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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人三字的谐音。”

    但他口中仍不经意地问道:“这位丛前辈必然是绝世高人,单看这一笔字,就可以想见他的武功火候。”

    崔乙真道:“外子的内外两途俱臻上乘,如果有意在武林中闯荡,大概还可以算得上是个高手,只是他无意及此,我们闲下也切磋过一下武功,他都是故意隐蔽住自己的功夫,不过我想他跟天道盟一定颇有渊源,因为我们结侣后,他就叫我诫约所部,绝对不准与天道盟作对,而且对豪杰盟白云残十分讨厌,我收了剑珠为徒,他知道是白云残的侄女后,为此大加反对,后来看见剑珠的心性行为都不像她叔叔,才勉强同意了。”

    傅玉麟道:“前辈认识白云残吗?”

    崔乙真道:“我与白云残是同一乡里的人,还有点远亲,但与外子结缡后就不来往了,以前我怪他太过娇情,但白云残曾经派他的弟子来暗算剑珠,使我觉得此人的确可鄙,认为外子不屑理他有道理的。”

    “前辈与丛前辈结缡有多久了?”

    “十五年了,我们是无意邂逅的,大家一见如故,就在一起了,不过说也惭愧,我对他的过去却一无所知,今天我邀盟主进来,也是想问问盟主,是否认得外子。”

    傅玉麟道:“晚辈接任天道盟主未久,对盟中旧有的老一辈都不太清楚,但天道盟中并没有一个姓丛的。”

    崔乙真道:“我想这个姓也许是假的,他说他是余杭人氏。余杭属五湖水道所辖,我曾令所部详细调查过,整个余杭都没有一家人是姓丛的。”

    傅玉麟道:“天道盟中对重要一点的武林知名之士,都总有一付图容,可惜我没能见到丛前辈,否则倒可以”

    崔乙真道:“我曾替外子绘过一幅小像,你看看。”

    她打开一个木柜,取出一轴书卷,傅玉麟接在手中,心里咚咚直跳,天道盟中有赫连达的图容,他曾经牢记在心,现在只要一看,就知道真伪了,可是他打开书卷后,不禁大失所望,画中人是一个中年书生,俊逸秀朗,完全不像赫连达那种威猛严肃之状。

    可是他要掩上书卷时,心中一动,因为他知道天道盟早年的四个元老都精易容之术,像自己的师父,也就是前任盟主凌寒水,就曾以另一付面目与自己相处多年,一直没被发现过,直到莫秀秀剑伤凌寒水后,在他身上搜出一付面具,才知道与师父是同一个人、那么这画中人也可能是戴着面具的,可是想想又不对,如果丛申仁就是戴着面具的赫连达,他们夫妇同室而居,总不会不知道吧!

    因此他想了半天才道:“崔前辈,晚辈不认识,可是又似乎有点印象,能否再请问一声,他身上什么特征。”

    崔乙真道:“像那一种特征?”

    傅玉麟道:“比方说,他胸前是否有个剑疤,直透后背,如果有的话,晚辈倒可以猜测一下。”

    崔乙真迟凝片刻才道:“我不知道。”

    傅玉麟不禁大感诧异,崔乙真红着脸道:“盟主精于医道,我不妨明说了吧,我们结侣虽有十几年,都是真正的神交夫妇,不过是结伴而居而未有肌肤之亲。”

    傅玉麟怔然道:“为什么呢?”

    崔乙真伸出一双手道:“傅盟主,你是峡黄圣手,不妨把把我的脉,就知道是什么原故了。”

    傅玉麟把了一下她的脉,惊道:“前辈是原石之体。”

    崔乙真道:“不错,就因为这先天之痼症,我才一直没有适人,直到三十五岁邂逅外子,他也看出我的体质,自动要求结侣,而且他说他也不能人道。”

    傅玉麟问道:“确实是如此吗?”

    崔乙真道:“我知道不是的,我也懂得医道,初见他时,我知道他是个正常的人,但我们结识后,他竟然用药物闭死了自己的生育机能来配合我,正因为如此,我才感于他一片深情,摆脱一切,跟他终老此间。”

    “多年来二位一直分室而居了?”

    “是的,我们终日相对,不过是棋酒之交,互相连手都没碰过,要说神仙伴侣,我们倒是真正合乎条件了。”

    傅玉麟道:“那就难怪了,丛前辈是否不苟言笑?”

    “他一向都是于此,喜怒不形于色,但我知道他必然有很深的心事,或许于他的过去有关,因为他经常长吁短叹,那当然是背着我的时候。”

    傅玉麟深思片刻,最后决定不告诉她真相了,因此一笑道:“前辈,你们既是神仙眷属,又何必去探究呢?”

    崔乙真却庄容道:“不,我一定要知道他是谁?是什么在烦扰着他,我们虽然没有夫妇之实,但我们的心底,却已建起了更坚厚的感情,我相信再也不会有什么力量能分开我们了,我只希望能解开他心里的结,我曾经劝他抛开一切,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渡更清静的生活,但是他拒绝了,拒绝的原因无非,就是为了五湖水道,他说绝不能让五湖水道为豪杰盟所并,我要知道他为什么放不下。”

    傅玉麟道:“晚辈可以把丛前辈的本来面目猜到十之八九,但是为前辈计,还是不说的好。”

    崔乙真道:“不,我要知道,你说起本来面目我也想起了,我知道这付形相不是他的本来面目,这付画容是十年前

    (非常抱歉,此处少了三页,希望同道给补上)也不敢违抗我,天道盟主虽然已三易,但天道掌门的身分却没有移交出去,你们都在我的辖制之下。”

    傅玉麟连忙恭身道:“是,弟子遵命。”

    丛申仁道:“好吧!叫秀秀进来,告诉她我是你们祖师的大弟子,也是天道门的掌门人。”

    崔乙真笑道:“你这个掌门人如果真的有权威,为什么不把白云残制裁一下,他也是你门中的人呀!”

    丛申仁脸色一寒道:“谁说我不制裁他,只是现在的白云残已非昔比了,他不知在那儿又练得了一身歹毒的功夫,我们都制不了他,否则凌师弟也不会让他逍遥至今了。”

    崔乙真道:“连你们老一辈的都制不了他,为什么却要让两个孩子去涉险呢?这不是存心把他们往虎口里送?”

    丛申仁叹道:“你以为我们真的置身事外吧!想想这两个孩子跟我们三个人的关系,谁会害他们呢?让孩于们出面,白云残的戒心会松懈一点,我敢说寒水跟九霞一直在钉着他们,真到危险关头,大家都会出来的。”

    才说到这儿,忽而屋角的铁马发出一阵急响,崔乙真脸色微变道:“前庄示警,有强敌侵人。”

    丛申仁忙道:“是那个不长眼的,敢到这儿来?”

    崔乙真道:“多半是豪杰盟中的人,也许是白云残自己来了,否则孩子们不会告警的,快去看看吧。”

    丛申仁道:“你跟玉麟去一下吧!真是白云残的话,你们尽量应付,非至必要时,我不能出面,因为我一出手,就会被他看出武功路数,那就不便了。”

    崔乙真不以为然地道:“有什么不便的,正好揭开当年的一笔旧帐,洗刷一下你自己,对孩子们有了交代。”

    丛申仁道:“怡真,我倒不是怕旧事被揭开,因为我是存心造成那局面的,我是怕我在世的消息揭露后,寒水与九霞那一对又将受到拖累了,等他们结合了再说吧!”

    崔乙真这才无言一笑,却也不敢多耽搁,带着傅玉麟匆匆地来到外边,但见白剑珠与莫秀秀都手执长剑,被六个人围住,而孙五钱二与一些庄中的侍女则都被点倒在地下,傅玉麟急着就要冲过去,崔乙真却低声道:“稍等一下,情况不太严重,我们看看再说,那两个年轻的却是九侣中最狠毒的一对,其余四个老的不知是何路数。”

    傅玉麟遂依言跟着她将身形隐住,悄悄地移近,遂听得裴流云道:“白剑珠!你要放明白一点,凭你五湖水道一点力量,碰得起豪杰盟吗?因为盟主一再嘱咐要对你客气一点,我们要先向你打个招呼,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又何必吃里扒外呢?”

    白剑珠怒声道:“胡说,什么叫吃里扒外,谁又是你们的自己人,五湖水道跟你们豪杰盟毫无关系。”

    裴流云微笑道:“豪杰盟是绿林道的组合,五湖水道既在绿林,就该听受盟主的辖制,只因为是盟主的侄女儿,大家才对你另眼相看,你可别以为自己真能抖起来了,你讨好天道盟也不见得就提高了身分,还是把解药交出来,帮着把莫秀秀制服住,我们就既往不究。”

    白剑珠怒声道:“做梦!以前为了叔叔的关系,我不便跟你们作对,这次你们竟欺上门来,伤了我这么多手下。”

    裴流云冷笑道:“白剑珠,这一次我们可是有备而来,你那个老鬼师父也无法替你撑腰了,你知道这四位护法是什么人,说出来不吓你一大跳才怪。”

    白剑珠冷哼一声道:“管他们是什么人,不外乎是牛蛇鬼神而已,豪杰盟中还能找出好人来。”

    刘丽云沉下脸道:“白大妹子,你骂我们两句,看在师父的份上,我们不跟你计较,但你开罪了这四位护法。”

    白剑珠不等她说完就呸了一声道:“开罪了又怎么样,有我在一天,五湖水道绝不会纳入豪杰盟的组织。”

    刘丽云刚要开口,一个红面的老者早已不耐烦了,将手一挥道:“跟她噜嗦什么,把她撂下来就是。”

    裴流云忙道:“哈大叔,我们有七个师弟都中了千年醉的毒,非要她的独门解药不可,所以我们才”

    那老者哈哈一笑道:“那有什么关系,在老夫搜魂手法之下,还怕她不乖乖就范?”

    刘丽云笑道:“那就请哈大叔多加小心,千万留下个活口,我们就怕大叔一出手就是杀着。”

    老者微微一笑道:“老夫虽然有出手不留活口的习惯可是临行之际,白盟兄一再恳托,要老夫对莫秀秀稍留余地,老夫既然答应了,何妨多破一个例,何况这姓白的女姓儿是白盟兄的侄女,老夫多少也会留点分寸的。”

    裴流云道:“那就请哈大叔快点出手吧!先制服了她们,再去找傅玉麟跟崔乙真去,那两人都比较扎手。”

    老者微笑上前,空着双手道:“老夫哈太虚,这是我的三个师弟,吴太极、路太山与轩辕太妙,久居苗疆野人山,新近受白盟兄所邀,前来担任豪杰盟的护法。”

    藏身暗中的崔乙真身子微微一震,低声道:“原来是这四个老鬼,那倒是有点麻烦,无怪乎那两个小鬼敢目中无人,登门生事,白云残怎么跟他们拉上关系的?”

    傅玉麟忙问道:“这四人是什么来路?”

    崔乙真道:“他们是苗疆赤身教主秦无极座下四大弟子,人称苗疆四异,又被称为匈魂四使,一身功夫登峰造极。”

    才说到这儿,哈太虚已经迫近两女身边,双手分叉,十指箕张,朝二女抓去,白剑珠闪身躲开,莫秀秀却不信邪,挥剑朝他的手上砍去,哈太虚口泛冷笑,不避反迎,竟用空手朝剑锋抓去,叮然声中,竟激出一蓬火星。

    莫秀秀虽然一剑没有砍伤对方,可是她的腕劲不弱,也把哈太虚的抓势震得一顿,不过自己却迟了两步,脸上显出惊色,哈太虚也微微一怔道:“看不出这女娃儿还有两手,竟然挡得住老夫一抓,好!好!有意思。”

    厉笑声中,再度慢慢逼近,莫秀秀忙道:“白姑娘,这老鬼竟然练成了刀剑不伤的外功,我们还是设法脱身,找到拙夫与崔前辈出来合力拒敌。”

    白剑珠忧形于色道:“我已经发出警号了,他们可能是专心炼药,没有听见,因为丹房与外面是隔绝声响的,莫大姐,我们还是努力再抵挡一阵吧!脱身恐怕不易,好在我贴身的侍儿小珠已经前去告急了。”

    刘丽云微微一笑道:“白妹子,你别指望那小丫头,我早就把她撂倒在半路上了,等你们就范以后,自然会押着你们到后面去的,那时看傅玉麟与崔老婆子是否敢逞强。

    二女闻言脸色一变,连忙背贴背,凝神拒敌,哈太虚在狞笑声中,张开双手又扑了上去,莫秀秀与白剑珠双剑齐发,一个扫腰,一个刺心,哈太虚则嘿嘿连笑,双手齐落,将两枝剑都抓在掌中,轻轻一勾,莫秀秀的剑叮然而折,白剑珠则早有戒备,干脆脱手弃剑,身形纵起,两只绣足飞踢而出,应变出招,既疾且厉。

    哈太虚设有防到这一着,被踢中左右胸乳之处,白剑珠是缠足的,弓鞋细才盈寸,顶端尖尖,却是包着钢的,外蒙绣花缎面,看起来并不惹眼,哈太虚也没十分在意,直到被踢中了,才感到疼痛彻骨,连退了好几步。

    白剑珠见一招退敌,连忙一拉莫秀秀,两人飞身而起,恍若两头彩凤,往外飘落,脚尖落地,已在重围之外,一指方向急喝道:“快往那条路去求援,我阻他们一阵。”

    哈太虚则吼道:“拦住这两个臭丫头,老夫非毙了她们不可。”

    刘丽云与裴流云四手齐扬,嗖嗖连声,一大蓬的没羽短箭罩向二人背后,白剑珠早有防备,飞身扑起时,已经解开了外衣的腰带,身形落地,外衣也脱臂而下,振腕一抖,舞成一片布幕,护住了两人,将那些短箭都挥落在地。

    可是吴太极与路太山肩头轻晃,身形像两缕轻烟射出,后发先至,竟然落在莫秀秀的前面,轩辕太妙则欺身急进,一手抓出,手指前的指甲长有三寸,尖锐如刃,嘶嘶凡响,把白剑珠的一件外衣抓成无数碎片,哈哈一笑道:“在我们老兄弟的包围下,还能叫你们溜了出去。”

    伸手欲待再攻,哈太虚已自后赶上叫道:“老四!闪开去,让我来收拾她们,非扒下她们的皮不可。”

    轩辕太妙止手闪过一边,笑道:“大哥!你可不能生气,白老哥交代过的,千万不能伤她们的性命。”

    对面拦路的吴太极也笑道:“大哥!你一发火就想吃人心,那可得忍一忍,以便对白老大有个交代。”

    哈太虚怒吼道:“交代个屁,老子自打出娘胎以来就没吃个亏,今天居然被一个小婊子给踢了两脚。”

    轩辕太妙却笑道:“大哥!白老哥是恩师教主的救命恩人,这次派我们来帮他共创大业,一再嘱咐要听他的指示,你惹怒了白老哥,教主可放不过你。”

    哈太虚这才顿了一顿道:“可是我的气怎么出呢?”

    裴流云忙道:“哈大叔,家师只要您留下这两个的活命,对其他的人却没有限制,您一定出气,回头可以找傅玉麟跟崔老太婆,抓住那两个人,别说吃他们的心,就是把他们整个吞了下去,也没人敢扫您的兴。”

    哈太虚这才哼了一声道:“好吧!死罪可免,活罪难恕,尤其是这个姓白的小丫头,老夫非好好整她一整。”

    刘丽云道:“可以,家师说过了,白剑珠如果顽傲不驯,不妨狠狠的整她一番,只是莫秀秀却不能动她一下。”

    哈太虚怒吼一声,飞身扑起,像一头巨鹰自天而降,十指齐扬,朝两个女孩子的头上抓下来,指尖发出嘶嘶劲气声,可见他是动了真怒,二女惶然失色,前后受阻,欲避无路,藏身在暗中的傅玉麟与崔乙真都忍不住了,同时长身掠出,傅玉麟尤为情切,空中截住了哈太虚,铮然激响中,洒下一篷血雨,跟着落下一只手掌,那是哈太虚的,这位青年英侠,天道盟主的功力毕竟不凡,一剑突出而创强敌,使得那些人都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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