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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对这切身问题更是关注。
所有目光集中在那女子身上。
女子静若深海,闲淡自若,一点也不在意别人在期待她的答案。
丑女在众人失望里粗声道:“专使已知道有人会这么问,所以早就将答案告诉了我。”
众人大为讶异,假若蒙面女子能早一步预估到有这个问题,她的才智大不简单。
丑女道:“酆都这百年数代人,每代均单传一女,所以为了酆都绝学能继续流传,必须精心选婿,而专使便是这代专责为酆都府选婿的代表,她习有一种特别心法,当遇到有潜质修练酆都绝学的人,便会生出感应,这说法你们清楚了没有。”
外围席一个虎背熊腰,容貌勇悍,颇有几分山贼味道,年在二十五、六间的壮汉起立道:“本人淮卫汉;敢问既是如此,专使大可在大街小巷闲闯溜荡,便可找到心目中人选,何用召开选婿大会?”
越踪眼中露出赞赏之色,这卫汉显然是个人才,能切中间题的要害,他们花派此次负起主办之责,一方面为了和酆都府的交情,另一方面亦有顺道招纳人才的竟图,所以立时对这名不见经传的卫汉留上了心,向手下发出讯号,着人查探他的来历,以便收揽。
众人望向这蒙面女子,暗忖这次看你有否将答案早一步告诉了丑女,若真是如此,遣女子的智能便到了常人所难及的地步了。草狗此刻却是并不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他已然猜到了对方会如何回答,此刻背剑老仆走回大堂,原来草狗与背剑老仆都听到了一声熟悉的鸣啸声,老仆此刻去又复返,手中已然是多了几份请柬。
原来早在草狗决定闯入迷城水谷之前,便就向西凉王府的随卫发出了消息。
午后的日光下。一只灰鸽在山林上急掠而过。
灰白的羽毛在日照下闪闪生光。
眼看飞远,一抹雪影由上破云而下,朝灰鸽疾扑过去,原来是只悍鹰,雪鹰!鸽儿木能地闪往一旁,岂知悍鹰一个飞旋,利爪一伸,将鸽儿攫个正着。鸽儿发出一声短促的悲呜后,登时报账。
雪鹰抓着鸽儿,在空中耀武扬威地一个急旋,望东飞去,飞到一个小岗上,往下冲去,岗上站了一个高大之极的光头汉子,伸出装上了护腕的左手,雪鹰双翼一阵拍动,以近乎凝止半空的姿态,缓缓降下,直至双爪紧抓着护腕,才垂下双翼,停在那人腕托上。
那大鹰怕有三、四十斤重,加上坠下之力,足有百斤两上,可是那人的手腕却不见一丝晃动,显示出过人的臂力。
那面上留着一抹刀疤的大汉,伸出右手在鹰背轻抚数下,哈哈笑道:“不愧是烈风怒雪,果真是百战百捷!”
鹰王却是对刀疤脸祁连邙的称赞声不作回音,昂扬着头颅,雪白的双翅一展,双爪叼走一名西凉甲士端来的鹿肉便走。祁连邙也不在意,双目朝灰鸽脚上绑着的竹筒望去。
此刻红脸汉子宁由常缓缓走来,祁连邙将条-子朝他递去。
“公子与剑侍前辈去了迷城水谷,公子要我们低调行事,你怎么看?花派与酆都府的势力可都不小,牵一发而动全身。”
“王府收到了酆都府送来的请柬,五公子的那张已经快马送到了我这里,不如让烈风怒雪去寻公子,将这请柬先送去,我们两轻装上路,权益行事。大军缓缓在后面前行,以便策应。”宁由常回道,祁连邙思索片刻,只是点点头,道
“也只能如此了,却是不知公子为何要去招惹花派。”
丑女破锣般的声音响起道:“这个答案更容易,我们酆都府规定,每当专使修成‘选婿心功’,便须在江湖游历三年,看看有无适合人选,才决定是否召开第一次选婿大会。”
草狗虽早已想到酆都府会有此番说辞,但三年这个时限却是叫草狗始料未及,若这蒙面女子曾作三年江湖之行,竟找不到合适人选,这个“婿”当真
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呢。
草狗心中一动,两眼凝定在蒙面女子身上,好象捕捉到一些东西。
一位坐于内围,神情倨做,脸色比别人苍白的年轻人冷冷问道:“如此请问专使,找到心目中的人选没有?”
全场立时肃静下来。
越踪干咳一声道:“这位公子是……”
越踪停了下来,望向身边的李恒,李恒明显地呆了一呆,望向他的手下,他们齐齐露出惊奇不安的神色。
众人大奇,被安排坐在内围的人都是有头有脸者,李恒他们怎会连对方是谁也不知道,除非对方是偷入席里,若事属如此,这脸色苍白的青年当有惊人的武功和不惧花派和酆都府的胆色。
越踪眼珠一转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是何门派?”
苍白青年长笑起来,声慑全场。
众人心头一阵不舒服,功力浅者更是心头烦躁,有种要松开衣衫来吐一口气的冲动。越踪清朗的声音起道:“英雄出少年,朋友功力不凡。”他的声音并不刻意加强,但笑声却总是没法将他的声音压下,每一个字都是清清楚楚的。
苍白青年笑声倏止,望向越踪道:“副门主名副其实,难怪以此年纪身居高位,只不知眼力是否亦如此高明,能看出我出身何处?”
草狗眼光望向悠安坐的蒙面女子,只见她垂在脸门的轻纱轻轻颤动起伏,心下恍然,原来她一直以传音入密的秘技,指引着丑女的一言一语,现在又将答案,传入越踪耳里。草狗阅遍天下奇功秘法的奥妙,自是一眼能够看穿这蒙面女子的伎俩,但若是换做旁人,却是没那么容易。更何况单是能把音聚成线这项功夫,已使人不敢小觑于她。
越踪外表一点也不露出收到传音的秘密,微微一笑道:“朋友刚才把握钟声响起,各位朋友注意力集中到“酆都舫”时,偷入席间,足见智勇双全,从这点入手,本人猜出了阁下的出身来历。”
苍白青年首次脸色一变,现是掩不住心中的震骇。
草狗亦大是讶异那女子的才智。
越踪这番话自然是来自于蒙脸女子,但钟声响时,她还在巨舫那边,怎能看到这边情况,而她这磨判断,显是凭空猜想。
他身后的背剑老仆可能是全场里唯一知道她这判断是对的人,苍白青年能瞒过别人,又怎能瞒过他这不世出的武学大宗师。
此刻草狗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膝盖,当下嘴唇轻动。显是在问:“这男子可是来自南疆。”
背剑老仆微笑着点点头,草狗恍然。看向蒙面女子的眼神兴趣又浓三分,这蒙面女子的心机显是比草狗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它人则瞠目结舌,心想越踪怎能凭这线索去判断别人的家旅出身!
苍白青年冷冷一笑道:“本公子洗耳恭听。”神情倨傲之极,并不把越踪放在眼里,也没有承认自己是否趁那时刻偷入席内。
越踪目光扫过全场,看到所有人的表情均在“洗耳恭听”之后,淡然一笑道:“公子要偷入席内,显是不愿被人知道身分,亦不计较是否遵守大会的规矩,甚至并非为参加选婿而来,如此自然是敌非友,这次选婿大会乃酆都府的头等大事,公子如此做法当是针对酆都府,而与酆都为敌或能有资格这样公然为敌的门派屈指可数,这样一来,公子的身分早呼之欲出。”在扬数百人拍案叫绝,这越踪年纪轻轻,分析的能力却非常老到。
苍白青年此刻脸上半点表情也没有。
老仆与草狗此刻眼神交换,赫然是老仆再问,该如何做。一个在答,若是场面太乱,可以出手,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身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