知她虽是我的妻子,但她心爱着的却你,她虽然被我紧紧的拥在怀时,但她心里想的却是你”宫自豪的浑身已开始颤抖,尤其听到白啸天一口一个“妻子”和“紧紧搂在怀里”这些个字眼儿,就像对方的那柄刀在剜他的心!
但是,他依然强自镇定,竭力忍耐,淡然问:“你今天把我约到此地来,该不会就只为了告诉我这些吧!”
白啸天晒然一笑道:
“当然不,你姓宫的也该想象的到,我不会只为了这几句话费这么大的事,而选在这种鬼地方!”
宫自豪淡然一笑道:
“看你今天的表情神色,如此笃定,如此自恃,和两个半月前见了在下时,几乎跪下来要求我饶命的情形大不相同,想必你已设好了陷阱,筹好了诡谋,那你就亮出来吧,也好让宫某人见识见识!”
白啸天先眯着一对小眼看了一眼宫自豪身侧不远的万丈悬崖,接着冷冷恨声道:“我白啸天既没有设陷阱,也没有筹诡谋,但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今天晚上,咱们两人中必须有人一死!”
说到“死”字时,咬牙切齿,语音拖得极长。
宫自豪冷冷一笑道:
“如果你想死,那真是太容易了,在下只要宝剑一挥,立时要你横尸在这日月坪上,只是你已是如玉的丈夫,我杀了你,她马上便成了寡妇”白啸天有些得意的说:“她不但成了寡妇,也成了寡母!”
宫自豪听得心头一震,浑身不由一战,不自觉的失声问:“你说什么?她巳生了孩子?”
白啸天冷冷一笑道:
“你紧张啥?我们半年前才结的婚,现在生孩子你不觉得太早了些?嘿嘿,告诉你,如玉要在大新年里为我生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们白家子孙!”
宫自豪神色黯然,凄然一笑道:
“很好,我应该恭喜你!”
说罢转身,提剑就待离去。
青影一闪“刷”的一声,耀眼寒光中,白啸天已撤刀挡在了宫自豪的身前,同时沉声问:“你要去哪里?”
宫自豪沉声道:
“在下要回去!”
白啸天怨毒的一笑道:
“要回去?要回去得从那边下去!”
说着,举刀指了指一丈五尺开外的万丈悬崖!
宫自豪剑眉微剔,目射寒芒,俊面上立时罩上一层煞气,注定白啸天的胖脸沉声道:“姓白的,我本来不想杀你,今夜你自己找死”话未说完,钢刀已经出鞘的白啸天,突然怒目厉喝道:“今夜死的是你!”
厉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雪亮钢刀,舞起一片雪白匹练,直向宫自豪身前卷来,声势骇人,似是要同归于荆宫自豪冷冷一笑道:“要死你自己死,哪个陪你?”
说话之间,跨步旋身“呛”的一声,金红光芒电闪,‘天雷剑’已应声撤出鞘外。
也就在宫自豪撤剑的同时,崖边的两座怪石后,悄没声息的纵出两个人来。
一个人手持钓竿,蓑衣芒鞋,头上戴着一顶大竹笠,另一个则身穿黄衫,手持一柄寒光耀眼的宝剑,两人的年龄均已超过了四十岁。
这两人一声不吭,飞身前纵,一个用钓竿点向了宫自豪的“后枕穴”另一个则挥剑扫向了宫自豪的肋肩,渔竿如银蛇吐信,宝剑似疾雷奔电!
宫自豪正待挥剑逼退白啸天,突然警觉脑后生风,寒气袭肩,大吃一惊,无暇后看,低头塌肩,点足飞向了崖边!
也就在他身形纵起,未落地的刹那,白啸天已厉喝一声,飞身跟上,举刀就剁。
手持钓竿和挥动宝剑的两人,依然一声不吭的攻向了宫自豪双脚下落的地点。
宫自豪这时已看清了偷袭的两人,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一个是‘金眼鱼’朱七,一个是‘地支剑’齐霸天。
但是,事出突肤暗中偷袭,已经令他有些措手不及,而最可恨的还是处在弹丸之地的“日月坪”上,三人中尚有一人是自称剑术天下第一的齐霸天。
宫自豪一见白啸天三人的兵器已罩住了他的脚下,只得大喝一声,猛提一口真气,双臂一展,身形再升三尺。
但是,就在他展臂上升的同时,‘金眼鱼’朱七的钓竿,哑簧一响“咔噔”
一声,竿头突然暴长,直射宫自豪的前胸。
宫自豪骤吃一惊,只得疾抡手中的‘天雷剑’“嚓”的一声轻响,溅起三五火花,‘金眼鱼’朱七的机簧钓竿,应声而断。
但是,宫自豪的身形也因而真气一泄,疾坠而下。
‘地支剑’齐霸天一见,怒喝一声,挥剑攻向了宫自豪的双股之间。
由于脚下身后一两尺即是悬崖崖边,身在空中的宫自豪,不但不能后退,而且要趁机藉势,飞向崖内。
这时一见齐霸天挥剑向上猛攻,暗中一喜,大喝一声,‘天雷剑’横切而下。
“叮”的一声金铁交鸣,就在无数火星飞溅中,宫自豪猛提一口真气,身形藉力升起,越过齐霸天的头上,就待跃向崖内。
但是,白啸天一声大喝,‘金鱼眼’一声嗥叫,一个单刀直劈而下,一个钓竿猛点他的小腹。
到了这般时候,宫自豪白忖必死,不由厉喝一声,‘天雷剑’猛的扫向了白啸天的单刀,左手剑鞘疾格‘金鱼眼’的钓竿,右脚闪电蹬出,直踢齐霸天的脑袋。
一阵“叮当”声中,同时响起一声惊呼,白啸天的单刀已断,‘金鱼眼’的钓竿震弯,宫自豪蹬出一脚也正踢中了齐霸天的左肩,但是,身形后移的宫自豪,也像殒星坠地队直向崖下的万丈深谷中坠去。
白啸天,‘金鱼眼’,以及齐霸天三人,惊魂甫定,同时奔到了崖边,低头一看,只见茫茫云气深处漆黑一片,他们什么也没看见”听至此处的辛不畏不由愤恨的一击掌心,怒声道:“过几天我到了白啸天的‘如玉山庄’上,非把它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柳一针却感慨地摇摇头,警告道:
“听说你义父的老情人颜如玉,正值重病在床,你们去时,仅将约他前去“曰月坪”口信告诉他就好了,最好不要涉进他们老一辈的恩怨之内!”
柳效梅却不服气地恨声道:
“听您老人家的述说,白啸天在约师叔的两个半月前,他们曾经会面过,真不知道宫师叔那时为什么不把白啸天杀了!”
柳一针正色道:
“如果那时把白啸天杀了,你宫师叔不但名誉扫地,再不能在武林中立足,而同样的也得不到颜如玉为妻”辛不畏则愤然道:“畏儿认为,如果那个颜如玉真的痴爱我义父,她就应该听到我义父被害的消息后,殉情自杀”柳一针立即沉声道:“傻瓜,她若死了,刚生的儿子怎么办?”
辛不畏毫不迟疑的正色道:
“当然由白啸天来抚养啊?”
柳一针冷哼一声道:
“儿子又不是他白啸天的,他抚养他干啥?”
辛不畏听得一愣,脱口轻“氨,看看娟丽秀美的师妹柳效梅,正微红着娇靥,低着头微笑,显然在笑他二十三岁了,还不知道女人生孩字需要怀胎多少日子。
继而一想,神色一惊,又忍不住急声问:“师怕,那白啸天回家发现颜如玉生了孩子,会不会把孩子摔死?”
柳一针再度哼了一声道:
“摔死?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辛不畏听得再度一愣,不自觉地脱口问:“高兴?”
柳一针正色道:
“是呀,他白啸天不能生育,断定了绝子绝孙,如今凭空绐他一个又白又胖的又可爱的儿子,他怎能不高兴?再说,颜如玉已向他提出了条件,只要他善待孩子,她就一心一意做他的妻子,这种一举两得的事,你说他高兴不高兴?”
柳效梅补充道:
“颜如玉这么做,正是因为听说宫师叔在江南遇害了,目的在保护住师叔这点骨血”辛不畏不禁愤声道:“她真的相信师叔已经死了?”
柳一针正色道:
“不死为什么多少年都没有你义父行道江湖的消息?
如此一问,辛不畏顿时无言可答了。
柳效梅补充道:
“最初,颜如玉总以为白啸天撒谎骗她,可是,年复一年的过去了,根本没有师叔的消息,也就不得不信了!”
柳一针突然叹了口气,道:
“最近两年颜如玉一直卧病在床,说来,只怕是我害了她”话未说完,业已懊恼的低下了头。
辛不畏神色一惊、不由似有所悟的说:
“师伯可是告诉了她,义父仍健在世上的事?”
柳一针黯然点头。
柳效梅却解释说:
“颜女口玉为了白玉豪”
辛不畏听得心中一动,问:
“白玉豪?可就是颜如玉生的那个儿子?”
柳一针颔首道:
“不错,这名字是白啸天取的一个孩子,用了他们三人名字中的各一个字,颜如玉因而更感激白啸天的宽大和仁慈”柳效梅接着说:“可是颜如玉的心情还是开明不起来,身体自然就一无比一天瘦弱。两年前,白啸天突然派人请爹去为颜如玉看玻爹为了让她安心、高兴,就把师叔仍健在世上的消息,俏俏的告诉了她“柳一针懊恼的说:“谁知,她喇听说你义父还在世上,当时浑身一战,面色大变,张口就吐了一口鲜血,冷汗立时滚下来,我就知道她活不了几年了!”
辛不畏谏然一惊道:
“师伯这消息绝对不能让我义父知道,如果让他老人知道了,失去了精神的支柱,只怕”柳一针黯然一叹道:“实在说,十八年前的中秋夜晚上,他就该离开这个苦难的人世的,岂知,冥冥中有神暗助,向下坠的身形,偏偏穿过一株生在峭壁上的斜松树枝,他紧紧握在左手的剑鞘,立时横在了枝干中”说此一顿,再度叹了口气道:“实在说,他能活到今天,的确有一个希望支持着他,那就是希望能够再见颜如玉一面,能够看一眼他的儿子。”
辛不畏切齿恨声道:
“齐霸天为了争个剑术天下第一,‘金鱼眼’为争个水功无敌,居然参加了白啸天一手策划的无耻行动,待到了约会的那一天,畏儿一定也要把他们两人逼下崖去。”
柳一针感慨的说:
“据我事后研判,他们三人在‘日月坪’上研究练习了恐怕不止一天,就以齐朱二人的隐身位置,以及他何三人攻击你义父的部位,逼使你义父只有一条退路可走,那就是万丈以下的深谷,他们的心肠不可谓不毒。”
辛不畏立即正色道:
“所以我义父根据那次教训,特地苦研了一招‘平地春雷’,就是为了绝处得以逢生!”
活声甫落,柳一针突然似有所悟的“噢?”了一声,道:“还有,这次你带着你师妹到了‘黑龙谷’,见到了你义父后,不管前去‘如玉山庄’能否见到白玉豪,都不要主动提起他儿子的事”柳效梅忧虑的说:“如果我和师哥谈起去了‘如玉山庄’,师叔一定会问我们有关颜姑娘的事”柳一针立即郑重的说:“他知道颜姑娘不会武功,你们说没看到,他会相信,但不可多嘴说她病危的事!”
辛不畏和柳效梅同时恭声应了个是。
柳一针继续忧虑的说:
“白啸天这次花了几万两银子,私下勾结靖王府的崔总管,以你义父为盗宝大盗,可能与颜如玉病重有关”辛不畏听得心中一惊,道:“这件事会与颜如玉姑娘病重有关”柳一针微一颔首道:“我是根据安邑城马丐头给我送来的消息上说,他看到你在古宅里用剑挑开棺木横台上木板的事,那上面现出了一个珠形圆洞”辛不畏一听,立时想起了那夜有人跟踪的事,但是,于美兰曾经说过跟踪的是她,因而不自觉的说:“莫非马丐头先一步进入古宅不成?”
柳一针摇头道:
“不,他是跟在于美兰姑娘身后进入的!”
辛不畏迷惑的“噢?”了一声问:
“师怕,你看白啸天勾结崔总管准备盗出的珍宝,是什么名贵珠子?”
柳一针略徽沉吟道:
“这很难揣测,不过,你和你师妹去过了‘如玉山庄’后,不妨再去一趟京师长安”柳效梅一听京师长安,立时想起了‘威远镖局’的于美兰,因而不高兴的说:“去过了‘如玉山庄’不是就回华山了吗?于嘛还要去长安?”
柳一针正色道:
“靖王爷虽然不相信是你师叔盗走的宝珠,但他一直还不知道府中出了内奸,你们两人正去探一探王府,趁机揭发个中内幕,绝不能让崔总管龚师父这等胆大妄为之徒逍遥法外!”
辛不畏原就准备去一趟长安,不单单是为了揭发盗宝的事件,而也为了去看负气离去的于美兰。
这时一听柳一钍说不让崔总管两人逍遥法外,立时愉快的应了两声是。
柳效梅原本就敏感,这时一听辛不畏的兴奋声调,不由嗔声道:“看你高兴的”辛不畏一听,俊面顿时红了。
柳一钍立即正色沉声道:
“梅儿,这一次前拜望你师叔,路上仍应以你师哥马首是瞻,你的阅历虽然较多些,武功方面仍差得太远”柳效梅立即不服气的说:“他除了力气比我大一些,论武功剑术,我并不比他差!”
柳一针立即沉声问:
“水功呢?
如此一问,柳效梅立时不好意思的笑了,同时笑着说:“到了华山我再向他学嘛!”
柳一针立即正色道:
“是呀,还是比你师哥差呀!”
柳效梅深情地望着辛不畏,忍笑喷声道:“终有一大我会超过他!”
辛不畏笑一笑,正待说什么,摹然传来一声隐可闻的马嘶声,心中一惊,脱口急声道:“不好,有人发现了!”
柳一针和柳效梅,几乎是同时急声道:
“我们快去看看!”
于是,三人出了地下室,沿着地道,直向出口处奔去。
看看将到地道出口,柳一针首先机警的说:“畏儿,先听外问动静再拉枢纽。”
辛不畏会意的点点头,立即将耳凑近石门缝上。
贴耳一听,外面竟没有任何动静,这使得辛不畏着实吃了一惊,显然,马匹已不在附近。
辛不畏再不迟疑,伸手一拉铁环,立时响起了一阵艰涩的“轧轧”声,石门应声裂开了。
柳一针不由关切地问:
“畏儿,怎么样?”
辛不畏有些心神不定的说:
“马匹好像不在附近了!”
说话之间,石门已开,他一躬身,当先纵了去。
游目一看,‘小白’果然不见了,他又向着四周的漆黑树林内低呼了两声,依然没有‘小白’的反应。
柳效悔见辛不畏的俊面上已急出了汗水,只得不解的问:“好端端的,马儿怎的会丢了?”
辛不畏心里有数,任何人都别想将‘小白’骑走,因而他断定来人一定是于美兰,他额角上的汗珠,正是因为担心柳效梅想到而急出来的。
这时一听柳效梅迷惑发问,只得含糊的说:“很可能是‘黄狼’朱九分舵上的人拉走了!”
柳效梅却不解的说:
“一般的马儿都认得主人,别的人拉它,它会不咆哮挣扎?”
辛不畏由于作贼心虚,加上柳效梅说的合情合理,顿时不知如何答对柳一针看辛不畏魂不守舍样子,再加接到消息加以对照,大概已揣了八九不离十。
“丫头,你说的那是通灵宝马,一般普通马匹,那还不是谁愿意,谁骑!谁愿意,谁拉!”
说罢,故意望着辛不畏,问:
“你的马是什么地方买的?”
辛不畏只得道:
“就在华山西麓的‘西口镇’上买的!”
柳一针立即无可奈的说:
“那就难怪了!”
柳效梅却恨声道:
“拉马的人不会走得太远,让我们去把马追回来!”
辛不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去看师伯聊柳一针。
“慢着,马匹不要了,你和你师哥赶快上路吧,有马的反而是累赘,你们急忙赶一夜,最好明天拂晓前渡过黄河!”
辛不畏觉得只有尽快离开‘顺兴甸’,才不会节外生枝,是以急忙关切的问:
“师伯您?”
话刚开口,柳一针已挥手道:
“你们不要管我,最多三两天,我会赶回长安‘回春堂’去!”
辛不畏急忙握剑抱拳道:
“师伯珍重,畏儿就此拜别了!”
柳效梅也施礼恭声道:
“爹,女儿和师哥先走一步,您老人家也最好早些赶回京帅去!”
柳一针连连挥手道:
“我晓得,你们快走吧!”
辛不畏和柳效梅同时恭声应是,再度行了一礼,才转身向林外走去。
这时将近二更时分,虽然夜空晴朗,繁星无云,但林内地一片漆黑。
辛不畏在前,柳效悔跟后,两人十分谨慎的前进。
尤其辛不畏,目光如电,紧闭朱唇,不停的东张西望。
柳效梅一看这情形,断定辛不畏在察看林内,看看附近是否埋伏着有‘黄河帮’的人,当然也希望发现他的马匹。
她哪里知道,辛不畏担心的是于美兰仍拉马停在林内,万一叫、白,,发现了他而发出欢嘶,她势必也发现了于美兰就在附近。万一两人照了面,后果如何,他实在不敢去想。
是以,他蹑足前进中,不但摒自凝气,而脚下也竭力不发出任何声音,因而,豆大的汗珠,也一颗接一颗的滴个不停。
辛不畏心中暗自庆幸,好在师妹柳效梅没有见过‘小白’,也不清楚叫‘小白’的可爱,只怕她也不知道于美兰乘了它好多天,否则,方才的盗马,必定当场被她揭穿。
另一件庆幸的事是柳效悔直跟在他的身后边,如果和他并肩前进,必然会揣想到,他完全是因为心虚紧张才急得满头大汗。
一出茂林,光线也跟着一亮,辛不畏这才宽心的舒了口气,同时提议道:
“师妹,咱们最好能走捷径小道!”
柳效梅立即欣然道:
“好呀!小妹在前头带路!”
这时,辛不畏才真正的宽心笑了,心说:“走小路,取捷径,翻山越岭,再也不怕碰上于美兰!”
心念间,身法已经展开,即和柳效悔并肩向南驰去。
如果凡事都像自己想的那样如意顺利,世上便没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