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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萝此时似乎是对娄寒很重视,还忙不迭的介绍自己的两个侄女给娄寒认识,“娄寒,这两位是我的内家侄女,常妤柔和常妤琦,在这落月山庄内,她们身份特殊,不仅是家亲,也是父职朝廷户部侍郎,身份尊贵的很,你可要多加尊重。”
“柔儿琦儿,这是娄寒,我新收的侍婢,她与你们年纪相仿,日后莫要刁难于她。”常萝眼神含笑却有意的看着眼前两个侄女,她深知两个侄女的脾性,尤其是常妤琦,她的刁蛮任性的脾气在常府和落月山庄都是出了名的,她这刚誘逼娄寒替她办事,还真怕这个琦儿把人给她吓跑了。
一般庄内新收侍婢这着实是个不太打眼的小事,更是没有劳烦夫人亲自介绍的必要,如今却这般欣喜急切的相互介绍,想必是姑姑当真的喜欢她,或者她是个不同于其他女婢的侍婢,这常家两姐妹疑惑的打量着娄寒,除了小姑娘长得水灵些,其他倒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啊。
既然姑姑都亲自介绍了,常家两姐妹也顺意的露出和善的笑意,“既是姑姑看重的侍婢,我们岂会无故刁难,在姑姑眼里,我们就是这般霸道任性吗。”常妤琦有些老不大乐意的走过去挽着自家姑姑的胳膊撅着嘴巴娇嗔。
常萝笑着刮了小侄女的鼻尖一下,“说到霸道任性还能冤枉你了不成,你这丫头可得收收性子,前几天我还听见庄内有下人偷偷议论你爱欺负下人呢,虽说被我教训了,不过你也不能总是如此胡闹,让姑姑难做,听到了吗。”常萝抬手轻轻拍了拍小侄女的手背,语气虽然是指责的,不过倒也不是很严厉,这个丫头因为排行最小,难免也是被宠坏了。
“哪有,哪个奴才这么爱嚼舌根,被我抓到一定···”常妤琦立马露出有些不满怨怼的神色,最可恨这些下人爱背后嚼主子舌根了,本就是做下人的,训斥几句也实属平常,竟如此的不知自己身份。
“好啦,你瞧瞧你这爱动怒的性子,姑姑不过只是提醒你一句而已,莫要被下人传出霸道欺下的名声,倒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你也跟你姐姐柔儿学学,如何做个知书达理温柔娴淑的大家闺秀。”
常妤琦闷闷的撅着嘴巴,最讨厌被人拿她跟姐姐比了,她们本就是两种性格的人,若要让她学姐姐,那她就不是常妤琦了。
见她耷拉着小脸似乎是被教育的不开心了,常萝赶忙笑着摸摸她的头,“跟姑姑置气了?姑姑也是为你好,姑姑膝下没有女儿,可不就把你们姐妹俩当做亲生女儿般疼爱了,所以事事对你们也就关心的甚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快带姑姑去瞧瞧你们的纸鸢去。”
常妤琦也不是在生姑姑的气,今天原本心情就很好,所以并不打算再攀谈此事,笑着拉着姑姑赶紧去看她的纸鸢。
常家两姐妹和江家两兄弟在花园空地上很是开心的在放着纸鸢,毕竟是孩童,玩性难掩,常萝就坐在设立的桌椅旁喝着茶笑着看着自己在乎的孩子们在玩闹,娄寒和童倩站在常萝的身后侧,看着纸鸢渐行渐高,面上也是难掩的笑意。
娄寒的视线移回到放纸鸢的几个人身上,突然就觉得有些感伤起来,曾几何时,娘亲也和爹爹在她们住处的院子里放纸鸢,因为她们的身份,他们一家人无法在人前表现天伦之情,不过,那一方窄院之内欢乐的笑声却也让她对家人之间的感情得到满足,只可惜,那种画面却再也不会看见了。
想到自己爹娘的时候,娄寒不禁想起了幽居于后苑之内的江檀了,同样是落月山庄江家的公子,但是他与眼前这两位江家公子的身份,地位,待遇可算是相差千里,虽然庄内的下人们去檀苑时也会尊敬的唤一声檀公子,可是庄内又有几个人是真的把他当做公子来看呢,若不是他还与江庄主残留这一点血缘关系,恐怕他在这里什么都不是。虽然对江檀的身世还有他为何受到冷落的原因尚不清楚,不过在檀苑养伤的这段时间,她是清楚的感受出这座深庄大院对这个身体残缺的孩子的无情和冷漠,檀苑像是一座困住他的牢笼,束缚住了他的腿脚,而如此孤寂寡怜的心身边只有桑来那个憨厚的孩子作伴,还有那个养育娄寒长大,他视作亲母,娄寒还未曾得见的奶娘。
此时此刻想起的江檀,令她莫名的心疼。
“娄寒,你也一起来玩吧。”娄寒还在发呆,江衍不知何时已经跑到她面前了,手里拿着纸鸢的线轮,冲她笑着说道。
“什么?”娄寒有些愣愣的看着他,顿时有些慌张。
江衍面带一笑,晃了晃手中的线轮,“大家年纪相仿,我想你应该也想玩这个,不如一起玩吧。”江衍一向是随着性子来的小少爷,此时就想跟娄寒一起玩,也不管她现在是侍婢的身份。
“二公子,我不可以···”娄寒自知自己此刻的身份,不敢越距,便急忙推辞。
常萝今天心情好,也没计较身份,也鼓励娄寒去一起玩,娄寒犹豫了一下,便点头跟着江衍去了草地上。
江衍把手中的线轮交给她,教她怎么放线,娄寒看着越飞越高的纸鸢,也是一脸兴奋。
一旁由律表哥帮衬着放线的常妤琦扭头看着自己的衍表哥帮着一个侍婢放纸鸢都开心到嘴巴要掉了的样子,她有些心情不爽,倒不是她喜欢衍表哥,只是习惯了这江家两兄弟一直都只围着她转,把她当做公主一般宠惯爱护,就连姐姐都不及她在两位表哥心中的地位,如今见自己的护花使者去笑脸相迎另外一个女孩,而且还是一个下贱的侍婢,她就非常的不爽。只是现在她不好说什么,那个娄寒毕竟是姑姑身边的侍婢,她若对她为难,岂不是对姑姑不敬,无奈只能忍了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