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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老人家,且请节哀,这些泫晶就当是我替哪些恶人付了。若是老丈有意,可否坐下详谈,告知我兄弟二人一些详情。”老者微一怔,稍滞片刻,才缓缓坐下,欧阳休为其斟满一杯酒,老者颔首一笑,一饮而尽。
“店小利薄,三十年没喝自家酿的酒了,可真是愈发甘醇!”一时间,老者沉浸在美酒的回味中,忘记了身边的二人,待清醒过来后,谦意满满的一笑,问:“二位小客是从他洲而来?”
二人微一点头,欧阳休回道:“我们从虹州而来!”又给老者斟满一杯酒。
老者再一饮而尽,才说道:“天作孽,不可活;人作孽,天地难容。因一些无中生有的传言,致使漯城内稍有家底的几家,惨遭灭门。如那城北的钟家,因一件灵斧的传言而遭屠戮;城南的肖家,因三页上古残书的谣言而祸及满门;还有城东的徐家,城西的汪家。至于城外的几家,就更可笑了,无中生变。可怜天地不仁,不眷顾这些善良的人,仍让他们遭此厄难。”老者稍停顿后,续道:“恕老朽直言奉劝,二位小客若无贵干,还是离开此城的为妙。”
欧阳休沉吟不语,岳琛问道:“老人家,杀人的都是些什么人?”
“这个,老朽就不清楚了!但是,从前天漯城城北被人夷灭的铁秤堂来看,恐怕不是本地那些不成气候的势力所为,应该是从黎州来的势力所为。”
欧阳休追问道:“是不是说,城北的钟家,也是在前天被灭门的?”
老者一怔,继而点点头,道:“早两天!”
“这样看来,杀人的人还在漯城内,而且,他们还有下一步行动!”欧阳休轻抿一口,使劲用袖子擦了擦嘴,问道:“老丈,漯城有没有像样的赌坊?”
老者与岳琛一时语塞,不知他要干什么,少顷,老者回道:“有,就在离小店十里外的城南大街上,那是漯城最大的一间赌坊。不过,依老朽看来,二位并非酒色好赌之人,还是早些歇息的好。那赌坊进去的外人,从来没活着出来过。”
欧阳休只是神秘诡异的一笑,道:“多谢老丈好心提醒。我兄弟二人自有区处。”
岳琛察觉,在欧阳休提到赌坊后,老者似乎有种酒醒的感觉,有些紧张起来。这事,自然也没逃过欧阳休的眼睛,遂是说道:“老丈请放心,我兄弟二人绝不会踏足赌坊半步。”老者盯着欧阳休,开始沉默,好一会,收起碗筷往外走,临出门时说道:“少侠乃非常之人,老朽佩服!”
但是,岳琛还没转过弯,待老者出门后,欧阳休熄灭灯,低声说道:“这位店家是自己人。他是告诉我们,赶紧去城北一趟,那里可能真有事发生。我们现在就从窗户走,其余的,他会替我们处理。”岳琛一头雾水,啥也不知道,就稀里糊涂的跟着欧阳休离开客栈,朝城北走去。
离客栈三里远时,岳琛忍不住问道:“九师兄,你是怎么发现的?我反复回想你们的交谈,怎么发觉不了半点疑点呢?”
“那是因为你没注意他的手和脚,还有呼吸声。这点本事,慢慢学吧,我也是二师兄教了很多次,才掌握的。这一次,先记住一条:对于人来说,并不是只有一张口才能说话的。”说着,欧阳休突然停了下来,压低声音问道:“老十三,三更半夜,怕不怕死人?”
岳琛一摸鼻子,回道:“或许不会太怕,但恐怕还要稍微适应一点时间。”
欧阳休紧了紧手中的剑,说道:“还不错!比我第一次见死人要强。现在,隔着三十里之外,我都能问到血腥味。”稍顿后,继续说道:“小十三,接下来,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你都不要管,只管跟紧我就行了。另外,记住今夜我教你的那一招,到时可能会用上大用场。”
岳琛微一点头,心中不禁紧张起来,欲伸手摸一下如意袋,但还是忍住了,紧跟在欧阳休身侧。眼见欧阳休毫不避讳,而是大踏步的沿大路走下去。岳琛不解,遂是问道:“师兄,我们就这样直接过去?”欧阳休不说话,只是打了个手势,步子反而加快了几分。
夜风中传来血腥味与尸体开始腐烂的气味,呛的岳琛一阵恶心。此刻,若说心中不慌,那真的就是在骗自己,右手稳稳的按在如意袋上,不离寸许。不消三刻,二人来到一座庄院外,看院墙,的确算不得什么大家。院内一片漆黑,阴风刮出,令人毛骨悚然。欧阳休轻声道:“走后门!”岳琛这才想起来,欧阳休有一宝珠,可在夜间隐去身影。不由得懊恼道:“我怎么这么蠢,竟把这事给忘了。”
二人从后门进入庄院,绕过一道走廊,径自朝正庭走去。岳琛尽量控制自己眼视欧阳休,不去看院中情形,临进屋时,忍不住向外一扫视,心头猛跳起来,赶紧收回心神,让自己安静下来。先进屋的欧阳休骂道:“这群外行的贼丘,为了财物,可真是杀人越货,掘地三尺,用尽了天底下最卑鄙的手段,简直是泯灭天良。”说时,顺手点燃一火球照亮,寻视一会后,点着正庭门上的风灯。
岳琛细看之下发现,这间正庭内没任何家具摆设,主墙被一种齿轮状的灵器挨齐切进一尺,掏成一道道渠,地面上的砖全被打碎,地面十分稀松。有几处,又被杂乱的脚印踩踏结实。
欧阳休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是第七波了!老十三,这一趟就当是给你练胆了,今夜,你去院内呆着。经过此事后,对你以后有莫大的好处。”说完,不再理会岳琛,自己却朝另一间小房子走去。岳琛凭感觉断定,那应该是间库房,想起师兄刚才说的话,内心的一股惊悚感更加强烈。良久,岳琛才缓缓转身,朝屋外走去。
夜幕之下,风灯微微闪烁着,昏暗的灯光却将整个院子照的通亮。就在几天前还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此刻却是阴阳相隔,死于非命。岳琛顿觉一阵眩晕,特别是看到五具身首异处的尸体,更觉得一阵阵恐怖感笼罩全身,令自己喘不过气来。
晦暗苍穹,微弱风灯,孤单身影,相谐于鬼气森森的大院内,一道清晰的“咚咚”声无节律的响着,回荡在院内。岳琛静静的注视着院内的一切,思绪乱飞。一个多时辰后,正是交夜子时时分,抬步向院内走去,来到一棵青松下,抄起一把开始生锈的锄头,在离树一丈外开始挖掘起来。不到两刻钟,岳琛已挖好一个足够埋葬二十人的方坑。
当真要敛葬时,心里又开始犯怵,沉默片刻后,岳琛觉得自己实在是没勇气一一察看这些人是如何被杀死。遂是捡起两根木棍,果决的将一具具尸体拨入坑中。六具身首异处的尸体,岳琛又是内心激烈搏斗一番后,目测好与坑之间的距离,闭着眼睛将头颅拨进坑内。内心那剧烈的抗拒感,使得他仍觉得这些人再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处理完尸体后,岳琛直接御起一张符箓,远远的将一堆土推入坑内,紧接着,又用了两张,才将坑填平。这个一阶术法聚土术,他本以为没什么大的用处,没想到,尽然用在了这上面。
岳琛疲倦的靠在松树下,稍微松了松汗水浸透的衣衫,解下葫芦猛饮一口,顿觉如久旱逢甘霖般爽快。想着入土安息的这一家人,内心畅快了很多,心想这院中当再无死人,目光也开始随意扫视。当扫视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时,身子突然僵滞,瞳孔放大。
静静的与另一双眼睛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