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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金樽空对月。我岳荷衣相对同牢中的人,能有这样的待遇,算是得意之事,就为这待遇,值得庆幸。子期兄,别浪费我一番好意。”说着,悬在空中的酒杯被于子期冷落了。她用眼神盯着酒杯,示意于子期接下。
于子期哪还有心思饮酒对诗,早已经醉在荷衣的自娱其乐当中。眼前的一幕是她乐观而毫爽,半点不娇作的笑脸,尤如一个活脱脱的战场女将。而她在他怀里的时候,又是那样的软,像一尾无骨的鱼。
所谓妖媚女子,非岳荷衣不可,直教他着了迷。
荷衣举着酒杯的手软了,仍见于子期无意饮酒,伸回手臂,又一杯酒下肚,“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呵,今天她开心,多饮一杯不伤大雅。她何尝不知,于子期对她的那份情,像一颗种子,种在土壤里,雨水浇过了,风儿吹过了,时刻期望着生根发芽。
然而,他们谁都知道,这颗种子并不是播种在春天,错过了播种的季节,也错过了发芽的时机。
爱情,并不一定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爱情,是一种形式,扎在人们的心里,感应到了,暖了,冷了,痛了,伤了,悔了,无奈了,不由自己了。
“子期兄,别为我担心,我一定好好地从这大牢里走出去,活着出去。”两杯酒下肚,已微醉,红霞飞染她的两腮,像极了熟透了的水蜜桃,诱人,可口,连她的眼神也扑朔迷离了。
于子期一愣,眼里的可人儿慢慢变成一簇火焰,燃烧,起舞,火苗妖娆,火星四射。然后,她继续安慰他,“等我出去以后,让山间把你的毒给排得干干净净的。然后等你手脚利索了,我们趁着采茶的机会,四处游玩,也享受一回这美好的人间。子期兄可要努力配合山间,早日康复哦。”
早日康复?
于子期心中一怔,还有早日康复的希望吗?他已经向山间打听了自己所中的毒――邪灵。的确,这种毒连他自己也没有听说过,还如何康复?他将日益四肢无力,日益失去武功,日益成为一个废人,连生活也不能自理。比起曾经,毒得更深,还是慢性毒药,叫人生不如死。
荷衣唤他,“子期兄?”
“子期兄?”
一声,两声,把他拉扯到现实当中,清醒了,是荷衣那张微醉的脸,粉嫩,胭脂红的颜色,“嗯!”
“我们……”荷衣本想说,我们坐着说话,话未出口,于子期的吻落了下来,如急雨,密密麻麻,湿润了她的脸。她连喘气的余地也一并被他淹没在这疯狂的亲吻当中。
他捧着她的脸,心里一直念叨她的名字。他不要下半辈子成为废人,别说保护她,连这样亲吻她的机会也没有。他不要!
两人相拥,不知是他钳制着她的手,还是她自己拥着他,他们的身子密切地贴在一起。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醉了,竟然半点不讨厌他突如雨来的热吻。
醉了!
阳光穿透进来,一缕,一缕,相拥的两人如同璧人一对。
方才于子期进来的时候,打发了牢头足够的银两,足够他看她个够。
他嚼着她嘴里淡淡的兰香味,还有醇香的酒味,彻底沉陷了。头一次,荷衣没有推开他,让他误以为她是他的。可是,仍旧不敢进一步侵犯,毕竟她心里装着的人一直都只有钦涯。他从这一刻的热烈亲吻中清醒了过来,手忙脚乱地敞开怀抱,放开她,“对不起……我……”
荷衣酣笑,“呵,我只记得今天子期兄曾来牢中探望我……”意思就是:她把其余之事,当作没发生,一笑而过。
于子期勉强一笑,“荷衣,相信我,不出日落我定将你安全地从这牢房里接出去。”
荷衣轻笑,“别,我同临尺老弟约好了,要将计就计的。”
于子期坚决道:“不,他心狠手辣,不会放过你的。你等我,我一定在日落前接你出去。”
荷衣退了一步,抬着头凝望他,“他?你知道这场阴谋?”
于子期躲开荷衣的脸,怔了怔,道:“我这怀里有一块玉佩,若是有什么可疑之人见你,你把这玉佩给他。他便不会伤你。”话音未落,于子期已经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来,火烧般的红,尤如旭日东升的太阳,耀眼,又透明,乳白与火红之间斑斓相间。
荷衣奇怪,怎么不曾见过他有这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