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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传来号角声,突然静止,但杨梦寰心中明白,这是大风暴前的一阵平静,心中忖道:
智光把我等尽集于此厅之中,童师姊救出朱姑娘的计划,势非改变不可,就目下情势而言,救人并不太难,难的是三人伤势无法疗治。
这时,大厅外,天竺僧侣已然摆成了惊魂大阵。
但四面群豪,却是没有发动的警兆。
杨梦寰、陶玉,都以无比的耐心,等待着局势的变化。
又是一日过去,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
大厅外,广阔的庭院中,突然亮起一片绿色的灯火。天约二更时分,突然间响起了一阵龙吟般长啸,划破了静夜,也打破了这沉寂局面。”
杨梦寰听得那长啸声,立时辨出是岳父李沧澜所发,不禁心中一动,忖道:如若岳父能和三路人马会合,选出高手,攻入山庄,或可一战,如是他单独率领川中四义等人,独自冲了进来,今夜一战,胜算就十分微小了。
只听一阵步履之声,智光带着两个灰衣僧侣,奔出大厅。
大厅上未点灯火,一片幽暗,但厅外绿焰闪闪,景物清晰可见。
只见智光带着两个灰衣僧侣,穿阵而过,消失不见。
杨梦寰低声道:“赵姑娘,此刻伤势如何?”
赵小蝶道:“药力已消,身体早感不支、杨兄可否把瓶中药物,再给我服用一粒。”
陶玉道:“在下亦有同感”
杨梦寰道:“药中有毒,难道两位不知道”
赵小蝶道:“伤疼难忍,纵然是饮鸠止渴,也是非饮不可。”
杨梦寰取出玉瓶,倒出两粒药物,托在掌心。
赵小蝶和陶玉同时伸出手去,各自抢过一粒丹丸,吞了下去。
杨梦寰收起玉瓶,暗道:这毒丸果然厉害,这两人只不过服用一次,但却已似上瘾一般,奇怪的是这药丸,也确有止疼的神效。
赵小蝶四下回顾了一眼,说道:“杨兄,智光大师出去了。”
杨梦寰道:“出去了,目下赶来相助的武林高手,已经逼到了庄外”
陶玉低声接道:“这大厅中还有多少天竺僧侣?”
杨梦寰道:“约略估计,不过十人左右。”
陶玉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赵小蝶心中一动,暗道:我把那一瓶毒水侵入他掌心之中,这久不见毒性发作,难道他已练成了“闭血神掌”不成,此人阴险恶毒,尤在智光之上,如有机会,非要先杀了他不可。
忖思之间,厅外已有了变化。
但见火光闪动,惊魂阵外,正东方位上,出现长衫白髯,手执龙头拐的李沧澜,身后并立着川中四丑。
在李沧澜右侧,并立着羽衣道冠的昆仑三子。
厅中黑暗,杨梦寰看几人虽很清楚,但几人却无法瞧到杨梦寰。
只见惊魂大阵外,火光连闪,正南方,正西方,同时亮起了几支火把。
正南方居中而立的玉萧仙子,左侧是三手罗刹彭秀苇,右侧是形貌古怪,一见难忘的百毒翁,身后是赵小蝶随身四婢,和十二花娥。
正西方,是以王寒湘为首,带着陶玉四灵化身,和数十位劲装佩带兵刃的大汉。
三方人马,团团将惊魂阵包围起来。
大厅后,啸声不绝,似已先动上手,但杨梦寰却无法瞧见,不知是那些人物。
高烧的火把,光焰熊熊,那充满着鬼诡气氛的惊魂阵,在熊熊火把的光焰下,大见暗淡,数十盏惨绿色的灯光,也大为减色,看上去若有若无。
智光带着两个灰衣僧侣,缓步进入阵中。
惊魂大阵,仍然是一片平静,数十个天竺僧侣,盘膝交错而坐。
李沧澜突然一摆手中龙头拐,道:“三位道兄,咱们领先杀进阵中如何?”
一阳子、玉灵子、慧真子,齐齐应了一声,拔出长剑,准备冲入阵中。
却闻玉萧仙子叫道;“诸位前辈且慢。”
李沧澜放下手中龙头拐,缓缓说道:“姑娘还有何高见?”
玉萧仙子道:“贱妾闻得这惊魂大阵,十分恶毒,还望诸位慎重一些,最好能和王寒湘取得协议,分由三路出手。”
李沧澜略一沉吟,道:“姑娘和他说吧。”
玉萧仙子想到数年之前,王寒湘尚在李沧澜手下,自是不便和他搭汕,当下说道:“王坛主。”
坛主之称,乃昔年王寒湘在天龙帮中的身份,玉萧仙子此刻呼叫出来,王寒湘知道是呼叫自己,只好应道:“玉萧姑娘,有何见教?”
玉萧仙子道:“天龙帮第二代帮主陶王,也困在阵中么?”
王寒湘道:“敝帮主如若未困在阵中,在下也不会赶来此地了。”
玉萧仙子道:“最低限度,咱们人未救出之前,应该暂时摒弃嫌怨,合力对敌。”
王寒湘道:“姑娘有何见教,尽管请说!”
玉萧仙子道:“咱们三方各派四位高手,冲入阵中,先行一试这番僧的奇阵变化,不知王坛主的意下如何?”
王寒湘淡淡一笑,道:“在下有一个条件,姑娘如能答允,在下即允合作。”
玉萧仙子道:“什么条件?”
王寒湘道;“咱们此番合力对付天竺僧侣,各有所期,但心中旧嫌,并未消除,在下之意,挫败了天竺僧侣之后,彼此能暂维和平,如若要清算旧债,也该约日再作了断。”
玉萧仙子沉吟了一阵,道:“阁下作得了主么?”
王寒湘心中暗作盘算道:四路人马,三路都为了杨梦寰和朱若兰而来,彼此实力悬殊,如若动起手来,自然是我们吃亏了。纵然陶王在此,亦无不应之理,当下说道:“在下既然说出口来,自然作得主意了。”
王萧仙子道:“好!我也代姑娘作一次主意。”
王寒湘道:“彼此一言为定。”
玉萧仙子道:“怕的是阁下无能为多变的陶玉作主。”
王寒湘道:“姑娘放心,在下自信能劝服我家帮主”
语声微顿,又道:“姑娘既然慨允了在下之求,在下亦不用藏秘了。”突然举手一招。
只见八个黑衣劲装大汉,一涌而出,在王寒湘的前面,一排而立,各自取出一个连珠匣弩。
玉萧仙子暗暗忖道:这人想的果然周到,就算这惊魂大阵,变化万千,但亦是血肉之躯的人布设而成,这样近的距离,在一阵连珠匣弩之下,定然会有很大的伤亡,此人能预谋及此,果有人所难及之处。
八个黑衣大汉,动作奇怪,右手一场,弩箭已如狂风骤雨一般,疾射而出。
就在那黑衣大汉射出连珠匣弩的同时,智光大师大声呼喝数言。
他说的天竺语言,群豪知他是告诉群僧拒敌之法,却不知他说些什么。
但见那排坐的天竺群僧,突然探手入怀,摸出一面铜钹。
群僧应变虽快,但仍是晚了一步,那八张匣弩,已然连珠箭出。
人墙箭雨,立时十余人中了弩箭。
但这一阵工夫,群僧已然舞动铜钹,一片金光闪动,响起了一阵卜卜之声,后发弩箭,尽都为那铜钹击落。
每个匣弩之中,只有十支弩箭,也不过一眨眼间,匣中之箭均已射完。
八个黑衣大汉,射完弩箭之后,立刻向后退去。
玉萧仙子凝目看去,只见十余僧侣,身中弩箭,奇怪的是,竟然不知疼痛,穿插游走,若无其事。
一个人不论武功如何高强,也无法练到受伤不疼之境,但这些僧侣,却个个能忍受痛苦。
李沧澜望了昆仑三子一眼,只见昆仑三子,也是一脸茫然之色,显然亦是不解其中奥秘。
玉萧仙子突然一振玉萧,高声说道:“王坛主,你心中害怕了么?”
王寒湘眼看天竺僧侣不畏痛苦,心中实是有些害怕,但闻玉萧仙子直言相询,自是不便承认,当下说道:“害怕什么?”
玉萧仙子道:“王坛主既是不怕,那是最好不过,我想改变一下计划。”
王寒湘道:“什么计划?”
玉萧仙子道:“先由咱们两人进入阵中,试试天竺僧侣武功如何?”
王寒湘伸手取出招扇,道:“有何不可。”
玉萧仙子道:“好!”玉萧一振,缓步向阵中行去。
这时,天竺僧侣,已然停止转动,手执铜钹,凝立不动。
玉萧仙子行入阵中,右手一抬,玉萧疾点而出-
萧点出之后,那凝立不动的天竺僧侣,突然转动起来,疾快无比把玉萧仙子围了起来。
玉萧仙子展开快功,玉萧挥动,眨眼间连攻十八萧。
但闻叮叮咚咚之声,玉萧仙子攻出的一十八萧,尽被天竺僧侣手中的铜钹挡开。
就在玉萧仙子被困阵中的同时,王寒湘也同时进入阵中。
王寒湘还未来得及出手,四个天竺僧侣,已然分由四面攻到。
王寒湘招扇疾展,扫出一招,凌厉的扇风,迫开了四个僧侣,凝神待敌。
奇怪的是两人停下手后,四周天竺憎侣,也同时停手不攻。
玉萧仙子默查形势,这惊魂大阵,形势并无多大变化,只是从群僧分出四人,把冲入阵中之人围起,不禁胆气一壮,暗道:“我还道这惊魂大阵有什么千变万化的惊人之处,看来不过如此。”
但闻李沧澜长啸一声,说道:“老夫也要见识一下这惊魂大阵,有何出奇之处。”龙头拐杖,带起了一片啸风之声,冲入了阵中。
他天生神力,人所难及,两个僧侣手中铜钹,触到他的拐杖,立时破空飞去。
这时,王萧仙子和王寒湘,都未再出手,默察阵势的变化,李沧澜挟石破天惊的威势,冲入阵中,拐杖到处,天竺僧侣纷纷退避,两人同时心中一动,不约而同的一齐挥动手中兵刃,配合起李沧澜的攻势,准备一举间,破去这惊魂大阵。
那知,事情竟然大出意料之外,两人一动手,整个惊魂大阵,一齐发动,天竺僧侣交错轮转,分别把三人围入了阵中。
李沧澜排山倒海一般的拐势,立时受到了强大的阻力,群僧展开了迅速绝伦的反击,人影滚动,四面八方攻来,因为那阵势转动的迅速,每一个僧侣只能攻出一招,就闪避让开去。
数十个天竺僧侣,在佳妙的配合之下,轮流还攻,而且分成四路,同时由四个方向攻到。
这时,场中的情势,又有了剧烈的大变。
李沧澜凶猛的攻势,已被阻止,王寒湘、玉萧仙子,原想和李沧澜会合一起的用心,亦受到阻拦,在群僧轮转的攻势下,只余下招架之力。
李沧澜见识广博,隐隐感觉到这惊魂大阵的形势、变化,和少林寺中的罗汉阵,极为相同,登时恍然大悟,暗道:那“达摩”祖师,渡海东来,但在天竺国中,亦有传人,是以,这些和尚的武功,同出一源,只有年深月久,历传数十代,双方历代人物的才慧不同,才使出一源的武功,有了很大的变化。
少林寺的武功,正大中蕴藏着奇奥变化,气势磅磅,这天竺一脉武功,却流入了诡奇为主,再和瑜咖汇合,自成一种格局,和少林武功,似是已经有了很大的分别,但这惊魂大阵,倒还保有少林罗汉阵气势。
要知那少林寺罗汉阵,天下闻名,在中原武林道上扬名数百年,这惊魂大阵,既有那罗汉阵的气势,自是非同小可,如是再不小心,只怕要立刻伤在天竺僧侣手中。
心中念转,高声说道:“三位道兄,不可擅自入阵。”
李沧澜担心那昆仑三子,冲入阵中,也被困住,是以,先行出言阻止。
昆仑三子眼看那李沧澜冲入惊魂大阵之后;有如风卷残云一般,挡者披糜,这三人自持身份,不肯掠人之美,未曾出手,那知片刻之后,局势大变,惊魂大阵全面发动,李沧澜和王寒湘等,竟然被困在阵中,阵外看去,只见人影轮转,火炬下黄光闪动,冲入阵中的李沧澜等,己是人影难见。
玉灵子抽出长剑,床说道:“这阵势非同小可,咱们不可分开。”
并肩攻入阵中!
一阳子、慧真子齐齐抽出兵刃,正待联袂出手,却听得李沧澜呼叫之声。
玉灵子停下脚步,回顾了一阳子一眼,道:“师兄,那李老英雄不要咱们入阵,不知是何用心?”
一阳子略一沉吟,道:“他既出口喝止,必有用心,眼下未明内情,最好等候片刻。”
玉灵子道:“师兄说的是。”
昆仑三子,仗剑阵外,全神凝注阵势的变化。
玉萧仙子和王寒湘在步人阵中之时,都曾嘱咐过随来属下,如若未得招呼,不可但入阵中。
所以,两路人马,虽然眼见主脑被困,却是按兵不动,等候令下。
但见慧真子一皱眉头,叫道:“两位师兄,可瞧出这阵势有何怪异么?”
玉灵子道:“变化多端,奇诡难测,叫人看不出来龙去脉。”
慧真子道:“小妹之意,是说,这阵势和少林罗汉阵有些相似。”
一阳子道:“不错,可惜没有少林高僧在此。”
但闻一声佛号,传了过来,大厅屋顶上火把闪动,出现了一僧一道,正是少林、武当两派的掌门人。
玉灵子抬头看那大厅一眼,少林、武当,两位掌门联袂而到,如是这惊魂大阵果然是少林罗汉阵一般模样,少林僧侣,必有对付之法。
慧真子望了一阳子一眼,道:“大师兄收传的这位弟子,身受武林同道的感戴,的确是今古少见,他的一举一动,似是都引动着武林同道的关心。”
一阳子正待答话,玉灵子却抢先说道:“昔年我如不把他逐出门墙,九大门派的诸位掌门人,格于身份,心中虽然敬重于他,但却不会以平辈相待于他了。”
慧真子道:“据小妹所知,杨梦寰虽已被掌门师兄逐出门墙,但他仍以昆仑门下弟子自居。”
玉灵子道:“所以,咱们才来相助于他了。”
为逐出杨梦寰和沈霞琳的事,玉灵子、慧真子,不知斗了多少次嘴,一阳子生恐两人再吵起来,急急接道:“咱们既然已瞧出这种惊魂大阵和少林寺罗汉阵,有些类似,何不通知那少林掌门一声,让他设法对付,只要惊魂大阵破去,不难一举尽歼天竺恶僧了。”
这时,那群转的僧侣,愈转愈快,站在阵外,已然无法瞧到阵中情势。
玉灵子暗运真气,目注屋顶,高声说道:“天宏道兄,贫道观察所得,这天竺僧侣的惊魂大阵,和贵寺罗汉阵,有甚多相似之处,道兄必有破阵良策了。”
他内功精深,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字字句句,都送到天宏大师的耳中。
但闻天宏大师应道:“贫僧亦有同感。”
突然一提气,直扑而下。
他由厅顶上直扑下来,正是那大厅门口和惊魂大阵的连接之处。
智光眼看四面强敌,愈来愈多,而且个个武功都十分高强,心中暗自焦急,心知单凭这惊魂大阵,已然难和来人抗拒,心想,得早作准备,是以,阵势发动之后,立时向厅中退去。
天宏大师站在屋顶之上,早已打量过四周形势,他对罗汉阵的变化十分熟悉,此阵果有相似之处,瞧出那阵势和厅门之处,有着一段空隙,立时提气跃下。
智光大师刚刚步入厅门,天宏大师已落身厅门和惊魂大阵之间的空隙。
此刻全阵发动,黄芒闪动,把整个大厅封起,如非行家,决难瞧出其间空隙,也不敢冒险跃落空隙之间。
智光回手一扬,拍出一掌,冷冷说道:“什么人?”
天宏大师右手推出,接下一击,道:“少林派天宏大师。”
智光心知此刻处境危恶,能施毒手,伤他几人,就减少几分阻力,暗中运气,扬手点出一指。
杨梦寰心知智光练有奇毒武功,天宏大师不知内情必为暗算,即时一跃而起,高声说道:“这番僧练有奇功,大师快些闪开。”
口中喝叫,人却拍出一记劈空掌力击向智光大师的后臂。
智光大师心知以朱若兰、赵小蝶、陶王、杨梦寰当世四大高手的武功,自然不是好对付的人物,早已有了戒备。
杨梦寰跃起呼叫,天宏大师立时向旁侧避去。
智光陡然回过身子,一扬左手,反拍一掌。
两股掌风,击撞在一起,彼此各自退了一步。
杨梦寰知那智光大师有很多诡异武功,常在不知不觉中伤人,此刻,赵小蝶、朱著兰、陶玉都暂无再战之能,依凭自己保护,不敢有丝毫大意,停手不攻,冷冷说道:“大师已陷重围,中上高手,已从四面八方涌到,惊魂大阵决难挡群豪攻势,但此刻大师如肯改变心意,疗治好朱姑娘等伤势,在下可保大师平安无事。”
智光大师冷笑一声,道:“那惊魂大阵,已经发动、被困于阵中之人不死,那惊魂大阵决然不会停手,”
杨梦寰道:“大师执迷不悟,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天宏大师低吟一声佛号,道;“杨大侠,朱姑娘无恙么?”
原来,他只瞧见陶玉和赵小蝶盘膝而坐,运气调息,却不见朱若兰人踪何在。
朱若兰此刻是何模样,杨梦寰也不明白,但心中却希望她完好无恙,当下说道:“朱姑娘么?也在这大厅之中。”
天宏大师右手探入大袖之中,摸出一面铜钹道:“老衲不愿轻易动此兵刃,今日为了救人,只好破例一用了。”
智光正待答话,瞥见人影一闪,眼前又多了一个道人。
杨梦寰抬头看去,见来人正是武当掌门人静玄道长,当下一抱拳,道:“有劳道长。”
静玄道长涮的一声,拍出背上长剑,低声对天宏大师道:“咱们联手而上吧!”
智光前有杨梦寰阻挡去路,后有天宏大师和静玄道长,背腹受敌,但他却一直未喝令厅中的天竺僧侣助战。
杨梦寰沉声道:“大师、道长,这天竺僧侣,身怀奇技,常在激斗之中,陡然伤人,朱姑娘、赵姑娘、陶玉,都是这般的伤在他们手中,两们要小心一些了。”
静玄道长心中暗道:那朱姑娘的才智、武功,无不强过你杨大侠,朱姑娘既然伤在了这番僧手中,你却怎能安然无恙?
杨梦寰口中和天宏大师及静玄道长谈话,但双目却盯注在智光的双手之上,不见他有出手之意,接道:“但如能小心一些也不难对付,在下武功,才智均不及朱、赵两位姑娘,但因小心之故,和这番僧,连斗了数次,一直未为所伤。”
静玄长剑一摆,冷冷说道:“大师父可以出手了。”
他矜持一派掌门身份,和天宏大师联手攻敌,已觉不该,是以,再不肯抢先出手。
智光缓缓说道:“三位小心了。”
左手一扬,拍向杨梦寰,右手暗发掌风,分袭天宏大师,和静玄道长。
杨梦寰知他手法阴毒,伤人于不觉之中,当下说道:“两位小心了,这番憎武功恶毒,伤人于无形之中,不能大意。”
口中在和天宏大师、静玄道长招呼,手中却冒险展开反击,左手施一招“如封似闭”以阻智光大师的攻势,右手全力抬出一掌,一股强猛的潜力,随着拍出的掌势,直涌过去。
原来,杨梦寰这几日中,细想那智光大师的伤人手法,大都是同时攻击两人,一为佯攻,一面却暗运功力伤人。
天宏大师、静玄道长,都对那朱著兰敬若天人,对那杨梦寰,亦是十分佩服,听他指点,果然不敢大意,纵身向旁侧闪开去,铜钹长剑,交错反击。
饶是如此,天宏大师、静玄道长,仍觉着两缕暗劲,掠衣而过,威势强猛绝伦,不禁暗暗吃惊,道:如若杨大侠没有事先的警告,这样的无声无息的暗劲,决无法闪避得开,此时,已然伤在天竺僧侣手中了。
智光本想出手一击,就算不能让两人同时受伤,至少可以先伤一人。
那知杨梦寰料事机先,出言点破,使天宏大师、静玄道长,脱去一场大难,智光白白费了一番心血,心中大是忿怒,暗道:这人可恶至极。正待回身先对杨梦寰施下毒手,杨梦寰拍来的一掌,已然先行攻到。
强烈的暗劲,汹涌而至。
匆忙之间,智光扬起左手,接下一掌,这一击,硬碰硬打,全凭功夫实方,使不得一点巧。
智光但觉那涌来的劲力,十分强大,急急向旁侧让去。
这时,天宏的铜钹,静玄道长的长剑,因智光及时闪让,一齐落空。
静玄长剑一翻,唰的一招“孔雀开屏”斜斜划出。
快迅的剑势,闪起一道银芒,天宏大师的铜钹,也同时攻出,袭向智光前胸。
智光三面受敌,心中微感慌乱,右手大袖拂动,扫出一股劲力,以封天宏大师和静玄道长兵刃,左手迎向杨梦寰拍出的一掌。
杨梦寰心知此时此刻,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受伤,看他掌势拍来,竟然不肯硬接,一闪避开。
智光借势,跃飞而起,冲入厅内。
天宏大师沉喝道:“佛门不幸,出此孽障。”
内力暗发,手中铜钹,徒然脱手飞出,大如轮月,直击过去。
铜钹去势劲急,挟带着一股啸风之声,从杨梦寰等头上掠过,直袭向智光大师。
少林铜钹,别具一格,和一般暗器大不相同,急促的旋转之势,使人无法能准测出它的方向。
智光大师似是知道那铜钹的厉害,探手一把抓过一个身侧头带方中的青衣人,硬向铜钹之上挡去
那青衣人吃智光一把抓住了身上两处要穴,半身运转不灵,眼看那铜钹飞来,却是无法闪避,但似有不甘心为那铜钹所伤,双手齐出,向那铜钹推去。
只听一声惨叫,鲜血溅飞,青衣人双手齐腕处,被那飞转的铜钹,齐齐斩断。
铜钹斩断双腕,余力不衰,旋飞直上,一阵呛呛之声,大厅上一处木梁,亦被那铜钹划过,折作两段,积尘纷纷落了下来。
智光双手一挥,竟把手中青衣人当作暗器,直向天宏大师投掷过去。
杨梦寰双手齐出,接住那青衣人,低头看去,早已气绝而亡。
静玄道长低声问道:“杨大侠无恙么?”
杨梦寰道:“在下很好。”
静玄道长道:“杨大侠的仁慈之名,天下皆知,但搏斗之间,难免要有人伤亡。”
杨梦寰缓缓放下尸体,道:“道长说的是。”
静玄道长缓缓把手中长剑,递了过去,道:“杨大侠请暂用此剑。”
杨梦寰接过长剑,道:“大师、道长,可有破那惊魂大阵之策么?”
天宏大师道:“十二名精锐的少林弟子,即刻就到,他们纵然不能破去这惊魂大阵,亦可势均力敌,下致落败。”
杨梦寰道:“那很好,两位好好照顾赵姑娘和陶玉。”
仗剑直向前行去,口中喝道:“智光,阁下武功高强,在下亲眼所见,但不知大师敢否和在下决一死战?”
他见强援已到,善后之事,不用自己再多操心,登时豪气奋发,指名挑战。
智光用天竺语言,叽哩咕咯,喝叫数声,六个方巾青衫人,突然一齐行了出来,一排横立,挡住了杨梦寰。
静玄道长缓步行到赵小蝶的身侧,道:“赵姑娘,可要贫道扶你一把么?”
赵小蝶缓缓站起身来,凄凉一笑,道:“我受了很重的内伤,又服了毒药,道长不用费心了。”
静玄道长道:“姑娘不用自绝生机,天下武林同道,都已得到此讯,源源赶来此地,不难有疗伤的能手。”
赵小蝶缓缓退到门侧,背依木门而立,道:“我还可以支持,道长拒敌要紧。”
此刻,冲入大厅中人,只有天宏大师、静玄道长两人,加上一个杨梦寰,也不过三人而已,而大厅中,除了智光大师之外,还有十余个天竺僧侣,和十几个青衣人,双方人数相较,杨梦寰等仍是处于劣势。
天宏大师低喧一声佛号道:“陶施主,可要老衲助一臂之力么?”
陶玉睁眼望了天宏大师一眼,道:“不用劳驾。”
天宏大师轻轻咳了一声,道:“此刻共御外侮,老衲意出至诚。”
陶玉突然站起了身子,行到一侧。
且说杨梦寰和六个青衣人相对而立,轻轻一挥手中长剑,划出一道银芒,说道:“各位都是中原人士,被掳异域,为人奴役,此刻是诸位挣脱枷锁,重归故里的良机,难道你们真还要和我等为敌么?”
六个青衣人,一个个面色铁青,呆呆的望着杨梦寰,脸上是一股进退维谷的表情,显然,几人已经被杨梦寰说动,但内心之中,却似被另一服力量阻止不敢答应。
只听那智光大师,施用天竺语,喝了一声,六个青衣人,突然从长衫下,拔出了一把匕首,疾向杨梦寰扑了过去。
杨梦寰长剑疾挥,一阵叮叮咚咚之声,挡开群袭而来的匕首,寒芒闪动,反击数剑,把六个青衣人,逼在四五尺外,怒声说道:“我知你们都为一种药物所困,不敢抗拒,但那毒药性发作,也不过一个死字,你们受他之命,拒抗于我,也是一样的难以得活。”
口中说话,手中长剑,却是连续攻出,剑如电闪,尽都是又毒又辣的招数,片刻间,连伤三人。
杨梦寰素以仁义服人,从不妄伤一人,今日形势所迫,不得不施下毒手了。
智光大师眼看杨梦寰勇猛无匹,再打下去,六个青衣人,都将要伤在他的手中,立时大喝道:“住手。”
杨梦寰长剑疾出一招“法轮三转”逼开了三个青衣人,应道:“什么事?”
智光冷冷说道:“你如要再进一步,我就立时把朱若兰置于死地。”
杨梦寰心中暗道:狗急跳墙,迫他过甚,只怕他真要施下毒手了。果然不敢再向前逼进。
天宏大师接道:“此刻,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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