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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梦心寒中着实是开心不已。
此刻的她,才真了解了古人所云:“人生最大之快事有三,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他乡遇故知,由于打小就没离过杭州城,所以想在他乡遇故知的机会,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至于金榜题名时,由于女子不能上京应考,所以关于此点,她也早已经死了心。
不过洞房花烛夜,总给她遇上了吧!
她只要一想到方才在拜堂之际,群众之间讶异的交头接耳,这就够她把心中对封震的最后一丝不悦给抛诸于天际了。
毕竟自己“娶”了个美男子,实在是没什么好火的。
不过她脚步一慢,奇怪自己跪拜高堂之时,坐在位子上的,怎么会是封天怀夫妇?
但她想想,可能是爹爹怕她日后难做人,所以帮她安抚公婆的吧!这么想,她的心就跟着释怀了。
可是,还是有一点不完美,梦寒有点含怒的看着紧跟在她身后三步之遥的两名家丁。
这是宣平怕梦寒把人家给羞辱完之后,便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所设下来的天罗地网,她可真没想到她爹那么不相信她这个女儿。
虽然她为一介女流,但是也是很重承诺的,她说嫁,她就会嫁,更何况,从见到封震之后,她也不认为自己有何损失可言。
而且他也还算是有那么一点良知的,毕竟人都羞辱过了,若抛弃了他,就算他真是个美男子,以后真的也别想做人了。
今天花好月圆,她决定不去理会那两名家丁,以免破坏了自己的好心情,她的脚步显得异常轻快的往自己的香闺从今天起就成了她和封震的寝房走去。
能令封震入赘,仔细想想,实在也算是一举数得,自己既不用离开宣家,又能羞辱他,给他来个下马戚,前思后虑,觉得不得意都难!现在梦寒不由得开始钦佩起自己心思之细腻。
“小姐!”她才一走进门,原本守在门口的两个婢女,连忙帮她把房门给打开。
梦寒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大步进房,房中只有她的贴身丫环青儿和王媒婆两个人。
“你们全都出去!”她一进房,就下达命令。
“小姐!”青儿惊讶的看着梦寒,就见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子,丝毫没有新嫁娘的娇羞,反而一副她是个新郎似的大摇大摆晃进门。
“小姐,不成的!”王媒婆尽责的说道“你同姑爷还没有”
“哪来的如此多的规矩。”宣梦寒不听王媒婆的长篇大论,径自说道“我知道该做什么,你们出去吧!她挥了挥手“青儿,你也出去,放心吧!我会照顾你们姑爷的。”
“小姐?!”青儿吓得差点儿晕厥过去,这话岂是一个大家闺秀该说的话,她担心的看着梦寒,又看着坐在喜床上,盖着红头盖的姑爷。
梦寒看着她们浑是一动都不动,不由硬起口气说道:“我叫你们全出去,听清楚没?”
青儿与王媒婆两个面面相觑,不过最后也听令的鱼贯走了出去。
梦寒把门关上,才转过头,得意的望着坐在喜床上的封震。
虽然有些许怀疑,为什么封震能忍受着自己加诸于他身上的这种屈辱,而丝毫不反击,然而当她一看到封震头盖红巾,就只觉得心中得意得紧,至于其他一切,她根本就不想再细究了。
她坐在房内的椅上,一只手握着原本搁在桌上用来挑盖头的秤,一只手撑着下巴,侧着头看着依然坐着一动不动的封震,看个大男人如此这般“娇羞”的模样,可说是少见,她决定要好好看个够,才不枉她花了如此多的脑筋。
至于红巾下的那张脸,她想,她还是迟些再看吧!”
一方面,她发觉封震的眼睛有股迷惑她的能力,就像在封家时,他的眼睛就害她失神了好一会儿,让她就像呆子一般的盯着他瞧,至今一想来,她都觉得自己行为举止太过孟浪。
另一方面,虽然打死不想承认,但她心知肚明自己今日所作所为已不能单用“任性”两字形容。
虽说不后悔今日的行径,但她实在有点怀疑,封震会是那种吃了亏还不懂得讨回公道之人吗?虽然她称不上了解他,但她就是认为她这个甫过门的夫婿,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之人。
她对封震在整个杭州城内抬不起头,虽说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是她知道于‘礼’,她的所作所为是说不过去的!她紧咬着下唇,万万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开始在后悔所作的一切了。
“娘子是准备坐在这里看我一整夜是吗?”
梦寒闻言,吃惊的抬起头,着实被吓了一大跳,因为不知何时,封震竟然站在她的面前,红头盖已被他自己摘掉,他满脸带笑的盯着她看。
“你你几时站在我面前的?”她紧张的问道:“你应该坐在床上,等我去掀你的盖头才是。”她用不悦来掩盖自己的紧张。
“等娘子掀起我的头盖之时,怕我已僵硬得不能移动一丝一毫了!”封震没有将梦寒的不悦看在眼里,不等她开口,便径自坐在她的身旁。
“你为什么要坐下来?”
“为什么我要坐下来?”封震露出一个浅笑“因为为夫的想同你喝点酒,所以便坐了下来,怎么?有何不妥吗?”
说着封震便真的倒了杯酒,喝了一口,然后把酒杯递给她。
“我没叫你坐,你怎么坐下?”梦寒把封震拿到她面前的青玉酒杯给轻推开,嘟起嘴巴“而且,我也没有说我想同你喝酒,还跟你共用一个杯子。”
封震闻言,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想来,自己还真是娶了个刁蛮娘子。不过俗话说得好:“恶马恶人骑,一物总有一物相克的”所以他径自一派从容的说道:“娘子该不会不清楚,咱们得喝过交杯酒才算是夫妻吧?”
“我我当然清楚。”此时就算是不清楚,也得打肿脸充胖子,这是梦寒一贯的处世原则。
梦心寒中不禁有点后悔,为什么今早她爹派了个老嬷嬷来教她一些洞房花烛夜所应注意的事项时,还得意的拒绝了她爹的好意。”
不过,本来嘛!不过是成亲罢了,哪来那么规矩,就算是有规矩,也得是说给封震,这个入赘宣家的男人听才是,她好说歹说也是“当家作主”的,凭什么她就得记这些繁琐的小事?
但现在她后悔了,不过就算是后悔也无济于事,她打起自己的精神,二话不说,接过封震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娘子,好酒量。封震看到她的模样,不由惊道。
“过奖。”梦寒抬起头,轻擦了擦留在唇瓣上的酒渍“对了,为了避免以后你、我徒增困扰,许多话我得事告诉你。”
封震又倒了杯酒,从容的啜了口香醇的女儿红,微微的一点头“为夫的洗耳恭听。”
“好极了!”梦寒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我要说得很简单,那就是你既是入赘之人,从今天开始便是我宣家人,宣家大小事物由我作主,所以你以后凡事都听我的。”
梦寒的表现,全然一副才老大的作风。
“不对吧!娘子!”封震微戚起眉头,满脸不解“王媒婆是转达说,咱们得在宣家住上一段时日,其后,咱们就得回封家了!”
“这是谁说的?”她吃惊的问。
“当然是宣家老爷,也就是我的老丈人、娘子的爹爹所云,难道,要我住在宣家,不是宣老爷的意思吗?”封震眼底闪过一丝精明。
“这”梦寒一愣,奇怪事情似乎超出自己的掌控之中,她爹该不会她被自己的亲爹给摆了一道吧!
“怎么?”封震似笑非笑的看着梦寒,?娘子身子不适吗?怎么脸色忽青忽白的?”
“封震,你”“相公!”封震淡淡的打断她的‘河东狮吼’,指正道。
宣梦寒突地被打断,微微一愣“什么?”
“娘子,应唤我为‘相公’!”封震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次“直呼名讳,似乎与礼教不合。”
“相公?!”梦寒愣愣的唤了一声。
“我的好娘子。”封震得意的瞄了梦寒一眼,还轻触了触她的脸颊。
“我不是在叫你。”梦寒一怒,打掉他的手,一拍桌子,站了起身“封震,你真的是欺人太甚!”
“娘子不喜欢唤我为相公吗?”
“对!”见梦寒火大的说道。
她不停的擦着自己被封震碰过的脸颊,这一辈子,打从懂事开始,连她爹都没碰过她的脸,没想到封震竟然大胆对她动手动脚,今天才刚与他成亲,他就如此大胆,若不好好管束他,他以后岂不无法无天了。骑到她这个当家作主的人头上去了。
封震皱起眉头,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的露出一副深思的模样“既然娘子不喜欢叫我相公,那我也不好强迫娘子,不过为夫的倒是不介意娘子唤我单名‘震’或是‘小震’他侧着头想了一会儿,又道:“‘小震子’似乎挺亲切的不是吗?”封震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震、小震?”梦寒仿若呆滞的看着他,自己到底是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她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个疑惑。
“娘子,对于为夫的提议,意下如何?中意哪一个?”封震看到梦寒俨然一副被他吓傻了的表情,感到益加得意。
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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