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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说:“看看喜不喜欢。”
打开一看,是一条白金手链,链子上缀了贝壳啊、小鱼啊、海星啊什么的,漂亮得让人心疼。
“不行不行,肯定很贵的,我不要,真的不要。”我把盒子推回去。
“我帮你戴上,配你的手会很好看。”吕子青根本不管我的意见,轻轻从桌上抓过我的手,把手链戴了上去。
戴是戴上了,他的手却没有松开。“你作好准备,”他笑着说,“我会追到你的,一定。”
吕子青果然没有食言,在以后的几天里,他像上足了劲的发条一样紧追不舍,白天请我吃饭,晚上就来“宝岛”KTV,照常只有他一个人,也照常只有我一个人为他服务。
小费我没再要,他硬塞了几次也就作罢了。
街也逛了两次,但无论多漂亮的东西,我都会在掏钱付账之前拉他离开。
他写得一手好字,每天都会给我带来一封情书,在这个E-mail横飞的年代,居然有人还会这么认真地为自己写信,我的心里小小地感动了一下。
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吕子青看我并没什么反应,于是开始了鲜花攻势和友情策略。
之后他每次来KTV,都会捧着99朵火红的玫瑰,并当着众同事的面儿递到我的面前,再郑重地说上一句:“相信我,接受我。”
最夸张的是有一次他居然给夜总会所有的同事一人发了500块钱小费,发完以后对大家鞠了一躬:“我叫吕子青,双口吕,我爱上叶玲珑了,我希望她做我的女朋友,请大家帮个忙,帮我美言几句,先谢谢大家了。”
这十几二十口人当时就服了,她们在几分钟之前甚至连吕子青姓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却暧昧地冲我笑着,目光里充满了羡慕和嫉妒,还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没的,钱的力量真是伟大。
于是我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冲吕子青点了点头。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钱再多也不用这么烧啊,他笑,说女人都是虚荣的,有人虚荣在钱财上,有人虚荣在别人看自己的眼光上。
而我,真的是后者。
就这样,关于一个有钱人如何如何疯狂追求我,又如何如何抱得美人归的故事在酒店上上下下轰轰烈烈地流传开来,上至老板下至员工无一“幸免”,而我居然就沉迷在这种焦点氛围里,一天三开箱,骄傲地穿着吕子青送我的漂亮衣裳招摇过市。
是的,也许我真的爱上他了,爱情有时来得就是这么轻易而又凶猛。让人毫无选择。
多年之后我幡然悔悟,才知道那时爱上的是最浮华的东西,初涉世事且虚荣的我,被他炮轰般的追求和浪漫的书信弄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这之后他忙于奔波两市之间,且在离去时音信皆无,神秘而充满诱惑。
而我就在他离去时孤独得要命。
其实,习惯了也没有什么,反正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要孤独的。
3
新同事说我这些天怎么看怎么像鬼,我照镜子——哭肿的眼,腊黄的脸,乱七八糟的头发……
我说:“我又不是给你看的。”
“那你给谁看的?”
“我给鬼看的!”
同事目瞪口呆,差点儿去找个体温计让我测测多少度。
而我已经踱到院子里,面对着地瓜瓤一般昏黄的天空发呆。
我在想:要是我突然间死了,吕子青会不会伤心得跟什么什么一样呢?不过多半他会在搞他那所谓的伟大事业的同时,化悲痛为力量,把曾经给我的温柔毫无保留地奉献给别的姑娘。
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在义无反顾地爱上吕子青两个多月以后,吕子青忽然自称生意一下子出现了变故。太多的三角债,太多的说辞,初入社会的我听不懂也不想懂,总之他一夜之间变得缺钱缺得厉害,我只能把手上所有的钱都拿给他用,他说不够我就去借,他还说不够我就去典当行把能当的都当了,在当掉那条手链时我的心结结实实地抽搐了一下。
就在一夜之间,美丽的爱情幻想急转直下,没有给我任何准备的时间。
一个月前我已经辞职离开“宝岛”,现在在一家夜总会唱歌,因为能挣到更多的钱。
挣钱是因为要还钱。
还钱是因为借了钱。
借钱是因为要养吕子青。
如果不还钱,我曾经的好朋友、好同事就会一刻不停地打我家电话骚扰我妈。
如果不借钱,吕子青说自己就没办法渡过难关。
我固执地以为,爱一个人就要相信他,相信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理由,每一个显而易见的鬼话。
我相信他,一直信,直到那天在他手机里无意发现这样一条短信:老公,你给孩子在青岛买个童车回来,咱们这里的都不好看。
我当时就懵了,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了半天粗气,出了一身又一身的虚汗,最后还是没有勇气问他,我不敢,我怕短信是真的,我怕苦心经营的爱情在一瞬间轰然崩塌。
他骗我,而我,又何尝不是在骗自己呢?
电话响,心头习惯性地一紧,不想接,现在债主忒有闲工夫,昔日的好友忽然一个个翻脸不认人,一天能催八回债。
果然,是以前“宝岛”的同事,但她居然没提钱的事儿,口气里还满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如同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你们家那位吕子青呢?”她劈头盖脸地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