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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讲着已来到了灵前,司礼生已燃看了一大把的香,分给每人一枝,由金克泉领头主祭,在灵前三跪九叩,行过大礼后孝帏后居然走出了唐烈,他穿了一身的白袍,拱手为礼道:“不敢当!不敢当!当不起各位如此的大礼。”
一个中年的汉子厉声道:“不!四爷叔当之无愧的,他是我们八义门共推的仁义老大呀!”
唐烈微愕道:“八义门,这是什么时候成立的堂口。”
那汉子道:“有三年多了,八义门不是一个堂口,只是我们八个小门派道义的组织,大家在声气上相通,四爷叔义薄云天,对我们十分照顾,所以我们公推他为仁义大哥,磕头的那天,还是金先生作的见证。”
曹雪芬站在一边,立刻厉声道:“金三!这是真的吗?你怎么一直没有讲!”
金克泉平淡地道:“事情是不错的,不过他们讲这是江湖好汉义气的结合,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自然也不便宣扬,今天,他们听到万老四死得太突然。”
唐烈居然毫不在乎地道:“原来各位和四爷叔还有一段渊源,那倒是应该行大礼的。”
“姓唐的!关于四爷叔的死,你必须对我们作个明白的交代,不要以为四爷叔的家里没有人在,你就可以一手遮天了,他还有我们这批好兄弟在。”
“各位来吊祭是情份,龙虎帮上上下下均十分感激,改天本帮当派专人到各位处一一面谢。”
“姓唐的,你别打过门,我们要求对四爷叔的死,作一个明白的交代。”
“对不起!朋友,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你们只是四爷叔的黑市兄弟,我们却是四爷叔名正言顺公开的弟兄,轮不到你们来过问。”
“笑话!天下人管天下事,四爷叔既然跟我们也有结义之情,我们就有权利为他报仇雪恨!”
唐烈一笑道:“朋友!你讲到那里去了,四爷叔是得急病死的,死在医院里,跟任何人无关。”
“放屁!他明明是被你们杀死的!”
“朋友!医院里有死亡证明书。”
“屁的证明书,这是你们伪造出来的,我们不相信,我们要开棺验,弄清楚他的死因。”
“死者已安殓,不容人再去打扰,龙虎帮有十多名弟兄,他们对四爷叔的死都没有意见,轮不到外人来多事,好了!各位,礼也行过了,可以请回了,我们还要接待别的客人。”
刷地一声,那些汉子都亮出了武器,有短斧、有匕首、铁棒、手枪,情势一触即发,十分紧张。
唐烈呆了一呆,道:“原来各位是存心来生事的,三先生!人是你带来的,你是什么意思?”
金克泉笑笑道:“唐先生!我早就警告过你,四爷叔还有许多真心肯卖命的朋友,要你好好商量,不可轻举妄动,你偏不肯听。”
唐烈也乾脆敞开来道:“不是我心急,是四爷叔自己等不及,先对我们下手了,我们别无选择。三先生!你要清楚一件事,就是龙虎帮的千来名弟兄,有一大半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这几个人能与几百个人相抗吗?”
金克泉一笑道:“我跟这几位也是义气相交的朋友,他们并不听我的指挥,我也影响不了他们。”
“好!你指挥不了他们最好,我也不必讲客气了,因为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让他们三分的。”
他转身向那些大汉们厉声道:“朋友们!你们要弄清楚,这是龙虎帮的地方,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那汉子冷笑道:“姓唐的!龙虎帮人多势众是不错的,可是现在你们只有十来二十个在此。”
唐烈笑道:“你的眼睛有问题,光是棚里坐的,也不下于七八十人了,至少多出你们一半多。”
大汉道:“人虽然不少,但大部份是来应酬的闲人,真正属于你们的心腹弟兄,不过才十几个而已,我们早就打听清楚才来的,姓唐的!你乖乖地认命吧!”
曹雪芬厉声道:“金三!你当真想蛮干吗?”
金克泉道:“二小姐!你别插进来,这也是为了你我的好,要知道龙虎帮一旦落入他们手中,就没有你我的好处了,他们会把我们一脚踢开。”
曹雪芬道:“我不懂你讲的是什么,龙虎帮中不过是几个人跟我有点交情而已,我从来也没沾过什么好处,我认为你也是一样。”
金克泉冷冷笑道:“不一样,我不喜欢他们太过自作主张,我要的是一批听话的人,你不想插入就走开些,今天我要把这些捣蛋鬼一一拔除,上!”
他做了个手势,厅中立刻刀、斧齐飞,痛呼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不过战斗结束得很快,前后不到两分钟,却告停歇了下来,厅中倒下了一大堆的人,都是那些由金克泉带来吊祭的不速之客。
他们大部份的人都受伤了,不是手腕中枪,就是肩部着弹,或者腿上被砍了一刀,五十几个人全部挂彩,没有一个是完好的。
奇怪的是唐烈和他的手下都没有动手,他们只是在战斗开始时,找到一个较好的隐蔽位置,以免为流弹所伤而已。
动手的是那批念经的和尚,他们在灵堂的一侧,谁也没有注意他们。
但真要是留心看他们,将可发现他们除了三四个真正地在念经之外,其馀的只是跟看哼哼而已。
这批和尚虽然理了光头,却顶无戒疤,不像是受过戒的,鬼混了半天,谁知他们是预伏的杀手。
当他们动手时,却十分迅速有劲,宽大的袍衲中,早已握好了枪,出手就射击,又快又准,那些对手根本就无法准备或抵抗,甚至还没有弄清是谁击伤他们的,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唐烈那些人的身上。
这批和尚不但动作快,退后也快,战斗一结束,他们就立刻收拾了一下用具,鱼贯起立,唐烈走了过去,也单手作了个问讯道:“恭喜各位大师、护法降魔,功德圆满,在下十分感谢。”
那些和尚只有为头的那个回了一礼,念了句——阿弥陀佛——就带着人由侧门退走了。
金克泉睁大了眼、张大了口,实在难以相信这一切。
很久很久之后,金克泉才指着唐烈道:“唐烈!这些客人上门吊祭,却被杀伤在灵堂上,我看你怎么个交代!”
唐烈淡淡地道:“是非黑白自有公论,今天还有很多朋友在场,他们看得很清楚,我们根本无须作什么交代。至于这些吃了亏的朋友,是什么身份和居心大家更清楚,龙虎帮不找他们算帐已经够客气了,谅他们也没有种来找龙虎帮理论。”
“笑话!连死带伤是几十条的人命,我就不信你们能够一手遮天,把这件事情盖了下去。”
“没这么麻烦,他们是你三少爷带来的,自然还由你带走,伤者送医,死者送殓,也都是你金三少爷的事。”
“我不管!”
唐烈沉下脸道:“三少爷!除非你是死人,你才能不管事,人是你带来的,你讲不管这两个字就太不上路了。”
他的话中已有明显的威胁,使得金克泉畏缩地退了两步,但似乎又不甘心受胁,挺挺胸膛道:“我就是不管,难道你们还敢杀我不成。”
“你看我敢不敢,阿发!拿枪来。”
一边的徐荣发连忙拔出腰际的手枪递过去,那是一枝六响的左轮,俗称为莲蓬头。
徐荣发的这枝枪还非常地考究,象牙枪柄上还镶了宝石,枪管口还铍了一层银,那是一枝供收藏和把玩的枪。
这一类的枪由于制造精美,不容有一丝的偏差,所以使用时也极少出错。
唐烈接到枪后,熟练地退出枪轮,检查过其中的子弹后又推了回去,举起来对着金克泉。
金克泉傲然地站看,他认定唐烈只是做个样子,却不敢开枪,因为他的背后有个极为坚强地后台。
唐烈却似乎没有跟他开玩笑的意思,砰就发了第一枪。
金克泉的礼帽从他头上飞了起来,落在脚下,正中间有一个小弹孔,只要低一寸,这个孔就开在他的额头上了。
唐烈又是砰砰两枪,金克泉只感到两边的耳朵一阵痛热,肩膀上立有鲜血滴下的感觉,连忙伸手一摸,摸了两手通红。
唐烈的两枪打掉了他两边的耳垂。
唐烈沉声道:“金三少,我若是再听见你讲一个不字,下一枪就钻进你的嘴里去,打断你的舌头。”
血的威胁使得金克泉寒了胆,他知道唐烈不是在开玩笑的、是真的敢杀死自己的,因为打伤自己比杀死自己的后果更严重,唐烈敢对自己开枪,表示对方已无顾忌。
这一吓使他的双腿发软了,情不自禁地跪了下来,恐惧地大叫道:“别开枪!别开枪!
我把人带走!”
这一声叫出口,金克泉就知道自己是一败涂地了,不但输了形势,也输掉了尊严,乾脆赖在地上不起来了。
唐烈冷冷一笑道:“我知道三少爷是个肯帮忙的人,何况你自己也是龙虎帮里当家的主人之一,送一送来吊祭的客人,本是你应该作的。”
他回过头来对满地的伤者道:“各位能动的麻烦自己起来上车去,不能动的也麻烦你们扶一把,敝帮四爷叔之丧,承蒙各位前来吊祭,高谊霎深、日后敝帮少不得会有人一一登门致谢,今天就不留各位了。”
伤了手的自己起来,伤了腿的由人扶看,实在重伤的则由龙虎帮的弟兄抬起,全部送上了那两辆军用卡车。
金克泉实在不甘心,咬看牙问道:“唐烈!那批动手的和尚是什么来路?”
唐烈微微笑道:“三少爷问得太奇怪了,和尚自然是请来作佛事的,不过这一批高僧们道行法力很高,要很高的代价才能请得动他们的法驾,三少爷是否有意思照顾呢?”
“不错!今天同来的这些朋友,恐怕有几个是活不成的了,金某少不得还有麻烦他们的时候。”
唐烈道:“这个就不必费心了,那些高僧都是修为有素的出家人,最忌杀生,不会杀伤人命的,兄弟大致看过了一下,最严重的也不过是休养半年就能康复的,当然,如果延误了送医,或者是误投庸医把人治死,那可怪不得我们。”
“不会怪你们的,我只想知道是何方神圣,将来便于请教。”
“他们是出家人,不理俗务,有人要请他们做法事,都由兄弟代劳,三少爷找兄弟就是了。”
看样子唐烈是不肯讲的了。
金克泉无可奈何地道:“唐烈!你一意孤行,可曾考虑到后果,断了我这头的生意,龙虎帮今后可没什么好混的。”
唐烈笑了一笑道:“三少爷!做生意买卖是讲究双方有利才能长久,你不是唯一的路子。”
“笑话!少了我这个联络人,你别想再找第二条了。”
“三少爷!你只是个联络人,不是货主,我们介绍生意固然要有货,但是出货的人也一样缺不了顾客的,你别以为自己有多重要,我立刻就能搭上第二条线。”
金克泉还想讲话,唐烈沉声地道:“三少爷!那些话慢慢讲,你有一大批的人受伤待治,这些人可是因为你的缘故才受伤的,你存心拖延,难道真想让他们死在车上。”
金克泉知道唐烈的口才厉害,人明明是被他们雇来的杀手所伤,但经他一讲,却变成自己的责任了,而且再拖一下,真要死了一两个,真会变成是自己存心害死的了。
他只好忍气吞声地上了车,狼狈地离去。
在这边的灵堂上,唐烈又成了大家注意的中心。
尤其是一些来吊祭的上海滩闻人,包括一些外国领事馆的代表和关系人,他们目睹了一场剧烈的战斗,也目睹了唐烈镇定应变的手段,更目击了唐烈的神枪。
金克泉是上海社交圈的名人,他不但是龙虎帮中要人之一,也兼代表了日本领事馆中的商务,但是在唐烈面前,他丢尽了脸,狼狈而去。
很多受过金克泉气焰所迫的人,都纷纷向唐烈致意,同他表示倾慕之意手甚至于也有人向他私下连系,希望透过他做一些生意,也有人表示愿意给他适当的支持。
唐烈一一客气地接待他们,也私下地跟他们作了短暂的接触,订下了一些秘密的约会。
一直忙到大殓完毕,移灵到庙里暂厝,才空了下来。
四爷叔的这间别墅就由唐烈接了不来,他把桂花阿九接来做女主人。而且由马三保他们派了些兄弟在这边帮忙门户,那是不属于龙虎帮的,但是龙虎帮的重要人物,却经常在这儿聚会,商讨一些重要的事。
最重要的一件事,自然是对付那些小门派,那是四爷叔和金克泉的残馀势力,必须加以清除的。
经过在灵堂上那一仗,这些人已一败涂地,但是仍得防着他们捣蛋。
不过,唐烈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派人登门了。
他们带了一笔医药费作为慰问,同时也带了一批人前去,着令他们摆明立场,是接受龙虎帮的归并,还是解散。
有一两个较为顽强的,可能在金克泉那儿得了什么许诺,居然两条路都不接受,他们表示要独立撑到底,甚至放出话,要找唐烈报一箭之仇。
唐烈的作法也够狠,当场就叫人劈了那个家伙。
对方已经受了伤,但唐烈照样下手,这种作风犯了江湖的忌讳,有人颇不以为然。
但唐烈不在乎,他摆明了话,自己不是江湖出身,不受这些拘束,他办事只有一个原则,龙虎帮的弟兄不受任何人欺负,龙虎帮的敌人,不留丝毫退路,对朋友仁至义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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