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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整个经过,等会让恨地告诉你吧!他非常的清楚,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向你谈谈当年石门之役,我们十大神魔中遭遇最惨的二哥。”
天昊道长目光一烁,道:“啊!赵龙”
林煌道:“大舅爷,我知道当年为了二嫂之事,你跟二哥闹得不愉快,不过事隔多年”
天昊道长摇头道:“不,我并没有记恨他,当年的事是我错了,他跟彤云相处得很恩爱,足可证明彤云的眼光没错。”
林煌颉首道:“不错,二哥他们夫妇相处得很好,恩爱之极,这使得我们非常的羡慕”
他默然望着赵恨地一会,道:“二哥为了救二嫂,受到七个高手所围,力战之下连毙五人,全身浴血,但是依然无法避免二嫂被杀,当他眼见二嫂死去,整个人都仿佛变为白痴,连背上挨了南仗窦一飞的一下重击,都丝毫不觉得,若非是六弟冒死将他抢救出来,他已随同二嫂而去”
赵恨地咬着牙,垂着头,没有吭声,然而从他两颊抽动的肌肉,可看到他的心情是如何哀痛。
郑君武却是两眼望天。漫天的彩云,仿佛是一蓬蓬的火,一堆堆的血
当记忆回到过去时,虽然事隔多年,印象依旧是那样的清晰。
因为那一场大战,太惨烈了,太悲壮了。
就从那一战之后,整个修罗门匿迹江湖,深藏于地下,每一个人怀抱着这份深仇大辱,慢慢的咀嚼,将希望寄望在未来
天昊道长默然片刻,道:“后来呢?”
林煌道:“普天下,无论是谁,要让我们修罗门遭受如此大的损失,他们所受的伤害,也不会少到哪里去,后来,我们总算选出来了”顿了顿.道:“事后检点一下,二哥全身上下一共有六十二道伤疤,连眼睛也瞎了一只,背脊骨都断了,若非是鬼医公孙白,他就算再多两条命也没了”
天昊道长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太惨了,真是太惨了。”
林煌道:“不过就算鬼医公孙白的医术超群,但他也只能医身上的创伤,却无法治得好人心中所刻下的伤疤,二哥自此之后,变得跟白痴一样,整天只晓得喝酒”
“天啊!”赵恨地发出一声悲呼,霍地抓住了林煌那条独臂,颤声道:“三叔,你你是说守门的那个赵叔便是我爹?”
林煌沉声道:“不错!”
赵恨地道:“你你们以前为什么不告诉?”
林煌道:“以前不告诉你,是怕影响你练功,因为帝君和我对你的期望很大,希望你能继承帝君的衣钵,成为未来的修罗大帝!”
他凝目注视着赵恨地,冷肃地道:“可是如今把修罗令丢了,弄砸了这一次的任务,依照本门的律法,你该受怎样的惩罚,你的心里也该明白。”
赵恨地也颓然的放下了手,似乎在这一刹,体内的元气都被抽空了,无力地坐了下来。
郑君武道:“三哥,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阿贵那小子一点武功都不会,他逃不了多远的。”
说着,站了起来,道:“我们还等什么,立刻展开搜索啊!我想用不着一个时辰,便能找到阿贵。”
林煌道:“君武,你坐下来。”
郑君武道:“还坐什么?三哥,那小子丢失了,不仅是老二的责任,连我也该负这个责任,甚至于你也要算一份,要受本门律法处置,我们大家都有罪。”
林煌道:“有没有罪,要等事后才知道,现在言之过早。”
郑君武道:“对啊,所以我们该尽快行动,希望能在天黑之前找到阿贵,岂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林煌一瞪眼,道:“地方这么大,你要到哪里去找?”
郑君武道:“他是从这地道逃的,我们只要以这儿为中心,开始向四周搜索,谅他也逃不出去”
林煌冷冷道:“是你搜索的能力强,还是雪狸强?”
郑君武“啊”了一声,道:“三哥,你把雪狸带来了?”
林煌道:“你们发出鬼箭飞磷求救,我岂会不想到事情起了变化?尤其是阿贵身上带着修罗令。更不能让他落入别人手里,所以我早已有准备。”
郑君武道:“这不就行了吗?我们开始搜索吧!”
林煌道:“可惜我来时,已赶上雪狸进食,我唯恐耽误时机,所以没有等待,不过,我已命老九尽速带着雪狸赶来。”
郑君武道:“雪狸能赶到就好了。”
他唯恐天昊道长不明白,解释道:“大舅爷,这种雪狸是产生大雪山深处,嗅觉之强,比一等一的猎狗还行,用它来追踪搜索,没有人能逃得了。”
天昊道长道:“这样,贫道也放心了。”
他伸手抚着赵恨地的背,缓声道:“恨地,你听到没有,既然有了那种善于追蹑踪迹的异兽,你就不必担心了。”
林煌道:“什么不必担心,他该耽心的事还多着呢。”
天昊道长怜悯地望着赵恨地,叹道:“不错,他所负的责任太重了,唉!孩子,以后可要苦了你”林煌道:“大舅爷,我之所以要向你说出本门二十年前那一段秘辛,只是因为你跟本门渊源极深,希望你能了解,这二十年来,本门所负的深仇血恨,是一定要敌人偿还的,无论任何人都不能拦阻”
他深吸口气,道:“说老实话,我这次带着本门弟子入观,本是准备一举消灭观里所有的人,因为我认为贵派跟其他六派会盟,很可能会影响本门未来的复仇计划!”
天昊道长道:“这怎么会呢?据掌门师侄告诉贫道,我们七派结盟,是为了对付所谓九大门派和白氏家族”顿了顿,道:“事实上,我们也不知道修罗门当年并没有灭亡,又怎会对贵门的复仇计划有影响?”
林煌道:“当然这有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现在还不能说,我要说的,只是我们改变了原先的计划,是因为大舅爷的出现,若是没有你,此刻玄妙观已是一片灰烬了!”
天昊道长暗暗吃惊,定了定神,道:“无量寿佛,多承林施主看在贫道的情面上,没有对玄妙观下手。”
林煌道:“不!贵我两派今后是友是敌,还要看大舅爷的决定了!”
天昊道长问道:“林施主,你的意思是”
林煌道:“贵我两派的目标一致,合则两利,分则各蒙其害,不过以现在我们的实力来看,受害较大的当是贵派无疑”
天昊道长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林煌疑目望着天昊道长,沉声道:“大舅爷,你不相信吗?”
天昊道长眼中冷芒暴射,道:“林老三,你要逼贫道跟你订城下之盟?”
林煌道:“不敢,小弟是为了贵我两派的共同利益着想,否则我们发生冲突,将来”
天昊道长摇了摇手,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将来会有怎么个结果,不过”
话未说完,只听得远处传来太虚道人的吼声:“为什么贫道不能过去?”
接着耿武扬道:“在下所接到的命令是不许任何人人阵,你要进去,也得待我通报过后,得到我三叔允许才可以”
太虚道人叱道:“你们太过分了”
天昊道长扬声道:“太虚,有什么事?”
太虚道人正受阻于修罗门下所布的“双龙困仙”阵之外,闻声探首道:“大师伯,小侄有要事禀报!’
天昊道长道:“你等一等!”侧首对林煌道:“林施主”
天昊道长只见太虚道人气冲冲的奔了过来,不由灰眉-扬,问道:“太虚,什么事?”
太虚道人有点忌惮地望了林煌一眼,天昊道长沉声道:“没关系,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太虚道人道:“不好了,我们抓到的金琼华和在密室里养伤的蓝云一齐被人掳走了!”
天昊道长目中棱光暴射,道:“哦!有这种事?”
林煌见太虚道人目光时而闪向自己,微微一笑道:“太虚道长,你不需怀疑本门,本门弟子绝没有掳走这两个人。”
太虚道人有些尴尬地道;“贫道不是怀疑你们,不过”
林煌道:“道长,你没听到刚才本门八剑主所禀报的,他们从观西进入,一路上遇见的贵弟子都已被人点了穴道?可见就在我们赶来之前,又有人侵入贵观伺机将金琼华和蓝云带走”
话声稍稍一顿,道:“而且最有可能的便是白氏家族的人来了,否则又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这两个人?”
太虚道人颔首道:“对!就是白氏家族的人没错,不然留在秘室养伤的还有太白派的郑大姑娘,怎么会一点事都发有?”
天昊道长冷哼一声道:“白家的人欺人太甚了,竟然派人卧底于先,又在事机暴露后,闯入掳人,他们也大小看我们茅山派了!”
林煌道:“大舅爷,所以我方才为什么要提出结盟之事,就是因为白氏家族的人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他们以为我们都是些邪魔外道”
太虚道人似乎颇为讶异林煌之言,问道:“大师伯,修罗门要和我们”
天昊道人颔首道:“方才林施主提出,要与我们结盟,成立一个江湖前所未有的大组合,一来是对付白氏家族,二来是为了将来称霸武林”
太虚道人吃了一惊,道:“这个事情太大了,大师伯,我们得禀报掌门人不可”
天昊道长道:“就算是掌门人同意了,也不可能立刻答应,还得要跟其他六派磋商,取得大家的同意才行。”
林煌道:“好,大舅爷,我给你们半年的时间来磋商,你看够不够?”
天昊道长略一沉岭,道:“最少也得半年,多则恐怕要一年,才能够把各派掌门人召集在一起开会磋商”
太虚道长道:“大师伯.北崆峒派和太白派为阿贵的事,闹得很不愉快,恐怕”
天昊道人颔首道:“嗯!这件事也需考虑”
林煌微笑道:“关于北崆峒与太白派发生冲突之事,敝门可以负责解决,这点大舅爷您可放心。”
天昊道长道:“哦!你有什么妙策?”
林煌道:“无极老魔褚朴名义上是太白派的掌门人,其实一切都是听长春夫人齐漱玉的,这件事想必你也知道?”
天昊道长微笑道:“褚朴能执掌太白一派,完全是靠老婆,此事老一辈的,几乎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只是贫道不晓得经过二十年,他依然惧内如昔”
林煌笑道:“不仅惧内如昔,可说是越来越严重了,据说他跟长春夫人说话都会打哆嗦,只要长春夫人朝他一瞪眼,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天昊道长笑道:“林施主,你也太言过其实了,褚朴无论如何,也是一派宗师,怎能怕老婆成那个样子?”
太虚道人笑道:“大师伯,这事不假,这次秘会我们本来是邀褚掌门的,据说他也答应出席,只是临时长春夫人有点不舒服,所以褚掌门不敢出门,这才改派太白双仙出席秘会”
他顿了顿,又道:“据刘二姑娘说,当时褚掌门还自我解嘲地道:“夫人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既然夫人玉体有恙,为夫是绝对不敢出门”
话未说完,众人-齐哄然大笑。
郑君武一拍火腿,怪叫道:“他妈的,好一个夫人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褚朴这老小子真是绝透了!”
赵恨地的心情一直不太好,既担心回去后要受罚,又记挂着方才杨苓没有理会自己之事,可说是如坐针毡一般,如今听了太虚道人这番话,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自古以来,有许多的笑话,都是由惧内一事而产生的“河东狮吼”的一句成语,便是因为苏东坡的一首讽刺好友的诗,而流传至今
天昊道人见到赵恨地一洗方才的颓丧痛苦之态,存心要让他情绪更为轻松,等到众人的笑声稍停,道:“林施主,你知道贫道为何要出家么?”
林煌不知天昊道长问这句话是什么用意,摇了摇头道“大舅爷,这个小弟从未听你说过,如何知道?”
天昊道长道:“贫道是听了一个笑话之后,才出家的。”
林煌哦了一声,笑道:“有这种事?”
天昊道长目光扫过众人脸上,微笑道:“这个笑话发生在太白派上一代掌门齐天高的身上,那齐天高可说是一代奇人,玄功无敌,据说当年白剑青还败在他的手下”顿了顿,对赵恨地道:“恨地,白剑青便是白氏家族的始创人,从他那一代起,白氏家族才为武林所知。”
赵恨地听到天昊道长述说这些武林前辈高人的往事,不禁肃容聆听。
林煌有些不解地问道:“大舅爷,这事怎么从未听人说起过呢?”
天昊道长道:“这是一甲子以前的武林秘辛了,你那时还小,当然没有听过.”
林煌见他以年龄压人,苦笑了下,没有吭声。
天吴道长道:“当然,白剑青那时才出师不久,恐怕只学到了红云老祖的六成工夫,不过红云老祖是百年来邪派的唯一大宗师,白剑青能有他六成的工夫,在当时武林来说,也是罕有敌手,事实上他曾上武当、入少林、闯华山,每一次都全身以退,可见他的武功上的造诣,高到何等地步”
他的话声稍顿,继续说道:“据说白剑青一生只败过那么一次,就是败在齐天高的手下,也就从那次以后,齐天高创立了太白派,而白剑青又重回红云老祖门下学艺,之后,不知他从何处得到一本秘笈,将正邪两派的功夫糅合一起,而练成了剑仙般的本领,自此之后,武林之中再也没有敌手”
林煌叹了口气道:“白氏家族之能崛起江湖,被武林目为最神秘的一个家族,便是他们所具有的这些玄奥的神功,本门当年数百名之众进攻白家,结果遭致惨败,可说是当时太过轻视白家的实力,以为他们族人不多,可以以大吃小将他们完全歼灭,事实证明我们错了”
天昊道长听他语气极为沉重,连忙道:“贫道把话说远了,我要讲的笑话是关于齐天高的,不知怎会扯到白剑青头上去了”
赵恨地突然问道:“大舅舅,后来白剑青练成了剑仙般的本领后,难道没再去找齐天高报这一掌之仇吗?”
天昊道长一愣,道:“这个到没有听过,也许后来白剑青的修为太深,认为那只是一件小事,而不愿再去计较,或许他们较量过,而没将经过传出武林,总之以后便没听过他们俩人碰面的消息”
他的话声稍顿,咳了一声,继续道:“齐天高自从手创太白派之后,一连收了四个徒弟,可是却没有成亲,也许他认为成了一派掌门,没有个掌门夫人太不成体统了,所以到了五十岁的时候,终于娶下个妻子,他的妻子年纪很轻,比他整整小了三十岁,所以他因爱生畏,终于变成个极为惧内之人,据说有一回他不知什么原因,惹得他那年轻的夫人生气,齐夫人抓起挂在墙上的长剑便要杀他,吓得齐大掌门连忙往床下躲”
赵恨地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大舅舅,难道齐夫人的武功比齐掌门还要高吗?不然齐掌门为什么要吓得躲到床底下去呢?”
天吴道长笑道:“齐夫人是一点武功也不会,不过她的御夫之术可说是天下第一,这套绝招传给了她女儿,仍旧管用,那褚朴外号无极老魔,是何等凶恶的人,依然被长春夫人管束服服贴贴,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站着,他就不敢坐下”
赵恨地伸了伸舌头,道:“真厉害!”
他伸伸头望了望那远在那数丈外的杨苓,忖道:“不晓得她会不会这样?我想不会吧!看来,她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温柔,将来成亲生了孩子之后,又怎会变成母老虎?可见那让丈夫害怕的女人,都是横眉竖眼,满脸横肉的母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