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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猪岛小说网 www.zhuzhudao.org,最快更新大唐探幽录最新章节!

p;  武三思顿时从车后被撞得直飞往前!马车再也支撑不住,往旁边的水渠沟里翻跌下去。

    早在两辆马车并行的时候,路上行人便已经纷纷避让围看,街头巡逻的衙门禁卫更是闻讯而来,见状大惊,纷纷聚拢。

    贺兰敏之勒住马儿,往下俯看。

    武三思随着残破的马车一并坠落沟渠,一时无声无息,半晌不见出现,不知死活。

    敏之盯着看了许久,嘿嘿一笑,这才重新赶车去了。

    那些禁军认得是大名鼎鼎的周国公,哪里敢招惹,直到贺兰敏之去了,才纷纷地张罗抢救。

    这一场惊魂,武三思伤了腿脚,脸上挂彩。

    先前坠水,又惊又怕,又被水一冲,便闭过气去。

    此事很快武后也知道了。

    但在武三思诉说委屈之后,武后却似有息事宁人之意:&p;;他原本就是那个无常性情,如今更加失了亲人,如此反应也在情理之中,幸而你命大无事,就不必再跟他计较了。&p;;

    武三思道:&p;;但是、但是姑母,我觉着这次不止是无常任性这么简单,他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他会不会疑心&p;;

    武后抬眼。

    虽未说话,武三思已噤若寒蝉。

    武后却又垂眸:&p;;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不懂?&p;;

    武三思起初还有些失望,武后竟纵容贺兰敏之到如此地步!甚至连他几乎要了自己性命,都如此轻描淡写地开脱放过。

    直到武三思告退出殿,重又回味武后那句&p;;用人不疑,疑人不用&p;;之时,方品出几分真正意思。

    武三思挑眉:&p;;难道说&p;;

    他想笑又不敢,生怕自己笑的太早,但是不可否认,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让他心里舒泰。

    偌大的长安城,每日都演绎着不同的喜怒哀乐,生离死别。

    正如敏之对阿弦说的: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这正是陶渊明的拟挽歌辞里两句,说的是亲戚伙伴们正在因为亲人的离开而仍觉悲伤,但其他不相干的众人却已经在开怀歌舞。

    这数日,敏之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沉浸在痛苦跟愤怒之中无法自拔。

    他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更加愤怒就算贺兰氏身死,他仍无法毁天灭地,为她陪葬。

    这种愤怒又促使悔恨加倍,扭曲咆哮,像是无形的毒蛇将他的身心几乎啃噬干净。

    但是痛怒交加反复之后,所有的症结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就算他当真毁天灭地,贺兰氏也不可复生了。

    直到他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这才似乎举世苍白里看见了一丝光亮。

    平康坊。

    敏之擒住阿弦,恶狠狠地威胁,在他眼里心中看来,面前的人俨然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

    这样狰狞狠恶的周国公,自是万人畏惧,但阿弦并不怕。

    她只是倍觉伤郁而已。

    阿弦道:&p;;殿下,就算你杀了我又怎么样,仍然不能成事。&p;;

    敏之竟从她太过平静的反应里看出一丝悲伤,这一点悲伤就似千里之堤上一点溃口,几乎让他在瞬间全盘涣散。

    敏之却仍咬牙道:&p;;好,如果杀了你不能成事,那我就杀了她!&p;;

    他挥手指向虞娘子,然后又指着玄影,破罐子破摔不顾一切:&p;;它!还有陈基,袁恕己所有你牵挂着的人,是不是还不能成事?&p;;

    阿弦想不到敏之竟会说出这种话:&p;;殿下!己所不欲,何施于人!&p;;

    敏之道:&p;;说的对,我所不欲却偏偏给我遇上,那我就让世上所有人都跟我陪葬!&p;;

    阿弦当然知道这并非是周国公说说而已。

    阿弦看他一眼,终于抬手按住他揪着自己衣领的手,慢慢地将他推开。

    敏之起初还不肯放。

    阿弦道:&p;;殿下,你这样我是没有办法找人的。&p;;

    敏之松手:&p;;你、你答应了?&p;;他惊而又笑,&p;;快找,快找,阿月在哪里,在哪里?&p;;转头四看,迫不及待。

    虞娘子眼中担忧之色更浓,看向阿弦,阿弦向她一摇头,转身扫了一眼屋内屋外。

    并无。

    &p;;我先前之所以不敢答应殿下,就是因为一般而言,并不是我去找它们,&p;;阿弦深吸一口气,有些为难地解释,&p;;多半是它们来找我。&p;;

    敏之怔怔地看着她。阿弦道:&p;;所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到底能不能找到。&p;;

    &p;;当然能!&p;;敏之叫起来,&p;;阿月,阿月!你在哪里,你出来!&p;;

    他仰头大叫,似乎这样就能把贺兰氏召唤出来。

    这一幕场景,当真又是可笑,又是可怕,又是可怜。

    阿弦被迫随着贺兰敏之回到周国公府,不管是在路上还是回了府,敏之寸步不离,时而东张西望打量,时而指点阿弦看某处询问有无,时而焦躁催促,时而又喃喃自语。

    幸而阿弦是个心胸不比寻常的,且又素知敏之性情,又理解他当此之时见怪不怪。

    想当初朱伯出事,那会儿她的精神情形,又哪里比现在的敏之好上多少?

    只是不管是从平康坊到周国公府,甚至将国公府转了个遍,阿弦都未曾看见有什么贺兰氏的踪影。

    敏之已有些不耐烦起来,他怀疑道:&p;;你到底能不能?&p;;

    阿弦不应声。敏之却又自打脸道:&p;;你当然是能的!当然!&p;;

    周国公府的家奴下人们,见了敏之之时,都是一副噤若寒蝉之态,但阿弦不觉可怕,只觉可怜极了。

    阿弦见敏之双眼之中全是血丝,好言相劝他去歇息。

    正云绫也来劝慰,敏之对阿弦道:&p;;不许你去,给我找到了再去。&p;;

    许是因阿弦在侧,敏之心神安稳几分,入内服药后沉沉睡去,但手兀自握着她的手腕。

    云绫本想喊她悄悄出去,谁知敏之握的甚紧,丝毫不肯放松。

    怕惊醒了他,只得放弃。

    云绫小声问道:&p;;之前殿下是在叫你找什么?&p;;

    阿弦道:&p;;殿下是有些伤心过度,姐姐不必理会,只好生伺候就是了。&p;;

    云绫忧心不已,低低道:&p;;我想不通,魏国夫人那样年轻,为什么会遇上这样的无妄之灾。&p;;云绫强打精神,&p;;你且好生坐会儿,陪着走这半日必然累了,我去给你倒一盏茶。&p;;

    阿弦见敏之浑然无知地沉睡,便忙叫住云绫:&p;;姐姐,有一件事想请教你。&p;;

    云绫道:&p;;何事?&p;;

    阿弦却有些难以启齿:&p;;周国公、他小的时候&p;;阿弦屏住呼吸,正在思忖如何开口,外头有人道:&p;;夫人来了。&p;;

    两人停口,云绫往外迎了几步,果然见杨尚带了两个侍女而来,因贺兰氏之事,杨尚亦通身素服,越发显得超逸出尘。

    杨尚道:&p;;殿下怎么样了?&p;;

    云绫陪着入内道:&p;;才服了药歇下。&p;;

    杨尚走到榻前看了半晌,目光落在阿弦身上:&p;;你是先前跟着殿下的人?后来听说你去了户部当差了,对么?&p;;

    阿弦拱手称是。

    杨尚道:&p;;殿下因魏国夫人之死,心神不宁,是否为难你了?&p;;

    阿弦摇头:&p;;不曾。&p;;

    杨尚声音温和:&p;;殿下的性情我是知道的,不管他做了什么,请你不必放在心上。&p;;

    阿弦道:&p;;并不敢,殿下也并未做什么。&p;;

    杨尚扫过敏之紧握着阿弦腕子的手,看了一会儿,便靠坐过来,温柔握住敏之的手:&p;;殿下,我在这里。&p;;

    连唤数声,敏之仿佛察觉,被杨尚握着手一抬,阿弦趁机脱身了。

    杨尚并不忙离开,转头看着阿弦道:&p;;有劳你了,等殿下调养一阵儿后,亲自谢你。&p;;杨尚又对云绫道:&p;;去送送十八子罢。&p;;

    云绫道:&p;;可是殿下&p;;

    杨尚不等她说完,柔柔地道:&p;;这里有我呢,若殿下要怪也有我呢。&p;;

    云绫从命,陪着阿弦退了出来。

    两人沿着廊下往外,云绫道:&p;;我们这位夫人,看着甚好脾气,其实是个极有心计决断的。不过她这样自作主张也好,现在殿下神智不稳,若是对你有个三长两短岂非糟糕了。&p;;

    阿弦道:&p;;周国公不会真的伤我,姐姐放心。&p;;

    云绫举手在她的头上抚过:&p;;你呀,总是把人都想的那样好。对了,你方才想问我什么?&p;;

    阿弦期期艾艾:&p;;也、也没什么,只是想问,殿下小时候怎么样?跟魏国夫人小时候就很好么?&p;;

    云绫道:&p;;原来你想问的是这个,说起殿下小时候,那可真也是人见人爱的,因为生得太好,许多人一见他,还以为是个女娃儿呢,都要抱抱、亲亲他&p;;

    阿弦&p;;咕咚&p;;咽了口唾沫,眼前忽然出现一个花朵般的孩子,拼命挣扎着叫道:&p;;放开我,放开我!&p;;

    却毕竟逃脱不了。

    偌大的一双手将他擒住,用力撕扯,露出底下柔嫩幼稚的小小身躯。

    肮脏的嘴咧开,似乎是笑,又像是迫不及待地落下。

    &p;;放开我!&p;;阿弦厉声大叫,举手在面前乱挥乱舞。

    &p;;怎么了?&p;;惊慌失措,云绫眼睁睁地看着阿弦满面愤怒,对着面前虚空乱踢乱打。

    她着急想上前拦住,却被阿弦打中,顿时捂着脸后退几步,矮身蹲了下去。

    阿弦这才醒过来,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忙上前扶着云绫:&p;;姐姐怎么样?我、我不是有心的!&p;;

    云绫捂着脸,疼得眼里冒泪,听阿弦慌张,才勉强站起身来:&p;;不碍事,没怎么样&p;;

    阿弦见她脸颊上赫然肿了一块儿,越发慌了,连声道:&p;;对不住!&p;;

    云绫一笑:&p;;说了没事,倒是你,方才是怎么了?与其被你那样惊吓,不如多打我几下呢。&p;;

    阿弦皱眉想着方才所见,眼前似乎都是那孩子无助惊恐而满是绝望的眼神。

    她的右眼也跟着灼热起来,心头鼓噪。

    阿弦举手抓了抓眼睛:&p;;我、我&p;;

    她知道那个自己亲眼看见的无助的孩子,正是年幼的贺兰敏之。

    她也清楚的知道那一幕意味着什么。

    当初才上京都,被贺兰敏之为难的那一次,她隐约就曾看见过这样的场景。

    现在这一次却更加清晰。

    震惊,愤怒,甚至也有一丝那孩子当时清晰而浓烈的绝望。

    但是如何启齿。

    崔府,内宅上房。

    慈眉善目的崔老夫人斜倚在胡榻上,望着面前之人道:&p;;我看你的确比先前瘦了好些,也有丫头说你饮食上很不留意,都是懒懒地,你婆婆还暗中高兴,以为你终于有了身孕了呢。&p;;

    烟年垂着头,竟无言以答。

    崔老夫人笑了笑,道:&p;;我这样的年纪,想吃的东西虽多,却克化不了了。你们这样年轻,可不要平白亏了自己,又不是荒年,家里的东西也都不缺,想吃什么就让厨下去做,务必要把身子养好,倘若再出上次宫里那样的事,可就无法可说了。&p;;

    烟年道:&p;;是我一时失了检点,以后再不会了,请老太太勿要担忧。&p;;

    老夫人听她声音轻而无力,略觉心疼:&p;;你是懂事的孩子,我向来放心。所以看你这个样儿,自也多怜惜你些。你就算是别叫我这个老家伙操心,也要自个儿多体恤自个儿才好,赶紧把身子保养起来,我可不喜欢这样病歪歪的模样。&p;;

    &p;;是。&p;;烟年回答。

    老夫人肃然又问:&p;;对了,近来听说晔儿又忙的不着家?我睡得早,他又每每回来的晚,所以竟不知道究竟。&p;;

    烟年道:&p;;您放心。他们部里虽然诸事繁忙,但一得闲夫君就会回来,他还常说因这缘故不能常给老夫人请安,心里愧疚的很,总嘱咐我多替他尽心呢。&p;;

    崔老夫人面露笑容:&p;;我可不爱听这话,他若有这心意,也不必陪着我老婆子,只多陪着你才好。&p;;

    烟年忙道:&p;;他也这样说过,只是毕竟为人臣,首要尽忠,这也是我的想法。&p;;

    老夫人叹了声:&p;;你倒是总维护着他,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给他描补&p;;虽然烟年身子骨有些单薄不尽如人意,但胜在性情通透聪慧,样貌又极出色,很得老夫人喜欢。

    老夫人停了停,试探问道:&p;;烟年,晔儿的确也不是个爱风流的人,只怕性子太庄淡了些,你偏也是一样的,当初你们成亲的时候,我跟你婆婆还喜欢呢,说正好儿两个投了契了,正好相敬如宾,夫唱妇随&p;;

    烟年不知她为何说起这些。

    老夫人眉心一皱:&p;;今儿这里没人,索性我跟你说句实话,晔儿是不是哪里愧对了你?你只管告诉我,我教训他。&p;;

    烟年急起身道:&p;;老夫人,当真没有。&p;;

    崔老夫人凝视着她:&p;;我自己的孙儿,自己知道,我自认晔儿是个举世难得的,但是日子过的好不好,其实是会透出来的,从你脸上身上,我觉着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p;;

    烟年因近来少有进食,身子果然虚弱了,虽站在原地,却不禁微微摇晃。

    崔老夫人唉声道:&p;;你若不说,少不得我再详细盘问他去。&p;;

    烟年双膝一屈跪在地上:&p;;老夫人,夫君委实是世间最好的,只是我、是我自己命贱福薄&p;;眼中的泪不由落了下来。

    崔晔不管是人品,相貌,性情,家世,就算在达官显贵才子诗人层出不穷的长安,也算是首屈一指,正是金龟婿的最佳之选。

    上品自是上品,一流也是一流。

    但并不是完美无缺的&p;;上品一流&p;;就适合自己。

    崔老夫人听了这句,起初还不当什么,转念一想,突然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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