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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身子断为两截。
事出突然,飞天双环李庆及身旁汉子救之不及,眼看自己人伤在人家手下,双双大怒,那汉子翻手抽出带钩兵器,一抖手腕,分心就刺。
仇恨摔死水里蛟胡非,当即转身退回自己船头,一见汉子兵刃刺到,忙一转身,道:“又一个找死的来啦!别忙别忙,先报名再说,我总会成全你们的。”
那汉子一招落空,又见仇恨出言相戏,更是怒不可遏,一声不响,也不答话,二次又已刺到。
仇恨此时也怒火高升,大喝一声,道:“好!你既然不愿报名,我就给你登上一个无名鬼的字号得啦!”言毕,双手忽张忽指,上下翻飞,数招之内,已将那大汉累得气喘如牛,险象环生。
飞天双环李庆眼看苗头不对,可又不便参身其中合攻一人,坏了一世英名,遂即高声叫道:“兄弟不是敌手,快快退下”
话未讲完,候然听得仇恨一声暴喝:“去!”抬腿一踢,那汉子就象个皮球似的被踢出二丈来高“扑通”一声,落于江中。
那被踢落江中死去的汉子名叫勾魂鬼吴为,与水里蛟同为九姑岭的高手,九姑岭飞天双环李庆手下大将共有五人,两个派在马当、江中两岛,三个分驻九姑岭下三湖,五人中除了冲天炮马虎沿江巡视外,四人均已身亡。
飞天双环李庆眼看手下大将一个个丧生这娃儿手下,不由气得脸上变色,大叫一声,道:“气死我也!今天要不取你性命,如何能对得起我手下兄弟!”
仇恨一旁却哈哈大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叫罪有应得,你先别气死,气死了我就不能请你赐教了!是不是?”
飞天双环李庆此刻哪有心情答话,只见他面容严肃,嘴唇微微掀动,不知道是气极所致,还是暗中自言自语,就在这眨眼之间,忽地双手突伸,就有一股强风,排山倒海似的直逼仇恨而去。
仇恨虽然不明飞天双环的底细,模不清他的来路,然而打从长江黑鳗杜保口中,得知他是称霸长江一带,而盘据九姑岭多年,官兵多次围剿而莫奈他何,功夫自非寻常。当下不敢大意,见他双掌齐发,暗中运上八成真力,翻手也是双掌推去。
两股掌风相触,但听“砰”的一声,各自震退三四步之远,飞天双环李庆的船甚为宽大,退个几步倒无所谓,而仇恨所立的船只较小,退得三四步来,已到船舷,要不是抓鱼圣手杜全一把拉得快,险险掉入长江之中。
这一接触,双方都感到十分惊讶,飞天双环李庆万万没想到这十来岁的少年,居然会有此功力,看来那“武林帖”恐难以到手了!
仇恨颇感奇怪的是,这老头功力当不在毒蝎子石峰、百毒神怪巫昆之下,因何却自甘堕落,沦为绿林?实是令人费解。
飞天双环李庆眼看仇恨真力浑厚,心知不可力敌,连忙探手腰际,摸出震慑武林,扬名天下的独门兵器,只听“叮当”连响,手中已然握着一对青光闪闪,精钢所炼的钢环,在手中微微一掂,冷冷笑道:“小娃娃,我劝你还是听我忠告,快把东西献出,要不老朽可要下杀手了!”
仇恨看他手中双环,一大一小,环上连着一条细小钢链,除此别无奇居之处,更看不出这双环的威力所在,也自冷冷一笑,道:“我已跟你说过,胜得了我自然交出,何以多费唇舌,难道说用唬就行了吗?”
飞天双环李庆原是好意相劝,没想到竞被仇恨当作取笑话柄,闻言面色突变,厉声喝道:“小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老朽要你死得心甘情愿!”
仇恨仰天大笑,道:“谁死谁生,尚在未知之数,你怎么能肯定说是我死而不是你死呢?动手吧!少罗索啦!”
飞天双环李庆气得脸色铁青,就在仇恨话声未落之际,当下暗中把钢链末端的一个小环,往右手中指一套,游目打量对方所立形势,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双环欲发末发之际。
蓦地,只见白影一闪,百毒天君魏三省已打从舱内窜出,伸手拦住飞天双环李庆,嘿嘿笑道:“小子,冤家路窄,咱们又碰头啦!”
百毒天君自从五条沙断臂之后,自思武功不济,拜别长眉道人长清,投来九姑岭飞天双环李庆处潜心修炼武学,两年中倒也精进不少,暗中派出眼线,画出仇恨相貌及所使用武器,就在长江一带明查暗访,准备报那断臂之仇及夺取真假不明的“武林帖”适才得到探子报告,说有一少年,相貌、武器均与图形相仿,正搭乘长江黑鳗之船,顺流而下,当即随同飞天双环及一班喽罗赶下九姑岭,打算拦截。
一批人马来到江边,却又遇着赛龙王周游的手下逃生来归,得知两员大将均已丧命,亦已知道仇恨停船之所,故此围兜前来。
仇恨一见百毒天君现身,不由气愤填膺“哼”了一声,指着百毒天君说道:“上次饶你不死,又来丢人现眼啦!”
飞天双环李庆闻言,不由一怔,心想敢情百毒天君已然与对方对过敌,交过手?否则怎么对方敢说上次饶你不死的话!但这两年之中,因何未听百毒天君言及?
思忖至此,不免皱着双眉,以疑惑的眼光,不断射向魏三省的身上。
百毒天君断臂之事,因为伤在一个武林之中籍籍无名的晚辈手上,非但没有光采,说出来更是丢人,自是不敢明告,忽听仇恨道出,又见飞天双环李庆两目不停地射过来,当时脸上飞红,羞傀难当,立即大喝一声,高叫道:“上次乃是大意,被你侥幸取胜,休得口出狂言,看我今番取你性命!”
仇恨剑眉一扬,仰起脸大笑道:“手下败将,居然还改妄自托大,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应该立取你的狗命,不过我有个坏脾气,生平不愿跟打不过我的人斗,依我看你还是站在一边替你的绿林朋友助威,让这不知死活的老头跟我较量较量吧!”
一句话,激得飞天双环李庆哇哇大叫,只听他暴喝一声,张大着嘴道:“小子,你是嫌命长了,好!老朽今天不用兵器,徒手拿你!”说毕,鸳鸯环往怀中一揣,不等仇恨答话,双手齐发,上打双目,中打前心,掌风飒飒,迅疾已极。
仇恨长笑一声,右手箕张而出,反扣飞天双环李庆右腕脉门,左手掌缘斜切,猛截对方左臂。
飞天双元李庆不待两招用实,身躯骤退,招式已变,左掌一招“暗渡陈仓”点向仇恨“曲池穴”右腕疾沉,化为“青云直上”反断对方左臂。
仇恨一时大意,似乎没有料到飞天双环李庆偌大年纪,居然变招如此快速,几乎被点中穴道,不禁心中大怒,双掌连环劈出,其势有如排山倒海般的,只听掌风“呼呼”而响,一口气已抢攻了七八招之多。
飞天双环李庆突遭仇恨快攻,一时间应变不及,急得手忙脚乱,一直被逼得退了几步。
仇恨八招攻过,始行缓缓吐了口气,旋又拳脚齐施,全力抢攻。然而适才连着八招快攻,还是奈何对方不得,暗里自也颇为吃惊,哪里还敢大意,连忙采取狠攻中带着稳守的战术,与他周旋。
飞天双环李庆只是听说百毒天君尚且败在他的手下,至于真实如何,未经目睹,难知深浅,此刻看他一连八招,既狠又辣,其拳招之精妙,出手之快捷,非但不在自己之下,而且有点奥妙难解。
百毒天君本来是想报那断臂之仇,可是仇恨托大而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神态,确也令他有所顾忌,再说他本来心肠歹毒,猛然思前想后,想了想自己武功在两年之内大有进展,同时也想到仇恨两年之内难道就没进展不成?复又见飞天双环李庆抢着进招,自己倒反而得此机会观摩一下仇恨武功到底进步到了什么程度,于是心中暗暗作了个打算,准备能敌则战,不能敌则大可不必丢人现眼,这就索性背着手看起热闹来了。
仇恨和飞天双环李庆对拆了六七十招,仍是难分胜负,仇恨强在身形轻巧灵快,招术怪诞之极。飞天双环李庆强在功力深厚,出手稳实,因之一时间拳风足影,打得难解难分。
飞天双环李庆一面打,一面在想,自己在武林中名声不弱,长江一带唯我独尊,设若连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都打不过,那还有什么面目混迹江湖,领导群雄?思念至此,拳招突变,发挥数十年内功火候,一掌一脚中带着一股强大潜力,这种内家真功出掌发挥,劳非小可,只见掌风讽讽中含有十分凌人杀气。
仇恨也在应战中想到,自己也曾得到恩师全部功力,又曾获得九州八奇老大儒侠传给真力一半,复又尽得义父驼侠全身武艺,如果连这么一个绿林强盗都汀不过的话,今后家仇师恨又凭什么能够偿还,况且飞天双环李庆身旁还有个百毒天君正在以逸待劳,如不及时取胜,万一百毒天君不顾江湖道义,合手来攻的话,恐怕凶多吉少。
心念一动,又见飞天双环李庆变招攻来,顿时激起怪心,应战中蓦地一声朗啸,啸声振荡江面,震人心弦,就在这啸声甫落之际,大发神威,展出得自“武林帖”的绝招气式“呼呼”连着攻出十招,不但拆解对方招式,更有守中套攻奇能。
飞天双环李庆尽出数十年之内功火候,满以为对方怪招难以招架,不料这黄毛未退的小伙子非但未伤毫毛,而且施出自己平生闻所末闻的绝招怪式,直逼得立即改攻为守,汗现额角。
仇恨一旦得手,精神百倍,眨眼间只见他纵跃两船之间,围着飞天双环李庆前后左右,绕个不停,拳风掌影中,但闻飞天双环李庆喘气如牛。
百毒天君看出情形不对,他想不到飞天双环李庆施出数十年的全部功力,还自对付不了,尚且险象环生,眼看李庆就要吃亏,这一急,哪还顾得什么武林规矩、江湖道义,暴喝一声,一挥手中折扇,窜入战圈。
仇恨自从五条沙同时战过滚地一龙丁三杰和五爪金龙毛奎之外,从未一人敌过两个,而且滚地一龙丁三杰与五爪金龙毛奎的武功,显然较之目前两人差得甚远,如今忽然同时敌对一双高手,心中自是没有把握,招式逐渐缓慢下来。
船上杜老大祖孙三人一生混在长江,陆上功夫不行,虽然眼看仇恨凶多吉少,却是爱莫能助,眼巴巴的一旁干着急而无法可施。
正在忧心如焚之际,蓦地,忽听半空之中,传来人声:“好威风啊!好杀气!”人随声到,只见一条人影破空而下,脚沾船板双掌齐出,掌风飒飒,劲道奇猛。
飞天双环李庆、百毒天君魏三省俱都一怔,哪里还敢只顾伤敌,双双闪身辟开掌风。定神看时,原来却是驼侠邵松来临。
仇恨闻声似系义父所发,只因力敌双雄而不敢分神,因此不敢断定是否驼侠到来,今见身旁确系义父,连忙上前行礼。
驼侠伸手拉起仇恨,轻轻问道:“可曾伤了哪里没有?”关怀之心,流露无遗。
仇恨微笑答道:“这两厮恐怕一时难以伤我!”
驼侠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意思是说你这句话我相信。旋即面对百毒天君冷冷一笑,道:“阁下一派掌门宗师,竟然连同绿林强盗欺压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孩子,请问你百毒天君有何面目见天下英雄?”
百毒天君听得脸上一热,正感无言对答,忽听飞天双环李庆抢着道:“你是何人?居然来管我飞天双环的事!”
飞天双环李庆自报名号,自以为足以吓阻对方,好叫他知难而退,谁知驼侠哈哈一声大笑,道:“连我老头你都不知,还在江湖上称什么字号,道什么人物!哈哈!”
事实上飞天双环李庆确不知来者何人,他一向盘据长江一带,躺在九姑岭过那悠哉游哉、有如土皇帝的生活,虽与武林中人保持联络,但他绝少过问武林中事,是以竞连一代奇侠邵松也难相认。
奇侠见他两人俱都无言,又道:“两个人加起来百多岁啦!连个小孩都斗不过,丢人不丢人?”
飞天双环李庆见他一再取笑,不由怒道:“你可知我飞天双环的厉害?”
驼侠又是哈哈一笑,道:“厉害不厉害我老头还不知,只晓得你们两个连我儿子都打不过,还在这里称什么奇雄,夸什么大话,也不怕笑掉别人大牙。”言毕,便仰天大声哈哈狂笑。
飞天双环李庆被他笑得脸上无光,怒道:“既然不知我飞天双环的厉害,那么就让你尝尝味道。”
驼侠邵松面色一沉,道:“你只配欺侮妇女小孩,除此外还有什么能耐!长江黑鳗杜保妻室,一介女流之辈,你为了报复杜保不肯入伙,派人斩杀,如此卑鄙污浊,岂能容你于世”
驼侠语音未停,一旁站着的长江黑鳗杜保已怒吼一声,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