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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由受雇的人员便可窥见雇主的人格,法眼这名大富豪一开始就不得始的好感,如果说他暗中计划什么陰谋,一定是来自相当低俗的动机,若非如此就应该是受了某人的指使吧。
无论如何这一切似乎有调查的必要,想着想着,始和余走了五分钟的路程,来到上坡路段同时拐了一个弯。
“啊,老爷爷。”
余叫出声,站在眼前是昨天向终和余说明木造巨蛋一事的土产店老板,他戴着手套持着拐杖,身上是一件厚质夹克,衣领部分附有毛皮,脚下穿着的看似长筒皮鞋,其实称为长靴来得比较恰当。此时余立刻鞠躬致意。
“昨天谢谢您的帮忙,花梨汤真的很好喝。”
龙堂兄弟的父母早逝,自幼便由祖父抚养长大,因此对于老年人一向敬爱有加。
“不行,直呼老爷爷太没礼貌了,要尊称名字“啊,没关系没关系,到了这把年纪不被人叫老爷爷那才奇怪哩。小弟弟,今天跟大哥出来散步啊?”
“是的,我们要到深山去。”
“哦,是吗?”
老人频频望着始,然后笑道:
“总之小心为妙,我刚刚才从深山那边回来,只看到两只猴子,就表示山里没有熊的样子。”
“谢谢。”
始跟余点头致意之后,老人拄着拐杖步下坡道,始跟余则往反方向往上走,大约过了一0分钟左右,始回头望去,老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转角的另一头。
“余。”
“什么事?始哥哥。”
“你跟那位老先生谈过我们家的事吗?”
“没有哇。”
“哦”始沉默不语并继续往前走,表情却转为严肃。余不可能也没有必要说谎,那么,那个老人为什么会知道──始是余的大哥呢?
始停下脚步,在一旁窥探着长兄神情的余也紧张起来,这时始察觉到小弟的情绪,眼神与嘴角才缓和下来。
“余,我们不去深山了。”
“有危险吗?”
“应该说”
始谨慎地用字遣词。
“我们好象被某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感觉太差了,我要重新整理一下。”
假如这是某人设下的陷阱,那么对方的下一步行动不久便会接踵而至,始很快做下判断随即转身离去,鞋底的落叶发出干裂的细响。
3
“雾立巨蛋”这座卵型建筑直径长一八0公尺、宽一六0公尺,最顶点距离地面五三公尺,相当于十五层大楼,同时是“全世界最大的木造巨蛋”屋顶构造采用亚契特拉斯杉木再以铁弗龙膜加工,内部广场面积约一万三二00平方公尺,甚至可以举办棒球比赛,共有五0八四个观众席,耗资八0亿日圆,一年维修保养费为二亿日圆。
“哇,这就是大会会场吗?”
龙堂家的次男与三男站在外面仰望巨蛋,虽然想进内部参观,但是六天后、亦即十一月十五日的国际戏剧节开幕仪式举行之前一概禁止进入。
“看来里头的舞台相当大。”
“昨晚余梦见的舞台就是这个吗?”
两人边注视着指示牌上所绘制的平面图边对谈着,龙堂家的人向来不把老么的梦当成单纯的梦境。此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怪异的声响,震撼着空气直达耳际。
“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听到这个笑声的瞬间,三男立刻缩起身子,一旁精明的兄长并未遗漏这一幕。
“这个跟核能怪兽没两样的笑声是打哪来的?”
“你真的想知道吗?续哥。”
“怎么?还装出一副故弄玄虚的嘴脸。”
“我只是觉得知道太多会招来不幸。”
“有一个不听话的弟弟就已经很不幸了。”
被白了一眼还被念了一顿,终不甘示弱地反瞪回去。
“我已经劝过你了哦,事后不要怨我!”
续没有响应,在看到了出现在终身后的物体,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终从二哥的表情已经明白整个状况,于是战战兢兢的转过头,虽然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然而,近距离见到常盘舞台艺术学院的小早川老师特写,仍免不了吓得往后跳开。身穿长袖和服的怪女上下长约三公分的睫毛之间的目光,如同燃烧在钟侞洞深处的鬼火直指龙堂兄弟。
“怎么老是碰到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是阿到处观摩嘛”
“旁边是你朋友吗?”
“我是他哥哥。”
续简短答道。
“哦,真是一位美男子。”
“谢谢你,不敢当。”
续不做多余的谦虚之词。
“请问大名?”
“敝姓龙堂。”
“我手边正在编写一出剧本,你要不要来当男主角?”
“我拒绝。”
“噢呵呵呵,你还真是冷漠,当场就拒绝我。不过在听完我的话之后,你很有可能会改变心意哟,很有可能哟!”
“不、不可能!”
小早川老师毫不介意续的否定,舌锋径自灵活转动着。
“题材是取自日本神话,主角就是日本武尊?倭建命(译注:日本古代传说中的英雄,为景行天皇的皇子,本名小碓命。),那英勇俊美的倭建命,我本来打算自编自导自演,不过退而求其次,把这个角色让给你演也行。”
“没有这个必要,您尽管自编自导自演,我绝对取代不了你。”
续的表情与声音之冷峻足以杀死一头非洲象,只不过对于小早川老师而言,就像一阵微风拂过。
“噢呵呵呵,不必跟我客气,像你这种美男子来到这个小镇,准被那个忍佐保子盯上,要是你不想遭受那女人的魔掌,就应该跟我好好相处。”
续线条姣好的眉毛略微挑动了一下。
“你跟忍佐保子是什么关系?”
“你想知道?”
“是的。”
“噢呵呵呵,本来是有条件的,算了,就告诉你吧。我真是个心胸宽大的女子啊,噜啦啦──”
“麻烦你快点说!”
“很简单,因为那个女人嫉妒我。”
“她嫉妒你?”
“没错,凭她的美貌与才能都比我差了那么一点点,如果一开始就望尘莫及的话,她早放弃了;但就是因为只差这么一点点,嫉妒的火苗就因此猛烈燃烧起来,这正是人类的心态,人生的真相!”
“哦──”
冷哼一声之后,续的双眼闪过一道锐光,白皙俊秀的年轻人显露出恶魔般狡黠的表情,然后刻意压低说话的语调。
“如此一来你可得多加小心,她一定会在暗地想办法陷害你。”
顿时,小早川老师的巨眼变得有如从火山口喷出的火红熔浆。
“没错,我也这么认为!没有任何一种情绪比嫉妒与劣等感来得更容易使人堕落,那个女人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即使身为绝对和平主义者的我也必须从长计议以保卫自己,那么请容我告退了!”
怪女转身离去,脚步声惊天动地,一旁的终愕然地望着二哥。
“续哥,你没搞错吧?这么一来,那个怪阿姨一定会找上昨晚那个女人大闹一场的!”
“有什么关系,她们虽然没做坏事,不过两个我都看不顺眼,她们斗到同归于尽最好。”
俊美的白皙脸庞上划刻着笑意,终看着看着,不禁觉得现在的心情就像推进了四0天左右的季节一般。
“太恶毒了。”
这句话不经意脱口而出,让终连忙掩住口,但见二哥丝毫不引以为意。
“是啊,我也不想把自己的所作所为解释成天使的恶作剧,不过,为了调查陷入泥沼中、混浊不清的真相,直接丢下一颗炸弹也算是一种手法吧。”
另一种手法就是干脆潜进泥沼深处,不过这位偏激的俊美青年完全不予考虑。
“看了实在教人火冒三丈。”
“你是指那个可怕的阿姨吗?”
“包括那个物体在内,这整座城镇都让我发火。”
龙堂家的次男与三男离开巨蛋门前,脚步移向通往城镇的要道,一路上万国旗随着北风飘扬,落叶在半空飞舞。
“我觉得这件事一开始就满诡异的,只是不知道详细原因。”
续对三弟的疑问点头表示赞同。
“报酬已经事先汇入帐户,使得大哥不得不接下这件委托,常盘校长还表示:如果真的不能帮忙,那么汇进去的这笔钱就当作是我对共和学院的赞助吧你想大哥会照他的话只拿钱不做事吗?”
“不可能。”
续与终相当清楚长兄始的为人,一旦答应了他人的请求,即使内容多少超乎自己的能力范围,也会努力完成委托。
“常盘校长好象很希望我们到这座城镇来。”
“可以这么说。”
“我们有什么天大的魅力让他非这么做不可?”
“要是知道的话,就不用猜得这么累了。”
如果按照常盘校长的解释,他是接受了龙堂兄弟的祖父龙堂司的好意,不但没有报警也没有委托征信事务所调查,而是将老么仅有十三岁的龙堂兄弟请到镇里来,其中必定有什么原因。
“唯一线索是,常盘校长汇给我们的钱究竟是谁出的?”
“不是常盘校长自己的钱吗?”
“没错,很有可能,因为这笔钱还比不上证券公司收买股东大会混子的钜额,与其认为是常盘校长个人的策划,还不如解释成他是受了某人指使来得比较合理。”
“例如银月王吗?”
终的这句话并非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口,续却不悦地蹙起仿佛经人描绘过一般线条优美的眉毛。
“那个银月王就是让我最火大的家伙,如果他只是舞台的角色也就算了,但既然出现在余的梦中就不能等闲视之,真要与常盘校长有所牵扯,那就得想想因应对策了。”
“可是常盘校长给人的印象并不会太坏呀。”
难得终会有这种温和的论点。
“唉、你想得太天真了,终。”
次男以尖挺的鼻梁哼笑一声。
“做坏事的人很少会拥有‘我在做坏事’的自觉,大多数的人都是搬出为了爱啦、国家啦、公司啦、教祖啦这一类将自己宣传成正义英雄的理由,其实背地里干尽了坏事。”
“那就掐住常盘校长的脖子逼他说实话如何?”
与其听兄长高谈阔论人性优劣,他还是比较喜欢采取具体行动。
“如果有需要的话。”
“始哥知道的话会怎么说呢?”
续微-起双眼。
“终,你不会向大哥打小报告吧?”
终闻言连忙头手并用摆个不停,此时一辆轿车无声无息地滑行到两人身旁,那是稍旧型的四人座法拉利,副驾驶座的车窗被摇开,一名年轻女性探出头来。
“你们好啊,两位龙堂先生。”
她就是昨晚在皇家饭店碰过面的忍佐保子。
4
临时变更前往深山行程的始跟余走下铺满落叶的坡道,两人并没有急着赶路,但是遇到下坡时自然脚步会比上坡时来得快,长兄修长的双脚大步迈向前,有时也会停下来等待小弟追上,这样反复几次之后,始终于打破沉默向余问道:“余,我记得你在梦里听到这么一句话:‘这座城镇的所有人都是银月王的家畜’对不对?”
“嗯,是埃”
“家畜可以被使唤,同时也可以被当做食物,我只是突然想到这一点。”
余略侧着头。
“意思是说,失踪的人都是被吃掉的-?”
“这先别太早下定论,目前的情报过于有限,一不小心就会误导我们对事情的看法。”
始瞄有左腕的电子表一眼。
“现在离‘二轮马车’的集合时间还很早,我们先到图书馆调查雾立镇的镇史如何?”
“嗯!”点头之后,余顺口提议。
“始哥哥,我们中途应该会经过我们借住的别墅吧,可不可以回去一下?我忘了带今天写好的采买单出来。”
远处传来歇斯底里的狗吠声,大概是法眼家的小猎兔犬又发现了什么“可疑人物”吧。很快地,始跟余回到了借住的别墅门外,停在屋外的汔车车顶与引擎罩堆积了一层薄薄的落叶,两人正要从车旁走过时却停下脚步。
“玻璃破了。”
余压低声音,面朝森林庭园的客厅窗玻璃破了一大半。
“我们应该有关好木板套窗吧,以后要多加小心门户才行。”
即使关好了木板套窗,也不能确定是否可以阻止有心闯入的宵校然而经过昨晚的事件之后,理应更为谨慎才是,身为一家之主的始为此反剩由于龙堂兄弟对于自身的战斗力具有相当的自信,也因此疏忽了做好防御方面的工夫。
这时破掉的窗玻璃被打开,同时落下几枚碎片,敞开的窗口冒出一个人影,在达成目的之后准备离开,而这个人影正好正面迎上始跟余的视线。
对方一认出是始跟余,嘴角两端随即吊起,露出无声的微笑,看不出一丝做贼心虚的态度。
“哎呀,你们这么快就回来啦,还是说一开始你们就计划好了?”
“老爷爷”
余无言以对,此人就是不久前才在路上打过招呼的土产店老板。
老人与始跟余相隔一0步距离,右手拿着手杖,而左手则抓着昨晚那个入侵者所留下的黑色触手。老人缓缓举起左手,触手竟然开始扭动着伸向老人的头侧。
触手边蠕动边潜进老人的耳里,余见状不禁紧揪住长兄的衣袖,就连始看了也觉得有点反胃。触手继续侵入老人的耳内,最后整个钻了进去。
接着触手的前端从老人的右耳飞出约一0公分左右,在半空中恶心地蠕动着。余用力抓住长兄的袖口,被迫看了一场倒足胃口的演出,个性乖巧文静的么弟因厌恶感与过度惊吓,脸色微显苍白。
“你们怎么没有拍手?”
伸出的触手再度缩回老人的耳内,老人轻轻脱下手套,一旁的始惊愕地观看他露出的黑色手掌开始变形成触手。
“我想问你一件事。”
始总算开口。
“你是天生如此呢?还是中途才变成这样?哪一边?”
“你说是哪一边呢?”
老人笑了,那是一种邪恶的嘲笑,同时也是露骨的挑衅。
“那我换个问题。”
始面无惧色。
“这个身体是你自己的吗?或者你是附身在他人体内?”
“猜猜看,到底是哪一边?”
“是银月王的关系吗?”
“”老人不答腔,只吊起双眼狠瞪着始,而始则注意到阳台附近有几根木头,应该是昨天从货车搬进仓库时不小心掉落的薪柴。
“你故弄玄虚的把戏差不多也玩够了吧?”
始轻轻移开余的手,接着身子一旋倏地冲向老人。原本伫着不动、姿势破绽百出的老人顿时发出怪异的低吼,完全不藉助跑,直接往阳台一踩跃上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