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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将一名宫女拉到外面,严肃的吩咐道:"赶紧去告诉皇上,就说娘娘心神不稳,怕是要出大事,让皇上过来看看娘娘。"
宫女紧张的应声,随即就匆匆的往夏高所住的宫殿跑去——
翌日,天还未亮,偃墨予也还未起床去早朝。
夫妻俩都还在睡梦中,突然就被殷杜的惊唤声给吵醒了。
"爷,不好了!皇上被皇后行刺了!来报的人说皇上龙体垂危,让您急速入宫——"
闻言,原本还迷迷糊糊的白心染顿时就惊醒了。同样的,偃墨予睁眼,眸中顿时闪过一抹惊色。
很快的将房门打开,他沉冷着俊脸朝殷杜问道:"何时发生的事?"
殷杜也是一脸紧张:"听说是昨夜。"
偃墨予抿紧了薄唇,转身疾步的走进房,见白心染已经在穿戴,他什么也没说,从衣架上取了衣物也快速的穿戴起来。
夫妻俩快马加鞭的赶到宫里,已有诸多大臣赶来并守在了乾清宫外,各个脸上不是焦急就是紧张。
见夫妻俩到来,众人赶紧让出一条路,让夫妻俩进去。如今的承王乃是亲口承认的皇子,谁敢挡着儿子去见爹最后一面的?
两人快速的进到夏高的寝殿之中,看着被御医围着的夏高,偃墨予神色凝重的上前将一名御医挤开,站在了龙床边——
"予儿......你来了......"龙床上,夏高脸色苍白,目光甚至有些涣散,一身的帝王之气全部此刻的病气代替,那恹恹无力的样子让人都不忍直视。
看到床头那抹高大的身影时,他那无神的目光似乎才有了一丝生气,变得清晰起来,并颤抖的伸出手。
见状,偃墨予眸光一沉,似有什么从眸中划过,让他突然蹲下了身体,将夏高伸出的手握住——
"皇上......"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声音哽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龙床边,几名御医叹着气悄然退到远处,似乎怕打扰到父子俩说话一般。
站在远处的白心染一直都皱着眉头,本来想走过去的,但突然停住了脚步,仔细的扫了一眼四周,这一看不要紧,顿时让她眉头皱得更紧。
龙床上,夏高似是伤得很重,像随时会落气一般,看着偃墨予的脸,那有些涣散失神的目光突然充满了某种期望,语声颤抖且吃力的说道:"予儿......父皇快不行了......"
那似乎随时要落气的样子让偃墨予喉间一哽,抓着夏高的手忍不住的收紧再收紧。
"予儿......这些年是父皇对不起你......是父皇没有尽到一个爹该尽到的责任......明明知道你是我儿......可我却一直逃避不敢与你相认......父皇心中有愧啊......咳咳咳......"
似是话说的太多,夏高猛的咳嗽起来,那苍白的龙颜因为他的咳嗽涨红了起来。
见状,偃墨予赶紧放开他的手将他扶坐起来,轻拍上他的后背,又替他顺气。"皇上,什么都别说了。"
他脱口而出的称呼让夏高有点生机的眸色突然暗淡了下去,望着面前这个至始至终都不肯改口的儿子,龙颜上不由得布上浓浓的忧伤和失望。
非但没停止说话,反而喘着气继续吃力的说道:"予儿......你这一生父皇亏欠得太多......没能给你一个像样的家......父皇知道你心存怨怒不愿原谅父皇当年对你的遗弃......父皇不求你原谅......只是父皇心愿未了......父皇死不瞑目啊......咳咳咳......予儿......父皇多希望你能亲口唤我一声父皇啊......"
看着他伸出的手,偃墨予自然的将其握住,冷峭的俊脸绷的紧紧的,幽深的黑眸忽闪,似有什么划过,让他眸光微微错开夏高充满期盼的双眼。
"予儿......咳咳咳......"这一次夏高只说了两个字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而且咳得比方才都要厉害,以往健硕的龙体此刻就如油枯的灯芯要熄灭一般,瘫软了下去——
"父皇!"见这摸样,偃墨予哪里还敢跟他闹别扭,别说这般别扭下去会让将死之人带着遗憾离去,就算活着的人那也是一生遗憾。
他急口而出的呼唤声让夏高身子一震,目光突然激动起来,炯炯闪亮的望着偃墨予,忽然的连咳嗽声都没有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