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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种阵法,修罗门总共有十二种之多,平时修罗门人都训练纯熟,视交战时的情况,听命领头之人下令,使用何种阵式。
这些阵法最大的长处,在于无论人数多少,也都可以交替使用,因而变化繁复,威力极大。
武林之中百年以来,最有名的阵法,该是少林寺的“罗汉大阵”了。
罗汉大阵又分为“大罗汉阵”、与“小罗汉阵”两种“小罗汉阵”只需要十八个人便可以组成运用,而“大罗汉阵”则可以扩展到七十二人,甚而最大的还可以运用一百八十人之多。
罗汉阵的阵式之严密、变化之奇幻,在江湖上已是传诵已久,据说百年以来,尚没有一个人,能够全身而退
至于武当派,则有“真武剑阵”、“七星剑阵”两种,其组成的人数为四十九人与七个人。
而武当派因有一种两人合使的两仪剑法,故而也有人将这种两人一组的配合行动,视之为“两仪剑阵”
除此之外,尚有川西五虎断魂刀彭家一脉相传的“五虎刀阵”河南陈家沟太极剑阵的功用全都-样,乃是利用阵式的变化,而运用每一个人的最大力量,来打击敌人、歼灭敌人。
但是丁中齐身怀“天衣神功”较之“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等护身功夫更加神奇,全身上下,无一罩门,刀枪不入,硬物不伤,岂是那些人能抵挡得了?
但听得他敞笑-声,迎上那快速砍来的刀刃,大手一伸,-捞便是-把,铁臂微格,-碰使将对方兵刃格开,刹那之间,已有七名大汉被他掷了出去,十四截断刀撒落-地。
宋吟秋配合着两名修罗弟子,还没攻上去,已见丁中齐如同虎入羊群,所向披靡,身躯展处,便击倒七名弟子。
若非是丁中齐皈归抱玉真人门下数十年,近二十年来,又留在山里劈石开山,销磨了那份火气,只怕此刻那七名黑衣大汉不死也会重伤。
宋吟秋到此时才明白丁中齐的武功,已经到了何等骇人的地步。
她明白就算是将巧手神魔郑君武招来,恐怕也无法对付得了这个巨人。
像他这种功夫,简直是武林中的-般人无法匹敌的,就仿佛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国度的怪人
宋吟秋心胆俱寒,这时,她才体会出为何耿武杨会那样急迫的叫她撤退。
事实上,她就算再多带三十个人,也不可能挡得住丁中齐。
就在宋吟秋心念疾转的刹那,丁中齐已长笑连连,一手一个,抓起两名黑衣大汉,像抓小鸡样的,将之抓着甩了老远。
宋吟秋尖声道:
“撤退!”
丁中齐哈哈一笑,道:
“现在撤退岂不太晚了些?”
他大步斜跨,已到了宋吟秋之前,大手一扬,已将持剑的右手抓来。
宋吟秋大惊失色,剑出三花,斜里闪开,走偏锋出手,朝丁中齐咽喉、双眼刺到。
因为她明白可丁中齐全身刀枪难入,绝不可以碰硬,只有走险朝对方要穴攻去,才能使对方有所顾忌。
丁中齐浓眉一皱,道:
“你这女娃儿,年纪轻轻的,怎么心地如此歹毒?”
他嘴里虽然说着话,手上却不闲,左手五指平伸,如同一把大扇子,封住了对方的剑势,右手一伸,摆将出去。
宋吟秋的蓝玉剑幻起三朵剑花,疾刺而去,还没袭到对方咽喉,已被丁中齐张开的五指对封住。
她心头一懔,脚下一滑,撤剑后退,斜窜而出。
但是她的反应虽快,丁中齐的五指更快,他那原本箕和的五指,倏然一合,没等宋吟秋撤回短剑,已将蓝玉剑夹在指缝里。
宋吟秋身形一撤,没能退开,已发现自己的短剑落在对方手里。
她此时如果弃剑逃开,或许还有机会,可是这柄蓝玉剑乃是与耿武杨的银霜剑同样的,乃是当年神机天魔孙坚石所铸炼的。
宋吟秋获得蓝玉剑之后,受之逾若性命,此时岂能轻易将之舍弃。
她一挣之下,未能挣脱,身形一翻,斜跃而起,右足蹴向坐在丁中齐肩上的李金贵,左足则踢向丁中齐的双眼之际。她的鞋尖都镶有钢铁,如同利刃,这一踢实,只怕比剑刃本体还要厉害。
可是丁中齐是何等人物,岂能容她伤害到李金贵?
他冷笑一声,右手已扣住宋吟秋的左上肩,拇指按在她的肩井穴上,微一用劲,宋吟秋已全身瘫软,力道尽失!
她那急速蹋出的双脚,距离李金贵还有半尺,便已软垂下来。
丁中齐左手抓着宋吟秋,右手挟着那枝蓝玉剑,冷哼道:
“小姑娘,你的心太毒了!”
他有手微抖,蓝玉剑霍地挑起,翻了个转,剑柄朝下,落在他的手心。
宋吟秋还以为丁中齐要将自己就此杀死,骇得面色苍白,赶紧闭上了眼睛。
李金贵方才着实吓了一跳,此时一见宋吟秋那张美丽的瓜子脸就在自己面前不远。
尤其她面上那种凄艳失望的情绪,更使人看了为之心中一阵恻然。
李金贵也当丁中齐痛恨宋吟秋出手毒辣,而准备一剑将之杀死。
他急忙叫道:
“大师兄,不可”
丁中齐一愕,仰头道:
“阿贵,什么不可?”
李金贵道:
“不可以杀她!”
丁中齐哦了一声。
李金贵讪讪地道:
“她只是一个年轻轻的女孩子,杀了她,未免太”
太什么?他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来,只“太”了一会,就住了口。
丁中齐哈哈一笑,道:
“好小子,看不出你年纪才这么一点,竟然还懂得怜花惜玉!”
他话声一顿,道:
“莫非你又看上了这个小妞不成?”
李金贵忙道:
“大师兄,你不要胡说,我怎能有”
丁中齐道:
“你既没有那个意思,干脆我就一剑杀了她算了!”
李金贵道:
“大师兄,你又何必呢?她又不是你的对手,这个”
他犹疑了一下,接下去道:
“未免是胜之不武了,对不对?”
丁中齐敞声大笑,道:
“哈哈,好一个胜之不武。”
他凝目望着那些东倒西歪的黑衣大汉,只觉心中涌起一股豪气,道:
“其实凭这些魔崽子,岂能是老夫的对手?老夫是被逼出手而已,否则”
李金贵打断了他的话,道:
“大师兄,你放他们回去吧!”
丁中齐反手在李金贵的屁股上拍了一掌,道:
“好小子,你现在倒替他们说起情来了”
他话未说完,只见一条黑影越过玄妙观后墙,飞也似的奔了过来。
随着那条黑影之后,又是二三十名黑衣蒙面大汉,飞跃而来。
丁中齐冷冷一笑道:
“小师弟,咱们生意又来了!”
李金贵只见那领先的一人,身法极快,远望过去就如同一条轻烟,根本看不清楚是谁。
他对丁中齐极有信心,知道纵那人轻功极佳,也不会是丁中齐的对手。
他的嘴唇一动,还没说话,只见刘翠娥在地上一滚,倏忽间已失去了踪迹。
由于他高生在丁中齐的肩上,居高临下看得极为清楚,这下方始恍然忖道:
“原来太白双妖并不是真的会土遁,面是借着地形隐匿身形而已。”
敢情刘翠娥一滚之后,便伏在一个凹洞边,由于她在滚动之际,不知使了什么手段,那件火红的衣服竟然变成灰褐之色,因而这一趴伏在地凹下处,看去仿佛是该处地面凸起一块而已。
李金贵这下才明白丁中齐厅才所说的“障眼法”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他在洞察奥秘之后,反而心中有一种失望的感觉:
“原来世上并没有什么五行遁法,这些只是演义小说上写来骗人的”
然而意念一转,他又想到那次跟白玉凤一起,眼见她施出禁制之法。
他不禁又想道:
“玉凤那次不是施出了法术吗?可见这世上的确有法术的,只不过会的不多,并且他们不轻易显露而已”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那飞快奔来的人已奔至二丈开外,扬声大喝道:
“丁大侠,请手下留情”
李金贵自幻想中清醒过来,只见那老者身躯瘦削,长得鼠目狮腮,自己却不认得。
丁中齐呵呵笑道:
“哦!我道是谁,原来是修罗门中巧手神魔郑兄!”
说话之际,郑君武已经来到丁中齐之前不足丈许。
他身形一顿,见到李金贵坐在丁中齐的肩上,眼中露出一丝诧异之色,随即定身抱拳道:
“原来是丁大侠,小弟失礼”
丁中齐冷冷一笑,道:
“郑老兄,你失什么礼?倒是在下失礼了,把你们修罗门的人打成这个样子”
郑君武尴尬地一笑,道:
“丁大侠太客气了,这些混账家伙,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丁兄,有劳丁兄教训”
丁中齐斜睨了郑君武一眼,道:
“你是说老夫教训得对?”
郑君武干咳一声,不知是笑还是哭的抽动了一下面肉,道:
“后生晚辈无知,冒犯了丁兄,您是大人大量,岂能与他们计较?”
丁中齐咧嘴一笑,道:
“郑兄,你的意思要我把这个女娃儿放了?”
郑君武搓了下手,道:
“丁兄,吟秋若有得罪你的地方,尚请你原宥她年轻无知,饶过她这一遭!”
这时那些黑衣大汉也都纷纷赶到,散开着排列在郑君武的身后。
当他们见到郑君武摆出这种低姿式来跟丁中齐说话,每一个人的想法都不同,有的颇为愤慨,有的却认为郑君武是为了宋吟秋而委曲求全。
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丁中齐的来历,也没有一个人会认为郑君武是明知不敌,以致不得不委曲地摆出低姿式来对付丁中齐。
丁中齐的目光在那些大汉身上扫过,凝注在郑君武的面上,道:
“好,郑兄,我就卖你一个面子,把这女娃儿放了,不过你们得就此回去你们的窝里”
郑君武颔首道:
“这个当然,丁大侠的吩咐,老朽自然遵办。”
丁中齐略一沉吟,道:
“此外,那个头陀,你们也得放了。”
郑君武犹疑地道:
“这个”
丁中齐道:
“那个小头陀个性爽直,很对老夫的味口,所以老夫不忍见他被你们所害”
话声一顿,道:
“郑老哥,看你的意思是不大愿意?”
郑君武一笑,道:
“岂敢,丁兄多疑了。”
他侧首对立在自己身后的一个黑衣大汉,道:
“巽字三号,你把祁连派的秦大侠给放了。”
那个黑衣大汉应声而去,解开了秦炎身上的束缚,拖着他走了过来。
秦炎身上的火器全被搜光,又被点了四五个穴道,早已失去了方才的那份凶悍,垂头丧气的走来。
当他眼见丁中齐那骇人的体型,面上也不禁浮起惊讶之色。
随即,他见到了郑君武,立即便明白是怎幺回事,可是他马上又弄迷糊了。
因为,他搜遍记忆,也想不起自己师父有这么一个身躯魁伟,如同天灵巨神的朋友。
如果丁中齐不是他师父的朋友,又为何会逼着郑君武释放他呢?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那便是郑君武突然心生慈悲,这才将他放了
就在秦炎百思莫解之际,只听得郑君武道:
“丁兄,老朽已经遵命把这个头陀放了,你!”
丁中齐点首道:
“好!”他将手中的那枝短剑插回宋吟秋背上的剑鞘里,将宋吟秋往郑君武那边一掷。
郑君武刚将宋吟秋接住,只听得秦炎大喝道:
“且慢!”
他眼见丁中齐已将宋吟秋交还给郑君武,不由跺脚道:
“唉!你为什么这么快就把人交给他们嘛!”
丁中齐哦了一声,道:
“小头陀,你还有什么事要交待?”
秦炎道:
“他们把刘二姑娘擒走了,也得要他们交出来才对!”
丁中齐这才明白秦炎是为了刘翠娥,不由得为之大笑不已。
秦炎怒睁牛眼,道:
“喂!大个子,你笑什么?洒家又有什么地方让你这样好笑?”
丁中齐道:
“我笑你这没头脑的浑头陀,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要顾到别人!”
秦炎道:
“什么别人不别人,刘二姑娘将来就是我的老婆!你晓得吗?”
丁中齐一愕,道:
“什么?头陀还能成亲的?”
秦炎瞪眼道:
“怎么不行?和尚怎不可以讨老婆呢!不然小和尚从那里来的?”
他这句话使得众人一齐哄然大笑。
尤其是丁中齐的笑声雷,几乎把他的耳朵都震聋了。
他的面上泛起诧异又惊骇的神色,显然是头一次听到有人的笑声会跟打雷一样。
李金贵坐在丁中齐的肩上,笑着笑着,几乎都从他肩上摔了下来。
由于这一笑,使得四周的紧张空气显然轻松起来,仿佛大家是聚在一起开同乐会一样
秦炎等到四周笑声稍歇,鼓着牛眼道:
“我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真是莫名其妙!”
笑声方落,紧接着他这句话又响了起来。
丁中齐扬了杨蒲扇大的手掌道:
“拜托!小头陀,你别再说话了,再说下去,老夫的肠子笑断了,你可又要被他们抓回去了!”
秦炎半信半疑地望丁中齐道:
“好,我不说了,可是刘二姑娘”
李金贵见到那副傻样子,忍不住道:
“刘二姑娘已经藏起来了,没有给他们抓去!”
秦炎哦了一声,这才发现李金贵便是从玄妙观秘室里被救走的那个孩子。
他伸手指着李金贵道:
“你“你不是李金贵吗?”
李金贵道:
“是啊!”秦炎道:
“你这个大个子是你的准?”
李金贵道:
“他是我的大师兄。”
秦炎恍然道:
“哦!原来你们果然是从白家大院里出来的”
李金贵摇头道:
“不,我们不是白家的人。”
秦炎不解地道:
“什么?你不是白家的人,那么这个大个子又是谁呢?”
李金贵道:
“他是我的大师兄”
秦炎摸了摸脑袋道:
“那你的大师兄又是谁呢?”
丁中齐道:
“老夫丁中齐。”
“丁中齐?”秦炎摇了摇头道:
“丁中齐又是谁?怎么洒家从来都没有听过?”
郑君武接过宋吟秋之后,发现她身上并没有负伤,连忙将她放下。
宋吟秋低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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