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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熄掉手中烛火,示意乔扬帆一起过去看个究竟。
两人顺着街道,走了百丈有余,终于看到那迎亲队伍。两人扶住一户人家放在门口的竹筛,躲在那后面。迎亲队伍的前面走着四个提红灯笼的人,中间夹着两人骑着马,想是那刘家过去迎亲的两个叔子。
那一团喜庆的红光,慢慢地移动靠近。
乔扬帆有些不理解,压低声音问道:“哥,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
“……”沈墨洲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躲起来,好一会儿才干巴巴地解释道:“我看这大街小巷都没有人出来观礼,所以我们还是避讳一下比较好。”
那队伍,走得极慢,个个都穿着喜庆的红服。跟在红灯笼后面,就是敲鼓吹唢呐的,再往后,就是几个陪嫁的丫鬟,围着大红花轿,媒婆走在花轿旁,撑着白伞,扭腰摆臀,最后就是黄家的嫁妆队了。
不知是夜深风凉,还是这诡异的喜庆队伍过于阴森,沈墨洲和乔扬帆只觉得鸡皮疙瘩全身冒,寒毛根根竖起,忍不住的打冷战。
“墨洲哥,你不觉得有点冷吗?”那队伍越靠越近,乔扬帆克制不住心中莫名的战栗,忍不住颤声问道。
沈墨洲伸出食指,示意噤声。乔扬帆只得又将眼贴在竹筛的细缝上,观望这迎亲的队伍。
月光清幽幽地洒在屋顶和树冠之上,各家各户的烛光此刻摇曳不定,衬托着那队伍贴着大红喜字的灯笼的红光诡谲朦胧。队伍越走越近,热闹而又喜庆的乐声越来越响亮,震得二人胸腔嗡嗡作响。
终于,队伍的前头,从他们面前走过了。
乔扬帆瞪着眼睛,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看那些提灯的、敲锣打鼓的、抬轿的、送嫁的,一个个的弯着整个嘴笑,却又没有任何表情,灰白的面孔被灯笼映照得通红。步伐统一,笔直的裤腿,几乎都是朝着一个方向摆动,个个穿着黑鞋,惦着脚尖走。
待那鼓乐的走过,你就可以看到那几个轿夫抬的是个纸做的花轿,轻轻地,随着抬轿的四人上下跳动,轿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好像真的木头做的一样。
彼时没有风,乔扬帆却感觉到脑门后一股寒气,向全身扩散。乔扬帆喘气都变得小心起来,他迫使自己收回视线,伸出一只手扣住身边沈墨洲的耳朵,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好恐怖,那些人为什么都惦着脚走路,阴婚都是这样吗?”
乔扬帆这一声,问得沈墨洲全身发寒发麻。此时乐声震耳,但乔扬帆的声音却好像在漆黑安静的夜里的耳语,清晰响亮,回荡心头。
沈墨洲睁着眼睛,也注意到了那些人的脚,个个脚后跟不着地,用脚尖走路。
他使劲地眨了眨眼,看到白天那几个轿夫,表情诡异的抬着纸花轿,而从那些轿夫脚后跟下还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些别的东西。
白天的大嘴巴从他面前走过,他心中咯噔一响,突然就能看到了他两个脚后跟下面,都踩着另一只鞋,他顺着那鞋子往上看,只见大嘴巴轿夫背后贴着另外一个人――黑帽黑衣,面青手白,整个嘴也是弯着同样的弧度,露出白森森泛着寒光的牙齿,衣袖卷了一圈儿,露出白色的里衣。那些衣服折痕清晰,就像纸做的一般。
沈墨洲倒吸了一口凉气,脑中轰然,顿时心跳如鼓。
只是瞬间。整个队伍的人,除了那骑马的两个刘家叔子以外,身后都贴着这么一个人。
那媒婆倒是有些不同,不是被贴着,而是身边跟着另一个媒婆,脸涂得白白的,嘴唇涂得像鲜血一样红,手指细的像锥子,指头尖尖的,勾着一个手帕,举着一把大红伞。
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吓得沈墨洲面如土色,嘴唇发白,眼前视线一阵一阵的模糊,如同雾起雾散一般。他只觉得耳中“哔哔”作响,还有刺啦刺啦的怪声,隐约可听见男人女人的尖锐刺耳的笑声,还有小孩的嬉闹声,却不知声音从何处传来。
待那队伍全都过去,那些错觉也才跟着渐渐远去。
沈墨洲整个人仿佛从冷水中浸泡一遍出来,浑身发冷,背上衣服全被冷汗打湿。
乔扬帆松了一口气,推开竹筛,站了起来,抚胸道:“吓死我了!这阴婚也太渗人了。墨洲哥,我们回去吧!”
乔扬帆这才发现沈墨洲还蹲在地上,神色有异。他立刻蹲下身来,问道:“哥,你怎么了?没被吓坏吧!”
沈墨洲艰难地咽下一口吐沫,僵硬地笑道:“扬帆,快、快快扶我起来!”
“……哦。”乔扬帆没有阴阳眼,自然不知道他方才见到的是个什么场景,只是连忙扶起他,叹道:“唉,墨洲哥,你胆子有这么小吗?吓成这样……”
沈墨洲双腿发软,手指骨节分明,一只手死死地抓着乔扬帆的手臂,才能勉强支撑着自己。他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乔扬帆扶他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