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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一会工夫,才把它燃着了。
他收起了火折子,四下观看了一番,不禁冷冷一笑:“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说着弯身案下。在供案下,他看见五把发锈的匕首,作梅花状倒插在案底,他口中“哦”了一声,慢慢地伸出了手,把正中的一口匕首拔了下来。
匕首的把柄上,清清楚楚地刻着一个“孟”字。老人不禁喟然长叹了一声,往事把
他拉入了回忆之中……
忽然,一阵低沉的笑声,回荡在词堂大殿之内,陡闻之下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老人侧腰腾身,迅捷好似夜鸟穿林,只一闪,已落身壁角,冷叱了声:
“谁?”
那低沉的笑声,尚没有中止,一个矮小的白衣老人已由窗口出现了,这矮老人白衣红履,虽是在泥泞的雨天,身上并不沾半点泥浆。他右手执着一把黑伞,轻轻一点足尖,如同小儿似的已纵上了供桌,再一飘身,落到了地面,嗓音尖细地笑道:“老朋友,真是守信之人,恕我来迟了!”
黑衣老者不由面色骤变,可是马上又恢复了原状。他微微一笑:“原来是白雀道兄,老夫恭候多时了!”
白衣矮叟嘻嘻一笑,双手合揖道:“铜爪蛮,你放心,今夕何夕,我们不会忘记的,只是……”
他昂首向门外望了望,细眉微展道:“你催命的好朋友们都来啦!”
铜爪蛮哈哈一笑:
“我孟化既敢来此,就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白雀翁,你这话可有些欠妥了……”就在他这句话方一出口的刹那,两扇破门霍地被大力震开,“砰”的一声,震得两壁泥土都为之剥落。
但见眼前人影一闪,一个长身灰衣的比丘老尼,已含笑站在门前。与此同时,左右两扇破窗也发出了一声暴响,木屑飞扬里,出现了一道一俗。
这同时出现的三个怪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疾如飞电”,身形一落地,不期然的已和先来的白雀翁,排成了一列。双手合十向铜爪蛮一拜,由那老尼宣了一声佛号,发话道:“阿弥陀佛,今夜能与孟施主在此处相会,真是三生有幸,罗施主真君子也!”
铜爪蛮面色一寒,随之狂笑了一声:
“好!老朋友们,你们都来了!孟某渴望多时了!”
他边说着话,边把披在身上的一袭雨衣脱了下来。这时,对面四人都不禁面色一怔。原来,随着铜爪蛮的雨衣启处,他们发现这老人背后尚背着一个四五岁大小的男孩.这小孩头上梳着丫角,正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眸子打量着四人。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也没有哭。
白雀翁倏地神色一变,桀桀笑道:“孟老哥,我们当初曾说好,除了你我等五人以外,不携任何人来现场,怎么你……”
铜爪蛮面色一青,把背上的童子解了下来,抱坐在供案之上,这才回身苦笑道:“孟某有一不情之情,要向四老相商,倘不蒙见允,今夜之约只好作罢!”
后来三人之中,除了那老尼之外,另二人一位是驼背的高大道人,另一位却是身着蓝衫的老儒,他们面上,都罩着一层阴霾,自始不曾有半丝微笑。这时,那老儒却微微一笑道:“孟大侠有话请说当面,我等洗耳恭听就是了。”
铜爪蛮孟化朝这老儒看了一眼,已认出了此人是西北道上最负盛名的大盗,外号“裂空摘星”,与那神偷“一手倾城”各领风骚于南北,姓宇文名星寒。他本有一胞弟“云中鹤”宇文星奇,却在十五年前,丧命在自己掌下,故此与他结下了深仇大恨。此人一身轻功提纵之术举世无双,往昔对他,铜爪蛮对他很是存有戒心。在场其他三人虽均是当世各方的赫赫怪杰,却都是他当年手下败将。唯独此人,铜爪蛮素昧平生,所以铜爪蛮对他,心中最是提防。
此刻闻言,不由长叹了一声道:“宇文兄宽宏大量,老夫至死不忘,只是老夫话一出口,各位如不见允,却会令老夫处于万难之中。今夜之约不得不暂作罢论,而另谋再谋之期了。”
这时,那高大的驼背道人狂笑一声道:“铜爪老儿少施拖刀诡计,今夜既来了,岂能轻易放你回去?还不快快作一了断,尽自拖延时间又有何用?”
这道人面上满是虬须,纷纷倒卷而生,再衬上他身上那袭血红道袍,看来真乃画上钟尴也似;尤其是他那一口陕西土音,更是刺耳难听。
铜爪蛮冷目看着他,微微一笑:“我只当十年来,道兄会多少有些改变,今夜一见,依然如故,好不令人失望!”
红衣道人浓眉一挑,面色赤红,厉声叱道:“老儿休逞口舌之利,今夜就是你的死期!五刃相会……哼!哼!你还想逃么?”
铜爪蛮不由面色一沉,正要发作,那素衣老尼单手一打问讯,白眉微颦道:“李道友不必过于性急,我们还是叫他说明道理,再定夺吧!”
驼背道人姓李名海,外号人称“红衣上人”,与铜爪蛮二十年前有断指之仇,他的内家掌力有真功夫,所练元阳真经,乃是紫霄宗二代弟子,与当朝天师方远丰乃是同门同辈,二十步内可制人于死命,是一个极厉害的人物。一生性躁,瞪眼杀人,虽是三清教中人,却戒不掉一个“杀”字。也是由于戾气太重,虽苦修道家真法,却总是离大圆满差上一线,不得问鼎心诀。
此时他听了那老尼话后,勉强忍着心中暴怒,冷笑了一声道:“大师一片仁心,恐怕最终要落在这老儿道中,我等十年血恨,岂不又成了泡影?”
老尼闻言微微一笑,摇头道:“李道友此言差矣!想铜爪蛮乃一代武林英豪,怎会使出如此卑下伎俩?再说你我亦非易欺之辈,何妨先容孟大侠交待一番;否则也难免太令好朋友见笑了。”
儒生模样的宇文星寒点首附和道:“大师所见极是……”
他回过身来,目视着铜爪蛮冷笑道:“孟大侠有何吩咐,我等也好酌量办理!”
铜爪蛮此刻真如同待死之囚一般,面上浮现了一层灰白的颜色。在诸人对话之际,他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像是陷于沉思之中,这时闻言苦笑了笑道:“老实说,老夫今夜既敢来,又怎会心存别念。你们不要误会,我铜爪蛮生平一诺千金,从不反悔……”
他说着冷冷一笑,用手指了一下那坐在供桌上的孩子,面色阴沉地道:“我所要与各位相商的,只是这个……孩子!”
灰衣老尼白眉一挑:“这孩子是施主什么人?”
铜爪蛮叹息了一声:“是老夫一个小孙儿,可怜他两岁丧父三岁丧母,在老夫身前不过年许时光。今夜老夫带他来此,确是含着深意……”
白雀翁翻了一下怪眼:
“什么深意?”
铜爪蛮似乎已失去了来时的豪气,他缓缓向各人面上看了一遍,才喃喃道:“这是我孟氏门中唯一骨血,今夜五刃之会,老夫苟能逃得活命,自无话说;否则,恐怕你等定会斩草除根,岂不祸及我这无辜的孙儿?”
四人都不由脸色一变,铜爪蛮之言,正打入了他们每个人的内心,只是当面他们谁也不能承认。因为这是卑贱阴损的行为,身为大侠客的他们,是不屑为的!
铜爪蛮说到这里,见他们都不哼一声,不由长叹了一声,冷冷一笑,心知自己这一猜测,果然没错。他看了四人一眼,冷然接下道:“所以今夜我特意把他带来此处,一方面令他见识各位前辈一下,再方面……”(未完待续)