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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离开了旱天雷的咽喉。
“老弟如果晚来一步。”旱天雷操动自己的脖子,嗓音全变了,危险一过,他反而感到虚脱恐怖:“我这条命算是完了,一脚已跨入鬼门关,这滋味真不好受。”
来人是舒云,将蒙面人打昏在脚下,拉脱对方的肩关节,熟练地处理俘虏。
“很抱歉,来晚了一步。”舒云挺身站起道歉:“发现可疑的黑影,白白浪费了一些时辰,所以晚了一步,幸而你的命还在,可喜可贺。”
“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估猜的。他们一击便走,失败得一定不甘心,不甘心就必须弄清内情。张头,你是唯一在场的人,他们不找你又去找谁呢?”
“这些天杀的贼胚!他们把我的活动都摸清了。”
“你是地方的治安首长,不摸清怎能展开工作?呵呵!以后可得千万小心了。人我带走,不给你,保重。”舒云说完,将人扛上肩,一鹤冲霄跃登瓦面,一闪即逝。
蒙面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天生的大马脸不讨人喜欢。
这种脸有特征的人,不适宜担任密谍,勉强可以派作杀手,连做刺客都不够资格,会被人指认出来。
被一盆冷水泼醒,神智一清,这位仁兄便知道自己的处境十分险恶了。
“原来是你们!”这位仁兄绝望地叫。
手臂关节被错开拉脱,双脚仍可活动,这比穴道或经脉被制要安全得多,制穴制经手法稍有错失,算是废定了,甚至可以致命。
这是客店的有内间上房,旅店客人少。
兵荒马乱期间,旅店生意萧条,所以整座东院二十间上房,只住了四位旅客,显得冷冷清清,连店伙也懒得前来招呼旅客。
舒云坐在床口,乾坤手站在俘虏身旁。
“呵呵!好兆头。”乾坤手怪笑:“你认识我们,有话好说啦!”
“在下落在你们手上,没有什么好说的,要命,拿去好了。”俘虏顽强地说,口气显明地表示出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唔!好,你比旱天雷勇敢多了。”乾坤手点头赞许,似乎真有惺惺相惜的意思。
“干我这一行的人,不勇敢哪能胜任?”
“好,就算你勇敢,有刀山剑海谈笑过,手提头颅夜放歌的豪气。”
“本来如此。”
“佩服佩服,你老兄贵姓大名呀?请教。”
“姓余,余天放。”
“哦!了不起,赛专诸余天放余老兄,天下十大名刺客之一,失敬失敬。难怪,那两个公人会在刹那间毙命,赛专请名不虚传。
喂!你在飞龙秘队是什么身份?不会是什么小统领吧?你的地位一定比小统领大得多吧!”
“你不必在枉费心机,在下除了姓名之外,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硬汉!好。可是,我乾坤手也是硬汉。”
“那就给余某一次痛快。”
“可是,那位宋小老弟不肯,奈何?他不是个硬汉,是个胆小鬼,他怕死,他一定要知道你们的内情,以便保护他自己。”
“他”
“他要知道火风密谍的底细,要知道今晚行刺知县的两个红衣女人的来历。”乾坤手在旁坐下:“呵呵!余老兄,他是不是太贪心了?”
“不算贪心,是情理中事。”赛专诸瞥了舒云一眼,舒云脸上的微笑怪怪的。
“你老兄怎么说呢?”
“姓齐的,在下没有什么好说的。火凤密谍在名义上是飞龙秘队的成员,但直接由大总领指挥。其他的人根本就不许知道她们的底细,平时即使见面,也不许通姓。你问我,我会知道吗?白费劲,阁下。”
“那么,孙一刀一定知道了?”
“孙一刀知不知道,在下并不清楚,他已经动身回济南去了,这里已没有几个飞龙秘队的人。
大元帅决定不走这条路下济南,这里的人已奉命撤走,潜伏的人则尽量隐藏,等待日后有机会再活动。
留在这里的人,可说完全为了你们两位才留下的。我不知道,你找其他的人更是枉然。
老兄,废话少话,任割任刚在下认了。”
“其实,你已经说了很多。”乾坤手站起:“我们不杀你剐你,只将你交给旱天雷。”
“你”赛专诸急了。
“你杀了他两名手下,他对你一定会情至义尽,阁下可以想像得出结果的。”
“齐一飞!你你不能这样对待我!”
“能的,阁下。”
“看老天爷份上!冲武林道义份上,给我一刀,不要把我交给旱天雷。”赛专诸发狂般叫,要挣扎而起。
“你不像个真正的硬汉。”乾坤手冷冷地说:“交给何人又怎样死,你其实很介意;真正的硬汉,是不会在乎的。去你的!”“赛专话刚站起,便被乾坤手一掌劈昏了。
旱天雷估计得相当正确,细作们是躲在城内的。
估计错误的是:封城挨户搜查,事实上有困难,至少要罢市三天,响马还在数百里外,罢市封城的责任,决不是毕大人一个小小知县所能担当得起的。而且,不见得有效。许多民宅都建有避兵的秘密地道、地窟、夹墙、蛇洞”
而那些通匪的奸民平时潜伏在各地,根深蒂固,皆有万全准备,藏匿几个细作密谍轻而易举,如何能把他们搜出来?
城南一条小街的一座大宅中,连进的房舍内别有洞天。
密室中,李慧慧几个女人,已换穿了家常衣裙,洗尽铅华,更显得雍容秀丽。
秋素华换穿了黛绿衣裙,显得更为出色灵秀。她风目带然,神色冷森森显得有点倾燥不安。
“素华妹,你是本地人,应该知道狗官的底细。”李慧慧柳眉深锁,也有点心神不宁:
“那人一定是在马家庄,向我们袭击的年轻人,决不是狗官。他在受到小芬小芳用针雨袭击之后,退出门外就曾经说过,要用满天花雨洒金钱,对付满天花雨洒梅花。是他,错不了。”
“他不可能是姓毕的狗官化装易容微服外出查访,狗官已是四十五六岁的人,不可能化装为年轻人。”秋素华坚持己见:“真要是狗官,我报仇的希望微乎其微,我的承影剑伤不了他,我好恨。但愿他不是狗官,我”
“他可能是狗官清来的保缥。”李慧慧叹口气:“不管他是狗官本人也好,是保嫖也罢,总之,行刺毫无希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席华妹,急不在一时,还是忍耐为上,暂且放下,遵命早早离城南下吧!你刚参加我们行列,就重私而轻公,日后再耽搁时日,我可负不起责任哪!明天走,你不反对吧?”
“这”
“素华妹,不要三心两意了。”李慧慧的语气逐渐冷肃:“你必须习惯军令如山、铁的纪律与绝对服从的环境,不然是极为危险的事。济南方面,有许多事情要做,除掉障碍与招贤纳士的工作须加紧进行,不能耽搁。明天我们一定要离开,及早脱离狗官的控制与威胁,这里的善后事宜,大总领已经派人接替善后了。”
“好吧!一切听由慧姐的安排。”秋素华从对方的话中,听出弦外之音,知道绝对服从是什么意思:“我真的不甘心,日后,我会重来,我会”
“你放心吧!机会多着呢!快意恩仇并不急在一时。你们去歇息吧!我要等总监的消息。”
“总监?总监是谁?”秋素华颇感意外:“慧姐,大姐是总监?”
“就是带你去见大姐的人,刘总监。”李慧慧详加解释:“他是燕、齐、豫三省的工作负责人,直接受大总领的节制。他与大姐在工作上,是最密切的伙伴。是咱们飞龙秘队中,最年轻有为、武功超绝、地位甚高的杰出俊才。日后你和他工作的机会很多,你可以和他多亲近。狗官借口你秋家通匪谋除令尊,他知道消息,力排众议暗助令尊,在县内派人骚扰,吸引狗官不能离城,你秋家的人才能有机会突围。同时亲自率领高手赶到西河镇,及时替你们阻挡追兵,将追兵诱人歧途,你真得感谢他呢!”
“哦!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秋素华脸一红:“他那么年轻,我还以为是一位信使呢。慧姐,他既然是三省的工作负责人,可是,沿途各秘站的人,怎么好像都不认识他?他如不亮出飞龙令,好像根本没有人听他的。”
“你不懂,素华妹。”李慧慧笑道:“干他这种工作的所谓首脑人物,知道他的人越少越好。像大总领,老实说,迄今为止,我还没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以我的地位来说,已是火风密谍第二号人物,还不配在大总领前露脸呢!万一我落在鹰爪们手中,我不可能危害到大总领,因为我的确不知道他的底细。”
“原来如此。”秋素华有点领悟:“严禁打听自己人的底细,用意在此。”
“对,所以,以后你必须注意,凡事不可以多问,这是十分重要的事。”
“我记住了。大姐会来吗?”
“她既然派人传活,要我们不要去见她,要我们直接起程到济南,那表示她有重要的事分不开身,大概不会来了。”
门外传来三声轻叩,门开处,进来一名村姑打扮的中年妇人,默默地向李慧慧行礼,默默地呈上一角纸方胜,默默地退走。
李慧慧打开方胜,看完脸色一变,将信在烛火上点燃,神色甚感不安。
“消息不好,旱天雷反而弄到我们一个人。”李慧慧匆匆地说:“这里已经不安全,准备走!”
“慧姐,什么人被弄走了?”秋素华讶然问。
“不要多问,学聪明些。”李慧慧瞪了她一眼:“咱们完全估错了旱天雷的实力,事先也没将意外计入,一步错全盘皆输,准备撤。”
城内城外大搜捕开始。
舒云与乾坤手昨夜便偷越城关,在南乡的高粱地里露宿半宵。
一早,踏着满天朝霞,走上了南下的大道。
大道不是官道,往来全是附近城镇的人,不时可看到三两个乘坐骑赶路的人,偶或可以看到孤零零的一辆大车,比起太平盛世行旅络绎的盛况,真是相去天壤。
过了十里亭,大道一分为二,路旁的将军箭上刻着:右至临邑六十里;左至商河五十里。
这里的里程,由于大道须串连各庄镇,所以准确性大成问题,最好是不要相信路碑的记载,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按乡民所指示的释数定,就不会错过宿头。
而程数的决定,也只是一种概念,每个人的脚程皆有所不同,所以陌生人在路上走,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带干粮和饮水。
不管走左走右,都可以到济南,路程也相差不远。不同的是,走商河要经过武定府的地境。
乾坤手和舒云,皆不曾走过这条路,自然而然地非走临邑不可。在人们的感觉中,穿州过府是相当讨厌的事。
走商河要穿越武定府,最好不要走。
当然,别人也算定他们非走临邑不可。
走上了至临邑的大道,红日已爬上了东方的地平线,今天将是一个大晴天,一定热得受不了。
大道上鬼影俱无,前不见村,后不见店。似乎,这世间除了他两人之外,已经没有第三个人了,好寂寞。
“齐叔,咱们加快脚程,一天便可赶到府城。”舒云一面说:“赶到前面,早一天可以多一天的准备,可以早些摸清他们在做些什么勾当。”
“你怎么还是不上道?”乾坤手调侃他:“他们的人遍布天下各地,无事时潜伏不动,有事才展开工作。你赶在他们前面,能知道些什么?跑在前面,本来就犯了追踪者的大忌。
我看,你是糊涂得忘了你姓甚名谁啦!”
“知道他们的去向,怎算是追过头?”他抗议。
“你并不知道秋家的子女是否也到济南,没错吧?”
“这”
“那红衣美丽小姑娘,你也不知道是不是惊鸿一剑的女儿秋素华,没错吧?”
“见面时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不要强辩,你那鬼心眼我还会不知道吗?小子,师出无名,你会授人以柄的,你最好赶快打定主意,想出一个最合清理的借口,不然!不对。”
“什么不对?”他讶然问。
“你瞧”乾坤手指指路左:“怎会有坐骑从地里奔上路来呢?有好几匹呢。”
蹄迹从地里伸展至大道,可以看清被踏倒的高粱。
“装了蹄铁,是坐骑而不是走失的役马。”他剑眉深锁,沿蹄迹向南眺望:“可能是劫路的好汉,曾经在里面潜伏。”
前面十余步路右的高粱地里,突然跃出两个青衣大汉,两把单刀左右一分,凶霸霸的拦住去路。
“不错,此地我所有,此路我所开。”那位三角脸大汉怪叫:“谁人走此过,留下买路财。相好的,不要逞强,解剑丢下,放下包裹行囊,饶你们的性命。”
两个劫路的小贼,不值得大惊小怪。
乾坤手是老江湖,居然走了眼,先入为主,认为区区小劫贼,何足道哉?毫无戒心地向前接近,甚至大意地不把插在腰带上的如意拔出来,真是粗心。
“俩位真早呀!”乾坤手接近至一丈左右,含笑招呼道:“咱们叔侄俩在江湖上混,盘缠不丰手头紧。包裹行囊不能给你们,套份交情,两位把手稍抬高些,咱们叔侄就过去了?
也免得劳动诸位“绿林好汉不与你们攀交情,道不同不相为谋,废话少说”
“老三,先别吓唬他们。”另一名虬髯大汉拦住同伴,说话倒也和气:“我来问问他们,看他们是哪座庙的神圣。”
“好吗!你问好了。”老三同意,退后两步。
气氛总算不紧张,虬髯大汉似乎相当和气。
老江湖戒心尽除,阴沟里翻船。
“在下范冒隆。”虬须大汉刀隐肘后,持刀行礼,脸上并无敌意。
“在下齐-”
大汉的刀把并没装饰飘带,可看到光秃秃的刀环,这瞬间,刀环向下一搭,喷出一枚五寸长的三棱丧门钉。
快得令人几乎无法看到形影,一闪即至,任何反应超人的高手,也难逃厄运,好歹毒的暗器。
同一瞬间,三角脸大汉老三左手一伸,一声机簧响,一枝袖箭破空而飞,射向舒云的胸口要害,看到一星箭尖,箭已近身,强劲已极。
乾坤手命不该绝,眼角余光看到刀环下搭,反应完全出于本能,身形随神意而动,本能地侧闪。
慢了一刹那,丧门针贯入左胸外侧,被肋骨一挡,斜穿在骨缝内。
舒云相当幸运,他的包裹不像乾坤手背在背上,而是挂在左胁下。而且,他比乾坤手的反应快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不服老是不行的。
他看到三角脸大汉治手,也看到对方眼中的杀机,再看到大汉袖内的箭筒口,更看到寒星从筒口射出。
他已经来不及躲闪了,干是身形扭转,袖箭射入包裹发出怪声,被包裹内的金银锭挡住了。
“狗东西可恶!”他怒骂,急冲而上。
两大汉以为必可得手,因此毫无打了就跑的准备。
“唉!”舒云掷出的包裹,奇准地击中虬须大汉的脑袋。
包裹中有三四百两的金银,沉重得像块大石头,用力惯掷,大汉怎么吃得消?大汉应手便倒。
三角脸大汉比同伴机伶得多,袖箭落空他便知不妙了,发出一声怪叫,扭头撒腿狂奔。
“不是劫贼!带我走”乾坤手摔在地上,踉跄站起急叫。
舒云吃了一惊,猛然醒悟,抬回包裹火速控在腰间,不管三七二十一,背起乾坤手往回路狂奔。
身后,蹄声震耳。
“你不可能与坐坐骑长途竞竞走”背后的乾坤手喘息着说。
他百忙中扭头回望,看到两侧的高粱地中,冲出十余匹健马,马上全是青衣骑士,正狂野地衔尾穷追而来。
他的轻功出类拔草,短期间可追及奔马。
但目前背上有受伤的人,对方又人多势众,能逃得了多远?他一咬牙,往路左的高粱地内一钻,全力飞掠而走。
在这种一望无涯的高粱地、荒野、低洼区、要搜寻一个机警精明的高手,本身的危险要增加十倍。
十余名骑士不敢分得太散,十三骑分为三批;又不能搜得太快,任何地方都可以隐藏,必须仔细察看每一处可疑的地方。
视野有限,不但要低头搜寻,又得不时跃登鞍上登高察看,希望能看到某处有高粱晃动的地方。
赶出不少野兔,就是找不到人。
偶或也赶出三两头野狗,白忙一阵。
搜了十里方圆,已是已牌初正之间,炎阳似火,搜的人比躲的人更辛苦。坐骑也渐告乏力,每匹马皆口有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