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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也不用干,那么,倒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阿汉也不知道,狄飞一离开就吩咐人去把关起来的那些人,按身份大小,犯事轻重,加以选择地放关罚赦,至于阿汉跪不跪,其实已经不再重要了。
然而阿汉心眼比较实,说到必会做到,动心机,玩手段,闹玄虚,撒大谎,完全都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所以,他真的跪足了一百一十六个时辰,没有人监督,没有人负责,没有人逼迫。他只是觉得,要想得到,就应该付出,这一切理所当然。所以,骄阳如火也罢,夜风袭体也罢,周身麻木也罢,双膝如有万针刺攒也罢,虚脱无力奄奄一息也罢,痛苦,忧愁,愤怒,不平,这些情绪,根本连一点涟漪都泛不起。
至于一堆和他没啥关系的人,会不会感激他回报他,这种问题,更不是他这个懒人会费劲考虑到的。
他的身体到底和普通人一样,甚至没有练过武功。若不是他有着超强的意志力精神力,就算有舍身救人的伟大念头,也绝对撑不下来的。
纵然如此,等他跪足一百一十六个时辰之后,也即刻大病了足足一个多月才慢慢将养好了。
好在经过了这次风波之后,派到他身边服侍的人不敢有半点不周,全心全意照料他。又有最好的大夫给他看病,最好的药用来将养身子,他终是渐渐好了起来。
他的小园子也开始渐渐热闹,又有许多人时时上门,依旧经常收到礼物。
不过,现在上门的客人大多是狄飞的侍妾男宠,送来的,不再是珍贵的财物,而往往是几株漂亮的花,一些好吃的点心,或是某某夫人亲自下厨做的小菜,一些养身的良药,一些精致但谈不上多贵重的小摆设。
来的客人更是热情而且人人自来熟,见面就喊,大哥,兄弟,人人都说论身份他们都是兄弟姐妹。一见他要起床,就急忙阻止,快别起来,身子还没好,别经了风。
这不过是客气话,阿汉倒是当真的,他正好也懒得应付客人,这下索性连床都不起,直接在被子里坐起来,隔着床帐,象以前应付客人那样迷迷糊糊,隔一回儿,应一声罢了。
这些来的客人倒从来不求他做事,只是特别爱坐下来闲聊。人人都象和阿汉无比亲密,个个对他剖心相待,似乎所有人都恨不得把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历史都讲给阿汉听,什么时候遇上庄主,什么时候被庄主收纳,如何真心真意追随庄主,这些年来,怎么服侍庄主,俱皆讲得详细周到。
然而又都免不了,说起阿汉对庄主多么有特别意义,庄主对阿汉多么关心多么喜爱。他们对此又是多么佩服,多么为庄主高兴,多么一心一意,希望和阿汉多多亲近,一起为如何更好地照料庄主而尽心。
这些话阿汉一概左耳进,右耳出,隔着床帐嗯嗯嗯地应付。
说话的只当阿汉这个糊涂蛋真是拍拍马屁就忘了自家几两重,真个坦然把所有的夸奖都接受了,每次到了这个时候,十个有八个会做出义愤之色:“可惜啊,近日庄主被那妖孽缠住,便是冷落了我们倒也罢了,竟是连你都放开不顾了。”
另外两个没有把怒形于色的,则多会淡淡然看似漫不经心谈起,近日庄主又把什么什么无价之宝送到怡园去了,昨日庄主又赐了那位主子什么什么,今儿庄主已经是连续第十天宿在那边了,然后再看似忽然想起地问:“汉兄弟,自你病后,庄主来看过你吗?前些日子那人身子不好,庄主没日没夜守了他三四天。庄主对你素来疼爱,想必也不输于他吧。”
来做客的各色人等,不管用的是哪一种语言技巧,目的很明显都只有一个。
可惜的是,阿汉为人迟钝又懒散,有厚厚的床帐做掩饰,他可以大大方方坐着睡觉,客人的话,从来十句里面只听一句,又过了足足一个多月,在每天轮流来这里做客的一干人等,个个露出疲态,人人声嘶力歇,每位都眼睛发红心浮气燥饮食失调,还有好几个来探病的自己都病倒之后,他才勉强把每回偶尔听到的一两句话结合在一起,弄明白一件事。
主人有新宠了,他有情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