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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尽头则是一个因爆炸而形成的大土坑。深痕的两边,哀嚎遍地,许多人根本未曾反应过来就已被巨拳击中。之前樊睿基本上都是每当受到攻袭的时候才会还一下手,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出击。侥幸逃过一劫的人见他一拳之威,竟至于此,不由得骇然变色。
樊睿一手拉绳,一手举着钵大的拳头,朗声道:“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有人长叹一声,垂手退至队伍后面,算是放弃了争夺,黯然退场。随后越来越多的人自觉大局已定,纷纷收了兵器法宝,转拟作壁上观。
这一拳,打得接近三分之一的人直接选择了退出战斗。剩下的人虽然犹未肯放弃,看向樊睿的目光里却透露出深深的忌惮。
突然间,不知哪个角落里飞出一记寒芒,砰的一声,把一个受了伤刚爬起身的人打翻在地。接着一条人影越众而出,走到那受伤的人身边,趁着对方难以还手,在其身上一通摸索,搜出两块镏铢石,然后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揣进自己兜里。周围的人不禁一阵愕然。
那人绿衫灰裤,赫然便是刚才混在人群里煽风点火的那个人。樊睿冷冷地看他做着这一切,既不说话,也不阻止。
远处的沧海却一眼认了出来,道:“这个甄乐寅,果然还在。”
子汝一脸嫌弃道:“专捡这种现成便宜,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此人果然恶心得很。”
吴曲笑道:“恶心是恶心了些,但狩猎大会是淘汰制,拿到镏铢石才是正理,捡便宜也不违规嘛。”
子汝道:“哼,所以这就是你骗人家玩跷跷板的依据,是不是?”
吴曲瞟了一眼沧海,道:“非也,非也。有人天天守着花儿,为它遮风挡雨,宠它溺它。有人刚刚路过,却想偷走花儿,居心叵测。我只是看不过眼,要给小偷一个小小的惩罚罢了。”
子汝脸上一红,啐道:“乱七八糟的,鬼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沧海专心观看战局,也没留心他们的争吵。只见甄乐寅对着地上的伤员们一个个地打过去,从中夺取了不少镏铢石。有人斥他没有道义。甄乐寅冷笑道:“这里是狩猎大会,是战争的模拟。在战场上,你跟我讲什么道义。”
周围有不少人暗暗点头,觉得他这话说得倒也不无道理。那人恼羞成怒道:“总之你乘人之危就是无耻行径。”
甄乐寅不屑道:“无耻么?我怎么觉得挺多人喜欢啊。”把手中的几颗镏铢石往人群中一撒。人群顿时一阵骚乱,争先哄抢。
甄乐寅道:“看,这不是抢得挺热闹么?话说得好听,手脚却都挺老实。”
那人登时答不上话来。
樊睿由得他们大打出手,拖着镏铢山扬长而去。前方的飞皇山赫然在目,显得越发清晰了。山顶那座宽阔的高台上,高高竖起着一竿旗帜,在风中抖擞飘扬。旗帜乃狩猎大会终点的标识。只要到达高台,把这些天得到的镏铢石放进其中的法阵,法阵就会自动识别每个人的镏铢石数量,以此作为评判试炼成绩的重要依据。
而现在,剩下的这段路程便成为了参与者们改变命运的重要节点。在这段最后的路程,每个人身上的镏铢石数量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化。这意味着,争夺会空前地激烈。
拥有最多数量镏铢石的樊睿,自然是每位参与者的眼中钉,无人不想从他身上分一杯羹。无奈这块骨头太硬,啃了这么多天愣是没啃进半分,那座镏铢山反倒越堆越高。一些人只好把目标转移到别的人身上。尤其是在甄乐寅从那些已经没有多少还手之力的伤者身上抢夺镏铢石之后,人们的欲望更如大江决堤,一发不可收拾。本来一致对付樊睿又各怀鬼胎的各个队伍四分五裂,相互偷袭攻伐,一时间刀光剑影,术法乱飞,爆炸声此起彼伏,平原上一片混乱。
乱战之中,也有一些不知底细的人朝着沧海一干人扑杀过来,谁知他们这几个人没有一个是好拿捏的,一个个还没近身便被狠狠地打飞了出去。纵观全场,倒是他们这边最为安定。
这一来,围攻樊睿的人少了,前进的速度愈加快捷。眼见距离飞皇山越来越近,突然之间,前方凭空起了一阵风,一股寒气从中透将出来,接近者为之一凛。
樊睿嘴角微微上扬,轻蔑之意溢于言表,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迈开大步径直向着那股寒气踏了进去。
第一步落下,只感觉冰冻入骨。第二步落下,蓦地里脚跟一紧,似被什么东西箍住,竟然提不起来了。低头一看,那股寒气在脚下凝化成冰,已将踝部以下牢牢黏结在地,并顺着小腿攀爬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