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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还平常,大家对他客气,是冲着他的妹夫。他的妹妹嫁给了金刀马大雄续弦,马大雄的外号叫金刀镇汝州,可是河洛地面上的武林大豪。哦!对了,你打白玉堂时,有没有被他认出你来?”
“这我不知道,我一见他就动手,打完他就走了。我只把他的三百两银子收回来,给牛大妞赔衣服了,他把人家的裤子也撕破了!”
春花笑道:“一条裤子三百两银子,你可真大方!”
岳小虎道:
“我也知道那裤子连一两银子都不值,可是我也不能把银子拿了自己花,那我就成了拦路打劫的小贼了。再说,牛大妞叫他又亲又挨的,也该落点补偿!”
春花笑道:“小虎,你前一个理由还说得过去,后半段可实在不成理由?”
“管它成不成理由!我岳小虎做事就是这个样子”
才说着,忽然一个汉子进来,在岳大娘的耳边低语了一阵,岳大娘脸色一变道:“人呢?”
“在一枝春坐着呢!指名要大嫂去答话,还叫把小虎一起带去。”
那汉子叫花牛儿李成,本来是岳大虎的手下助手,现在跟着岳大娘管着一枝春酒楼,他说着话,眼睛还瞅着岳小虎,岳小虎道:
“李叔叔,有什么事要找我的?”
岳大娘沉着睑道:“看你惹的事吧!金刀镇汝州马大雄来了,说你打了他的大舅子,你看怎么办?”
岳小虎一挺胸道:“还能怎么办,我见他去,跟他说理,要是他认为白玉堂不该打,让他把我打回来好了!”
李成一怔道:“什么?小虎,真是你打了白玉堂,马大雄来一说,我还以为是开玩笑呢!”
“怎么,你以为我打不了他?”
李成笑道:“我可真没想到,白玉堂再不济,也练了几十年功夫了,他那锦毛虎的外号也不是浪得虚名,是真有两把刷子,但居然叫你给打趴下了!的确想不到!”
岳大娘皱眉道:“少说废话,现在该怎么办?”
李成道:“大嫂,金刀镇汝州虽然英雄了得,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汤阴县,究竟是咱们的地盘儿,去跟他好好说了,我想大概没什么难了的。看样子这老小子是想捞几文而己,我知道他最近的日子不太宽裕。”
岳大娘道:“怎么?他也要钱?”
“大嫂,白花花的银子那个不爱,马老儿虽然开了场子收徒弟,可是他的徒弟大部份都比他还穷,指着老头子养活呢!而且他又养着两个粉头儿,个个都要钱。”
岳大娘道:“要钱就好办事儿,只不过这下子可不好打发,马大雄不比白玉堂,三五百两他看不上眼,至少也得破费个两三千的。”
“那也没办法,马大哥就是一条根儿,总不成也叫他打回小虎一顿去!”
岳大娘点点头道:
“好吧!小虎,跟我去一趟,少开口,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你今年过了十七,就算是十八岁的大人了,也得学学如何处世对人。”
岳小虎心里并不以为然。但是他懒得在这时候抗辩,他知道这儿没一个人会重视他的话,把他当个懂事的大人看待,反正他决定到时候自有主张。
又回到了一枝春,李成一看低声道:“糟了!这两个主儿怎么也在座了,那就麻烦了!”
岳大娘也皱起了眉头,岳小虎却认得那另外两个人,一个叫金镖徐广泰,早年是保镖的,现在已经收山退隐。一个叫大眼狻猊吴三清,听说早年也在黑道上混的,颇有名气,现在也收山了。这两个都是本城有名的江湖人,岳大娘平素对他们很尊敬,逢年过节,总有一份人情应酬。
跟那两个人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老头儿,花白胡子、黑脸面,沉着脸在生气。想必就是马大雄了!
岳大娘过去福了福道:“马老英雄、徐老爷子、吴老爷子,二位怎么也有空上敝处来坐坐了?”
吴三清道:“岳大嫂,是马老兄先上寒舍去的,老朽刚好跟徐兄出去了,马老兄留下了地点,老朽一回家,赶紧来了。而且还把徐兄也拖了来,听说你们跟马老兄发生一点误会”
马大雄吹起大胡子道:
“不是一点误会,是我那内兄叫人在相州打得半死,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他说是被三个少年人下的手,我先派了个徒弟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为头的居然是岳大虎的儿子。好!好!
虎父无犬子,岳大虎生得好儿子,所以老朽特来拜侯一下。”
徐广泰忙道:“马兄,别生气。事情必出于误会,这位岳小虎还是个小孩子,老朽看着他长大的,知道他淘气或者有之,对于武林前辈却一向颇知恭敬,这恐怕是外来的人所为,刚好他也在一起”
徐广泰当年保镖时就是个出了名的奸好先生,人缘极佳,他的江湖经验也很老到,此刻扮演着和事佬的角色,倒是十分称职,一开口就把事情推开了。
岳小虎只要把事情往外人头上一推,说那是两个过路的年青人,打完人就走了,自己也不太认识,事情就容易带过去了。
岳大娘得了暗示,立刻道:
“是啊!我本来还不知道这事,李兄弟来告诉我后,我把小儿叫来一问,才知道他的确曾得罪过白老师,不过”
马大雄哼声道:“老朽也知道岳大虎的儿子没那么大的本事,所以我要问问清楚,是那家的少年英雄”
除广泰道:
“老朽可以担保的是相州地面上没有这样的人,河洛地面上,少林外家的弟子很多,他们也最爱闹事,多半是他们所为”
马大雄道:“少林俗家弟子人多势众,可也不能仗势凌人如此,老头子要问问清楚,好找他们的师门说话。”
他显然也承认这个理由了,徐广泰道:“小虎,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你要是知道就说出来!”
他的话中已有暗示,只要推个不知道就行了。岳大娘也连连以目示意,叫他推了开去。
但岳小虎却道:
“那天是有两个似乎在旁,一个叫朱小宝,一个叫孙小宝,他们都是住在西山,可不是什么少林俗家弟子,也没练过武功,打白玉堂的是我!”
马大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好!小畜生!”
岳小虎一瞪眼道:“老家伙,你别开口骂人,你那个大舅子白玉堂才是畜生,我打他就为了他不干人事。”
马大雄怒冲冲地道:“徐兄、吴兄,你们可听见了!”
岳小虎也道:“两位老爷子,你们也听见了,他开口骂我小畜生,一个武林前辈,开口就骂人,他凭的什么?”
马大雄气得直吹胡子,但是被岳小虎用话挤住了。
岳小虎都是在市井中混大的,口齿尖刻、反应极快,他指着岳大娘道:“我娘也在这里,你骂我小畜生,是不是也等于骂她畜生了?我打了白玉堂,你生气难怪,可是我娘对你却一直很恭敬,你骂她该是不该?”
马大雄见这小鬼抓住了语病紧迫不休,连忙道:“老朽对岳夫人并无不礼之意。”
“她是个人,却生下畜生来了,这还不算骂人?”
马大雄气得没话说了,岳小虎又道:“你出言不逊,在气头上我可以不计较,现在我们来讲道理,有徐老爷子和吴老爷子在,他们是可敬的武林前辈,我相信他们一定会主持武林正义的。”
岳大娘正要开口,李成却在背后悄悄拉他一下。
李成是混流氓出身的,他看出马大雄今天来,事先还照会了吴三清和徐广泰。是存心要大敲一笔的,白玉堂卧伤在床,这疗养医伤的费用可大可小,他若狮子大开口,几百两银子也打发不了的。
难得岳小虎辩才若泻,只要讲出个道理来,有徐吴二人在场,事情反而好办些。
岳大娘也会意了,所以闭口不语了。
徐广泰看出了尴尬,他老奸巨猾,干笑一声道:“既然小虎既承认他动的手,你们两个自己可以解决了,老朽等实在不便介入!”
马大雄道:“二位别走!讲理就讲理。我那内兄途过相州,承他们热情,招待了两个月,临走时又送了三百两银子的程仪,我那内兄跟他们没多深交情,这都是看在老朽的面子,老朽感同身受。不过,这是出于两相情愿,给了是人情,不给也没人会怪他们。这小子以为是敝兄存心打秋风,找人帮忙,打了白玉堂一顿,又把银子拿了回去。”
岳大娘立刻道:“马老英雄,我陶静婉在此地创了个小局面,全靠江湖朋友抬爱,才有碗饭吃,过路的江湖朋友,只要打个招呼,我们从不敢有失恭敬。”
马大雄冷笑道:“可是你有个能干的儿子,以为可以独攒江湖那口饭了!”
江湖一把伞,准吃不准攒,这是江湖行的规矩,马大雄的话是一半在负气,一半在挑拨。
徐广泰觉得应该讲句话了,否则岳大娘平日对他的恭敬,则就显得自己不识好歹了,因此忙道:
“小虎年纪小,场面上的事从来没管过,或许他是不知道!”
岳小虎道:“场面上的事我是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管过,不过白玉堂的三百两银子,也的确是我拿的。”
徐广泰忙道:“小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那是大违江湖规矩的!”
“我拿他那三百两银子,可不是收回那些银子,我给了一个姓牛的女孩子,分文也没回到我娘那儿。”
然后脸色一沉道:
“马老英雄,假如你是为这个原因来兴师问罪,我只能说你太相信你那位大舅子,而且处事太糊涂,不把事情打听清楚。我打了白玉堂,是为了他太混帐,他在西山乱葬岗口抓住一个姓牛的女孩子要逞强,脱了人家的衣服,撕破了人家的裤子。那女孩子的弟弟来找我求救,他已经被白玉堂打了一顿,所以我也回打了他一顿,而且拿走了三百两银子赔给那个女孩子,和给她弟弟洽伤,现在我只问你一句,白玉堂该不该打?”
三个老人都没想到岳小虎口中说出了这番话。
马大雄的脸色又窘又紫,半晌才道:
“白玉堂他真做了这种事?”
“红口白舌,我冤枉他干嘛?那个女孩子叫牛大妞,她的弟弟叫牛小宝,他还有个表弟孙小宝,那天都在场,他们都住在西山,你可以去问的。”
马大雄憋了半天才道:“这老夫当然要去问清楚的!”
岳小虎道:“其实白玉堂为人如何,你平日里应该清楚的,那个牛大妞是穷苦人家的女孩子,不过长得白净而已,还谈不上漂亮,他对这样的一个女孩子都不放过,可见不是见色起意,而是平素养成的毛病。”
徐广泰咳了一声道:“小虎,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绝不冤枉他,他在相州住了两个月,在大街上也是不规矩的,见了女孩子就毛手毛脚,因为他平时还没太过份,我也就算了,那天他实在太过份了!”
马大雄冷笑道:“打得好!打得好!”岳小虎道:“既然你也认为打得好,那就不怪我了!”
马大雄冷笑道:
“不怪你,若是撞在我手中,我还会杀了他,又岂止打他一顿。可是白玉堂虽是我内兄,年纪却比我小,他是跟着我学拳脚的。”
“马老英雄,你以后教人武功时,最好也要慎重一点,若是品性不良之徒,学了武只会为非作歹,那可是你作的孽,你说是不是?”
马大雄气得手足冰冷,只有连连冷笑道:
“是!是!教训得好!教训得好!”岳大娘立刻道:“小虎,你怎么这样子说话?”
岳小虎道:“娘,您别以为他是讲理认错了。这种人那里肯认错的,他说明了白玉堂的武功是跟他学的,分明是为了我打了白玉堂,他的面子上过不去,也要打我一顿扳回面子呢!”
马大雄冷笑道:“你说的不错,你打他的事其曲在他,我可以不追究。但他跟我学了十几年功夫,居然被一个小孩子打成重伤,实在叫我难以相信,我要讨教一下。”
吴三清为难地道:“马兄,这是何苦呢?小虎只是个小孩子”
马大雄道:“正因为他是个小孩子,我才要讨教一下,否则此事传出去,我马大雄还能混吗?”
岳小虎道:“你有白玉堂这种亲戚,早就不能混了,我知道你不打我一顿回去,也没脸回汝州去。行!为了作成你的英名,我就奉上这条小命好了,你约个时间地点!”
“干嘛?”
“我好邀集相州城里的乡亲父老,公开到场参观呀!要不当着大家的面,你把这一顿打回去,你金刀镇汝州还称得起英雄吗?”
岳大娘听岳小虎如此一说,倒是露出了笑意,她知道马大雄绝对丢不起这个脸的,这场架的内情已经够不光荣了,以一个成名的武师,去挑斗一个小孩子,那更是丢人到了极点,因此含笑道:“小虎,别胡闹了。你也不秤秤自己,够资格向马老英雄讨教吗?马老英雄!
小儿顽劣,是我疏于管教之故,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他,请老英雄念他年轻无知,饶过他这一遭算了。”
这已经是给他一个下台阶的机会了,但马大雄却下不了台,他以一个成名武师的身份,气冲冲地兴师问罪而来,却被一个小孩子弄得灰头土脸回去,老脸实在放不下,因此冷笑一声道:“岳大虎在法场上被砍了头,他却生了个好儿子,老头子非要讨教一下不可!”
这番话说得太不上路,连徐广泰和吴三清都皱起了眉头,岳小虎这时也豁出去,他最听不得的就是人家提起他老子的事,因此跳起来叫道:
“马大雄,你这老狗操的!”
马大雄说完了那番话,心中也在后悔,那不但不上路,也太失忠厚的身份了,那知道岳小虎居然指着他鼻子骂出那句话来,愤然起立。
岳小虎却是在流氓堆里长大的,他的那些叔叔们全是地痞流氓,虽然没带着他混世面,但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不到什么好的来。
他骂完了人之后,已经准备打架揍人了。马大雄一站起来,他也发动了,一掀桌面,就往马大雄身上压去!
马大雄更没想到这小子说动手就动手,身子被桌面而压住了,身畔的金刀也没抽出来,就被桌子压倒下去。
岳小虎更狠,抄起身后的银枪,就朝桌下扎去,一枪连一枪,连扎了十几枪,等大家把他拉住拖开,翻开桌面,马大雄已经满身是血了。
这十几枪都扎得很准,有几枪扎在身上,倒还不是要害。可是有几枪偏偏扎在腿旁的膝盖上,马大雄连站都站不直了。
徐广泰上去一检查他的伤处,摇摇头叹道:“性命或可无碍,但两条腿却保不住了!”
说着连连搓手,表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